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晏卞邪麵目猙獰,與狼虎無異,與獅豹不二。


    雙目釋放殘電隻教男人驚魂,失魄。


    「求主公,主公饒命啊,是,是,是大將田伯檔指使屬下。這才,這才夜會軍師!」


    思思看的清楚,齊晏卞邪黝黑的臉龐一陣緊蹙。


    是了,田伯檔乃他軍營之中一員不可多得的虎將。隨軍前,據說是一方鄉紳之子,善使一雙百斤鐵錘,尋常人沾之即刻皮肉潰爛,骨頭碎裂。


    委實一員殺星將士。而那錘下亡魂,隻多若繁星一般。


    他與田伯檔之間,勢必要有取捨。他齊晏卞邪而今騎虎難下,怪隻怪你技不如人,智不及焉……


    「你若框我,必誅之。」


    「屬下,屬下句句屬實啊,主公。」


    思思急忙言道:「主公,不若將田伯檔尋來一探究竟。」


    「喚田伯檔!」一聲低吼透著太過複雜的情緒,任誰聽了都難受的緊。


    東華傲冷目淡掃,不急不緩起身來,俊美的眸子矯邪詭辯,然所吐之言亦有趣的緊。


    「主公,田伯檔曾私下裏與人言說,他隻佩服主公你一人,至於其他,非他狂妄,委實未入了眼。以前不覺這話有何不妥,今日看來……」


    齊晏卞邪眉頭緊鎖,未接了東華傲之語,倒是狠狠的看著眼前一臉惶恐的男人,隻狠入骨髓之語拋出:「你在找死。」


    男人渾身顫抖著,戰戰兢兢看向思思。求救甚顯。思思眼神從容示意稍安勿躁。


    這短短時分,隻教人如坐針氈,恍若過了荒年。


    待田伯檔那魁偉之姿映入眾人眼眸時,也一併將好戲拉開帷幕。


    思思身子自然側開,方便某人前行的身子。


    「主公,喚我來有何事?」


    顯然,他蒙在鼓裏,毫無所知。


    齊晏卞邪臉麵實在難堪,隻道:「這廝稱是你安排昨個夜半試探軍師,可有此事?」


    田伯檔詫異,鐵口錚錚不容置疑:「主公,此人我不識得,更談不上指使。試探軍師?如何試探?」


    思思雲:「田將軍,此人昨個邀我夜半赴約,我有心看看此人存的什麽心思便與木子前去探看。結果,他說狄川與我匯報軍情,還說我是齊思思。嗬嗬,太過可笑。我命木子擒了他,他卻說是主公命他所為。而方才我攜他與主公對證,他卻說,是田將軍指使。」


    一抹冷而寒的視線掃向田伯檔。煞有介事。


    「軍師,勿要聽信他胡言。主公,田伯檔冤枉啊!」說時大手施力揪起男人衣領:「說,究竟受何人指使,大軍開拔之際,豈容你這妖人霍亂軍心。主公,此人必須誅之,否則,會寒了弟兄們的心啊!」


    男人聞言臉色瞬間慘白,慌亂的看向思思。但見其微頷首,遂咬牙堅持:「田將軍,屬下便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如此啊,若非您指示,我又如何去做。」


    這般誣陷,何人受得。


    田伯檔大手揮起恨不能一掌拍死他。卻停手半空,遲了甚久,旋而緩緩落下。


    「主公,屬下險些上了他的當。話不多說,請主公嚴查,還我公道。」


    鬆開手摒足而立,看向齊晏卞邪。


    「田將軍,你我出生入死,情同手足。我自不會輕易著了小人的道。不過隻能暫且委屈你了。來人吶,將田將軍押入大牢。還有此人一併關起來。」


    二人愣扯間,便被將士押解退了下去。


    思思緩了片刻,隻道:「主公,我先退了。」


    話雖如此,卻滿麵心傷,顯然,軍師李三心有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東華傲亦拱手禮讓未言半句退了出去。


    隻留齊晏卞邪一人孤單留守,心思複雜看著帳外那欲漸消失的身影。


    ……


    田伯檔被關大牢一事不消片刻便傳遍軍營。道是人心惶惶,不得寧之。而最為致命之說,則是傳言齊晏卞邪多疑,懷疑田伯檔與蕭哲的人有所勾結。


    此事起,不若捲起滔天巨浪。田伯檔的一眾親信們聚眾千人將齊晏卞邪堵在帳內,不為別的,隻要他討個說法。


    眼瞧著往日這些熟悉的麵孔此刻猙獰而待,齊晏卞邪手心黏濕與蜷握之間數遍而不得緩解。


    「主公,田將軍追隨主公多年,曾為主公占領鐵山,可是拚了命將大土匪鐵榔頭砍殺。那五個日夜奮戰,換來主公數年的落足安身。他若有反心何苦等到現在!」


    「是啊,田將軍蒙受如此天大的冤情,我等必要討個公道。」


    「請主公將那揭發田將軍的畜生放出來,容我等審問。究竟他安了什麽心思這般加害人。」


    「主公,聽聞軍師也受了牽連,必然有人加害忠臣良將啊!」


    ……


    如是你一言他一語,聒噪齊鳴,直教人亂了心神。


    「眾位兄弟,此事盡管放心,想要荼害我大將,沒那麽容易。我定會嚴查。」


    但見帳門外擠進一道身影,一員小將越過眾人稟報:「主公大事不好,有人劫獄將誣陷田將軍的那廝救走了!」


    什麽,何人如此大膽?便是齊晏卞邪此刻亦呆愣。他並未動作,究竟是何人?看來,還真有人在背後興風作浪啊。


    「主公,就說吧,此人乃奸人所使陷害田將軍,快放了田將軍吧。」


    齊晏卞邪狼眸橫掃:「我軍戒備森嚴,何人敢如此明目張膽來我大牢救人。若非內奸,還有何人。」


    此話畢,果真令眾人噤聲。


    說時又有小將來報:「報,主公,田將軍他,他,他被殺了。」


    什麽?


    嗷一嗓子若雷鳴,上千將士齊聲嘶吼飛一般衝出帳外直奔地牢而去。


    局麵難以控製,齊晏卞邪勉強拉迴心神,痛惜的恨不能燒了這大營以解心頭恨怨。


    悔愧亦如翻江倒海,若他不疑惑軍師,使得這伎倆,何故給他人做了引子!


    邁步千斤重,卻不得不去探看。揮手時才發現,手心汗水仿若遭了淋雨,便是額頭汗珠兒亦顆顆滴落,那晶瑩且泛著些鹹的汗水,不合時宜的入了眼,引起一陣不適。


    而最為驚怖的,則是不知何人如此本事殺了田伯檔這樣一員勇猛無敵的大將。此等伸手,怕是隻有絕世高手方能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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