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李小青是不太相信張陸是軍人的。


    張陸小時候有這麽嚴肅的爺爺,一大早起來跑步,都可以藏著零食跑,根本就是濫竽充數,自己什麽時候看他認真過。


    剛才的書法和下棋,張陸都展示出了極高的水平,這種專業級水平,不是有天賦就行的,還需要下苦功夫。


    自己可是在當兵前,就已經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否則進入了軍隊,一天訓練下來,累得半死,那還有什麽精力,兼顧其他。


    而張陸在學校那會,什麽情況,全班誰不知道。


    出名了紈絝,各項成績那是吊車尾,琴棋書畫隻能說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如果他真的進入了部隊,哪裏有時間去鑽研下棋和書法,部隊可都是舞刀弄槍的,文化課也是專業的軍事理論知識。


    這要是李小青對於張陸的認識,根深蒂固,不免有先入為主的觀念。


    不過,剛才她聽到了張陸教服務員酒裏兌水的辦法,當場一愣,這才有了叫住張陸,想要確認張陸是不是軍人。


    因為這種往酒裏兌水的辦法,她加入了雪豹突擊隊預備隊之後才懂得。


    雖然部隊有些人喝酒也會兌水,但是法子不同,聽雪豹的東一說,這是特種部隊流傳的手法。


    也就是說,張陸是特種兵?


    這樣李小青更加想不通了,眉頭在蹙在一起,就張陸的身體素質,連自己都跑不贏,當兵都夠嗆,怎麽可能加入特種部隊?


    張陸看著眼前這個紮著短馬尾,眉宇間略帶著英氣,但還是初出茅廬的特種兵小菜鳥李小青,不由伸手摸她的秀發,揉了一下淡笑道:“你啊,別太嚴肅,別太認真,別太認死理。嗯,繃著一張臉,不累嗎?”


    跟著張陸不給李小青反應,便往包廂走去。


    秀發被對方揉亂了一些,幾縷秀發落在了額頭,李小青捋了一下額前的秀發,看著離去的背影,腦海不由出現小時候自己訓他的時候,反被他調皮弄亂了頭發,轉身就走的畫麵。


    她不禁噗嗤一笑,自語道:“你字寫得厲害,下棋也了得,但也不過是當年的那個小屁孩,可惡!”


    “等我正式加入了雪豹突擊隊,你再弄亂我的頭發,我一定不給你走!”


    當李小青迴到包廂沒多久,酒和下酒菜端上了桌麵。


    張陸給三位老爺子倒滿一杯酒,酒滿敬人,茶滿欺客。


    不過李成蹊和老張都不覺得有什麽,而於老卻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激動之色。


    這可是兵王給他倒酒,下意識就站了起來,哪敢心安理得享受這個無上的待遇。


    要是在部隊,那可是將軍級別的人,給兵王倒酒啊。


    李成蹊就納悶了,這老友怎麽迴事,還站起來,滿臉激動,一個小家夥給他倒酒,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坐下來,坐下來,你要是站著,我跟老張頭也得站著陪你喝酒。”


    於東流尷尬一笑,眼神示意小許,小許立即過來,給張陸倒了一杯酒,手都有些顫抖,一絲酒水灑落在桌上,酒香四溢。


    等三人碰杯喝了一杯之後,張陸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向於老敬酒,道:“我就不多喝了,今天隻喝三杯。”


    “第一杯敬於老,一生為國操勞,遠渡重洋,矢誌不渝,不忘國家民族。”


    於東流騰的一下,又站了起來,跟張陸碰杯,一口飲盡,連說:“愧不敢當,你們年輕人才是國家的希望,尤其是你……”


    於東流趕緊收住了話,差點就說漏嘴了,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看著張陸。


    張陸倒上第二杯,敬李成蹊,道:“第二杯,我這個不成器的小子,敬我的老師和老校長,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


    學生加小輩敬酒,李成蹊站起來就是客氣了,屁股不抬,端起酒就要喝下。


    於東流卻板著臉,道:“成蹊,起來,起來,你這是什麽態度?”


    “我跟你不同,你是假客氣,我是真性情,他是我學生,又是我戰友的孫子,我站起來,也不怕折煞他?”李成蹊倒是覺得老友,有些莫名其妙。


    “小子敬酒,長者隨意,這是正常之理!”


    張陸說完之後,就要一口飲盡,但是於東流一手攔住,突然犯起了牛脾氣,硬是將李成蹊拖了起來道:“其他人我不管,但是張陸不行,你得站起來喝。”


    “我說東流,你今天可是把我搞糊塗了。你倒是給我說說,這是何道理!”李成蹊看著老友。


    “我覺得他有趣不行嗎?反正我站了,你得站著。”於東流也不過多解釋,如同認死理一般。


    李成蹊拗不住老友,站起來一飲而盡,不過坐下來的時候,瞪了幾眼張陸,這個臭小子,挺會忽悠的,把東流都搞得一愣一愣的,不懂的人,還以為他是什麽大人物!


    張陸倒上酒,道:“第三杯敬爺爺,敬無數為革命慷慨赴義,揮灑熱血的革命先烈。”


    “好!”


    張老也站了起來。


    於東流立即出聲道:“張老,你就不用站起來了,張陸是你孫子,你可是居功至偉啊!”


    李成蹊不幹了,吹胡子瞪眼道:“怎麽?他老張頭憑什麽不要,要站都得站,一視同仁。”


    “小子,這一次夠你吹的了吧!”李成蹊想到張陸說張伯倫是他的老師,那就來氣,沾點邊都能吹得有板有眼,也是沒誰了!


    張陸喝完三杯,坐在一旁,目無斜視,腰板筆挺,形如一口大鍾,聽著三位長者高談闊論。


    “當年我跟老張頭在北朝戰場,一人帶著一個連,滿天都是m國扔下來的燃燒彈,那是眉頭都不皺一下。不過那些m國大兵的裝備確實精良,不是鬼子的三八大蓋可以比的……”


    “武器再精良,還不是被你坑了,但是若說到在北朝戰場,你斬殺的敵人,可沒有我多,我可是硬吃了對方幾個連。”張老撫掌哈哈大笑。


    “不是我負傷,你有我多?開什麽玩笑?打m國大兵,我可是總結一套戰術,無往不利。”李成蹊不服氣道。


    於東流插話道:“若說戰術,北朝戰場和南越戰場,還不能體現什麽,海灣一戰,才算是現代軍事作戰的開端。”


    “隨著武器裝備的更新換代,大國之間的博弈製衡,大規模的戰爭,短時間內不可能爆發。”


    “未來的戰爭,就是特種兵之間的戰鬥。這一次的世界紅盾大賽,正好詮釋了這一點。軸心國十萬大軍,武器裝備都是當前的科技水平,還不是被我們的兵王率領的同盟軍斬首成功。”


    於東流看了張陸一眼,痛飲杯中之酒,好不暢快。


    說到了炎國神秘兵王,李成蹊忍不住問道:“東流,你不是見過他嗎?給我們說說這個神秘兵王。”


    一直安安靜靜聆聽的李小青不由豎起了耳朵,她因為向往軍旅,這才加入了部隊,對於這個神秘兵王,打心裏尊敬和崇拜。


    於東流看著張陸的方向,大笑道:“我在e國,看了他的錄像。”


    “他可是以一人之力,打敗了三大兵王,分貝是f國的荒野之王,e國的國家英雄,m國的戰略級兵王。”


    “對決f國的荒野之王,對方召喚了狼獾突襲我們的兵王,但是誰能想到,我們的兵王手段眾多,在樹上飛躍攀爬,躲過對方的狙擊,最後短兵相接,一拳轟飛了f國的荒野之王。”


    “麵對e國國家英雄的時候,對方采取圍點打援的戰術,還設置了地雷。這一戰有點艱難,我們的兵王踩中的地雷,當時我都以為要陣亡了。”


    “誰知道,他竟然借助樹枝,原地跳躍,躲開了爆炸的衝擊波範圍,最後跟e國國家英雄格鬥,生生將對方打暈過去。”


    “最經典的一戰,就是跟m國戰略級兵王的對決,對方擄走一名兵王旗下突擊隊成員,在死亡之湖埋下重重陷阱,更是開著直升飛機作戰,但誰能想到,我們的兵王,從湖裏躍起,至少有十米的高度,抓住直升飛機底座。”


    跳起來十米?


    李成蹊和李小青都驚唿了起來,這是超人嗎?


    “這還不是最震撼的,最震撼的是,從天空躍下,我們的兵王抱住跳傘m國戰略級兵王,陣亡了對方。但降落傘無法承受兩人的重量,在距離地麵還有二十多米,他突然鬆手,不可思議,最後安全落地。”


    李成蹊和李小青都猛然站了起來,這還是人嗎?我們的兵王,這麽強悍?


    於東流話鋒一轉,遺憾道:“最精彩的還是世界紅盾大賽,但是我沒有機會看到,視頻不對外公開。”


    突然,一直笑嗬嗬的張老神神秘秘道:“這個世界紅盾大賽的經過,老子是知道的,你們要聽嗎?”


    “你知道?你知道什麽!”


    於東流能猜到一點,但是李成蹊不懂,見到張老說知道,馬上就瞪眼反駁道:“你孫子不爭氣,你閉門造車,也造不出什麽,你怎麽可能知道?”


    張老虎目含笑,得意道:“我就是知道,但我不解釋!”


    張陸看到嘚瑟的爺爺,剛才於老的話,已經讓他有些尷尬了,這要是爺爺再吹……自己還能安安靜靜坐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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