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概出事了,秦仲怎麽會帶兵前來?

    皇帝一揮手,道:“讓他迴去!”

    “是.......”侍衛想要下去阻攔,但是秦仲已經從外頭,帶著幾百個帶刀的武士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皇帝身旁的侍衛都皺眉,罵道:“大膽,秦仲!你要造反?”

    秦仲走到了花園之中,帶著身後的將校對著皇帝行禮,道:“臣奉太子之命,來捉拿反賊!”

    眾人都吃驚地看著景熳,心理明白,這狼子野心總算是顯露出來了啊,什麽捉拿反賊,這根本就是兵諫啊。

    想到這裏,眾臣也下意識地去尋找景逸的蹤影,但是景逸今日沒來參加宴會,不知道去哪了。

    文武百官們無不下意識地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這太子,兵諫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他就不怕砍頭?還是他今日就要奪了這王位?

    “大膽!”皇帝的侍衛們都紛紛亮出了兵器,“秦仲,你膽敢不經召喚就帶兵進攻,你不是造反是什麽?還不退下?”

    在場不少丫鬟太監都嚇壞了,躲到一旁瑟瑟發抖。

    皇帝轉眼,看了看身旁的兩個女人,珍妃依舊端莊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並不擔心,而方一勺也是不見慌亂,沈勇就站在他身後,單手放在他肩膀上,單手藏在袖子裏放在身後。皇帝微微挑了挑嘴角......看來沈勇早有準備。

    皇帝迴過頭看了看景熳,問:“熳兒,你說的這叛賊,是什麽人啊?”

    “迴稟父皇,這叛賊是二皇子景逸,方一勺,還有珍妃娘娘。”

    “呃......”一聲,群臣倒抽了一口涼氣,麵麵相覷都縮了縮脖子,不得了,景熳看來今天是想要算總賬了啊!

    “荒唐。”珍妃冷冷道,“太子讓武將帶著兵器闖入花園,還說別人是反賊?”

    方一勺也點頭:“對同胞手足都要趕盡殺絕,這樣的人不可能成為一個明君。”

    眾人都有些佩服方一勺和珍妃,這兩個人不簡單,武將都已經將皇城包圍了,竟然還敢開口教訓景熳,在朝好些大臣都不敢出聲了,當然,還有些想要開口申討景熳的,被幾個侍衛攔在了身後,像是保護。

    而那些王公大臣們突然發現,今日在大殿之上的護衛似乎多了不少,心中微微一動,有幾隻老狐狸都彼此交換了幾個眼色—別急了,看熱鬧吧,今日估計是施家法了。

    景熳冷冷看了方一勺一眼,對秦仲說:“秦將軍,派人去搜一下,拍賊景逸在何處。”

    “是!”秦仲立刻就派人去搜查了。

    正在這是,就聽到皇帝冷笑一聲,道:“眾卿家,今日,朕有一事要宣布。”

    眾臣都跪拜聽命,唯獨景熳沒拜,他自認大勢在握,覺得皇帝必然是要低頭了。

    就聽皇帝到:“今日這宴會,本來是要給我兒景逸送行的。”

    眾人一愣,連景熳也是一愣,不解的看皇帝。

    “逸兒前幾日跟我討了個邊關都統的職位,說要出去大漠,過一下天蒼蒼野茫茫的豪邁日子,曆練一下,將來好為國效力。朕已經答應他了,本想今日宣布,在讓在場各位長輩,給他些指點。可是如今,太子景熳造反,看來景逸是走不成了。傳朕的口諭,即日起,廢除景熳太子之位,立景逸為太子,景熳杖責三十,關入冷宮麵壁三年,好好反省!”

    眾臣都道:“皇上聖明,”景熳可是氣樂了,道:“秦仲,殺了方一勺這反賊!”

    “是!”秦仲抽刀就上來了,沈勇一個縱身到了方一勺的眼前,對秦仲一笑。

    秦仲讓他嚇了一跳,心說這宮女怎麽長的那麽強壯?

    沈勇趁他一愣神的功夫,喊了一嗓子:“看暗器!”

    秦仲一愣,就看到沈勇一閃身,像是要扔暗器,下意識就一下子躲開,卻不料沈勇其實是空出了空當來,身後方一勺心領神會,伸手操起桌上一盤黃金臭豆腐,連盤兒帶菜,直接飛了出來。

    她大的還不是秦仲,而是得意洋洋站在那兒的太子。

    太子毫無防備,一下被盤子砸中了,一個趔趄往後推開兩步,伸手一抹,滿手的臭豆腐。

    “打得好!”珍妃拍桌案。

    皇帝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她,他向來以為,珍妃是委婉動人較小乖巧的雲清的影子,沒想到,她還有如此率真潑辣的一麵。突然覺得,自己又何嚐不是和景熳一樣被蒙蔽了雙眼,有些重要的東西,卻錯過了。

    “秦仲,給我亂刀砍死他們!”景熳惱羞成怒,伸手一指方一勺和沈勇、。

    秦仲似乎猶豫了一下,身後將士們也都看他的神色行事,見他沒動,就都沒動。

    景熳皺眉,剛想說話,卻聽沈勇說:“兄弟們,你們確定要聽這個人的?你們看他,連父兄都會背叛的人,你們覺得這樣一個人會成為一個好的國

    君,會把你們的性命放在心上嗎?”

    眾將領麵麵相覷,似乎都有些心動。

    景熳皺眉,對秦仲吼道:“秦仲!”

    ......

    秦仲卻並沒有按照他的吩咐上前帶著眾人去殺沈勇,雖然沈勇單手拿刀,將方一勺護在身後,似是已經做好了拚命的準備。

    這時候,秦仲看了看前方的皇帝。

    景雲皆突然笑了起來,道:“行了,演到這裏差不多了,為難你了,帶著人撤了吧。”

    “是!”秦仲如釋重負,對眾將領一擺手,示意—撤退!

    景熳打擊,喊他們迴來,卻無人理會。

    秦仲的突然變化,讓景熳措手不及。

    他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大概中計了,同事,就聽到外麵人喊馬嘶之聲傳來,又一隊人嗎殺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景逸和劉偉,還有事先去做說客的劉袤。景逸到的時候,劉偉已經被劉袤說動了,見景逸以來,立刻集合了人馬,殺來救駕。

    至於劉袤說了什麽,眾人都不得而知,隻是後來從軍中傳出一種說法,劉袤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將原本一貫輕視書生的劉偉說動了心,還讓他從此都對書生恭敬有加。

    皇帝抬頭看了看下馬來的景逸和劉偉,笑了笑,看來效果還不錯。

    “父皇......”景逸本想來救駕,但到了宮門口就看到那些將校們都退出去了,秦仲也沒有造反的意思,這讓他很不解。

    皇帝擺擺手,示意眾人都不必驚慌,道:“駙馬爺已經救駕了,劉將軍辛苦,救駕有功,現代將士們迴大營。”

    劉偉向來對皇帝是言聽計從,立刻到了聲“是”,就帶著人走了。

    “父皇......"景逸還想問,卻被劉袤拉到一邊,劉袤對他一笑,道:”一看就明白了,皇上聰明之極,已經先於你我洞察先機,化險為夷了,這次,大概隻是他給你和駙馬的一次曆練而已!”

    “哦!”景逸恍然大悟,不由感慨,自己還是太嫩,原來父皇早就有所察覺。

    皇帝起身,走到了桌前,再看景熳,就見他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

    皇帝搖頭:“疑心生禍害,你何苦以己度人,你皇弟根本沒有跟你搶皇位的意思,若是你覺得才學上不如他,應該發憤圖強才是,怎麽好暗害你的手足?”

    景熳咬牙,半響才說:“成王敗寇,

    今日我輸了,反正父皇一向偏袒景逸。”

    皇上一愣,搖頭苦笑。

    珍妃低聲道:“太子這麽說可不對啊,為人君者,最重要的就是大度仁愛,這樣日後才能分得清好壞,還是說,你準備日後做一個隻聽好話,一有意見想左就殺害忠良的昏君?”

    “我......"景熳無地自容,原來根本無這種事,都是自己小人之心,萬萬沒想到景逸竟然就要去邊關......可惜如今大錯已經鑄成,在想反悔也是追悔莫及了。

    “一勺剛剛給你的那一盤豆子,是讓你想想那煮豆詩,叫你相鑒別太急了,你卻枉顧她的好意,。熳兒,你太偏執,心胸太狹隘了。”

    景熳無地自容,伸手抽出藏於袖眾的匕首就要自刎,皇帝一驚,幸好沈勇就在不遠處呢,抬腿一腳將他踹開,道:“你怎麽這麽沒種啊?做錯事就要自刎,你不為你未來媳婦兒想想?”

    “噗......”

    大臣裏頭有好些聽不下去的,都忍不住笑了出來,覺得這沈勇也太有趣了,世間萬物都沒他媳婦重要,跟當年的沈一博是一摸一樣。

    皇帝微微擺了擺手,對侍衛道:“將太子帶下去吧,按照剛剛的處罰來辦。”

    “是!”侍衛們將呆呆的太子待下去,景逸受封,成了太子,酒席因為一場鬧劇而弄得跌岩起伏,最後,還算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眾臣紛紛散去,院子裏,隻留下了皇帝、珍妃、景逸、沈勇和方一勺。

    沈勇看了看周圍,皇帝說:“你的人大概都已經迴客棧了,放心。”

    沈勇點了點頭,和方一勺對視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聽景逸突然道:“父皇,沈勇乃是麒麟之才,能成為治國安邦的棟梁,兒臣請求父皇封他官爵。”

    皇帝先是愣了愣,自言自語道:“治國安邦的麒麟之才嘛......這還真是聽著有些耳熟的詞兒啊,當年不知道多少人這麽跟我推薦沈一博。”

    沈勇看別處,心說,得了,知道我不如我爹能幹,人家文武全才,長得還帥。

    “沈勇啊。”皇帝問他,“想在公裏做官嗎?朕封你做宰相!”

    方一勺一驚,心說,那麽大的官兒啊?

    再看沈勇,就見他搖了搖頭,道:“呃,皇上,還是算了吧,我沒念過多少書,脾氣也一般,跟我爹比差遠了,宰相鐵定做不了。”

    皇帝一笑,道:“這借口不是實話,你說吧,為什麽不想做官?”

    沈勇伸手搔了搔腮幫子,放下手,抓著方一勺的手,老實說:“我不想做麒麟我想做鴛鴦,我不想做宰相,我想和娘子迴家種地帶孩子。”

    “嗬......”

    身後景逸倒抽了一口氣,罵道:“沈勇,你怎麽一點兒報複都沒有?”

    沈勇一挑眉:“誰說的?我想跟娘子生十個娃呢......哎呀。”話沒說完,被方一勺狠狠踹了一腳小腿肚,沈勇揉揉腿肚子。對方一勺道:“娘子你想要幾個?咱等沒人了好好商量商量。”

    “你還說!”方一勺臉通紅。

    珍妃笑著點頭,對皇帝道:“公主好福氣。”

    皇帝點了點頭,想想覺得可笑,不做麒麟座鴛鴦,不要高官厚祿,隻要種田養娃......好啊,這沈家一家都是這種男人。

    “沈勇,你好歹也算是駙馬了,沒個一官半職不像樣子,這樣吧,你想要些什麽?做些營生吧。”皇帝問,“公主是金枝玉葉,可不能跟著你種地去。”

    “那時,種地我也不舍得啊。”沈勇想了想,道:“不然這樣吧皇上,等我爹從衙門裏退了,讓我做東巷府的知府吧?我還挺喜歡查案子的。”

    皇帝聽後一琢磨,點頭:“行!”

    “那......我們明天就會東巷府了。”沈勇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在這京城真沒意思,沒人情味兒,到處危機四伏,處處官員,滿目樓舍,都沒有田地、沒有菜場,這金碧輝煌還不如小橋流水人家來的愜意。

    皇帝顯然是有些不舍,道:“住滿一個月吧,公主再多做幾道菜給我吃了再說。”

    眾人都有些無力地看他,敢情鬧了半天讓方一勺留下,就是為了讓他做菜來吃啊?

    之後胡,沈勇和方一勺在京城又住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而經過景熳那一鬧之後,皇宮之中倒也是安靜了許多,圖謀不軌的都不敢再作為了,眾臣良將們則是安心為官。

    方一勺和沈勇除了每日進出皇宮,沈勇陪皇帝下棋,方一勺教珍妃做飯,一來二去,皇帝更補腎的他倆走了,又過了幾日,皇上找到了沈勇和方一勺,說是沈一博來信了。

    方一勺和沈勇都是一驚,問:“莫非是東巷府出什麽亂子了?”

    皇帝搖了搖頭,將信交給了兩人,打開一看,

    就見上頭就一句話—還我兒女!

    方一勺和沈勇都哭笑不得。

    皇帝頗為不舍地道:“那就收拾收拾迴去吧,省的你們爹娘擔心。”

    “是!”沈勇點了點頭,要帶方一勺走,方一勺見皇上一臉落寞,就道:“父皇,有個事情告訴你。”

    “恩?”皇上抬眼看她。

    “......我這幾天從珍妃那兒來,珍妃說她不怎麽舒服。”方一勺迴答。

    皇帝一驚,是、站起來就說要去看看,卻聽方一勺接著說:“珍妃說......她腰酸、想吃酸的、經常惡心......”

    皇帝愣住了,沈勇湊過來問:“哎呀,這不是跟娘說的症狀一樣嘛,那時有了啊!”

    方一勺臉紅紅不說話,沈勇想了想,下意識地看皇帝,那眼神像是問—行啊,都這麽大歲數了,不賴!

    皇帝則是一驚提著袍子往外走了,嘴裏嚷嚷:“傳太醫,傳太醫!”

    次日清晨,皇宮裏派出了一輛好馬車,帶了很多珍妃和皇上送的禮物,讓方一勺他們帶迴去。景逸特來相送,告訴幾人,他皇娘真的有喜了,父皇昨日高興得跟個小孩兒似的。

    方一勺也是欣喜,沈勇撇撇嘴,道:“哎,娘子啊,你看,他們都有了我們還沒有呢,咱麽再接再厲啊!”

    沈勇愣頭愣腦,說話嗓門也打,在場眾人都笑了,方一勺紅著臉踹了沈勇一腳就鑽進車子離去了,沈勇也跟進去。

    小結巴和莫冬冬坐在車頭,一鞭子抽了馬屁股,眾人啟程,趕車迴東巷府去了。

    劉袤和景逸將眾人的車馬送出老遠,目送讓他們除了京城,方才迴去。

    從此之後,景逸與沈勇經常書信來往,他有什麽事情想不通,或者要人出個主意什麽的,都會讓人送信給沈勇,而沈勇也總給他出些好點子,將為難化解。

    後來京城除了好幾樁離奇的人命案,也是沈勇帶著方一勺、沈傑和小結巴一行人來了京城,幫著破的案子。

    劉袤在宮中一路高升,最後景逸登基的時候,他已經是當朝宰相了,他娘親被他接進了京城,劉袤名滿天下,始終不忘東巷府的眾多朋友給他的幫助。後來有幾次有人要陷害沈勇,也都是劉袤力挺,幫著將危機化解,報著方一勺和沈勇的一世平安。

    景熳在冷宮眾麵壁了兩年,這期間,他通讀經史子集無數,大徹大悟一般,後來景逸登基就立

    刻釋放了他封他為忠勇侯。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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