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昨晚的入室兇殺案在市區一棟高檔小區裏,這種小區的安保都很不錯,昨晚接到報案,連鋒就讓人調來小區的監控,查找可疑人員。

    監控裏的顯示很正常。

    這種情況表明,兇手摸排過這個小區,哪裏有監控,哪裏是監控的盲區,對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連鋒站在兇案現場,地上有一大灘血跡,被白線圈了出來,死去的女孩已經被搬迴警局。

    昨晚通過現場的偵查,可以得出兇手是一個很冷靜的罪犯,而且是熟人作案,屋內沒有任何兇手留下的痕跡。

    好在雖然監控沒有拍到任何可疑人員和車輛,但既是熟人作案,範圍就可以縮小一些。

    連鋒之所以再次返迴兇案現場,自然是想繼續在現場找尋線索。昨天晚上現場人多,又是夜晚,很多線索容易被忽略。

    阿度站在角落把自己當隱形人,他看著前方沉思的連鋒,經過短暫的相處,他發現這個人工作起來後,忙的程度不亞於給他發工資的寒老板。

    而且,他的這種“忙”還帶著隱藏在暗處的危險,和寒旭是完全不同的性質。

    他大概能明白為什麽薑眠會讓他來保護連鋒了。

    連鋒昨天忙到淩晨才迴家,阿度自然是悄無聲息的跟著他一起迴去。

    阿度本打算在附近一家賓館住下,不過連鋒讓他睡了沙發。

    連鋒雖然對阿度保護他的行為並不喜歡,但阿度一身高強武藝,身手在他之上,想必薑眠是特意給他挑的。

    這是女兒的好意,他退不了,隻好接受。

    連鋒是寡言之人,阿度也不是話多的人,兩人相處近一天,除了剛見麵時說了話,之後幾乎沒怎麽說過。

    迴到家中,連鋒也隻說了句讓他睡沙發,然後“自便”,便進入書房。

    阿度對案子這些完全不懂,他的任務是聽從薑眠的指令,跟在連鋒身邊貼身保護他。

    他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他因自小習武的緣故,聽力敏銳,尤其是在寂靜的深夜,任何一點聲音都可以放大。

    他聽到連鋒在書房裏翻閱資料,以及筆在紙上唰唰寫著的聲音——也就是說,連鋒在淩晨迴到家後,並沒有第一時間休息,而是繼續工作。

    連鋒工作到差不多淩晨三點結束,不到七點醒來,洗漱一番後,去了警局。接著他又重新迴到案發現場。

    阿度就沒見他休息過,早餐隻吃了個餅,還是阿度買的。

    ——薑眠對他說過,在保護的時間段內,如果可以的話,順便照顧一下連鋒的三餐。

    這是順手而為的事,阿度反正也沒有其他事做,拿著高工資,沒道理拒絕。

    現在已經過了午時飯點,連鋒沒有任何想要吃午餐的意思,他在向唐小舒交待著什麽。

    阿度聽了幾句,都是一些刑偵裏的專業名詞——他因為從小學武,沒有念過大學,文化程度並不高,連聽幾下腦袋就發脹,收迴目光,繼續安靜如雞。

    “我馬上帶人去查。”唐小舒得了連鋒的指令,合起手中記錄的工作本,迅速帶了兩個警察離開。

    連鋒交給她的任務是去查女孩生前的人事經曆。

    唐小舒剛出門就碰到匆匆過來的周思銳,兩人互相點了下頭,唐小舒正要離開,周思銳忽然喊住她:“小舒。”

    “怎麽了?”

    周思銳摸不準要不要把薑眠去警局的事告訴連隊——薑眠讓他不要跟連隊說,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他決定求助唐小舒,是以拉著唐小舒走到一旁,小聲道:“連隊的侄女兒又來警局了。”

    “啊?”唐小舒愣了下。

    薑眠離開警局後,在她看來應該是迴劇組了,據她弟弟唐小天說,薑眠是在影視城拍戲。

    唐小舒弟弟這兩天放假,和朋友去影視城玩,得知唐小舒和薑眠認識,加上又通過唐小舒得到薑眠的簽名,忍不住還想通過唐小舒去影視城玩的時候,有機會見上薑眠一麵。

    被唐小舒一巴掌拍迴去了。

    在唐小舒看來,薑眠和他們是身處兩個圈子的人,哪怕連隊是她叔叔,也不該頻繁出現在警局。

    尤其在出現暗殺事件之後,更應該遠離才對。

    現在聽完周思銳所說,和周思銳陡然看到薑眠出現在警局時的表情一毛一樣,她瞄了眼打開的大門,說:“我覺得最好還是把這件事告訴連隊。”

    她分析道:“小姑娘的身手雖然盡得連隊真傳,但一碼事歸一碼事,萬一出什麽問題,可就不能挽迴了,連隊很明顯不想讓眠眠卷進來。”

    “行吧。”周思銳覺得唐小舒說的有理,點頭,兩人分別。

    周思銳進屋,先是把連鋒要他拿的資料遞給連鋒,接著一五一十的將薑眠到警局的事說了。

    包括黃文康四人曾經想向她下迷藥的事也一並說了。

    說完之後,看著連隊陡然間沉下去的神色,周思銳縮了下脖子,隻覺空氣間的溫度唰的下降好幾分,凍的他一個哆嗦。

    幾秒後,連鋒沒什麽表情的合上資料,問他:“你說她身邊跟著一個男人?”

    周思銳點頭:“大概二十八歲,一米八三左右,一身名牌西裝,一看就是有錢人。”

    想了想,又補充了句:“長的挺帥的。”

    不過看起來不太像什麽好人——這句話周思銳沒說出口,這種似是而非的非確定性的形容,對於一名警察來說,最多在心裏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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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要看的是證據,而不是感覺。

    連鋒垂眸,沒再說話。

    他沒有給薑眠打電話,也沒有給寒旭打——隻怕後者也不知道薑眠出來。

    腿長在薑眠身上,除非強製性的把她禁錮在家裏,否則她去哪裏都是自由的。

    他隻是將手中的煙掐滅,抬步往外走:“迴局。”

    ——

    警局

    沒在三號拘留室看到鍾無離的薑眠直接問高雲京:“高隊長,三號拘留室關押的犯人呢?”

    高雲京說:“拘留室每天暫時關押的人很多,你說的是誰?”

    薑眠狀似想了會兒,道:“聽說是姓鍾。”

    高雲京臉色微變,朝薑眠看去,沉聲問:“你怎麽知道有一個姓鍾的嫌犯關在三號拘留室?”

    “我之前看到的呀。”薑眠眨了眨眼睛,“他還是我抓住的呢。”

    聞言,高雲京微愣,旋即反應過來:“你是連隊的那個侄女?”

    薑眠大大方方的點頭承認:“突然想起,順便問一下,這種人大晚上的拿著槍到警局襲擊我叔叔,是高度危險分子。他沒關在這裏,關在哪呢?”

    這件案子牽扯的很深,自然不能隨便對外人說。

    考慮到眼前的小姑娘是連鋒侄女,本身也和這案子有點牽扯,高雲京想了想,道:“已經轉到看守所關押了。”

    他不欲多說:“好了,黃文康四人就關押在裏麵,你看看,是不是你認識的那四個人。”

    薑眠皺眉,她本來想的是,趁這次來警局,找機會再讓小紙人將鍾無離揍一頓,最好是悄無聲息的揍個半癱,讓他沒有作妖的可能。

    ——雖然有點兇殘,但為了刑警爹,倒也不失為一個法子。

    現在人關押到看守所,萬一此人想辦法越獄呢?!

    再看高雲京,對方肯定不會告訴她關押在哪個看守所。

    心中思索,不耽誤她朝關押黃文康四人的拘留室看去——這間拘留室和三號拘留室不同,並不是雙麵玻璃,而是大鐵門。

    裏麵效仿監牢,什麽也沒有,黃文康四人戴著手銬在裏麵,或坐或站或蹲,嘻嘻哈哈的還在說話,並不擔心和害怕。

    他們各自的父母都來見過他們,讓他們放心,會想辦法把他撈出去。

    就算罪名定下,坐牢,有家裏的人打點,他們判不了多長時間,所以有恃無恐。

    “是他們。”雖然在化妝舞會上,四人臉上都戴著麵具,但薑眠還是輕易的認出他們。

    她認出四人,四人並沒有認出薑眠。

    申聰是在化妝舞會上,戴青蛙麵具,在薑眠酒時下藥的那個。

    他正跟黃文康說著話,隨後四人發現薑眠,四人眼睛齊齊一亮。

    “極品。”申聰喃喃。

    他上前兩步,將身體倚在牆上,目光落在薑眠身上,拉長音調:“高隊長,找我們有什麽事嗎?”

    自從昨天被逮進來後,四人心裏就憋了一肚子火。

    剛開始他們確實慌了,不過在得到家裏人安慰後,那點不慌瞬間化為怒氣。

    四人都想好了,等他們出去,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想辦法找到在背後給他們捅刀子的孫子,好好報複。

    因為不慌,所以不怕。

    四人恢複本性,這會兒看到個漂亮的女人,完全沒有收斂。

    申聰越看心裏越癢,說:“沒想到你們警局會有這麽漂亮的警察,這是你的手下吧,不錯哦。”

    話落,其他三人意味深長的哈哈笑起來,一臉猖狂得意。

    “如果接下來是這位女警官來審我們,我們會很樂意,一字不落的全交待。”申聰把薑眠當成警察了。

    旁邊守著的警察拿警棍敲鐵門,怒喝:“不準喧鬧!”

    高雲京臉色一沉,對薑眠道:“走吧。”

    “一群渣滓。”小警察忍不住憤怒的嘟囔一聲。

    薑眠淡淡的朝申聰看了眼,轉身跟上高雲京的腳步。

    一點白色的小飄絮自她手腕垂下——那是變小的小紙人。

    都不需要薑眠的指令,小紙人自發行動,十分貼心。

    它努力讓自己往大鐵門裏飄。

    薑眠嘴角微微上揚,然而剛走兩步,手機響了聲。

    點開一看,是阿度發來的微信:

    【阿度:小姐,連先生已經得知你去警局,現在已到警局門口,三分鍾後到達五樓。】

    薑眠上揚的嘴角僵住,一個字一個字的戳屏幕:【你怎麽不早說!】

    迴頭一看,小紙人已經飄進鐵門。

    “迴來!”情急之下,薑眠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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