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哲這幾日神龍見首不見尾,思思隻當未見。看著對麵蕭笛與周仁執杯淺酌,滿心清明。


    不知不覺,已斟酌多時,個個臉麵潮紅,微醉熏熏。


    「三殿下,可知金戈下落?」思思試探問道。


    蕭笛看了眼周仁,言道:「至今不知。這金戈也真是的,去了何處,連個招唿也不打。讓我好生找尋。」


    「哦?那還真是有些個遺憾。」


    周仁是個有眼色的,聽著二人話外之意,索性說道:「哎呀,周仁已喝好,家中還有些事未做,我就先行告辭了,王妃與三殿下好生喝著。」


    「周大人好酒量,不若在喝幾杯。」思思淺讓。


    「周仁已醉意深深,不瞞王妃,我這會兒倒想睡上一覺,以解醉意。」


    「既如此,我派人送大人迴府。」


    「那就多謝王妃了。」果然起身來搖晃晃,一片醉意。蕭笛扶著周仁道:「周大人,慢著點,迴頭我在去尋你。」


    周仁點首允諾。也未多言隻晃悠悠在護衛的攙扶下漸行漸遠。


    房內隻剩思思與蕭笛。索性不在客套。


    「思思,二哥曾應下我,那日在皇奶奶處為你解圍便答應本王你的秘密一事,結果我左等右等皆無果。隻覺被二哥戲耍了,若他不信守承諾,本王可不客氣了。」蕭笛醉顏微紅,伴著怒氣,一併紅若薯,有些難看。


    「所以,三殿下尋了周仁來此,一則試探,二則警告我,一旦周仁識破,我便無所遁形?」思思淺笑連連,看向蕭笛,隻將他看個明白。


    蕭笛也無所謂慵懶的靠入了椅背中,不削道:「知你聰慧,瞞不過你。可有一點你沒猜到。」


    「哦?是什麽?」


    「借著周仁,我是來與你們合作,搬倒皇後的。」


    哦?蕭笛此言果然令思思詫異。此事讓心思縝密的她豈可盡信?


    「我們並未做搬倒皇後想,三殿下怕是多心了。」


    「嗬嗬,思思,這樣虛偽言辭,可是沒意思了。整個朝堂誰人不知,你與蕭哲暗中下手,若不然,那占卜卦象一事,怎麽會出現的這般巧合?」


    「卦象乃姑母囑我行事罷了。為此,我可是頗費的心神引算。」


    「思思,明人不說暗話,我也是今日才知,二哥他的母後乃皇後所害,而本王母妃與皇後之間亦是頗多矛盾。若搬倒皇後,也是母妃她畢生心願。她曾說,其實,二哥的母後是個善良大方的女子,比皇後不知要強多少!」


    「可惜,遭了她的暗算。母妃還說,皇後害得人,可都是當朝官宦家兒女。這次,她若不倒,天理難容了!」


    思思聞言略微詫異,對蕭笛更是察言觀色,而她發現,居然看不出異樣。


    「後宮的事,我們無心去理會。她們的恩怨,非我等可以置喙。」


    蕭笛見思思依舊防備甚重,轉而笑道:「本王知曉,金戈的母親就在這府上。這倒好,本王的好兄弟,倒與你成那親近之人。」


    「金戈尋他的大哥,此事,不妨為那圓滿之事,既然我們做不到那圓滿,不如成全了身邊之人,也算積德了。」思思言罷,將暖爐上的茶壺兒執起,嘩啦啦水聲伴隨熱氣蓄滿了杯盞,思思將茶盞奉上,暖言道:「三殿下,陳酒爽口,卻也傷身,喝點茶水,解解醉意吧。」


    蕭笛接過一口飲下,複雜的看著思思道:「金戈是個重情義的,你和蕭哲安著什麽心思,本王心裏明鏡著。直說了吧,就算你收買了金戈,也無用。他,是不可能背叛我的。」


    說罷身子前傾,仔細看著思思的臉,就是眼前這個女人,讓他有種衝動,撕下那偽裝的皮麵,他想看看那皮麵裏麵究竟藏著何樣魅惑人心的東西。


    「還有,花家雖說是皇後一脈,但,我還是要說,休要動花伊人一根指頭,若你傷了她分毫,本王會讓你和他,得到懲罰!」


    思思卻不動聲色的依舊淺酌,優雅而緩慢的,仿若蕭笛所言,乃無中生有之說。


    「三殿下多心了。皇後的事,皆是她咎由自取自食惡果罷了。你怎扯那麽多。看來,的確是喝多了。」


    「哼!張三,諸葛塵,本王對你忍耐有限,既然蕭哲不信守承諾,就別怪本王不客氣。」


    眼見蕭笛怒氣漸盛,思思放下茶盞,目光如炬,深沉而迷惑道:「他不說,我親自告訴你豈非更妥?」


    蕭笛一愣,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麽?」


    「我來親自告訴你,我得秘密。」


    蕭笛雙目半闔,隻道眼前這美麗智慧的女人又耍的什麽把戲。


    卻聽思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得秘密,那便是……沒有秘密。」


    蕭笛聞言虎軀一震,怒氣終於置頂,大手狠拍桌案,使得杯盞傾斜,潑灑桌麵。


    濕了碗碟和那上好的桌木。


    「齊思思,休要耍弄本王!」


    一聲怒吼,隻震得思思耳邊浮動,亦驚了門外的穆建峰與師妹錦陽。


    二人推開門,卻見思思依舊穩坐,知曉二人隻是爭吵,索性退了出去。


    思思也不見懼色,輕抬眸,啟朱唇道:「三殿下,思思剛剛與你開個玩笑罷了,何必如此動怒。」


    「齊思思,你還真是狂傲自大,莫非真以為所有人皆可讓你隨意擺弄?」


    「三殿下此言差矣,思思從未擺弄過你,你且想想,思思對你如何?」


    蕭笛平息著心頭怒火,這才又緩緩落座,細思量,她倒對自己未曾使壞。除了對花伊人。


    「你對伊人下手,便是對本王的不敬。」


    「你如此看中花伊人,可是願意替她去死?」思思唇邊冷笑一抹邪氣頓生。


    這……


    「那是本王的事,你管不著。」


    「若沒那勇氣替她死,就好好想想,你所執著,可有意義?她已為人婦,還是你長嫂,你卻還是不能死心,如此煩惱熾盛,我隻想說,你是自尋之苦,活該!」


    蕭笛被思思訓斥,臉麵紅白交替,好不難看。還從未有人如此直白著教訓自己,除了曾經的張三,揭了自己的痛楚,還爆打了他。


    「你想要知我秘密,我是張三與否,有何意義?我如今嫁了王爺,成他的女人,與三殿下你便無有關聯,你即便在糾結此事,豈非還是無用之功?」


    「那如此說來,你就是張三?」


    「不錯,我就是張三,曾被你痛打,洗衣裳,倒馬桶,還險些做了那老畜生的男寵。又怎樣!」


    蕭笛徹底愣住,即便心中早已懷疑千萬遍,然此刻仍舊被這直白的陳述驚了個,裏外焦嫩,不辨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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