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瘋老婆子


    周琳琅是氣壞了,周老婆子這完完全全就是毫不講理了。


    “就是你!若不是你和我家胖虎說什麽蘑菇能賺錢,我們能上山去摘蘑菇嗎?你就是見不得周家好,所以才設計陷害周家,你這個攪家精,你這個害人精。老天爺啊,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一開始攤上林寶珠這個妖精迷惑了兩兄弟不和,又得了周琳琅這個害人精,這是要克死我整個周家,要讓我周家沒人了啊!老天爺啊,你怎麽不把周琳琅這個害人精給收了啊!”


    周老婆子越哭越大聲,到了最後,幾乎是扯著大嗓門哭嚎著,“要不是你說什麽蘑菇能賺錢,是什麽五兩三鮮的奧秘,我們至於年都不好好過的去山上摘蘑菇嗎?周琳琅,你把周家害的好苦啊!我不管,這事,都怪你周琳琅,賠錢,你賠,抵命,你楊家去抵!”


    周琳琅站在門裏那是一個勁兒的翻白眼,結結實實的給氣的。


    “王八羔子。”忍不住,她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後不應聲,坐迴了楊承郎的邊上。


    楊承郎知道周琳琅氣得不輕,便給了她一個眼神安撫著,也未起身,就坐在那,和外頭的人道,“周家老婆子,沒人和你家周胖虎說毒蘑菇曬幹了就沒毒了,就能賺錢了,也沒人讓你們大過年的去摘毒蘑菇害人,你們家自己要造孽,別人攔都攔不住,這件事和我們楊家沒關係,孰是孰非,村裏鄉親們心裏門兒清,你再鬧也沒用,你有這時間在我們楊家外頭無事生非的鬧,倒不如趕緊的想辦法湊錢,多湊出兩百兩,能救出一個是一個。”


    “我呸!憑什麽你們楊家造的孽,要我周家賣田賣地買房的賠,沒門!”周老婆子直接破口大罵,“你們一家都不得好死,你們一家都斷子絕孫,你們一家都是害人精!”


    要是殺人不犯法,周琳琅這會兒特別想往門外丟一噸石頭砸死周老婆子。


    大過年的說這樣的話,誰聽著不堵得慌。


    “媳婦,算了,沒什麽好氣的,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老天爺是長眼睛的,害人的不是我們,我們家,不會因為她幾句話就怎麽著,她愛罵就罵,這件事,村裏人都知道是周家自己造的孽,和他人無關,她罵累了,自然會走,若是不走,耽誤的也是她自己的時間。”


    楊承郎其實心裏也是氣的,但是,這會兒不適合發脾氣,門外是周老婆子,年紀大,打不得,罵,又浪費口水,還累了自己,所以,他也隻能勸周琳琅別搭理門外的人就是了。


    周琳琅點點頭,自己也是知道,除了不吭聲不理會,他們現在也沒辦法。


    這要是楊家還有什麽親人在周家村,會有親人出來幫腔攔著周老婆子,但是楊家在周家村是孤立無援,所以,也隻能任由周老婆子罵了。


    門外,周老婆子像個瘋子一樣又哭又罵,一會兒說要撞死在楊家大門口叫楊家償命,一會又說要周琳琅賠錢解決周家的事,一會兒又詛咒楊家斷子絕孫這樣的話。


    後來,壯壯爺爺聽不下去了,第一個站出來勸,之後,邊上的鄰居也都圍了過來,見周老婆子一個人撒瘋,便都指著周老婆子罵著,就說周老婆子一家給村裏招惹事情。


    大家都心裏清楚,周家的事情,和楊家沒關係,毒蘑菇,是周家自己要摘要賣的,村長勸過,周二根也勸過,但是勸不動,那是周大根一家自己作死,誰也攔不住。


    出了事,周大根一家自己扛就是了,還鬧得整個村都不安生,一想到周大根家大門口擺著的四個死人,大家都覺得渾身不舒坦,大過年的,想想就覺得晦氣和惡心。


    周老婆子一口難敵眾人,最後終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罵罵咧咧的走了。


    但是,如今,周大根兩口子和周胖虎兩兄妹都被張家的人抓走了,周家沒有人了,隻剩下四個死人堵在周家大門口和幾個守著死人的人,周老婆子一想到死人,便不敢迴去。


    所以,周老婆子一想,這不,她可不是隻有周大根一個兒子,還有周二根這個小兒子,然後,她就掉頭朝著周二根去了。


    周家發生那麽大的事情周二根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了,也攔著家裏人,不讓任何人出門,這事,他是不會管的。


    看到周老婆子來了,周二根也沒覺得多少意外,便神色淡淡的敷衍著,“娘這個時候來我這幹啥?”


    “二根啊,你大哥出事了,你可不能不管啊!”周老婆一見著周二根就又哭了,“家外頭橫著四個死相嚇死人的死人,你去給人說道說道,叫人抬迴去,要不,就讓人抬楊家去,這事不怪我們,要怪,怪楊家周琳琅那個賤蹄子。”


    羅氏一聽,頓時緊張了,“娘,可不能抬楊家去。”


    “有你啥事,什麽時候輪你說話了?”周老婆子直接就吼了羅氏,這才又哭哭啼啼的和周二根說話,“二根啊,你不能不管娘和你大哥啊,胖虎和燕兒都被抓了!”


    “娘,我什麽時候有大哥的?就算有,也是小時候的事,打他和我搶媳婦以後,我在這個世界上就再沒有大哥了,所以他家的事,和我沒關係!”周二根不耐煩的甩開周老婆子的手,“娘,人是你們害死的,和你們沒關係和誰有關係?你一貫偏心,有好事的時候,從來不會記著你還有我周二根這個小兒子,一到這種麻煩事了,你倒是想起來,你還有我周二根這個兒子了?摘蘑菇那會兒,你們覺得你們要發大財了,防備我防的像防賊似得,我說什麽都不聽,勸你們也覺得我眼紅你們要發財,成,出了事,倒是知道上我這來哭了?娘,我話就落在這了,周大根的事我不會管,我周二根就是一個窮人家,也管不起!”


    周二根一想到自家親娘這偏心勁兒,頓時就氣,“還有,這事和人家楊家有屁關係?讓人把死人抬楊家去,這話也虧你說得出口,人家楊家是你兒子還是你誰?非得要接著你造的孽?還我去說,你當我周二根是天皇老子那麽大的臉,說什麽人家就做什麽?你是我娘,你沒處去,你要住在這,我不能趕你,你就住,要是讓我幫周大根什麽,那還真就沒門。”


    周二根除了記恨周大根搶心上人和記恨親娘偏心之外,這件事,他也確實無能為力,也不能怪他不幫。


    他一個連村子都不怎麽出的泥腿子,就沒認識能說上話的人,要錢?那更沒有,當初分家的時候,親娘就偏心,自己就分了幾畝地,要不是他勤快,一家子都養不活。


    如今,他都是當爺爺的人了,家裏有點積蓄,也得想著自己家,況且,來旺也大了,也到了說親的時候,積蓄也要留著娶親,那點銀子,他說什麽也不會拿出來。


    再說了,人家一開口一個人兩百兩,他那點幾兩銀子的家底人家還看不上呢。


    “都說打斷骨頭連著筋,周二根,你就真要看著你大哥和娘去償命嗎?好你個周二根,我當初就不該生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兒子,就該當初就把你掐死了扔了,還能省下點口糧,你現在住著的屋子,種的地,哪樣不是從我老周家分過去的!我告訴你,那也是我的!”


    一想到周大根一家四口不知道被關在哪裏受苦,而周二根卻擺明了不準備管自家兄弟,該吃,吃,該喝,喝,周老婆子就心裏一陣心疼啊,“我的兒啊,大根啊,你怎麽就這麽命苦啊!攤上那樣一個害人精女兒,還要有這麽一個狠心的兄弟,娘對不起你啊!”


    周二根臉都黑了,周老婆子的話說的太狠,這讓隱忍了多年的他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是,娘你是生了我,但是,我從小在家裏也沒少給家裏幹活,後來長大了,就出去和人一起打零工賺錢,那時候賺的錢,一文錢沒落在我口袋裏,那些錢,還不夠我自己一個人的口糧?娘你除了生了我,還做了啥事沒有?疼我過嗎?大哥在你心裏是寶,我在你心裏是草!大哥一家遭罪了,你就要我周二根一家都跟著不好過了?幫?要我怎麽幫?當初分家的時候我就分得了那麽點幾畝地,怎麽,你說這話,是要我賣地賣屋子把錢給你救你那寶貝兒子,而我周二根就應該帶著我一家老小上街上乞討去?”


    周二根當下就從椅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怒意難掩的看著周老婆子,咬牙道,“娘,今天我話句放在這裏了,如果,你非要收迴當初分家時候分給我的屋子,田地,賣了去救大哥一家,行,你說的,是你的,我沒法,但是,你收迴了,我往後周二根就當沒你這個娘,就和你斷了關係,不管大哥最後救出來沒有,你以後死了,也別想我周二根去給你送終上墳,要是大哥一家沒有救出來,你就當周家斷子絕孫,我周二根就自立門戶,往後自己立一個族譜,從我周二根開始!如果,你不做的這麽絕,大哥一家要是真沒了,往後,我周二根也不怪你以前的偏心,還給你養老送終!”


    “你你你,你咋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周老婆子被嚇的連哭可憐都忘記了,一個勁兒的抖著手指指著周二根的鼻頭,“就算我收迴地和田,你也是我兒子!”


    “分了家以後,把早前分給兒子的田產屋子又收迴去,這和斷絕關係有什麽區別?這和你不認我這個兒子有什麽區別?我周二根就這樣,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大不了,我周二根什麽都不要,帶著一家子上街乞討去,也總比留在這裏整天被你們煩好!”


    說完,周二根直接就迴了屋子不搭理周拉婆子了,到了屋子,看到外頭站著被周老婆子罵的羅氏,又一開嗓子,把羅氏喊進門,不讓任何人去院子裏搭理周老婆子。


    院子裏,滿是周老婆子的謾罵聲,屋子裏,大家都沉著臉,心情都不好。


    “爹,這事怎麽辦?大房那,真不管嗎?”周來財抱著兒子是真的一臉擔憂,院子外的爭吵,他是聽得一清二楚,他爹的脾氣他自己知道,斷絕關係帶著一家人去乞討這件事,他真的做得出來。


    “不管。”周二根哼了聲,“別說我們管不了,我今兒就算是有錢人,不差那千兩銀子,我也不管!”


    “那要是奶奶她真要把田和屋子收迴去怎麽辦?”周來財的妻子吳氏都快哭了。


    “我們有手有腳的,難不成還能餓死?”周二根應,“你們自己心裏有點底兒,這會兒有了空,把東西收拾收拾,過不了兩天,咱們八成得搬!”


    周二根太了解周老婆子這個親娘了,這會兒,可能被他斷絕關係的話糊弄住,但隻要周大根兩口一哭可憐,周老婆子就什麽事都依著周大根,而周大根兩夫妻又自私慣了,哪裏會想到他這一家子。


    周二根說完以後,大家頓時苦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不過他也不是胡亂咧咧,家裏還有幾兩銀子,地窖裏還存著糧食,所以,要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周二根是想著,可以帶著一家人離開周家,去找個便宜的屋子租著住一段時間,地窖的糧食,一家子省點吃,也能熬過冬天,開了春,到處都能找活幹,隻要人勤快,總是有辦法活下去的。


    但是,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周二根恨恨的想著,他一定要搬到距離周家村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以後再也不踏進周家村半步,再也不見這個周家的人!


    周家這邊發生的事情周琳琅和楊承郎並不知道,周老婆子後來雖然走了,但是,他們依舊不敢將門打開,就怕周老婆子什麽時候會再過來。


    夜晚,緩緩降臨。


    吃過飯以後,大家都冷的縮在了各自的屋子裏,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隱隱的,周琳琅還能聽到伴隨著風而來的哭聲。


    阿楊顯然也是聽見了,嚇得就窩在楊承郎的懷裏。


    “應該是送棺材來了。”楊承郎一手摟著阿楊,一手摟著周琳琅,“早上不是有人說死了人的人家下午會把棺材拖來嗎?下午沒有進村,應該是這個時候進村了。”


    一想到四口棺材橫在周大根家,周琳琅就覺得好滲人,在視覺效果上,四口棺材可遠比四個死人躺在門口那來的恐怖。


    這個時候,院子外,有人敲門,敲門聲把周琳琅給驚了一下。


    “你和阿楊在屋子裏,我去看看是誰。”楊承郎說著話就下地穿鞋。


    “不要,我要跟你一塊出去!”雖然屋子裏點著蠟燭,但是,蠟燭的光還是過於昏暗,外頭哭聲淒啼,楊承郎一走,周琳琅隻有慌的份。


    喊了楊承郎等她,她便直接將阿楊抱著,然後跟在楊承郎身邊出了屋子。


    好在,敲門的不是楊承郎以為的周老婆子,而是羅氏一家子。


    “嬸嬸?”周琳琅一看,頓時鬆了口氣,“嚇我一跳,我以為周老婆子又來鬧了。”


    然後,看著門外羅氏和吳氏大包小包的背著,而後麵的周來財更是推著獨輪車,獨輪車上放滿了七七八八的東西,天黑,一時間也看不清楚究竟有些什麽。


    “先進門來再說。”楊承郎當然不會認為這一家子是來送東西的,看著三人臉上的神情便知道是有事,所以,就先把人請進了門。


    進門以後,羅氏就將肩上背著的東西放在了地上,這才和周琳琅說起了下午周二根和周老婆子爭吵的事情,“你二根叔說怕到時候為了錢,他娘連家裏的東西都不讓帶,所以就讓我們先收拾了,趁著她不知道,先把這些東西收拾出來放你這一下。”


    周琳琅聽了以後,沉默了好長時間。


    羅氏以為周琳琅為難,不想給她家寄放,便哽咽著道,“琳琅,不是嬸想麻煩你,但是,嬸能信的,這一村子裏,也隻有你們家了。”


    “不是,嬸,我沒說不讓你們放,我就是驚訝了下,想著周老婆子畢竟是二根叔的親娘,應該做不出這樣的事來吧?既然你們信得過我和夫君,那就放進來吧,地窖也大,東西還放得下,你們也盡管把糧食拉過來放我們這。”周琳琅連忙解釋,“隻要你們不怕我們兩口子貪了你家東西就好。”


    “哪能呢,琳琅妹子,就是信得過你,才過來嘮叨你們的。”吳氏道,然後又低聲的歎了口氣,“親娘又怎麽樣?周大根還不是琳琅妹子的親爹嗎?他還不是一樣如此為人父?想想,爹考慮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以防萬一,這樣,也總是保險一點。”


    “行吧,我們幫你一塊搬。”楊承郎點點頭便主動動手幫著一塊將獨輪車上的東西搬下。


    就這樣幾人來迴了三次,總算是將他們家裏地窖藏著的糧食全部轉移到了楊家地窖過來,家裏,也隻留下兩三天的口糧,也把一些稍微值錢一點的東西,也都全部搬到楊家過來,能想得到,周二根家,現在應該是空空如也了。


    忙完後,羅氏幾人也顧不上喝口熱茶就告辭離開了,送別三人,周琳琅心情很是沉重的迴到屋裏。


    她抱著楊承郎低聲的歎氣,“看看我,再看看周二根,想想,有時候有親人,還真是倒不如沒有,周二根為人謹慎,他最了解周老婆子,能將周二根逼成這樣,來求我們家,想來,周老婆子今天做的事情也確實傷人心,承郎,我們以後一定要很疼很疼阿楊,要很疼很疼我們的孩子。”


    他們大人所受過的苦,絕對不要再讓他們的孩子承受一遍。


    “以後,我們就要一個孩子,這樣,就不會偏心了,全心全意的愛他,把所有的愛,都給他。”周琳琅道,“無論男孩還是女孩,隻要一個就好。”


    楊承郎知道周琳琅這會兒心裏應該是很難過的,不為別的,就為周家今天發生的事情,身為過來人,她有感而發。


    “琳琅,我們不是周家那樣的人,將來我們當父母了,也做不出那樣的事情,我們會教孩子孝順,教孩子禮和仁,教他們道理,讓他們好好做人,會像別人家一樣,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一家子和和睦睦,我們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他們團結友愛,互相幫助,熱熱鬧鬧的一家子,永遠幸福。”楊承郎柔聲的勸著,“不是所有人家都是周家,你看,我爹爹幾個兄弟感情不就是很好嗎?即便是分開多年,大伯不是依然想念二伯執意要找到二伯兄弟團聚嗎?”


    聽楊承郎這麽一說,周琳琅頓時豁然開朗。


    “也是!剛才是我狹隘了!”就這麽一會兒,她又重露笑顏,“以後我們的孩子,定然是各個都知書達理,孩子多,團結了,真要是有什麽事,大家一起相互幫助也能一起度過難關!”


    隻是,這會兒開心了之後,周琳琅又不高興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你說,怎麽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懷上?阿杏嬸子說,那誰家的媳婦,嫁進門三個月就有好消息了,我們這都成親半年有餘了。”


    “不過是半年有餘,早著呢,孩子要看緣分,我大伯和大伯母不是成親多年以後才有了堂弟?然後又時隔多年以後才有了一二三四嗎?大概,我楊家一貫如此,所以,我不著急,你就更不需要著急了。”說完,楊承郎哈哈的笑著,“你要是真的很著急,大不了,往後我努力點就是!”


    那笑,笑的有些不懷好意。


    “說什麽呢!阿楊在呢!”周琳琅撇了楊承郎一眼,然後就包進被窩和已經迷迷糊糊在犯困的阿楊睡在一塊。


    關於孩子,周琳琅倒說不上多著急,隻是,心裏是真怕這副身體會生不出孩子,而且,她心裏也是有些期待和她和楊承郎的孩子,想看看,他們兩的孩子,會像誰多一點。


    也會很期待,她十月懷胎,生下孩子,然後和楊承郎一起疼著孩子,護著孩子長大,牽著孩子走路,教孩子喊爹娘,看著孩子和阿楊一起玩耍,給孩子所有他想要的,教會他為人處世,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然後陪伴孩子,一直到死去。


    這是從小缺失父母疼愛的周琳琅最想做的事情,她童年缺失的,她想她的孩子能擁有,並且,能有很多很多來自父母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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