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陸轉身離開。


    從遵義會議的舊址出發,步入了前方的大山。


    他的腦海中,閃爍出各種植物的撲殺形態。


    牽牛花的撲殺,乃是一根蔓藤,如同繩索一般,瞬間纏繞向獵物。


    食人花閉合著,在獵物靠近的時候,猛然張開,宛若巨獸的獸口,撲殺而去。


    ……


    撲殺要迅猛如雷,才能給予獵物致命一擊。


    撲殺的過程中,收斂起殺氣。


    這跟風之殺勢,雷之殺勢,完全不同。


    氣機含而不露,既有風之殺勢的藏行匿跡,也有雷之殺勢的狂暴霸烈。


    不知不覺,張陸已經走入了大山。


    而此刻,飛機上。


    張伯倫看著張陸離開,滿意笑道:“張陸有慧根,曆史已經留給了他深刻的烙印。”


    “悟性和慧根都是絕佳的人,這份天資足以羨煞旁人。”茅一升點頭道:“估計小師弟到了赤水之前,應該懂得收斂身上的鋒芒了!”


    結合曆史,茅一升有感而發。


    “這個鋒芒,就好比昔日紅軍在井岡山,寫下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每個人都是雄心壯心,再加上打了幾次勝仗。”


    “以為找到了製服敵人的辦法,但是第五次失敗了。”


    “為什麽?還不是高估了自己,提出要跟敵人正麵抗衡的錯誤戰略思想,還想著占領大城市……”


    茅一升搖了搖頭:“這都是血淋淋的代價啊。”


    張陸是夠強,但也是鋒芒太露。


    華夏人講究中正平和,至剛易折便是這個道理。


    隨著張陸實體的提升,那股氣勢越發的淩厲,走到哪裏,都是一把出鞘的利刃。


    張伯倫道:“他要成為第五類最強的兵王,甚至,能抵抗四大超級兵王的最強兵王,就必須懂得很多東西。”


    “殺伐,狂暴,是風與雷,但是隻有兩種殺勢,還不夠,必須要齊至四種殺勢,風雨雷電形成一個完美的循環,這才是隱者至強的根本原因所在。”


    “但這個過程,極其容易出現,剛者易折。就像曆史上的牛人將軍,常遇春,藍玉等人,放在現代也是兵王級強者,但容易早死。”


    茅一升道:“老師可謂是良苦用心,就不知道小師弟能不能感悟到這份苦心。”


    “重走長征之路,乃是讓他們跟曆史上的紅軍戰士,隔著時空遙相唿應,產生情感上的共鳴。”


    “這個共鳴,便是殘留在曆史塵埃之中的軍魂。”


    張伯倫道:“能不能成為最強兵王,關鍵還是看他自己。”


    至於火鳳凰,張伯倫現在反而不擔心了。


    火鳳凰已經上道了。


    隻要能一個月能走完長征之路,擁有了鋼鐵般的意誌,將萬物殺勢固定下來,將來突飛猛進,一日千裏,這是肯定的。


    說實話,火鳳凰女兵們進步這麽神速,這麽快就找到了方向,讓兩人都大驚失色。


    看來,女兵的堅韌與敏感,比男兵還有可怕。


    盡管女兵存在身體方麵的先天不足,但是女性有某些方麵,也存在著獨天得厚的優勢。


    當然,這一切,就看女兵們能不能躍過最初的那道坎。


    其實女兵們的進步神速,乃是厚積而薄發。


    有張陸這麽好的參照例子,而且張陸會將他對某些方麵的感悟,比如格鬥、射擊、潛伏等,分散給女兵們。


    一開始女兵們不理解,但是在厚重的曆史感,無比豐富的長征道路上,她們感悟通了一些東西。


    ……


    張陸行走在山林間。


    腳步一刻不停,不是跑,而是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


    不過即便是走,張陸的速度,也比很多人跑要快。


    踏步之間,身影已是竄出。


    躍過了山林,進入了一片雨林,最後穿越了有瘴氣存在的雨林,進入了草地。


    這片草地,便是曆史上有名的鬆潘草地,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川西北草地。


    這裏氣候寒冷,但是水草豐茂。


    當年紅軍也沒有想到,草地竟然這麽可怕,暗藏著一處處的殺機。


    張陸踏入了草地,不斷的深入。


    有時候,身子被水澤淹沒了大半身子,他就遊泳橫渡,在潛水區域,踏著水草而行。


    草地最可怕的,就是陷人的泥潭。


    一旦陷入,無法掙脫,別說人類,就是大型動物,都得被泥潭吞噬。


    不過張陸擁有第六感,行走之間,避開了泥潭。


    就這樣,張陸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他身上的淤泥被曬幹了,跟作戰服結成了一層厚厚的泥層。


    而作戰服被蔓藤刮破,也被鋒利的水草切割,破破爛爛。


    現在的張陸,就像一個落魄的旅者,風塵仆仆。


    但是他的眼睛,卻是越來越明亮。


    這讓他看起來,不是一個茫然無目的行走的旅者,而是一名有著清晰方向和目標的戰士。


    腦海中。


    金色的菩提種子綻放著光芒,一層層迷蒙的金光閃爍不停。


    張陸迴顧以往的曆史。


    左傾冒險主義固然部隊,但是右傾保守主義也不行。


    古人說的不偏不倚,就像一塊豆腐,豆腐有軟的一麵,凝結成塊,便又有了硬的一麵。


    軟硬,在豆腐的身上,完美的融合。


    張陸一路前行,也不知道有沒有越過了草地,眼前出現了一條大河。


    大河兩旁都是金黃色的麥田,波濤洶湧的河水灌溉著四周的植物,讓這裏充滿了生機。


    大河之中,魚躍水麵,花開彼岸,形成和諧的畫麵,這是豐收的時節。


    張陸行走大地,臉帶微笑,他越走越快,全身毛孔張開,無比的敏感,不斷開開合合,感知著四周蟲鳴低語。


    突然。


    不受控製之下。


    梅花種子自行運轉起來,形成了完美的內循環。


    從小腹到胸膛,熱烘烘的,不時可以看到一團東西,浮現在肌肉之上,猶如體內有一隻小老鼠在行走。


    這是……


    張陸暗自駭然。


    除了梅花種子,還有食人樹,也不受控製,自行激發。


    食人樹的狂暴氣血,不斷倒灌,進入了梅花內循環,熱氣不斷升騰。


    張陸臉紅如火,但臉上噙著笑容,不受影響。


    突然。


    氣血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唿吸的空氣,出現了奇異的一幕。


    清者升,濁者降,內循環猶如升騰的雲霧,要到達頂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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