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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杳杳冥冥莫問涯,雕蟲篆刻道之華。守中絕學方知奧,抱一無言始見佳。自有物如黃菊蕊,更無地似碧桃花。休將心地虛勞用,煮鐵燒金轉轉差。”


    自古法不輕傳,縱使是師徒也得百般的試探考驗才會逐步相受,哪裏如逢春如此一咕隆傳給了他,也不是逢春大方,隻是不忍師門衰落。


    ‘經之為經,是前聖之心宗;咒之為咒,乃古仙之妙法。經明則道契於內,法驗則術彰於外。經明法驗而兩全,內功外行而俱有。’經咒科醮雷火術法,缺一不可,清虛這麽多年吃盡苦頭,不過混了個人間薄姓名,於仙道卻是豪無希望,一日得全道法怎能不高興?


    此時激動得淚流滿麵,跪於地上叩首不止,逢春也沒有拉他,這是必須的,是對道的恭敬,一切大道皆從恭敬心出,沒有恭敬就不會珍惜,就不會隻爭朝夕的冥心向道。


    安老見得莫名其妙,但是也總算是確定逢春果然非一般人。這個時候小安怡正好和父母過來,見到逢春就跑來投入他的懷中,連和爺爺都沒打招唿。逢春引導他叫過爺爺後,對安老道:“安老,我帶安怡出去走走,過日就還。”


    安老知道逢春是個異人,小安怡又如此依戀於他,而且兩家也算世交,給他帶上兩天也不打緊,隻要小孫子開心就好。點了點了,算是同意,至今他還沒有在清虛的舉動中完全迴神過來呢。


    逢春又向唐淩薇夫婦致意,兩人自然沒有意見,老爺子都發話了,何況小安怡雖然開朗了不少,但是隻有在逢春身邊才會有童真的笑容。


    逢春抱著小安怡就往外走,清虛見到,連忙膝行了幾步追來道:“仙師是我門中哪位前輩?還請示之?”


    逢春將手一揮,青金光芒充塞滿室,再看時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有空中傳來歌聲,歌曰:


    “滿天星鬥朱塵遠,寶劍琴經白鶴閑。羽衣常帶煙霞色,不染人間桃李花。紫雲下降梁皇宮,幼入華陽道根紮。苦終受盡修正道,周遊四海你為啥?鬆子風香尋草藥,丹霞映翠彩雲歸。煙鬟溪光霞明湧,學道通明一十八。此生轉來人間有,何必癡心飛玉京。”


    歌聲飄渺漸漸遠去,清虛聽完歌聲更是慟哭,口稱祖師,連連拜叩,唐淩薇雖然震驚逢春的神出鬼沒,但是看到這麽老的一個道士在地上磕頭。莊子巾滾落一邊,道髻已散開白發隨著磕頭的動作飄飛,還有些粘在淚頰上,看起來狼狽已極。心下不忍過去扶他起來,清虛卻是不起,好似癡了一般,喃喃念道:“弟子受盡艱苦,看起來風光無限,坐擁十大洞天之一,可是真傳斷盡仙道無憑,更無護道的本事,屢受外道旁門欺辱,一心苦誌大道,今日終於感得祖師下降,傳我玄微妙法,我茅山終有再興之日了。”


    安老一家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還有逢春最後唱出的歌聲,完全不明所以。


    “逢春隻是一個後輩,老仙長何苦拜他?快快起來吧!”唐淩薇不忍看他如此悲切,連連勸道。


    “你們有所不知,九祖陶真君坐下一眾弟子,就隻有一位出生皇族,乃梁武帝庶子,被封華溪王。在九祖坐下排行十八,是九祖門下十八真仙之一。今日親睹仙容,可惜我白白錯過,沒有多向祖師請教大道玄微妙旨。”清虛老道仍舊慟哭不止,唐淩薇還要再勸,被安老製止。


    “由他去吧!古人得道大哭三天的都有,朝聞道夕死可矣!這是激動不是悲傷,是高興不是傷痛。我也沒想到逢春這孩子有如此來頭,‘此生轉來人間有,何必癡心飛玉京。’這是真正的謫仙呀!”安老頗為感慨。


    安老的小兒子,林溪市委書記安正行有些擔憂的道:“爸爸,那冷逢春把怡兒帶走了,會不會有什麽目的?安怡會出會出事?”


    安老哼了一聲:“目的,目的當然是有。你沒看到他對安怡的喜愛嗎?而怡兒對他也很依賴,這是緣分。我安家也要出個神仙了,他現在沒有提出收徒,不過是安怡還小,現在帶他出去必然是讓他見識一下仙家的世界,也好讓他生起好奇慕道之心。至於危險我看不會,國家也養了些異能者,誰能如逢春這樣飛騰自在無影無蹤的?”果然人老成精比誰都看得透徹。


    “這點你們大可放心,如今這個世界上能夠傷害到祖師的人恐怕已經沒有了。千年前蕭祖師就是散仙中人,聽說在外麵開府,再沒迴過茅山。如今雖然轉劫再來,想必道行又有精進,那縱地金光遁法非得鼎中生黃芽,花滿頂上朝的天仙才能做到。”老道出聲為逢春辯解,不過前麵到是說對了,娑婆世界地球之上還真沒有人能傷到逢春的,不過他可不是天仙,也不能一縱千裏,這個不過是神符金敕自帶的神通,能夠無視屏障一遁百裏而已。而且一天就能用一次,除非他真的突破到天仙,那才能騰挪自在。


    “父親,如果是這樣,那安怡是不是要出家做道士?我可就這麽一個兒子,還指望他傳宗接代呢!”安正行有些擔憂的看著安老。


    “正行居士不用擔心,我茅山一脈不是全真,到是不禁婚娶的。”清虛插言道。


    安老也對兒子不滿:“真是不爭氣的東西,你才幾歲,兒子還可以再生。你沒聽過‘一子出家,九族升天。’嗎?家中有個仙人是福氣,人世短短百歲有什麽可以留戀的?”安老這幾年也厭倦在權利的鬥爭,又多年修煉道家的養身法,心氣平和得猶如多年的老修行。


    逢春帶著安怡遁出雲層,放出劍煞形成雲舟托著他們向北極飄去,劍煞的保護下沒有一點的罡風吹入。安怡兒高興的站在雲上亂跳,好像踩鋼絲一般高興極了,開始還有些害怕,隻一會就完全放開了。


    “叔叔你是仙人嗎?”小安怡一麵興奮的跳鬧,一麵對逢春奶聲奶氣的問道。


    劍煞形成的雲罡,托舉著小安怡,逢春沒有感到一點兒的重量。正自感歎這修仙果然不能沒有幾兩仙骨,有仙骨就是天生靈根種下,隻要得傳真法隨便都能混個地仙,哪如他人日日餐霞飲露,刻刻爭分奪秒練氣打坐,攝心守念。


    摸摸小安怡的頭頂,說道:“叔叔馬上就是仙人了,小安怡要不要學叔叔的本事,到時候也可以自己飛行?”


    “好呀!好呀!叔叔教我飛吧!”小安怡高興的叫道,“叔叔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去北極,我們去看北極熊好嗎?”小安怡高興壞了,要逢春去幫他抓熊,逢春寵溺的道:“北極熊可是瀕危動物,我們不能隨便抓,要愛護一切生靈,天生萬物皆有靈性,你要和叔叔修道,最先就要懂得這個道理,要敬天愛物。上體天心,下化眾生,用自然包容的心去麵對事物。如有妖孽橫行,不得已而殺之。切忌將來你學了道法不可汝借天之名,打著替天行道斬妖除魔的口號,四處欺壓異類和散修。”


    說到後來逢春有些嚴厲了,教導徒弟也是要從小教起,免得和峨眉派一樣隻收羅骨根好的,不注重弟子教育還特別護短。也不說護短是錯的,按逢春的原則護短也是應該,但是那是在外人麵前,可事後必要加倍的懲罰,使其吸取教訓。


    “記住一句話,隻可天借你之手,不可你借天之名。這就是叔叔要你記住的第一條戒條,若你能夠做到,等迴去的時候叔叔就向你家人提出收你入門。”


    小安怡沒有被逢春嚇到,反而重重的點了點頭:“嗯,我一定會記住叔叔的話,不會欺負小動物和小朋友。”逢春看著他奶聲奶氣的嚴肅模樣,萌得叫人愛死,愛憐的捏了捏他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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