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夢,隻教人做真,癡迷。


    就仿若重逢的這對癡男怨女,千般恩愛,萬般纏綿。肆無忌憚的糾纏,恨將天地同惆,與日月齊輝。


    時光被情愛揮霍,他們不餘遺力。


    茅舍兩座,此一座顯然成了他二人洞房花燭地,倒是不浪費這天時地利人和了。


    另一處茅舍,東華傲將正堂讓與蕭哲親帶護衛們,本想著做了一桌子豐盛宴席款待聖上。豈料,直到日落西山,也不見皇上出來。


    東華傲眼見眾人飢腸轆轆,索性先安排他們食畢。


    安排過後,瞥眼見穆建峰低垂頭兒,無精打采,無奈搖頭將其喚入房內。


    房門緊閉隔絕了室外一切喧囂。


    「可是難受?」終是開口問詢。這後生愚鈍,委實要敲打著。


    「沒,先生看錯了。我見思思與他相聚,甚為欣慰。」


    「是麽?」


    眼目緊盯其眸,似乎穆建峰再多言一句假話他都知曉。


    索性卸下偽裝,堆委坐入椅塌。


    「真是瞞不過先生。是,我嫉妒,我難受,我……」


    「你無可奈何,又放不下對思思的執念。這苦楚讓你心神不寧,坐立難安。」


    「莫說了,先生,這苦,無解。」


    「是啊,不能過情關,卻是難解。但卻不是無解。既然今生今世也得不到,便放下。當即放下當即解脫。」


    「說的好聽,先生你可是做到了?」


    「隻做到一半。苦楚也就少了一半。何時我做到全放下,苦自然盡除。」


    「連先生都做不到,何況我等凡夫。」


    「不過,轉念當即便放下了。隻是這念,不易轉罷了。」


    「哎,算了,先生都無法,我等亦無果。」


    「不過我奉勸你,蕭哲精明,你已被他驅趕一次,若被他察覺,你恐命休矣。」


    穆建峰眉頭緊鎖,心有餘悸鄭重點首,言道:「多謝先生提醒,我知道了。還望先生保守這秘密,我不想被思思知曉。穆建峰感恩不怠。」


    「魅是個好女子,莫要辜負了她。」


    是啊,魅是個好女子,這世上除了思思,在找不出勝過魅的女子。心緒實在複雜,紛亂不堪。索性眉頭緊皺,施禮而退。


    東華傲但目送穆建峰離去身影,此刻房內空廖,隻他自己孤單單,略顯惆悵。


    不由得嘆息自嘲:「我亦是孤家寡人,似乎無有資格品評他人。是時候尋個婆娘了。」


    ……


    眾人以為蕭哲與思思一日未食,當是寡肚,夜半時分自然出來。然,他們猜測卻落空了……


    莫說半夜,便是次日清晨,亦不見出來。想著清晨無果,晌午時分該當出來了吧。


    然,眾人再次臆測失誤。蕭哲與思思隻是命人送去房內食物仍舊未出得房門。


    這……難免讓人口舌紛紜。尤其是穆建峰。


    將東華傲堵在房內不停牢騷。


    「先生,先生,這樣下去不妥啊,思思她,如何受的蕭哲那般折磨。你倒是想個法子救出思思啊。」


    「穆建峰,你急什麽,人家夫妻一別一載有餘,見麵恩愛當屬正常。蕭哲難道見思思身體抱恙也不顧?真是多管閑事。」


    「先生,先生,你不知。思思受不得蕭哲折磨,過後必會大病一場啊。求先生想個法子救她。」


    大手緊抓東華傲衣袖,恨不能傾盡所有肋生兩翅飛向她二人繾綣的茅舍解救思思與危難。


    東華傲搖頭嘆息:「穆建峰,稍安勿躁。我猜明日,他二人必會出來。安心候著就是。思思不會有事,莫要過於擔憂。」


    穆建峰還欲說辭,被東華傲強行推開,無奈,隻得暗自祈禱,蕭哲這淫賊對思思手下留情……


    ……


    一夜即將來臨,大雪亦停歇,隻是,積雪甚厚,出行必然受阻。


    東華傲命山莊所有護衛僕人執杴除雪,一時間山莊上下數百人在月夜撫照下忙忙碌碌,盡教風水滌盪一般。


    穆建峰心中實在鬱悶,索性拚命揮動家什除雪,累的汗流浹背亦不自知。


    魅默默矗立一側,眼瞧著穆建峰那瘋狂舉止秀眉緊皺,多時不曾離去。


    東華傲將一切收盡眼底,突發善心的靠近魅身後,平日警覺甚高的魅,此刻猶如呆傻,竟未察覺了。


    「姑娘看的很是出神。」穆然一語猶如驚魂將深陷囫圇的魅意識喚迴。


    「先生。」


    「可是在看穆建峰?」


    「穆建峰他……」


    「哦,姑娘許是不知,穆建峰家中出了點事,時逢戰亂,又遇暴雪。令他不得離開而心生氣惱。故有些失態了。」


    魅疑惑點首,隻道:「他未與我提及,先生可否告知他家中出了何事?」


    「哦,他未說?那想必不願姑娘跟著他憂勞。那我便不多事了。姑娘還是親自問他更為穩妥。」


    「多謝先生提點,他既不說,我便不問了。」


    東華傲點首,深沉的看向遠處那發瘋一般的男子,暗自嘆息遂轉身離去。


    情這東西最是害人。哎,且讓他隨緣而為吧。


    穆建峰發泄數個時辰,直到累的精疲力盡,周身酸痛,靠在一顆大樹下喘息如牛方心中寧靜片刻。


    他什麽都懂,不該他肖想的莫要執著。然就是管不住那難受至極的心兒,似乎上天入地也逃不掉,躲不開。


    這般痛苦,是要折磨他鮮血淋漓方罷休不成。


    實在心頭髮堵見周圍無人,再忍不住一顆顆淚珠兒汩汩相湧。


    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隻想發泄一番。不然這痛苦滋味要將他逼瘋。


    伸手擦了又擦,奈何,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突地對落殤研製那藥丸心生氣惱。都是那東西,令自己突破心頭障礙,在迷幻中破樊籠做了不當做的事。


    氣惱下伸手胡亂抓弄滿頭濕發,令其愈發淩亂。就這般鬱悶煩躁被寒風吹了數個時辰方迴返房中。


    他卻不知,這一躺便未起來,隻因為,穆建峰大病一場。


    果然,第三日,蕭哲步出房門,精神炬爍,容光煥發。思思卻未出的房門。


    穆建峰所言不虛,思思不堪蕭哲過分恩愛,亦奄奄一息,仿若瀕死魚兒,躺在榻上,不得下來。


    魅搖頭嘆息,思思與穆建峰兩處被她照料,還真是勞累。


    東華傲眼瞧躺在床上麵如死灰閉眸不睜的思思,搖頭嘆息,蕭哲果然有淫賊的天賦。


    蕭哲下令待思思身體恢復,便去麵見功不可沒的嶽父嶽母。


    坐與東華傲對麵,蕭哲優雅執杯,輕飲香茶,讓東華傲很難想像這廝,待思思是如何個虎狼之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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