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前來秘密拜訪臼杵鑒速與龍造寺隆信的,卻正是以三好家使者身份前來的,毛利家家臣桂元澄。[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上一次在南九州大隅國,他企圖勸說肝付家聯合起來對抗羅氏家,結果卻失敗了,而且還遭受到了羅氏家情報閣人員的追殺,幸虧他及時發現,並且請求了肝付家派人將他護送到了港口,令他得以乘船離開。


    隻是,他真的很倒黴,他所坐的船隻竟然在大隅海峽中被一夥海賊給打劫了。而在被那些海賊搶奪行禮之時,他正好聽出了其中幾個海賊竟然用明國語來對話。原來這些王直手下的海賊們,趁著南九州被羅氏家入侵而到處混亂之際,出來假扮當地一般海賊打秋風了。


    恰巧桂元澄懂得一點明國語,於是瞬間就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了,為此他當即高興起來了。因為此前他前往薩摩國島津家之時,曾經希望能夠借助島津家的幫助親自麵見王直的,結果王直當時正因為派遣了手下參加島津家與羅氏家的衝突之事而玩起了失蹤(不希望被羅氏家的使者找到),於是桂元澄隻好作罷了。


    現在再一次找到機會得以求見王直,桂元澄自然是非常高興了,於是他當即花費了極大的口舌,最後甚至直接言明將有大量黃金與這些海賊的首領進行交易,這才令到這些打劫他的明國海賊押解著他麵見了王直。


    實際上。當初毛利元就全力吞並大內家領地,甚至謀劃起了嚴島之戰,其中一個目的。也是為了控製嚴島附近的瀨戶內海,繼而取得對外貿易的機會的,而其貿易的對象自然就包括諸如王直這樣的明國商人了,甚至毛利元就還希望通過與王直相互貿易從而加深雙方的關係,最終借助其勢力幫助毛利家的。


    可惜的是,由於羅氏家突然出現摘了毛利家的桃子,令到毛利元就的該計劃以失敗而告終。不過毛利元就也沒有就此放棄,他反而是聯係起了三好家。企圖利用三好家掌控下的紀伊水道、堺町等路線進行貿易。雖然在這一條路線進行貿易,路途不但遙遠,而且比較危險(容易被海盜打劫),但隻要有了三好家的幫助。那麽還是可行的。


    至於如何令到三好家伸出援手,一是因為兩家都有著共同的敵人,那就是羅氏家,而且隻要在毛利家的牽引下,幫助三好家從王直等明國商人那裏獲得足夠的利益,那麽三好家自然會出手的。更何況三好家的前身細川家原本也保持著與明國商人甚至明國朝廷進行貿易的,結果隨著細川家被三好家所吞並,而這些商貿就都結束了,現在有了毛利家的幫助重新將這些貿易經營起來。三好家自然也是會樂意接受的。


    而這一次,桂元澄給那些搶劫他的海賊畫了一個大餅(告知他們有大量黃金交易)的情況下,竟然還真的受到了王直的接見了。並且順利與王直建立了貿易關係,王直這一邊需要的主要是黃金、白銀以及戰國當地物資,而毛利家這一邊,需要的主要是鐵炮、火藥等物資。


    當然,關於與毛利家的貿易關係,在此後與羅氏家重新建立貿易關係之時。王直並沒有向羅氏家言明。這其中的原因,一方麵。這畢竟是涉及到巨大的利益,王直自然不願意放棄,更何況在與羅氏家的貿易協議中,也僅僅隻是要求王直的勢力不能直接參與到戰國當地與羅氏家敵對勢力的衝突當中(當然,羅氏家的勢力也不能參與到海上與王直勢力敵對的勢力衝突當中),並沒有要求王直不得與當地其他勢力進行貿易(就像此時羅氏家在明國沿海與當地一些明國走私商人貿易一般),所以他自然是能夠與毛利家貿易了。


    另外一方麵,雖然協議中並未明確禁止他與毛利家等與羅氏家關係不好的勢力貿易,但一旦被羅氏家得知,自然就會引起羅氏家的不滿的,既然如此,王直幹脆就抱著能夠隱瞞多久就多久的心態來對待此事了,即便最後還是被羅氏家得知了,隻要雙方都不作聲,保持沉默,王直也是非常高興的。


    而桂元澄與王直確立好毛利家與對方的貿易關係以後,他也在王直安排的船隻護送下前往了四國的三好家領地,並且與常駐三好家的毛利家使者口羽通良相匯合,在相互得知了彼此取得的進展後,桂元澄一麵派人返迴安藝國將他的情況稟報給毛利元就得知,一方麵則是借助口羽通良的關係,與三好家的上下交好,甚至在得知三好家有意於四國西麵的伊豫國與土佐國後,他就以曾經前往過這兩地並且熟悉當地的情況為理由,說服了三好家派遣他以及另外一個三好家家臣秘密前往伊豫國與土佐國地區了。


    前一段時間,三好家與河野家的秘密溝通,正是由他在其中起到了極大的作用的,而當他進入土佐國地區,最近正利用毛利家與三好家在當地的力量全力查探土佐國內部情況之時,偶然間發現了龍造寺隆信與長宗我部家家督似乎關係不和,於是他自以為找到了針對土佐地區的突破口了,所以才在今天找上門來的。[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對於龍造寺隆信與臼杵鑒速的關係,以及他們的底細,此時桂元澄還沒有完全弄清楚的,隻能說,這一次桂元澄正好遇到了最佳的時機了。


    而就在桂元澄秘密麵見臼杵鑒速與龍造寺隆信之時,在遙遠的東海道駿府國,今川義元也正與鬆平元康(也就是日後的德川家康)進行著一次麵談。


    此時已經是永祿三年(1560)三月下旬,雖然依然還是春天季節。但天氣已經有點濕熱了,而今川義元是最厭惡流汗的,所以他一邊令侍童打扇。一邊目光灼灼地聽著鬆平元康說話。


    此時的鬆平元康已經生下了可以繼承鬆平家基業的竹千代。而今川義元已經確定讓鬆平元康參加這一次他上洛之時的大戰。這對於鬆平元康而言,的確是他人生中的初戰了。而初戰的地點,最後被決定在三河國寺部城外進行。


    今川義元對自己的這一安排頗為滿意。他想看看鬆平元康作為先鋒大將,究竟有多大能耐。換言之,這次出征是進京決戰前的預演。


    “依你之見,誰可任糧草奉行之位?”今川義元聽完鬆平元康對於布陣的安排後,不動聲色地問道。


    “織田信長此時已經展開抵抗攻勢了。即便本家早就有所防備,但本家前線的大高城也很有可能在開戰之後被其包圍的。所以該城屆時必然急需糧草和援軍。但糧草的支援似乎更為重要。隻要有了糧食,大高城就不會輕易陷落的。”鬆平元康好像摸透了今川義元的心思,“因此,我決定任命酒井雅樂助為糧草奉行。”


    “的確。雅樂助老成謹慎,任命他為糧草奉行,大可放心。那麽,戰馬呢?”


    “鳥居彥右衛門元忠、石川與七郎數正、平岩七之助親吉。”


    “都很年輕,有點讓人放心不下……”


    今川義元覺得鬆平元康具有一種與年齡不相稱的心機,似乎在努力避免將老臣們送上最前線。


    “大久保新八郎忠俊、鳥居伊賀守忠吉也在。這些家臣作何安排?”


    “他們將率領機動部隊。”


    “哦,那麽誰來指揮主力?”


    “在下親自指揮。前鋒和右翼由石川安藝之子彥五郎家成指揮,後衛和左翼由酒井左衛門忠次任指揮之職。”


    “石川家成多大了?”


    “二十六歲。”


    “植村新六郎負責什麽?”


    “跟隨鬆平元康左右。”


    “是軍師嗎?”今川義元思慮片刻又道,“可以叫上酒井將監。他在家臣們中可起到震懾的作用。”說到這裏。今川義元掐指算道:“大久保家族、本多廣孝、神原一族、石川清兼……還有,必須將鳥居派上用場。你的安排和我的想法大體一致。即刻準備出發吧!”


    鬆平元康靜靜地坐著,低垂著頭。今川義元無疑想讓岡崎人去對付織田軍。若岡崎人沒有充當先鋒的實力,那隻能拚個你死我活。究竟會潰不成軍,還是得勝而歸?鬆平元康的心已不再搖擺不定,他已經能毅然麵對命運的挑戰。


    他緩緩走出大門,早已候在此處的神原康政趕緊跑上前來,躬身致意。


    “怎麽了?”這個神原康政他一直都很喜歡。而且非常信任對方。曆史上的神原康政是在鬆平元康在岡崎城重新獨立後才被鬆平元康召集到身邊的,而這一世。由於政良這隻小蝴蝶的出現,導致曆史軌跡發生了一些改變。


    “母親從故國寫來書信。”


    “說了些什麽?”


    “她說我已經十三歲了,年紀已經足夠大了,請求主公允許我出征,讓我替主公牽馬。”


    鬆平元康不答,徑直向外走去。昨日還是萬裏無雲的晴空,今日卻陰雲密布,黑雲籠罩著富士山的山頂。


    鬆平元康默默地走著,神原康政緊跟其後,道:“主公,想必您也了解。如果您不讓我去,我無顏去見母親。”


    “……”


    “主公大概會說我年紀尚小。母親寫信來,讓我到時悄悄逃出駿府。即使主公不允,我也會跟著主公。”


    鬆平元康還是沒有迴答。神原康政的母親性格倔強,極有可能說出這種話來。但此次出征生死難料,那些被今川義元點了名的家臣暫且不論,這些少年,鬆平元康卻想讓他們留下來——畢竟,鬆平元康也生下了竹千代和阿龜,懂得為人父母之心情。


    不僅如此,先鋒大將酒井忠次之妻,便是鬆平元康的姑姑,係祖父清康和祖母華陽院所生,現也被留在駿府城做人質。無論從哪一方麵考慮,這次戰役都可以說是一次生死對決。鬆平元康的背後是義理和人質兩把利刃。


    出了大門,看到壕溝旁搖曳的綠葉,神原康政又道:“母親在信中還寫到。主公對於此次戰役可能抱著必死之心,她告訴我,如主公推辭說下次再讓我參戰,就讓我對您說,武士沒有下一次。主公,帶上我吧,我不會成為您的累贅。”


    鬆平元康再也忍耐不住。訓斥道:“多嘴!”


    “我怎麽多嘴了!”神原康政迴敬道,“不喜歡家臣直言的大將。不是好大將。”


    “什麽!你在說些什麽?”


    “沒什麽。主公竟不明白神原康政的心思!”


    “混賬!你在教訓我嗎?”


    “如果您不願意被教訓……那就答應帶上我。神原康政明白主公的心思。”


    “你明白什麽?”


    “主公決不會再迴駿府。”


    “什麽?”鬆平元康吃驚地迴頭看著神原康政。神原康政的眼神表明他在說真話,鬆平元康不能不有所警惕。鬆平元康掩飾住狼狽之色,歎了口氣,“你替我牽馬。能跟上眾人嗎?”


    “如果不能跟上,就搶敵人的馬來騎。”


    “神原康政,你在性格倔強的母親身邊長大,難免個性粗暴。但我鬆平元康軍紀嚴明,你可要遵守。”


    神原康政知道已被允許出征了,調皮地晃著腦袋,道:“戰爭是靈活的,需要視情勢而動。軍紀則如同河童放屁,有諸多可變通之處。主公萬一遭遇危險。神原康政會替您赴死。”他像是作好了為主君獻身的準備,表情堅定。


    “戰爭難免伴隨著死亡,你要考慮清楚。”


    “我不需考慮。”神原康政不在意地搖搖頭。“母親說了,在她腹中,我就應將生死考慮清楚了。因此,戰爭隻有勝敗之別。”


    鬆平元康驚訝地看著神原康政,無言以對。在母親腹中就已考慮清楚生死。神原夫人竟讓自己的兒子那樣想。戰爭隻有勝敗之別,多麽有道理啊!既然戰爭不可避免。那麽,嚴肅地探究勝利之路的一方將勝。而殆於探究的一方必敗。


    “您答應帶我去了吧,主公?”神原康政鄭重地確認道。


    鬆平元康答道:“答應了。”說完,他又開始思忖戰法。


    這次戰役,織田信長大概不會親自出陣。如果昔日的吉法師露麵,那麽這次戰役未打之前,鬆平元康的心就會被懷舊的不安所籠罩。必須徹底忘記往日的情義,而將其變成犀利的武器。


    前鋒位於押運糧草的隊伍前四五裏處,後衛也在其後四五裏處。左右兩翼相隔半裏,用弓箭和鐵炮加以保護,而由老臣們組成的機動部隊,則應布置在可以伺機出動的位置……


    實際上,最讓鬆平元康頭痛的就是鐵炮。在東海道一帶,鐵炮的擁有量以織田信長為最。根據岡崎方麵的情報,織田信長讓諸藩商人自由出入那古野、清洲和熱田地區經商,用收集來的地子錢打造了大量鐵炮。他還令一個叫橋本一把的射擊高手教授優秀的足輕武士。混戰之時自當別論,但如果用這種新式武器威嚇對手,定讓對方人馬亂作一團。


    “鳥居老人究竟準備了多少鐵炮?”鬆平元康有些犯愁。


    邁進少將宮的住所時,天空下起雨來。因為距離出征日期已經不久,身在駿府的家臣們自不消說,岡崎武將的聯絡人員也三三兩兩前來,不斷進出這個狹窄的住所,就連瀨名姬的娘家、關口刑部的府邸也是一片忙亂景象。距離今川義元上洛已經不久了,眾人都在緊張準備當中。


    “主公迴府了。”正在那裏的鳥居元忠身著輕便鎧甲,大聲喝道。人頭攢動的大門前頓時閃開一條小道。


    “主公。”酒井雅樂助行禮道。


    “嗯。”鬆平元康一邊點了頭,一邊仔細打量跪伏在台階上的女人們。一個是住在駿府的姑姑。另一個,不正是神原康政之毋——神原夫人嗎?


    “夫人,神原康政說你寫信來了,怎麽,還要親自過來嗎?”


    神原夫人抬起那張堅毅的麵孔,望著鬆平元康。在她的眼中,鬆平元康既是她的主君。又是她靈魂深處的依傍,是她心中的明燈。


    “許久不見了。即將出征這麽重要的事,我怎能不來?書信是托人捎帶過來的。我自己隨後也趕過來了。”鬆平元康眼中,她那張朝氣蓬勃的臉異常美麗、健康。


    “是嗎?你已經不是女子了。如果不待在內室,你甚至可以混跡於男子中間……”鬆平元康一邊笑著,一邊站了起來,那女人趕緊跟在鬆平元康後邊,進了臥房。


    “神原康政,初征的事情。都準備好了?”


    神原康政微微一笑,從鬆平元康手中接過武刀。放在刀架上。


    “你來此有事?”鬆平元康慢慢地坐下後,神原夫人開心地笑了:“是。我想在神原康政出征前為他舉行元服儀式。請支開眾人。”她的臉色忽然嚴肅起來,似乎有什麽機密大事。


    鬆平元康點點頭,“你們暫且迴避吧。”他揮揮手。支退眾人。


    “鬆平家眾人士氣如何?”


    “眾人無不鬥誌昂揚。而且,我還到山中大久保家族動員過了。”


    “那麽,你要說什麽事情?”


    “首先是鳥居伊賀……”


    “哦。鳥居老人?”


    “他說鐵炮的事情已經萬無一失,請您放心。”


    “哦。太感謝了。”


    “然後,尾張那邊……”她說著,看了看四周,“前田利家因為泄私憤殺了織田信長的侍童愛智十阿彌,流浪到三河來了。”


    “前田犬千代?”


    “是。”神原夫人意味深長地點點頭,道。“他說織田信長君希望能在駿府大人進京時再次見到竹千代。”


    鬆平元康心情複雜地眨了眨眼,“再次……再次……”


    “是,然後……”


    “還有什麽?”


    “主公在阿古居城久鬆佐渡守處的親生母親……”


    “母親說什麽?”


    “她說想在您進京時見您一麵。”


    “進京時……就是說。這次不能見……”鬆平元康禁不住歎了一聲。神原夫人意味深長地笑著點點頭。


    神原夫人透露的情報對於鬆平元康,意義非同尋常。前田犬千代流亡到三河國。織田信長流露出在進京決戰時和鬆平元康見麵的願望。這一戰即使能夠如願進入大高城,並將糧草順利送過去,解救鵜殿長照,也不要急著和母親見麵——母親好像在向他表達這種意思。


    “夫人怎麽看母親的話?”


    神原夫人仍然麵帶笑容,“我覺得。就是大人理解的意思。”


    “如果現在見麵不太合適……我可以理解,但是其後卻有兩種解釋方式。”鬆平元康也歪頭微笑。


    “您不要困惑。戰勝之前。不要去見她就是了。”


    “勝之前……”


    “是。隻能勝!”神原夫人的語氣十分嚴厲。


    鬆平元康嗬嗬笑了。


    但很快,鬆平元康就又恢複了平日的嚴肅,默默地聽著屋簷的滴水聲。可以預料得到,以此時今川家上下準備的情況來看,起碼也要一、兩個月後,今川義元才能正式啟程上洛,而那個時候正值夏季,可以想象得到那個時候軍勢踏著水田開向尾張的情景了。


    而且即便早就有了防備,但以織田家的實力以及大高城所處於的地理位置的關係,還是很輕易地被織田家軍勢所包圍起來的,若是到時因為糧草不足,使屯居大高城的鵜殿長照敗退,那麽今川家好不容易構築起來的前線,將受巨大打擊。


    “在進京時再見麵……”鬆平元康琢磨著織田信長的那句話,織田信長的話令人似懂非懂,這是他喜歡事事出人意料的性格使然。


    在房間中沉思了也會後,鬆平元康就走出了房間。神原康政趕緊提著刀跟在鬆平元康後麵。因為下雨,人們急著將馬和武器等搬入臨時小屋,外麵顯得一片忙亂。鬆平元康走到內室門口,神原康政高聲叫道:“主公到!”


    夫人瀨名姬應聲跑了出來,身後跟著懷抱嬰兒的乳母。“您迴來了。”瀨名姬滿臉嫵媚之色,從神原康政手中接過鬆平元康的武刀。


    瀨名姬在小竹千代還未滿月時,便開始親近鬆平元康。一般來說,男人娶側室大都是因為正室剛生完孩子。瀨名姬為了避免發生此事,特意衣著豔麗,濃妝豔抹。現在她已坐完月子,妊娠紋消失了,皮膚又變得光滑而豔麗。


    “竹千代,你父親迴來了。”進入臥房,瀨名姬將嬰兒推到丈夫麵前。


    鬆平元康看著那張臉,嘟嚷了一句。他心中沒有生出強烈的愛子之情,隻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孩子居然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大人……”將竹千代送走後,瀨名姬嫵媚地嬌聲道,“聽說您很快就要返迴三河了?”


    鬆平元康沒有迴答她的問題,“好好照顧阿龜和竹千代。你也要小心傷風。”


    “大人……我很擔心。”瀨名姬雙手放在鬆平元康腿上,身體酥軟在他懷中。


    “你是怕我身有不測?”


    “不。”瀨名姬搖搖頭,“有今川大人的支持,大人肯定能夠取勝。”


    “那麽……你擔心什麽?”


    “大人的性子,我很清楚。”


    “我的性子?”


    “大人,”瀨名姬偎依在鬆平元康身上,雙手捧著他的下巴,“你不能缺少女人。”


    鬆平元康不禁眉頭緊皺,但他沒有撥開瀨名姬的手。“你胡說什麽?”


    “不,那對於我們來說很重要。即使能夠忍耐兩三天,但大人決熬不過五天。我擔心大人會在日後我不在的日子裏親近別的女人……”


    鬆平元康不願迴答,隻默默地聽著外麵的聲音。他既生氣,又可憐眼前這個滿懷擔憂和嫉妒的女人。


    “大人……你要向我保證,決不要看其他女人一眼,啊,大人……”


    鬆平元康不耐煩地答道:“知道了!”他把頭轉向一邊,在想自己是否有餘力去想瀨名姬所說的事。生,死?拋棄,還是被拋棄?


    就在他苦苦思索這些問題時,一絲寒意襲上心頭。瀨名姬的話裏是不是隱藏著她的感情告白,她大概害怕自己在鬆平元康離開時會移情別戀,便主動要求和鬆平元康盟誓。


    “我知道了。我答應你。”鬆平元康抑製住內心的情感,拍了拍瀨名姬的肩膀,柔聲道。


    瀨名姬躺在鬆平元康懷中,靜靜地望著丈夫。她的眼神表明,她根本不願意了解這個世界發生的戰爭,也確實不了解這一切。若是太平盛世,男人大概也會和瀨名姬一樣,每日沉浸在恍惚的幻想中。但在這臥房外,已經彌漫著戰爭的陰雲,人們為了生存下去,不惜自相殘殺……


    (嗯,連續二十日每日最少萬字更新了,本書也已是三百餘萬字,新的裏程碑阿,慶祝一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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