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河看了趙城一眼，收了相機，調轉方向打算換個位置，不成想趙城恰好轉身看到了她。
原本兩個認識的人，好似也沒道理碰到了都不說話似的，何況當初趙城答應幫忙的也很利索。
方星河收迴打算走的腳步，跟趙城揮了下手，“大神，你們也安排處理寫生啊？”
趙城點了下頭，朝他走過來，“是啊。你們也是？”
“沒錯，”方星河點頭：“那你忙，我換個地方了啊。”
趙城拿著速寫本站在原地，方星河已經走了三四米，他突然又叫住她：“方星河！”
方星河迴頭：“大神有事嗎？”
趙城他張了張嘴，“也，也沒什麽事，就是想問一句，最近還好吧？”
“還不錯，”方星河笑了下：“有點感冒，躺了四五天，這兩天好多了。”
“我是說……你周圍的朋友跟你相處還好吧？”
“挺好的呀。”方星河說：“我朋友不多，不過都很鐵。要是沒什麽事，我先走了啊。”
“方星河。”趙城又叫住她，主動朝她走過去，“其實我就是想說，外麵要是有什麽流言蜚語，你不要在意。我也是你的朋友，我會支持你的……”
方星河挑眉，“哦。”
“我覺得你對我跟光含有很深的誤會，我不希望你一直誤會下去，”趙城一臉真誠的說：“其實我很在意和形星辰的友誼，我也不想傷害到你。但是這世上很多事都沒辦法如人所願，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意外讓一些小事放大，然後被人傳播。可這並不是我的本意。”
“大神，我不是很能聽得懂你的話，你在我心裏，你就是幫過我的一個大神，我非常感謝你，其他的我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麽，蘇學姐也是個很不錯的人，但是我覺得我們都沒有深交過，對彼此都不是很了解，所以大神，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麽值得探討的。”方星河笑眯眯道：“如果你覺得因為展板的位置後來被人搶走，你感到不好意思的話，那大可不必。畢竟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沒本事護住展板的位置而已。”
“對不起。”趙城低著頭，隨後又抬頭說：“還有，你跟星辰現在也不用有顧忌，如果你們兩情相悅，我覺得你們可以大大方方的在一起。”
方星河看著趙城的眼神像看著一個智障，“大神，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挺好奇你的腦迴路的。既然你這麽想跟我聊天，那我就多問一句，你以前都是怎麽想沈星辰跟蘇光含的關係的？”
趙城抬頭：“我沒有多想……”
“大家說話真誠的，別開口就是替自己粉飾，如果你這沒多想，你就不會在音樂節那天聽完沈星辰的澄清之後打他了。你從一開始，就認定了你從小穿一條褲子的好哥們是個對不起蘇光含的渣男，所以你的立場和心理偏向，都是站在蘇光含的一麵。你從最開始就很同情蘇光含吧？覺得她柔軟、惹人憐愛，一心一意為沈星辰付出那麽多，甚至外界還不斷的傳言他靠蘇光含養著，所以你同情她，努力想要幫她找迴幸福，認定我是那個介入沈星辰和蘇光含之間的不確定因素。”方星河攤手：“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哥們，跟你說的話你不信，認定他是在推諉、辯解，認定他有負了蘇光含，直到你自己喜歡上了蘇光含。”
趙城抿著嘴，低聲道：“我相信星辰的，隻是……”
“隻是蘇光含太讓你憐愛了，太讓你覺得她可憐了。所以沈星辰的當眾澄清，讓你覺得她一下陷入了千夫所指的境地，讓你不得不挺身而出，想要為她遮風擋雨。”方星河點頭：“我能理解。我甚至能理解你內心的煎熬和糾結。你跟她在一起後，一定在不斷的給自己做心裏建設，你沒有背叛自己的兄弟，沒有搶兄弟的女人，因為沈星辰和蘇光含從來沒在一起過，可大神，你自己摸著你的良心問，你真的問心無愧吧？你的內心真的那麽光明正大？你十天前堅信沈星辰辜負了蘇光含，十天後又告訴自己他們從來沒在一起，我不信你沒問過，究竟誰在說謊？我認同你愛屋及烏的內心，但我不認同你又當又立的行徑。”
“我承認，我的內心確實一直很難平複，但是我現在相信星辰確實沒有跟她在一起過，都是外界傳的一些誤會。”
“你現在當然相信，你現在要是不相信，你就是一個搶兄弟女人的小人！”方星河嗤笑一聲：“還外界傳的誤會，外界的誤會可真會傳，從高中傳到海洲大學，我人剛進海洲，迎新的第一天就聽來自其他省其他市的人在誇蘇學姐和沈星辰的神仙愛情了，什麽為了蘇學姐考進海洲，這些話是沈星辰拿著大喇叭跟人說的？簡直笑話。好，這些事跟我沒關係，我頂多吃吃瓜，但是有件跟我有關係的事，我還想問問大神，你跟蘇學姐戀愛就戀愛了，怎麽我這個跟沈星辰在海洲大學認識沒多久的人，怎麽就成了流言中糾纏沈星辰的女人了？”
她看著趙城，“不過兩三天時間。故事裏那個三天兩頭去找沈星辰、動不動就站在藝術學院門口等沈星辰的女主角，就成了我了？我可不相信，沒有人說，人家就自動自覺想到我了。剛剛還跟我說什麽？我跟沈星辰不用顧忌？如果兩情相悅可以大大方方在一起？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心的嗎？你是真心為我好，還是打算利用我徹底把你跟蘇光含洗得白白的？我跟沈星辰在一起，讓學校裏那些已經認定我不要臉的人覺得我終於成功上位了？擠走了明戀沈星辰多年的蘇光含？還是說可以坐實我就是那個糾纏沈星辰的人？女追男隔層紗，終於讓我糾纏上了？你覺得那個後續說辭更符合你們的心理？”
“方星河，你別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如果你們真的相互喜歡，為什麽不大膽的在一起？”趙城有點急，“我根本沒想那麽多……”
“你不但想了那麽多，我相信一定還把後續想好了，這兩個後續不管是哪個，都足以讓我這個不要臉的人替蘇學姐擋下所有的流言蜚語，不但如此，她還是會成為別人同情的對象，而你會有個兩極化的身份，壞了就是乘人之危，好了就是癡情人設，不管哪個，最受益的還是蘇學姐。大神不愧是大神，好計算，怎麽算計倒黴的都是我，受益的都是蘇學姐。”方星河放下擺弄相機的手，認真的看著趙城，“大神，我覺得我好想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頂多請你幫了個忙，那我好歹也請你吃了麵條啊，你怎麽就一門心思想要玩死我呢？”
“不是方星河，我真的沒有想到那麽多，我也沒有那麽複雜的心思，你不用把人心想得那麽壞，我真的沒有你說的那種心思。”趙城堅決否認，“人不是都像你以為的那麽壞，所以你也不要處處提防，真的沒必要。”
“當然有必要，事實證明不但有必要，即便遠離了也不能放鬆。”方星河說：“知道音樂節上的女主持人為什麽突然換了嗎？”
“因為服裝意外，這些我都知道了，光含也跟我解釋過，她也很後悔要喝那杯咖啡。”趙城覺得沒必要舊事重提。
方星河嗤笑一聲：“被替換，是預案，說白了，在音樂節沒舉行之前，我就做好了準備，人壞不壞，不是你說了算。你沒被人集體圍攻過，你沒被千夫所指過，你沒被人針對過，你也沒在學生會上因為別人的錯誤，被指責過。你當然可以說人沒那麽壞。蘇光含喝一杯咖啡，弄髒了禮服，被罵被訓的人是我。要是跟我說禮服備用，對不起，高端定製備用款自己準備。憑什麽別人的錯，要加在我頭上？就因為我好欺負？你也敢說人心沒那麽壞？你跟蘇光含勾搭的時候，那時候的心理有多齷齪，你自己能不知道？我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冷，你們自己不知道？那大神，這樣更可怕，惡毒而不自知。”
趙城皺了皺眉頭：“方星河，你這樣說太難聽了。你工作上的情緒，不能帶到身邊人的身上。我知道我之前錯了，你也可以不讚同的提議，但是你真沒必要這樣防備我，何況我跟星辰這麽多年的兄弟感情還是在的。他那個人心軟，我也不可能跟他斷交，也根本斷不了，我們兩家門挨門，家裏長輩都是熟人。至於光含，她也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我希望你不要一直揪著之前的事不放，行嗎？”
方星河歎氣，“好吧，咱兩的腦子不在一條線上。我呢，就事論事，你呢，立場和出發點始終擺在你熱戀期的心態上，所以說再多也沒用。這樣吧，我直白的說，其實你沒資格對沈星辰有一點抱怨的地方，畢竟他當眾澄清之後，最後受益的人隻有你。隻有你才趁機抱得美人歸，其他人不過都是恢複了平靜的生活，本來應該是蘇光含承受的糾纏別人的人設，被轉嫁到了我身上，其他什麽都沒變。所以說，沈星辰的澄清成全了你的私心。你跟沈星辰是好兄弟不假，那你就主動一點，積極一點，把兄弟情恢複了，但是別來惡心我。”
方星河笑眯眯的走了兩步，又迴頭，“大神，以後要是沒工作上的事，不用跟我打招唿，我這人不計較這些虛禮，何況我們本來就不熟。”
她輕輕一笑，轉身挑選下一個地方去了。
趙城站在原地，有點煩躁的轉了一個圈，忍不住自語了一句：“女人的腦子怎麽跟我們不一樣？簡簡單單的事都能想得那麽複雜。”
……
中午，校外的小飯店裏，蘇光含和鮑舒麵對麵坐著吃米線，跟她抱怨趙城的榆木腦袋：“我就沒見過他那麽木的，早上讓他給我送早餐，你猜人家送了什麽？”
“送什麽了？”鮑舒問。
“油條大餅！”蘇光含一臉無語的表情：“我缺他一份油條大餅？我當著他的麵扔垃圾桶了，氣死我了。我跟他說我想吃肯德基，他又買了肯德基的油條豆漿，你說我氣不氣？”
“你可知足吧，”鮑舒說：“你扔了他還買，還想怎麽著？秘書處小嚴的男朋友你知道吧？體育係的，那就是個祖宗，小嚴一天三頓飯都送到他宿舍樓下，有時候還要加一次宵夜。人在宿舍樓上打遊戲，讓他下來拿飯都能發脾氣，小嚴最長等過一個半小時，他下來拿飯發現飯涼了，還怪小嚴沒早點讓他下來拿。”
鮑舒搖頭，“這找的什麽男朋友？這就是給自己找了個祖宗。趙城這樣的，你就知足吧，要是你真追到沈星辰了，那也不是個好伺候的主。”
提到沈星辰，蘇光含的臉色冷了下來，到底不甘心。拿筷子的手都停了下來，蘇光含看著碗裏的麵，半響說了句：“我自己選的，和被迫選的，到底不一樣。”
鮑舒驚訝的抬頭：“難不成你還喜歡沈星辰？”她有點不解：“說起來，我都不明白，你喜歡沈星辰什麽呀？”
蘇光含抬頭看她一眼，“你要問我喜歡他什麽，我也說不上來，高中的時候，他那時候高一，我高二，一次校活動上，他穿著校服，脖子下掛著薩克斯，臉上帶了點害羞的神情，站在台上吹薩克斯的時候，整個人都不一樣，跟周圍的那些剛剛發育的胡子拉碴的男同學比，那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當時就看了他一眼，就一下把他的樣子印在心裏。他就像是我心裏的一個夢，一個完美的影像，像畫麵一樣定格在我心裏。後來他慢慢的長高，長大，可他沒有像學校有些男孩子一樣，小時候眉清目秀，長大之後就長殘了，他是越長越朝著偶像劇裏的男主角發展，最初看不到他的女生，私底下嘴裏也會談論他的名字……”
原本兩個認識的人，好似也沒道理碰到了都不說話似的，何況當初趙城答應幫忙的也很利索。
方星河收迴打算走的腳步，跟趙城揮了下手，“大神，你們也安排處理寫生啊？”
趙城點了下頭，朝他走過來，“是啊。你們也是？”
“沒錯，”方星河點頭：“那你忙，我換個地方了啊。”
趙城拿著速寫本站在原地，方星河已經走了三四米，他突然又叫住她：“方星河！”
方星河迴頭：“大神有事嗎？”
趙城他張了張嘴，“也，也沒什麽事，就是想問一句，最近還好吧？”
“還不錯，”方星河笑了下：“有點感冒，躺了四五天，這兩天好多了。”
“我是說……你周圍的朋友跟你相處還好吧？”
“挺好的呀。”方星河說：“我朋友不多，不過都很鐵。要是沒什麽事，我先走了啊。”
“方星河。”趙城又叫住她，主動朝她走過去，“其實我就是想說，外麵要是有什麽流言蜚語，你不要在意。我也是你的朋友，我會支持你的……”
方星河挑眉，“哦。”
“我覺得你對我跟光含有很深的誤會，我不希望你一直誤會下去，”趙城一臉真誠的說：“其實我很在意和形星辰的友誼，我也不想傷害到你。但是這世上很多事都沒辦法如人所願，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意外讓一些小事放大，然後被人傳播。可這並不是我的本意。”
“大神，我不是很能聽得懂你的話，你在我心裏，你就是幫過我的一個大神，我非常感謝你，其他的我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麽，蘇學姐也是個很不錯的人，但是我覺得我們都沒有深交過，對彼此都不是很了解，所以大神，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麽值得探討的。”方星河笑眯眯道：“如果你覺得因為展板的位置後來被人搶走，你感到不好意思的話，那大可不必。畢竟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沒本事護住展板的位置而已。”
“對不起。”趙城低著頭，隨後又抬頭說：“還有，你跟星辰現在也不用有顧忌，如果你們兩情相悅，我覺得你們可以大大方方的在一起。”
方星河看著趙城的眼神像看著一個智障，“大神，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挺好奇你的腦迴路的。既然你這麽想跟我聊天，那我就多問一句，你以前都是怎麽想沈星辰跟蘇光含的關係的？”
趙城抬頭：“我沒有多想……”
“大家說話真誠的，別開口就是替自己粉飾，如果你這沒多想，你就不會在音樂節那天聽完沈星辰的澄清之後打他了。你從一開始，就認定了你從小穿一條褲子的好哥們是個對不起蘇光含的渣男，所以你的立場和心理偏向，都是站在蘇光含的一麵。你從最開始就很同情蘇光含吧？覺得她柔軟、惹人憐愛，一心一意為沈星辰付出那麽多，甚至外界還不斷的傳言他靠蘇光含養著，所以你同情她，努力想要幫她找迴幸福，認定我是那個介入沈星辰和蘇光含之間的不確定因素。”方星河攤手：“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哥們，跟你說的話你不信，認定他是在推諉、辯解，認定他有負了蘇光含，直到你自己喜歡上了蘇光含。”
趙城抿著嘴，低聲道：“我相信星辰的，隻是……”
“隻是蘇光含太讓你憐愛了，太讓你覺得她可憐了。所以沈星辰的當眾澄清，讓你覺得她一下陷入了千夫所指的境地，讓你不得不挺身而出，想要為她遮風擋雨。”方星河點頭：“我能理解。我甚至能理解你內心的煎熬和糾結。你跟她在一起後，一定在不斷的給自己做心裏建設，你沒有背叛自己的兄弟，沒有搶兄弟的女人，因為沈星辰和蘇光含從來沒在一起過，可大神，你自己摸著你的良心問，你真的問心無愧吧？你的內心真的那麽光明正大？你十天前堅信沈星辰辜負了蘇光含，十天後又告訴自己他們從來沒在一起，我不信你沒問過，究竟誰在說謊？我認同你愛屋及烏的內心，但我不認同你又當又立的行徑。”
“我承認，我的內心確實一直很難平複，但是我現在相信星辰確實沒有跟她在一起過，都是外界傳的一些誤會。”
“你現在當然相信，你現在要是不相信，你就是一個搶兄弟女人的小人！”方星河嗤笑一聲：“還外界傳的誤會，外界的誤會可真會傳，從高中傳到海洲大學，我人剛進海洲，迎新的第一天就聽來自其他省其他市的人在誇蘇學姐和沈星辰的神仙愛情了，什麽為了蘇學姐考進海洲，這些話是沈星辰拿著大喇叭跟人說的？簡直笑話。好，這些事跟我沒關係，我頂多吃吃瓜，但是有件跟我有關係的事，我還想問問大神，你跟蘇學姐戀愛就戀愛了，怎麽我這個跟沈星辰在海洲大學認識沒多久的人，怎麽就成了流言中糾纏沈星辰的女人了？”
她看著趙城，“不過兩三天時間。故事裏那個三天兩頭去找沈星辰、動不動就站在藝術學院門口等沈星辰的女主角，就成了我了？我可不相信，沒有人說，人家就自動自覺想到我了。剛剛還跟我說什麽？我跟沈星辰不用顧忌？如果兩情相悅可以大大方方在一起？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心的嗎？你是真心為我好，還是打算利用我徹底把你跟蘇光含洗得白白的？我跟沈星辰在一起，讓學校裏那些已經認定我不要臉的人覺得我終於成功上位了？擠走了明戀沈星辰多年的蘇光含？還是說可以坐實我就是那個糾纏沈星辰的人？女追男隔層紗，終於讓我糾纏上了？你覺得那個後續說辭更符合你們的心理？”
“方星河，你別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如果你們真的相互喜歡，為什麽不大膽的在一起？”趙城有點急，“我根本沒想那麽多……”
“你不但想了那麽多，我相信一定還把後續想好了，這兩個後續不管是哪個，都足以讓我這個不要臉的人替蘇學姐擋下所有的流言蜚語，不但如此，她還是會成為別人同情的對象，而你會有個兩極化的身份，壞了就是乘人之危，好了就是癡情人設，不管哪個，最受益的還是蘇學姐。大神不愧是大神，好計算，怎麽算計倒黴的都是我，受益的都是蘇學姐。”方星河放下擺弄相機的手，認真的看著趙城，“大神，我覺得我好想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頂多請你幫了個忙，那我好歹也請你吃了麵條啊，你怎麽就一門心思想要玩死我呢？”
“不是方星河，我真的沒有想到那麽多，我也沒有那麽複雜的心思，你不用把人心想得那麽壞，我真的沒有你說的那種心思。”趙城堅決否認，“人不是都像你以為的那麽壞，所以你也不要處處提防，真的沒必要。”
“當然有必要，事實證明不但有必要，即便遠離了也不能放鬆。”方星河說：“知道音樂節上的女主持人為什麽突然換了嗎？”
“因為服裝意外，這些我都知道了，光含也跟我解釋過，她也很後悔要喝那杯咖啡。”趙城覺得沒必要舊事重提。
方星河嗤笑一聲：“被替換，是預案，說白了，在音樂節沒舉行之前，我就做好了準備，人壞不壞，不是你說了算。你沒被人集體圍攻過，你沒被千夫所指過，你沒被人針對過，你也沒在學生會上因為別人的錯誤，被指責過。你當然可以說人沒那麽壞。蘇光含喝一杯咖啡，弄髒了禮服，被罵被訓的人是我。要是跟我說禮服備用，對不起，高端定製備用款自己準備。憑什麽別人的錯，要加在我頭上？就因為我好欺負？你也敢說人心沒那麽壞？你跟蘇光含勾搭的時候，那時候的心理有多齷齪，你自己能不知道？我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冷，你們自己不知道？那大神，這樣更可怕，惡毒而不自知。”
趙城皺了皺眉頭：“方星河，你這樣說太難聽了。你工作上的情緒，不能帶到身邊人的身上。我知道我之前錯了，你也可以不讚同的提議，但是你真沒必要這樣防備我，何況我跟星辰這麽多年的兄弟感情還是在的。他那個人心軟，我也不可能跟他斷交，也根本斷不了，我們兩家門挨門，家裏長輩都是熟人。至於光含，她也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我希望你不要一直揪著之前的事不放，行嗎？”
方星河歎氣，“好吧，咱兩的腦子不在一條線上。我呢，就事論事，你呢，立場和出發點始終擺在你熱戀期的心態上，所以說再多也沒用。這樣吧，我直白的說，其實你沒資格對沈星辰有一點抱怨的地方，畢竟他當眾澄清之後，最後受益的人隻有你。隻有你才趁機抱得美人歸，其他人不過都是恢複了平靜的生活，本來應該是蘇光含承受的糾纏別人的人設，被轉嫁到了我身上，其他什麽都沒變。所以說，沈星辰的澄清成全了你的私心。你跟沈星辰是好兄弟不假，那你就主動一點，積極一點，把兄弟情恢複了，但是別來惡心我。”
方星河笑眯眯的走了兩步，又迴頭，“大神，以後要是沒工作上的事，不用跟我打招唿，我這人不計較這些虛禮，何況我們本來就不熟。”
她輕輕一笑，轉身挑選下一個地方去了。
趙城站在原地，有點煩躁的轉了一個圈，忍不住自語了一句：“女人的腦子怎麽跟我們不一樣？簡簡單單的事都能想得那麽複雜。”
……
中午，校外的小飯店裏，蘇光含和鮑舒麵對麵坐著吃米線，跟她抱怨趙城的榆木腦袋：“我就沒見過他那麽木的，早上讓他給我送早餐，你猜人家送了什麽？”
“送什麽了？”鮑舒問。
“油條大餅！”蘇光含一臉無語的表情：“我缺他一份油條大餅？我當著他的麵扔垃圾桶了，氣死我了。我跟他說我想吃肯德基，他又買了肯德基的油條豆漿，你說我氣不氣？”
“你可知足吧，”鮑舒說：“你扔了他還買，還想怎麽著？秘書處小嚴的男朋友你知道吧？體育係的，那就是個祖宗，小嚴一天三頓飯都送到他宿舍樓下，有時候還要加一次宵夜。人在宿舍樓上打遊戲，讓他下來拿飯都能發脾氣，小嚴最長等過一個半小時，他下來拿飯發現飯涼了，還怪小嚴沒早點讓他下來拿。”
鮑舒搖頭，“這找的什麽男朋友？這就是給自己找了個祖宗。趙城這樣的，你就知足吧，要是你真追到沈星辰了，那也不是個好伺候的主。”
提到沈星辰，蘇光含的臉色冷了下來，到底不甘心。拿筷子的手都停了下來，蘇光含看著碗裏的麵，半響說了句：“我自己選的，和被迫選的，到底不一樣。”
鮑舒驚訝的抬頭：“難不成你還喜歡沈星辰？”她有點不解：“說起來，我都不明白，你喜歡沈星辰什麽呀？”
蘇光含抬頭看她一眼，“你要問我喜歡他什麽，我也說不上來，高中的時候，他那時候高一，我高二，一次校活動上，他穿著校服，脖子下掛著薩克斯，臉上帶了點害羞的神情，站在台上吹薩克斯的時候，整個人都不一樣，跟周圍的那些剛剛發育的胡子拉碴的男同學比，那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當時就看了他一眼，就一下把他的樣子印在心裏。他就像是我心裏的一個夢，一個完美的影像，像畫麵一樣定格在我心裏。後來他慢慢的長高，長大，可他沒有像學校有些男孩子一樣，小時候眉清目秀，長大之後就長殘了，他是越長越朝著偶像劇裏的男主角發展，最初看不到他的女生，私底下嘴裏也會談論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