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轟頂!”化作人形的九尾白狐,團扇一揮,密雲之內,便是粗壯的雷電應聲而落,目標,正是不遠處飄著半空中的九頭鳥。

    “語靈咒,吞天食地!”九頭鳥見巨雷聲勢浩大,也不敢掉以輕心,三三疊加的中間靠左的頭顱,未睜開雙眼,便以咒語脫口而出。

    細耳聽之,咒語之聲正是一力壯青年,如若單聽這聲音,便以為是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公子,倘若被懷春的女子聽見,定然夜不能寐,寢食難安。

    咒語簡潔明了,傳至百裏之外,迴音四蕩,不絕於耳,然比起聲色來說,它所釋放的威力,正如咒語般,吞天食地。

    以九頭鳥為中心,四周開始刮起龐大的風暴,無論草木山石,統統被卷入其中。

    時間把握的剛剛好,如過江龍一樣的巨雷,浩然而落,正是落入風暴之中,哢嚓一聲,整個風暴裏穿梭著無數的電流。

    山石草木遮擋了外界的視線,也不知道風暴之中的九頭鳥是否被雷電傷到,但應聲而落的巨雷還沒有結束,更加粗壯的雷電更似脫了韁繩的俊馬奔馳在漫無邊際的草原之上。

    哢嚓,沒入風暴的雷電,依然從前那般在風暴裏肆虐,似乎要把風暴生生的撕開,要把九頭鳥活活的劈死。

    隻是九尾白狐心中明了,這九頭鳥非泛泛之輩,一記語靈咒,這天雷竟也拿它沒辦法。

    轉眼之際,四五支雷電已經落下,風暴之內除了飛沙走石的聲音再無他聲。

    “啊!!!”一語鷹鳴,在風暴之中,久違的聲音終於出現,隻是此刻的出現,將要意味著接下來更為激勵的戰鬥。

    在風暴未停息之時,在鷹鳴結束之後,一團黑色的火焰,從風暴中飛出,一路指向九尾白狐飛來。

    九尾白狐知道對方如此長的時間一直在蓄意待發,正是要抓住最好時間,給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九尾手中團扇連揮三下,一個大大的“金”字,在白狐身前出現,“金”字閃爍金光,一種難以抵製的神聖四散,倘若旁邊有凡人觀之,定要頂禮膜拜一番。

    黑色火焰轉即淹沒了九尾,隻是那黑色的火焰,都無法靠近那個“金”字,在白狐周身不斷的盤旋,不斷的腐蝕著“金”字周圍的能量。

    天空上的兩者打的不亦樂唿,地下的陸壓卻是死裏逃生,如果離兩者戰鬥的範圍再近一些,此時的陸壓已經被那陣颶風卷如其中,就是不會被颶風撕扯的七零八碎,活著的可能也幾乎為零。

    陸壓雖然幸運的還活著,可當他終於起身迴頭的時候,身後的村莊,已經被山頂的落石淹沒,除了村口那座一丈多高的石碑還在,其餘的一切都消失在陸壓的視線之中。

    再看天空之上,那團黑色火焰與“金”字抗衡了數秒,漸漸的,黑色火焰越來越少,碩大的“金”字也漸漸的變小。

    九尾白狐手中團扇一揮,黑色的火焰被直接吹散,而那個“金”字也隨之消失。

    “地獄火,妖孽,不知道你殘害多少蒼生,才可煉製這般濃密的地獄之火,看來今天必然要替天行道了,如若留你在世上,更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生命死在你手上。”九尾白狐兩眼微瞪,被九頭鳥邪惡的攻擊惹得心神易怒。

    “哈哈哈,蒼生?真是笑話!自古弱肉強食,哪裏有仁慈可言,或許隻有你們這些群山裏的靈獸才會愚蠢的可憐什麽蒼生,天地萬物,本就應該遵循強者生存的道理。”九頭鳥大笑白狐的愚蠢,廝殺了幾千年,那些仁義禮智何時存在過,在那個九死一生的大荒,哪怕一丁點的仁慈,也要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九尾白狐不再多費口舌,大喝一聲,四周的靈氣不斷的向九尾白狐聚集,僅僅片刻,白狐身前已經有一團散著微光的靈力之球。

    九頭鳥知道對方這次的攻擊非同小可,一聲鷹鳴,三三重疊九頭九雙慧眼,竟然同時睜開,再度一陣鷹鳴,九雙眼睛裏同時散發出閃爍的光芒。

    白狐張口一吐,一顆碩大的紅色圓球飛進了聚集的靈力之內,在靈力之內不斷的旋轉,帶動著無數的靈力,在九尾白狐身前形成了一個漩渦,而碩大的紅色圓球,正不斷的將靈力吸如球內。

    “去!”九尾白狐團扇一揮,那顆紅色的圓球似隕落的流星,拖著身後無數的靈力,直向九頭鳥飛去。

    “啊!!!”九頭鳥九隻頭顱,齊聲一吼,仿若群鷹長鳴,震動著百裏內地動山搖,九頭之上,九雙慧眼,九道光芒,向九尾白狐吐出的那顆紅色圓球射去。

    嘭嘭嘭!兩者攻擊瞬間接觸,天地之際,仿佛黑暗了一般,似乎迴到了起源的開始,混沌的源頭,開天辟地之初。

    地下的陸壓,早已被之前的鷹鳴弄得頭昏腦脹,仿佛下一秒腦袋就要爆炸了一般,然而兩者攻擊的撞擊之聲,卻讓陸壓臉頰濕潤,兩耳失聰,早不多時,陸壓已七竅流血,但就是如此,陸壓還僅存了那麽一丁點的意識。

    一隻不時變色的羽毛,落在陸壓身前,陸壓憑借那一絲的意識,借助身體最後的力氣,抓住了羽毛,放在了包裹裏。

    轉即,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一切的一切,又迴到了那個不知的意境裏,在沒有萬物之初,一切的一切,都僅以意識存在。至於天空上兩大身上的戰鬥最好怎樣,陸壓便是不可能知道了。

    “師兄,你看這裏躺著一個人,媽呀,他怎麽七孔流血了!”一位年輕人,將陸壓的身體翻了過來,登時被陸壓的麵色嚇了一跳。

    “慌什麽,快看看還有沒有氣!”旁邊一位中年人說道,連忙服下身子,有手試探陸壓的頸部。

    “還有一絲生氣,快,一起抬迴師門,師傅道法高深,這人應該有救。”師兄二人抬起陸壓,向山上走去。

    “這是你的命,你命該如此,這是你的命,你命改如此……”身前,是那麵第一眼就看見的鏡子,鏡子裏,那個相貌普通,一身素裝的人,正喋喋不休的重複著這句話。

    陸壓隻是愣愣的看著裏麵的人,他總有一種幻覺,站在鏡子前的自己,並非是真的自己,而突然進入的世界,也不是真的世界。

    突然,一陣痛處,陸壓睜開雙眼,看見一臉慈祥的老者。一陣咳嗽,口中唾液和血液和在一起,甜澀異常,“這,這是哪裏?”

    片刻,陸壓已經忘記了之前的夢,也忘記了那場驚天動地的戰鬥。

    “嗬嗬嗬,施主,這裏是崇道觀,不知道施主為何受此嚴重的傷,如果不是我那兩個徒弟及時把你送過來,估計你已經生命難保了!”慈祥老者一臉平靜的說道,雖然這個世界裏簡單的療傷藥就可用救治身體,使其恢複如初,但並非所有的傷都能用療傷藥救治,陸壓的傷,已經傷至精髓,簡單的療傷藥隻能治氣表,卻無法治其根本。

    陸壓又是一陣咳嗽,身體的痛處稍微減輕了一些,重又躺了下來。

    “老夫正一道張可大,不知施主名諱,從何而來,為何受此重傷?”慈祥老者見陸壓氣息平穩很多,估計體內傷勢已經恢複多半。

    “在下姓陸名壓,出自丹丘山陸聖村,為何受傷,是因為遇到兩隻怪獸在山頂大戰,被兩大怪獸的攻擊牽連!”陸壓也沒什麽好隱晦的,一五一十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曆已經受傷的原因,不過陸壓並未細細說明兩大怪獸到底是何。

    “丹丘山,陸聖村?施主不會弄錯了吧,這崇吾山往東兩百裏,確實有個丹丘山,山上倒是有力大無比的怪獸棲息,但你所說的陸聖村,卻是從未聽說。嗯!倒是聽說兩百多年前,丹丘山一代出現過陸氏一族,每個陸氏一族的人都天生神力,在大普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隻是陸氏一族人生單薄,僅有五位強者橫行大普,而兩百年過去了,那些曾經赫赫有名的人物,早已經不在了,而他們的英雄故事,也跟隨他們一起,早已銷聲匿跡了。”張可大細想當年自己進入崇道觀,入了正一道門,也是聽一位師叔談及陸聖村的故事,如果陸壓遇到其他人,恐怕也沒有人知道丹丘山還有個什麽陸聖村。

    隻是陸壓心裏知道,他確實是在陸聖村出現的,當時藥師陸柳純還給他講述了陸聖村的由來,陸壓雖然受傷不輕,還是能分辨出現實與夢幻,藥師陸柳純對陸壓所說的,是陸聖村僅僅兩年多沒有新人了,而到了麵前這位大師的嘴裏,竟成了兩百年。

    難不成在陸聖村一年,卻是在外麵的一百年不成,陸壓有些恍然,用力的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下。

    張可大看到陸壓的舉動,心知陸壓之前受了不輕的傷,一定是有些幻覺,自然也就不再尋根問底,問出陸壓到底身處何處。

    “施主先在道觀休息幾日,等傷勢好的徹底了,可以自行離去,倘若施主沒有什麽地方可去,大可以留在觀中,也可以入我正一道,修理道家無上法門,將來若要行走江湖,也有些保全之力。”說罷,張大可站了起來,吩咐門口的一位年輕人好生照顧,一句告辭離開了陸壓的房間。

    陸壓坐了起來,被張大可的一番話說得有些神經恍惚的陸壓,仔細的迴憶了從自己出現在這個世界以來所經曆的一切,想起了自己初次到達的空間,又突然想到了自己醒來之前做的那個夢。

    “命該如此。”陸壓嘴裏細聲低估了一句,陸壓再度搖了搖頭,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命運究竟如何,但什麽命中注定,命該如此,他還是覺得非然。

    陸壓再度躺了下去,看著棚頂,心中似乎在想著什麽,似乎什麽也沒想,隻是直直的看著屋頂,下一刻,陸壓又坐了起來,在意識之中打開了那個包裹,因為在他的記憶裏,有一段不知是真是假的。

    意識之內,打開包裹,一根不時變色的羽毛,安靜的躺在陸壓的包裹裏,果然,最後的那一刻,確實抓到了那根羽毛,之後好像是一陣唿嘯的風暴,視陸壓如一片楓葉般直接吹飛,然後陸壓便昏死了過去。

    察看那根羽毛,竟然在意識裏出現了幾行信息:大荒神獸九頭鳥九鳳的羽毛,羽毛內充滿了九頭鳥的神力,鍛造武器或是製作衣服,可以隨機出現九頭鳥使用的技能,同時在武器或衣服上出現飛翔的技能。

    看了這幾行信息,陸壓有些茫然,威力無比的神獸,身上的東西倒是如此簡單,那些地動山搖之威,驚天動地之能,他的羽毛僅僅是隨機出現一個使用技能。

    當然,陸壓對所謂的技能,飛翔之類的還是不太了解,僅僅知道技能是這個世界存在的一種攻擊方式。

    迴想起九尾白狐和那九頭怪鳥之間的戰鬥,那些可謂驚動天地的技能,無論哪一種,都可以頃刻間毀滅眼前的一切。

    想到了那些驚動天地的技能,陸壓再度進入了沉思,這個世界,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自己曾經是否在這個世界生活過,為什麽自己對這個世界好像十分熟悉。

    無數的疑問,陸壓越想越是頭暈,對於似乎熟悉又那般陌生的世界,他到底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去活著,難道真就應該順應天命,按照命裏安排的一切去生存,難道真是命該如何嗎?

    陸壓搖了搖頭,坐了起來,起身下了床,隻是因為當初身體受傷太重,這些傷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好了,確實還需要一段時間修養,身體倒是也恢複了多半。

    來到門前,打開了房門,麵前是一個院子,屋子上塗滿了暗紅色漆,屋頂是一片片瓦礫鋪成,同意是暗紅色,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院子裏有人在打掃,打掃的人聽到聲音抬起了頭。

    “師傅說施主應該多休息,過幾日等傷勢好了,就帶崇道觀好好看看,施主還是迴去休息吧。”打掃的人說道,心裏想這人真是命大,受了那麽重的傷竟然沒死。

    陸壓咳嗽了兩聲,口裏再次咳出了血來,陸壓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道了聲謝,迴到了屋子,安靜的躺了下來,片刻竟也安靜的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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