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花童開口道,女子便將青霜劍遞了上去。


    “好劍!”男子拿著劍比劃了下,由衷讚歎道,“輕盈而不失鋒利,劍身上還帶著天生寒氣,應當是專為實戰而鑄造的名劍!”


    “在下京城林家林陌,這番獻醜了!”自報家門之後,男子便開始揮舞起劍來。


    “林家?那不是和莫家齊名的京城兩大宗族其中之一嗎?”


    “啊,這個叫林陌的我還有印象,聽說這次宗族大會他也要參賽,在林家年輕一代中實力很靠前。”


    “怎麽還有十傑會的人在啊,這下根本就不用比了估計。”


    林陌一邊舞著劍,一邊享受著台下人對他的肯定和讚歎,原先聽說是拍賣他還有些失望,雖然林家身為十傑會之一的大宗族財力肯定不淺,但他還隻是個年輕子弟,本來可供調動的金額就十分有限,想要和在場的一些土財主拚錢絕對沒有勝算。卻沒想樂徵姑娘突然改變了主意,不以價高者得,這下反而給了他表現的機會。


    雖然他甚至都不是林家這一代裏最優秀的,但一般十傑會級別的宗族弟子大多在意的是修為和名望,對這風月之地本就興趣乏然,家中本就法器珍寶眾多,也並不在意一把所謂的名劍得失,因此如今在場的人中恐怕也沒有第二個同樣來自十傑會的存在,能夠與他相提並論了。


    換言之,也不會有比自己更適合這把劍的人了。


    到時候自己又出了名,又給樂徵姑娘留下了深刻印象,還得到了劍,一石三鳥。無論是這柄劍也好,還是樂徵姑娘的芳心也好,此時都已經成了囊中之物。


    想到這裏,林陌越來越興奮,手中舞動的劍也越來越快,越來越猛。


    另一方麵,到了以劍論輸贏的環節,蘇慕倒是有了興趣,忍不住站起身來觀察了起來。這個名叫林陌的男子其實劍道功底可以說是相當不錯了,步伐紮實,揮劍過程中身體和劍的平衡也保持的很好,明顯看得出應該其身手很是不凡,難怪敢於第一個衝上去。


    當然,也僅僅隻是針對一般人的標準而言。蘇慕能很明顯地感覺得到,雖然他修為底子不差,但所使的招式與這把劍本身的氣質有些格格不入,看上去很是突兀。


    這把劍原本就是為女性而設計的,而劍身上不知為何自帶的寒氣也很明顯地展示了它的性質,這種情況下就不太適合使用一些剛猛暴烈的劍招,反而是陰性的,以巧為核心的招式更能發揮出劍本身的優勢。


    雖然不知道這個樂徵本身是以何為標準做評判,但如果她真的如同她所說的那般有眼見的話,眼前這個林陌顯然是不合格的。


    而最終的結果也沒有超出蘇慕的預料,還沒等林陌舞完,樂徵便做了個手勢,示意花童打斷,並告知林陌他沒有合格。


    林陌顯然對這個結果又是疑惑又是生氣,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他原本對自己能夠成為最終的勝利者早已深信不疑,卻沒想此刻被直接打臉,一時間臉漲得通紅,惱怒地問道:“樂徵姑娘可否告知,林陌方才所使到底有哪裏不合樂徵姑娘的心意?”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這是你自己要考慮的事。”仍舊蒙著麵的樂徵冷冷地說道,雖然聲音仍舊是空靈悅耳,但卻多了一絲奇妙的嘲諷之意,讓林陌更是倍感屈辱。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卻又不便發作,無奈隻有臉青一陣白一陣地沒入了人群之中。臨下台之前還不忘放出一句狠話道:“好!我便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劍客才能入得了樂徵姑娘的眼!”


    林陌此刻隻想看看,自己都不能合格,到底還有誰有資格配的上這把劍。林陌四處打量了下,並沒有看到十傑會中的熟悉麵孔,若非十傑會這一級別的存在,根本不可能舞出比自己更漂亮的招式才是。


    若是樂徵姑娘隻是隨著自己的心意胡亂選擇的話,無論她最後選了誰,自己都一定要那人好看!


    沒有預料到林陌失敗的結果,台下此刻竟也短暫地陷入了平寂。很多一早躍躍欲試的人看著林陌這樣的高手都不被肯定,此時也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連十傑會的人都失手了,自己這盤菜就算送上去隻怕也是連聞都不夠聞的。


    一直在圍觀的蘇慕看著逐漸沉寂下來的眾人,開始在心裏盤算起要不要現在上去試一試。


    他顯然沒有想到,情況竟然真的如胖子所說一樣有了轉機,比錢財,一百個蘇慕的財物也不夠在場很多人隨身所帶的零頭,可若是比劍,如果在場人都沒有信心超過方才的林陌的話,自己也許真的可以順勢將劍拿下。


    蘇慕意味深長地望了陳五一眼,此刻的陳五也不懷好意地望著蘇慕,他開始在心裏懷疑陳五是不是一早便知道有此變數,才會帶著自己前來此地。


    和在場大部分人不同,蘇慕根本不在意會不會在樂徵的心中留下深刻印象,他隻是單純地覺得,那把青霜劍看上去非常親切,也似乎很適合自己所修習的雪山內經,可能真的會對日後參加宗族大會有很大的幫助。


    他絲毫不懷疑自己若是現在上場,一定可以舞出最適合那把劍的招式來。


    正當蘇慕想要就此起身上台之時,卻發現已經有人搶在了他之前。此人個子不高,原本還被淹沒在人群之中,此刻竟然一個縱躍便直接輕盈地落在了台上,這等身法也屬實嚇了蘇慕一大跳。


    更有意思的是,這人的穿著竟然還和自己有些類似,盡管天氣十分燥熱,卻用一層又一層的包巾將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


    這人甚至比蘇慕自己還要誇張,他將臉都裹得嚴嚴實實,隻留下了雙目用以視物。


    這人是誰,到底從哪裏冒出來的?蘇慕看他的身形有些呆滯,難道除了蝴蝶仙,還有其他人也有類似的偽裝技巧不成?


    這個神秘人站上台後卻並未自報家門,隻是一言不發,直接從侍女的手中拿過了劍,就這麽徑自揮舞了起來。


    這一揮,便令蘇慕更加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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