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抱著吐穀麗兒進入了馬車,一直將她送入宮中,沿途都用披風將她連頭帶人遮住。

    直到進入她的房間,囑咐宮女們替她沐浴更衣,這一路都沒說什麽話。

    吐穀麗兒打扮一新,見到恭王還在外頭等,她的臉微微發燙,她心裏真不希望那件事是他派人做的,在扶姬女子的貞潔雖說不是那麽看重,但是身為公主發生了這種事還是很丟人的,她站在他的身後,還未等她開口。

    恭王便先發製人道:“此事也不是什麽光彩之事,方才基於陳大人和一個外人見到了你這番模樣,本王隱忍不說,也算為你留了分麵子,你好自為之,莫要得寸進尺!”

    吐穀麗兒聽得他這番話似要不認賬,她氣得緊緊握住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咯響,她怒道:“難道你想不認賬?”

    恭王沒有轉身,看都不看她一眼:“本王需要認什麽?有誰看到是本王做的?你也太不自量力了,現在即便是你大聲嚷嚷,也沒人信你,隻會讓人覺得你行為粗放,不守婦道而已。”

    “你……”吐穀麗兒氣得渾身都快炸了,她顫巍巍地指著身邊的六個宮女,“她們……她們都看到了!”

    “哦?是嗎?你們看到了什麽?”恭王向著那排宮女掃視了一眼。

    宮女們驚恐地下跪,齊齊道:“奴婢看到恭王救迴了公主,其他什麽都沒看到。”

    “聽到了嗎?”恭王對著吐穀麗兒殘酷地一笑,他原本是同情她的,但是這個女人看樣子不需要他同情。

    “告訴我,那個人有什麽特征?”恭王聲音肅穆,不怒而威。

    吐穀麗兒心虛,自亂陣腳,但是她極度需要發泄,而眼前之人隻會用那樣的態度對她,她恨不得撲上去撕開他,可是她不敢,所以她隻能聲嘶力竭地叫喊:“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憑什麽!”

    “你不說,莫非你自願與那人苟合?還是這壓根就是你自編自導的戲碼?”恭王字字譏諷,惡毒,深深刺到了吐穀麗兒的內心,她再奔放,被人說成那樣也忍不住眼淚落下來,她撲上去,撕打他。

    恭王伸手捏住了她的脖子,一把將她推開,隱忍的怒氣已經悄悄蔓延到了眸子裏,他問:“你看到他了對嗎?說!”

    吐穀麗兒的眼淚滴落在他的手上,她滿眼都是恨,她道:“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說話惡毒的男人,一點都不考慮我的感受,我可以告訴你他是誰,他是句遲曾經的親王,因為他手臂上有金色的號角,那是他們皇室的圖騰!但是你永遠也別想擺脫我!你不讓我好過,我也讓你生不如死,叫你娶我,天天對著我!”

    恭王對她的咆哮充耳不聞,他問:“那個人多大年紀?”

    吐穀麗兒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問,便道:“四十來歲。”

    恭王鬆開了手,轉身便走,吐穀麗兒跌坐在地上,像個孩子那樣蹬著腿,抹著眼淚:“穆天息!你給我站住!你這個混蛋!你……你……”吐穀麗兒罵不出什麽來,抱著頭發出一聲聲尖叫。

    恭王在翠雲居召集了無常、蓬萊。

    據吐穀麗兒所說,那個人四十來歲,又有金色的號角刺青,應當是句遲在逃的親王薩倫。薩倫想要借助這事挑起扶姬和恭國的戰爭,這也是有可能的,但是薩倫曾經被內鬼救出軍營,雖說後來孟星頂罪,但是他始終覺得這件事另有乾坤。

    這時,有一名少年求見七公子。

    那名少年的眼神像極了從前的孟星,七公子對著他的臉龐,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少年的名字:“烏鴉?你……來做什麽?”

    烏鴉跪地抱拳,眼裏有這一種渴望和崇拜,他道:“烏鴉一直都想效力在公子麾下,但自知武功不濟,所以一直在青龍堂勤學苦練,最近我聞到了從前派我們殺你的那個人的味道,我的鼻子很靈,我知道他在這裏,所以我想為公子找出那個人!”

    七公子想了想,遞上了一衣服的碎片,問:“那你看看,是否有那個人的氣味。”

    烏鴉接過來,一聞,很確定地道:“沒錯,就是他!”

    “甚好,如果真是薩倫的話,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本王派蓬萊和無常與你一同前去捉他,盡量捉活口。”

    “是!”烏鴉眼裏露出興奮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一片光明的前途,終於有一天他會像蓬萊和無常堂主那樣跟隨在他的身邊。

    烏鴉將那片衣服放在手心裏,從小竹筒裏放出一隻蜜蜂,那隻蜜蜂在衣服上叮了片刻,振翅向外飛去,烏鴉三人急忙跟上。

    他們在一家客棧裏找到了這個黑衣人,那人非常警覺看到蜜蜂之後立馬用暗器殺了它,然後跳窗而逃,蓬萊和無常早在外恭候多時,經過一翻激烈的打鬥,黑衣人負傷逃入了慶王府。

    烏鴉正要追進去,蓬萊製止了他,道:“不忙。我們派人將慶王府暗中包圍,靜觀其變。”

    黑衣人渾身都是血,闖入了天佑的書房。

    天佑放下了手中的筆,他正在給高湛的繆英副將寫信,讓高湛王廷內的那多列把持朝政,靜待他歸來起兵,天佑已經將高湛全部控製,那多列是他培養多年的心腹,為人老成,善於政治,潛伏在高湛權利中心多年,如今高湛局勢盡在他手中把控,他故意製造了假象,讓皇上以為戰事持久不下,高湛國王駕崩之後,那多列繼續頑強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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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繆英天天出戰和他們拚個你死我活,事實上都是在演練軍隊,他們將高湛的軍隊整編,又將原本的西疆軍收歸自己的編製,給予優厚的待遇,對於不服從的全部秘密處決,天佑羽翼豐滿。

    見黑衣人負傷而入,天佑略帶不悅,道:“薩倫叔叔,本王與你說過多少遍,莫要自作主張,你偏生我行我素,七弟是何等精明之人,豈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撩他的虎須!”

    黑衣人尋了個椅子坐下,仰著身子,直喘氣,他的腹部中了一刀,正在流血,他道:“我這不是為你好,我毀了吐穀麗兒的清白,他們聯姻不成,屆時扶姬攻打恭國,可以為你贏得時間!”

    “哼!多此一舉!七弟和吐穀麗兒本就是一對怨偶,他們成不了事的,你何必畫蛇添足,如今,七弟的人已經找上你了,你隻能去死了!”

    黑衣人喘了口氣笑道:“天佑,你這話什麽意思?你叫了我多年的叔叔,叔叔一直盡心盡力幫你們母子兩,出錢出力,更何況你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兒子!”

    “住口!”天佑憤怒地一拍桌案,“休要汙蔑我母親的清白!來人!”

    傅良三和李念一持刀而入!

    黑衣人起身,吐出一口血來,他指著天佑道:“你這個白眼狼,我把你當親生兒子對待,你……你居然要殺我!”

    “是又如何?這都是你自找的!你若安安分分,隱姓埋名,本王自會念在你與母親是舊識饒你一命,可你一再要挾母親,口無遮攔,本王不能容你!殺!”

    “等一等!”黑衣人慌忙退後一步與傅良三、李念一保持一定的距離。“天佑,我若真是你的生身之父,你弑父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天佑淡淡一笑,冷冰透骨:“你自己照照鏡子,本王與你長得可有任何相似之處?你休得妖言惑眾,質疑本王的血統,母親也早已對你心生恨意,這麽多年來我們母子忍辱負重,還要被你這衣冠禽獸處處製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天佑!你當真不顧多年來照顧的親情?你真的冷血絕情至此?”

    “是你咎由自取。誰會威脅到本王稱帝,誰就一定要死!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的親生父親,你覺得本王會留你嗎?更何況你根本不是,但你知道流言可畏,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的道理!”天佑斬釘截鐵,並無半分優柔寡斷。

    阿三和李念一的劍鋒一左一右穿過他的咽喉。

    薩倫麵目通紅,眼裏有恨,有不甘,更多的是心痛,他跌坐在椅子上,死不瞑目。

    阿三道:“王爺,現在如何處理?”

    慶王盯了薩倫的屍首半響,揮了揮手:“抬出去,交給七弟的人,就說此人闖入王府,是句遲餘黨,就殺了!”

    “是!”阿三和李念一就將人抬了出去。

    蓬萊見人已死,便迴去複命。

    七公子得知後,心裏便有了計較,薩倫臨死什麽地方不好躲,偏偏躲入慶王府,而慶王又將死人給送了出來,擺明了就是棄車保帥之舉,倘若薩倫和天佑真的早有勾結,那麽……孟星不過是替罪羊,而當日楊雲也是冤死的,軍中的內鬼是天佑!想至此,七公子倒也佩服起他來,他布的局竟然如此長,仿佛已經將一切都算計好了。他斷腿的六年裏果真臥薪嚐膽,縝密謀劃,隻怕他現在羽翼已經豐滿了。

    七公子對帝位沒什麽興趣,但是為了不被宰割,他覺得做做皇帝也沒什麽不好,可雨柔她不喜歡做皇帝的男人,所以他也不能與天佑爭一爭,不爭不代表天佑會放過自己,薩倫多次刺殺他未果,很難說不是天佑的主意,所以……七公子雙手把玩著茶杯,久久沒有喝茶,所以……他必須想一個金蟬脫殼之計,來對付天佑落下的屠刀!

    劉子語正在做一些工具,比如機關,繩索,這次搶親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雨柔在旁看著他忙乎,她問:“劉sir,你愛玉兒嗎?”

    劉子語眯著眼,陽光比較刺目,他問:“你為什麽那麽問?”

    “我覺得明天可能沒有那麽簡單,你冒這個險值不值得,很可能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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