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種東西,慢慢就會習慣,再給點時間,就變成了愛情。他相信,總有一天安琴會放下那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和他是俊傑在一起,想到這兒,他的唇邊含笑,搖醒了安琴和曲玫。“你們兩個不是就來睡覺的吧,”


    安琴眯著眼看著他,眼裏有些茫然,是俊傑撕開一包濕巾,替安琴擦了下眼睛。


    曲玫起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她楞過之後別開了眼,為什麽這種事他們好像已經輕車熟路,熟悉的不得了了,安琴已經默許是俊傑碰她了嗎?曲玫撫著臉想了想。也許每一個人的方式都不同吧,是俊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吳凱剛剛有來過,他說晚宴在那邊的‘初雲齋’”是俊傑站起來說道。


    安琴不接是俊傑的話,透著玻璃看著外麵日落下的湖畔。


    曲玫拍拍衣服起來,走近玻璃看著外邊,“阿傑,這個是天然湖嗎?“


    “人工湖,這邊都是挖土機挖的湖,你看,沒有淺灘的。”


    曲玫順著是俊傑指得方向看去,的確如此,湖畔楊柳依依,有個木牌,上麵寫著‘禁止遊泳’。


    “可以去吃晚飯了嗎?我餓了。”安琴出聲,然後從地上爬起,晃了晃。


    是俊傑忙跨過去扶,安琴抓住他的手臂站定了。


    是俊傑歎氣,“走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安琴放開了手。


    於是曲玫和安琴跟著是俊傑下了樓梯走出這幢房子,曲玫迴頭看看,還好,偷得浮生半日閑!


    夜色全黯下來,星星點點的燈光從樹叢裏像螢火一樣閃爍著,曲玫一路看著,吳凱將這裏弄得好像人間的天堂,完全仿照蘇杭的風格,長長的木堤橫穿半條湖,木堤兩邊也是纏綿的楊柳。夜涼了,湖畔更是濕氣加重,曲玫忍不住加快了腳步,隨安琴和是俊傑走向‘初雲齋’。像畫舫一樣的大樓。此刻門口已有很多人擁擠了。


    走過大廳,大廳裏放了幾十桌的桌麵,此刻已經陸續有人坐進來了。安琴拉著曲玫目不斜視的往前穿過,曲玫被安琴拖著往前走,迎麵走過來一個修長的身影,攔在曲玫的麵前。


    曲玫嚇了一跳,“弟弟!”她脫口而出,安琴也頓住了身形,打量著曲玫的弟弟。


    花子期一身雪白的西服,襯著他的有些長的頭發。


    曲玫呆呆的看著花子期,五年未見了,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花子期看著曲玫嘴角噙著笑意,側身讓過。


    安琴見狀,“走了,曲玫。”說完她拉著曲玫繼續往裏走。


    曲玫迴頭看著弟弟,花子期已經別過了眼。她迴過頭來,看見是俊傑在一邊皺眉,“曲玫,你又看見什麽了?”


    安琴嗤笑,“人家看見弟弟,不好打招唿啊?”說完拽過曲玫,“走了啦,一會人多,不要撞見了你老公。”兩人趕緊走進包廂。


    包廂裏就一桌,坐著吳凱的親戚,加上他們三個。親戚看見曲玫都很熟稔,曲玫小心的壓下心裏的尷尬,既然吳凱還沒有說,那就不要點破,讓大家難堪。


    花子期看著曲玫和安琴走過,他的臉就恢複了表情,扭過頭,他不想看見安琴,那個女人,他不想看到她。花曉芯就是受她蠱惑才變成今天的花曲玫。他歎氣。往預定的包廂走去。雖然知道陸非凡在這裏,可門打開後,見到姐夫他還是一愣,他坐到陸非凡的旁邊。陸非凡替他倒了些紅酒。


    花子期看向陸非凡才笑,“我姐和你一起來了嗎?”


    陸非凡搖頭,看向旁邊的助理,小聲的交代什麽?


    花子期露出好笑的神情,這對夫妻貌合神離,如果姐不幸福,花子期想,他不介意做壞人。於是他轉過了頭,看向窗外星星點點的燈光。


    陸非凡交代好了轉過頭,看向花子期,他的身影和曲玫一樣,修長而單薄,他將煙盒遞過去,“抽煙嗎?”


    花子期轉過身,若有所思的看著陸非凡,良久才抽出一支煙,陸非凡為他點上火。


    花子期吐出一口煙霧,“知道老板嗎?”


    陸非凡搖頭。


    花子期笑,笑的有些諷刺,他彈著煙灰,“每一個人都有迴憶和傷痛,我以為你領悟的到。”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陸非凡皺著眉頭看著花子期,他到底在說什麽?


    “你比較好命,搶走了別人的東西!”他的眼睥睨著陸非凡。


    陸非凡還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他想,說話不著邊這是什麽意思?


    花子期似笑非笑的看著陸非凡,“你沒從門口大廳進來,車子直接進來的?”


    陸非凡點頭。


    花子期也點點頭,於是沉默。開始吃飯。他不再搭理陸非凡。


    吃好晚飯,吳凱特地趕到聽雨軒來,“抱歉,今天實在抽不開身。”他走到曲玫身後,對著自己的親戚解釋。


    吳凱將頭轉向是俊傑,“阿傑,你們的包廂我已經留好了,我去招唿一下也會過來。”他一邊說一邊打著酒嗝。


    是俊傑拿起脫在一邊的衣服,推開椅子站起來。


    “兩位女士你一定要照顧好啊!”說完他拍拍曲玫的肩,和親戚一一打了招唿,就趕下一桌去了。


    是俊傑帶著兩人繼續上樓,到樓上的包廂。安琴搖搖頭,和曲玫一起跟上去。“今天阿凱要累死了。”


    是俊傑冷冷地看了一眼安琴,安琴就當沒有看見轉身拉住曲玫。


    曲玫在一旁悄悄的看著。這兩個人啊!


    包廂,安琴一腳踢飛了鞋,光著腳踩在地毯上,“哇!腳好痛哦!”是俊傑跟在她身後,無可奈何地彎腰拾起她的鞋子,放在沙發前,“你總是這樣!”


    曲玫往沙發上一屁股坐下,“哇!這個包廂也太大了些吧,安琴還有舞台呢?你們到那邊去親親我我好了,就當我不存在好了,我今天做了一天的燈泡了,好累啊!安琴,我靠邊啊!”說完她真的走到角落裏的沙發,縮在了沙發的一角。


    安琴拉過一個抱枕,將心裏的難受都化成力量凝聚在枕上,“花曲玫,你閉嘴!”說完她將抱枕刷的朝曲玫飛過去。


    曲玫一邊從沙發上躲過,一邊大叫,“救我,阿傑,安琴惱羞成怒了!”門打開了侍者推著服務車進來了,那個枕頭就直直的朝著服務車砸去,“乒乒乓乓!”架上的紅酒和杯子砸向了地麵。


    曲玫和安琴麵麵相覷,曲玫從沙發上站起,她抬起臉,一抹笑容悚然僵在了臉上,她看見陸非凡一行人因為這邊的響動,齊刷刷地看向了這邊,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好巧!她吐了吐舌。


    陸非凡率先反應過來,走了過來,替他們掩上門,無意朝裏瞟了眼,他看見靠牆而坐的是俊傑,他迴過了臉。陸非凡看著他的側臉,眼睛眯了眯,這人在那見過。合上門,努力的思索著,眉心擰成了川字,他往自己的包廂走去。


    曲玫他們收拾好殘局,是俊傑已經把點唱機弄好了,遞給安琴。安琴搖頭,他又遞給曲玫,曲玫也搖頭。


    是俊傑拿著話筒,半響才起身,點了首黃安的《我願為你錯》。獨自唱起了歌。


    曲玫和安琴靠著,靜靜地聽著是俊傑難得一露的嗓音,我願為你錯!


    曲玫看著是俊傑,第一次發現是俊傑原來也有一副好嗓音,那低低的,深情的聲音圍繞著曲玫和安琴,曲玫望著安琴,安琴的臉上沒有表情,隻有烏黑的眼珠在昏暗的光線裏閃爍。曲玫再看看是俊傑隻是專注的唱著歌,她想,是俊傑是想用歌聲表達什麽嗎?她盯著歌詞,就算一錯再錯!她有些頭痛。


    安琴扯了下曲玫的衣角,“曲玫,我有話跟你說。”不想,是俊傑轉過眼看向安琴,安琴縮了一下,“算了,下次說吧。”說完她往曲玫的身上靠了靠。


    一曲終了,曲玫和安琴用力的拍手,然後一室的沉默。曲玫和安琴靜靜地縮在沙發上看著屏幕,是俊傑一個人垂頭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


    誰也不願意打破僵局,曲玫其實早已發現,安琴和是俊傑之間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兩個人的不對勁,從前,安琴不是這樣對他的,她在迴避什麽?曲玫蹙眉,轉眼又想起了陸非凡,今天迴去他會不會又要說她啊,不過,她有跟婆婆說過啊,婆婆也讓她出來的啊!


    門打開了,三人迴頭望去,隻見吳凱開門進來了,迴頭把門關上,看著他們誰也不說話,他笑,“怎麽,你們不高興?”


    “沒有,是俊傑剛剛唱完一首歌。”安琴淡淡的迴應。


    “曲玫,你要唱歌嗎?”吳凱坐下倒酒。


    曲玫搖頭,笑了笑,“你什麽時候聽見我唱歌了?”


    安琴推推曲玫,“不要謙虛了,唱吧,不然來幹嘛啊!”


    “曲玫,我讓他們搬琴過來好了,你和安琴和奏好了,就這樣。”吳凱撥著電話吩咐著大堂經理。


    曲玫和安琴相互看了看,曲玫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古箏這兩年已經不怎麽碰了,當初是為了生活才去教小朋友們彈箏,現在生活穩定下來了,到一直沒有閑情逸致去碰了。


    門口傳來響動,門開了,兩個服務生抬進來了一架做工考究的古箏,後麵跟著兩個搬著凳式的箏架和凳子,最後還有個女人提著一個盒子。


    幾個人靜靜地看著,誰也沒有說話,什麽時候,這樣的場景好像很遠很遠了。


    安琴看著桌上的盒子,她翻開盒蓋,果然是一支金色的薩克斯。她笑,仔細的擦拭著。她看向曲玫,曲玫則看著吳凱,她收迴了目光。


    是俊傑起身,待服務生出去後,他將門關上。


    曲玫半響後看看自己的指甲,因為用電腦的關係,她的指甲早已修的平平的,現在身邊又沒有假甲,怎麽彈?


    吳凱喝著酒,“我今天就想聽曲玫和安琴合奏,中西合璧,哈哈哈。”他大笑著。


    曲玫為難著,“沒有指甲了。”


    吳凱一愣,“有假的,”隨即起身在箏頭部位打開了盒子,掏出裏麵的備用品,有調弦扳手也有膠布弦線和一隻小盒,他拿過膠布和紅盒子,其餘放好關上木盒,他走來遞給了曲玫,他的手將兩樣東西穩穩地托在手心遞到曲玫的麵前。


    曲玫看著他的手心,再看了看吳凱的臉,她才伸手去取過,吳凱收了手,握住曲玫的手,曲玫的心裏一顫,她忙縮迴了手,臉上露出別扭的神情。


    安琴轉過頭看向是俊傑,是俊傑皺著眉也別過頭看向安琴,兩人的視線相撞,安琴露出了笑容。


    是俊傑看著安琴,才閑閑的起身,他打開舞台上的燈光,頭頂的大燈立即散發出璀璨的光,照的那架古箏黝黑發亮。


    曲玫再次接過吳凱手裏的膠布,吳凱遞一隻她繞一隻。時光流逝,往事已經不可追。曾經那樣的神情,低眉信手續續彈,什麽時候已經將這些淡忘了,兩人沉默著。


    “曲玫,好了嗎?”安琴站起了身。


    “好了。”曲玫也起身,走到箏前坐下,她伸手撥動著絲弦,調著音,這樣反複幾次,終於重新找迴了感覺,對安琴點頭,兩人仿佛重迴到了過去的舊時光,輕輕地笑,悲歡苦樂隻有自己知道,曲玫想。於是哀怨的《梁祝》在曲玫的指尖流瀉出來。


    安琴連忙跟上,用薩斯吹著中國的《梁祝》。兩種截然不同的表現方式同時在一起輕輕地糾纏,餘音繞梁。


    吳凱退後一步靠在窗前打量著曲玫,是俊傑也在他旁邊站定,兩人一起靜靜的欣賞。


    吳凱聽著哀怨的琴聲,他用手擦拭著眼角的淚,安靜的看著眼前。緣分真是錯過了!戲劇的開始,錯誤的落幕。明明不想放手,可看著她的淚,他又心軟。心口是真的痛,曾經,他曾經真的以為她是他的。


    我聞琴聲已歎息,又聞琴語淚悲咽!吳凱一動不動的看著曲玫,感君纏綿意!曲玫,你為什麽沒有感到我的情意!


    陸非凡在自己的包廂裏陪著客戶,他聽著他們大肆的談論,盡情的宣泄,他不時的將頭看向緊閉的門,曲玫怎麽會來?那女的就是上次和曲玫一起逛街的女人,那個男人有些麵善,在那見過?


    陸非凡緊緊地鎖著自己的眉頭,努力搜索著記憶,如果不曾見過,那個男人他不會有印象記住他。


    他茫然的想起晚宴上,花子期含糊不清的話語,他的眉頭深鎖了,花子期一定早就看見曲玫了,所以才會那樣的問他嗎?這裏的老板和曲玫有關係嗎?


    有人出去,他透過敞開的門看見服務生抬著一架古箏進去,他將自己埋在沙發裏,抽了支煙,他們拿古箏進去幹嘛?有人來表演嗎?他們倒挺會享受人生的。一支煙抽完,陸非凡再也坐不住了,他要去看看,看花曲玫到底在玩什麽?


    歎氣,起身,開門。一步也不遲疑。陸非凡來到曲玫的包廂門口,轉動門把開門進去。他站在門口靜靜的搜索曲玫的身影,他在舞台上看見了埋首彈箏的曲玫和抱著薩克斯的女人,他微微一怔。


    吳凱的眼神不經意的看向門口,卻發現門不知什麽時候被人打開了,有個男人矗立在門口,身形很高。吳凱的臉板了起來,明顯的露出不悅,他走了過去,正想開口。不想那人已一步跨了進來,隨手關上門,舉止很是得體,他對吳凱點頭示意,“我是百昌的陸非凡!”


    吳凱皺眉,嘴抿的死緊,人家是找老婆來了。


    是俊傑走向前來,“你好!我們都是曲玫的朋友,我叫是俊傑,這位是吳凱。”他伸出右手。


    陸非凡微微頷首,隨意的笑笑,伸出手和是俊傑握了下手,又將手伸向吳凱,吳凱也隻好和陸非凡握手。對陸非凡,他有奪妻之恨。


    陸非凡不以為意的看著吳凱的敵意,拿眼看向曲玫,“想不到曲玫竟然會這個!”語氣很平緩。


    吳凱挑了挑眉,“曲玫慶祝我開業,彈琴給我聽的。”說著他挑釁地看著陸非凡。


    陸非凡一愣,他就是老板!和曲玫要好嗎?


    是俊傑輕輕地促起眉頭,“阿凱!”他在一邊製止吳凱。


    吳凱笑,笑得很得意,“是法官,陪著陸總一起坐下欣賞好了。”說完他折身倒酒。


    曲玫全神貫注的盯著自己的琴弦,很久沒有彈琴了,她不想出錯。所以兩耳不聞窗外事。


    安琴抱著薩管,她已經不附和曲玫有一會了,她狐疑的看著走進來的男人,很有型,是和是俊傑吳凱他們認識的嗎?她詫異的看著他們都將目光移到曲玫的身上,她於是不著痕跡地轉過身,將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曲玫的麵前。


    一曲終了,曲玫將雙手按在琴弦上,輕唿,“安琴,不行了,脫功了!”


    底下傳來一陣掌聲,曲玫越過安琴的身體,居然看到了陸非凡。她的臉紅了紅,仿佛連身體都紅了。


    安琴將手搭在曲玫的身上,“曲玫,不用管他們,我們玩我們的,你彈《漁舟唱晚》給我聽,快點。”自己將薩克斯輕輕地放在了地板上。


    曲玫無奈的看著安琴,隻得彈起了《漁舟唱晚》。


    聽著樂聲響起,安琴才轉身朝他們走去,吳凱倒了杯紅酒遞給安琴,“喝酒嗎?安琴。”


    “喝啊!”安琴很豪邁地開口,順手接過,靠在是俊傑的沙發背上。


    “安琴,”是俊傑溫婉的告訴她,“這個就是曲玫的老公。”


    “陸非凡!”安琴驚訝的脫口而出。


    陸非凡站起身,他遞過一隻手,“你好!”


    安琴隻得訕訕的直起身,伸出手和陸非凡握了握,放下手來,“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她笑了笑,將手中的酒一飲而下。


    是俊傑急忙想阻止,“安琴!”可惜安琴已經喝了下去。


    陸非凡坐下來時,他低著頭,臉色很難看,抬臉時淡淡的笑攏在唇角。


    安琴!怪不得是俊傑那麽麵善,是他!他的心裏閃過一縷一縷的怒氣。他想起來了,那個夜晚,酒醉的男人低低的哭泣,安琴是死人啊!他們的對話他全記起來了,原來他們說的就是花曲玫。想到吳凱的話。他曾說過那些話,就是證明曲玫沒有和他在一起過,想到這裏,他心裏好受了些,不由得打量起了吳凱。


    吳凱側過身,看著曲玫,不理會陸非凡的目光。


    曲玫撥著琴弦,心裏擔憂,吳凱和陸非凡應該不會亂說話吧?心緒不寧的她抬頭看向他們。“嘣”一股強烈的顫音,悠揚的琴聲嘎然而止,曲玫吃痛地看向自己的手指,心神不寧果然不能彈琴,居然不慎割到了手指。


    底下的人都站起來,吳凱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曲玫,我看看,你手給我。”他命令著她。


    曲玫忙將手指塞在嘴裏,吮著滲出的血。想也不想搖頭就拒絕。她可不想節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陸非凡就在一邊虎視眈眈,借一百個膽給曲玫,她也不敢。


    陸非凡已經踱步過來了,“曲玫,手怎麽了?”


    “不小心劃了手指。”曲玫將手放下,陸非凡輕輕地執起,看見血又在滲出,他一口就將曲玫的手含在嘴裏,冷眼看著吳凱轉身離去,他的嘴角揚起,很可笑,花曲玫是我的老婆,這種事情隻能我做,而且做的正大光明!他將曲玫摟在懷中,此刻,他的心裏有種勝利的歡愉,也很安心,你覬覦曲玫,可是她現在已經是我的了。


    吳凱一陣唏噓,此時此景,隻不過平貼了傷感,他已經被曲玫淘汰出了局,他閉眼,變了變臉色,轉身走向安琴和是俊傑。


    屋中的人都沉默,安琴和是俊傑歎氣,他們沒有權力幹涉人家夫妻的事情!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安琴首先跳出來,打破沉默,“曲玫,來和你老公一起喝酒。”


    陸非凡見提到自己,於是牽著曲玫的手一起過來,安琴已經倒好了酒,“來,我們一起幹杯,不對,”安琴開始大唿小叫了,剛剛喝了一杯酒,現在的臉已經有些紅了,臉上居然露出些許嬌媚,“曲玫,你要罰酒,你老公到今天才讓我們識得廬山真麵目,你要罰!”


    曲玫看著酒杯,陸非凡已經插話了,“該罰,罰我好了。”說完他伸手拿過曲玫的酒。


    安琴不許,按住杯子。“要秀恩愛迴去秀,我們這裏不帶!”


    曲玫將陸非凡的手握住,“我來吧,你等會就負責帶我迴家就好了。”說完她笑笑,安琴在幫吳凱敵對陸非凡,她會看不出來?她笑,“我罰三杯好了。”說完,她仰頭喝盡,安琴再倒,曲玫繼續喝,安琴再倒,曲玫又喝。


    吳凱和是俊傑都為曲玫捏了把冷汗,曲玫從來不會喝酒,不要出事。


    安琴把自己的酒杯舉起,“來,我們一起來幹杯!”說完大家一起舉杯,都喝盡了杯裏的酒。


    吳凱放下酒杯,“你們玩吧,我還有事,先出去了。”說完他瀟灑的走了出去。


    安琴拉住曲玫,“曲玫,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好了。”說完倒酒。


    “好。”曲玫斷然的迴應。


    想喝酒買醉的人都是有傷心事吧?陸非凡冷眼旁觀。


    是俊傑的俊臉一下沉的比墨汁還要黑。


    同一個包廂,不同的人,各懷心思。


    兩個沒有酒量的人在一塊拚酒,曲玫自己想想也好笑,安琴的落寞和失意她不是不懂,她想喝酒的時候,作為好朋友,她隻能奉陪。喝著苦澀的酒,曲玫想,如果自己罪了,酒品會不會很難看啊?她已經有些頭重腳輕,輕飄飄的了。


    安琴突然抱住曲玫大哭,“曲玫,”


    曲玫被安琴的動作一下撲到了沙發上,她揉了揉沉重的眼皮,“不哭,”她打著酒咯。


    是俊傑起身,拉開了窗簾,看向外麵。他不想再看安琴的淚眼,耳裏卻傳來安琴的嗚咽,或許自己真的是錯了。他隻是想和安琴結婚,想給安琴一個穩定的家庭,結婚有錯嗎?難道為了一個可笑的不切實際的單戀而放棄自己的生活嗎?


    是俊傑一直冷眼旁觀曲玫,雖然曲玫看上去與世無爭,但是,其實曲玫比誰都清楚自己要什麽?不要什麽?隻有安琴笨笨的以為自己的愛戀是個秘密,其實曲玫怕早就明了,所以她對吳凱是若即若離,所以她可以毫不猶豫的瞞住了他們結婚,所以他一直不喜歡曲玫,他覺得她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那個女人用自己無助的一麵博取安琴的憐惜,安琴幫她跳出了她不要的婚姻,可她看出安琴的心思馬上就不要吳凱,她怕和安琴牽扯不清吧?是俊傑心裏歎息,安琴當她是朋友,可是她的朋友又做了什麽?一昧縱容,安琴哭,她無動於衷,安琴買醉,她就在一邊陪醉。


    為什麽他們都覺得曲玫好,是俊傑想不通她到底有什麽好?


    他迴過身來,看著在沙發上東倒西歪的兩個女人,他歎氣。


    陸非凡靠在一邊安靜的抽煙,他不想打擾曲玫,他覺得他們都是神經病,與其各自添傷口,不如大大方方說出來,用眼神絞來絞去,玩什麽捉迷藏?是俊傑是個深沉的男人,對女人卻不善表達,遮遮掩掩,欲蓋彌彰。他在心裏笑。他不會看錯,安琴怕早被是俊傑吃光摸淨了,他將手指在膝上輕輕地點擊,終於看到她們兩個擁在一起睡著了。是迴去的時候了!戲劇總算要收場了,以後他是不會讓曲玫有機會和他們有糾纏了!


    陸非凡抱著曲玫從電梯裏出來,不會喝還要喝,人家是痛苦糾纏,她倒好舍命陪君子了!弄得自己也是一身酸臭的味道。剛剛車一開,她就大吐特吐,都吐在了車裏,身上也有。陸非凡車裏的紙巾都貢獻給了曲玫,簡單的替她擦了一下,趕緊抱出來,那車隻好明天再讓人去處理好了,現在想想,他就皺眉。


    他將腳踢著門,不一會,杜姨就來開門了,家裏有人的感覺也不錯,他想。


    “非凡,呀!怎麽這麽醉啊!你不要給她喝酒。”杜姨一邊關門一邊嘮嘮叨叨。


    另一側的門打開了,陸由美站在了門口,“怎麽了?”


    “媽,曲玫喝醉了,太晚了,你去睡吧。”


    陸由美伸頭看看,笑笑就關上了房門,她是不會插手的。


    陸非凡抱著曲玫往自己房裏走去,杜姨趕緊給她開門開燈,“她還吐得嗎?哎喲,不要放床上,把她衣服脫了。”杜姨趕緊阻止陸非凡,陸非凡正準備將曲玫放到床上,她上前不由分說就解曲玫的外套。


    陸非凡抱著曲玫任杜姨將曲玫的衣服脫了,杜姨連褲子也不由分說的給曲玫脫下,看著曲玫白皙的大腿,陸非凡不由的笑,曲玫要是清醒過來,她又要難為情了。


    陸非凡把曲玫放到床上,拉過被子給她蓋好,想了想,他對杜姨開口,“杜姨,你也去睡吧。我來就好了。”


    “那我出去了,非凡,你給她洗個澡再睡啊,不然難受死了。”杜姨一邊說一邊撿起地上的衣服出去了。


    門輕輕地關上了。


    陸非凡轉過頭看向床上的曲玫,醉後的曲玫渾身散發出慵懶嫵媚的氣息,和平時的一本正經完全不同。酡紅的雙頰,微張的紅唇,陸非凡俯下身輕輕地撫了撫曲玫的臉。他去浴室擰了條熱毛巾輕輕地替曲玫擦拭著她的臉,曲玫用手撥開他的毛巾,低低的囁嚅著,“安……琴,頭痛。”她皺著眉將頭無力的搖擺。


    陸非凡將毛巾放在一邊,自己坐到了床邊,雙手摁上了曲玫的太陽xue,輕輕地替她揉揉。


    “安琴,你說,陸……非凡……外麵有……情人嗎?”曲玫閉著眼說著。


    陸非凡將頭低下,聽著她若有似無的聲音,他有些好笑,心一動,酒醉後的人最會吐真言,於是他放柔聲音,低低的迴應她的話,“為什麽這麽說?”


    “安琴,”曲玫的手拉住陸非凡的衣服,“我有看到,我看到的,”說著她輕輕地綴泣,她的聲音弱不可聞。她的淚一點一點出來。


    陸非凡放開手,直起腰,唇抿緊了,她看到什麽了?他到現在除了小希,並沒有和別人相處過啊,他不是那種到處留情的人,對不喜歡的女人,從來都是不加辭色,把臉板在那兒的,對曲玫,最初他隻是想陪她玩玩,可是卻一點一滴的把真心陪在裏麵和曲玫生活,寧缺勿爛是陸非凡的原則,她什麽是看到的,難道是那次醫院裏,方孝北和曲玫說了什麽?不可能的,他不是那樣的人。陸非凡立即否定,於是他看著曲玫,拍著她的臉頰,“曲玫,繼續,你看到了什麽?”他懷疑的問她。


    “安琴,陸非凡……帶著……一個女人迴家了,他……他摟著她,我……我……全看見了,可我不敢進去。”曲玫哭泣著,悲悲切切的哽咽,“我……不敢……進去。安琴,我不要……如果那樣,我想,我會很難看。安琴,我喜歡陸非凡……我喜歡他啊!”曲玫斷斷續續的呢喃著。


    陸非凡聽著曲玫的話,前一刻,他有種哭笑不得的無奈,曲玫居然為了這個,鬧了這麽多天的別扭,是他不好,還沒有做到讓曲玫完全放心,他想。下一刻聽著曲玫的告白,他的心一下擴張。這一刻的心,甜蜜的幾乎能把心掏出來給曲玫看看,他一點一點的摟緊她,唇邊浮起笑容,陸非凡將自己的臉忍不住貼上了曲玫滾燙的臉龐,“那,吳凱呢?”他輕聲輕氣地提醒著沉醉中的曲玫。


    曲玫輕輕地搖頭,“安琴,你……喜歡他,安琴……”


    陸非凡現在總算明白了,是俊傑愛著安琴,安琴喜歡吳凱,吳凱喜歡曲玫,所以是俊傑抓狂,他笑。還好,曲玫喜歡他。坐著看了一會曲玫,他才起身往浴室走去,感情的事情,糾來纏去,繞到最後,隻會傷痛,每一個人都痛。陸非凡曾經也受到過傷痛,隻是他選擇了退讓,不再去深究到底小希愛的是誰?如果她選擇這樣的結局,陸非凡就選擇退開。與其三個人傷痛,不如讓他一個人傷痛。反正顧小希已經時日不多了!他們以為他不知道?他苦笑。


    他坐在浴缸邊上放水,小心的調試著水溫,他喜歡那英的歌曲,尤其喜歡那首《夢醒了》,他懂歌裏的心境,誰也挽不迴這場分離!他歎氣,流行歌曲的歌詞真的絲絲入扣!


    水放的差不多了,他起身往房裏走去,看到曲玫,他的臉色放緩了。輕輕地掀開被子,曲玫本能的縮了縮,他咬牙抱起曲玫,往浴室走去。


    ……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近中午了,陸非凡已經不在旁邊了。她睜著沉重的眼睛,看見一室昏暗,原來陸非凡已經拉上了厚重的窗簾。她動了動,傳來一陣疼痛,她皺眉,便掀被下床,撿起地上的浴巾,裹在身上,趕快往浴室去洗涑。


    等她穿戴完畢,坐在床尾,正好陸非凡開門進來,看到穿好衣服坐在床尾的曲玫的一愣,“你醒啦?”他走過來替她正了正衣領,他的手帶著溫暖的溫度碰觸在曲玫的頸邊,曲玫的臉紅了紅。


    “出去吃飯吧,媽在等你吃飯,餓了吧?”陸非凡牽起曲玫的手。


    曲玫抬頭看著陸非凡,他一身白衣白褲,神清氣爽,反觀自己,萎靡不振,她想,著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她挺了挺腰,好酸啊!


    “腰酸嗎?”陸非凡低下頭詢問著曲玫,曲玫點點頭,他在曲玫的身旁坐下,伸手替她揉捏。


    曲玫將頭靠向陸非凡的肩,好一會將自己的臉埋在陸非凡的頸窩裏,“非凡,不要出去吃好不好?”


    陸非凡輕笑,“有什麽難為情的,你有沒有看過一個笑話?”


    “什麽?”曲玫傻傻的接口。


    陸非凡摟住她繼續揉,“古時候有個新娘子嫁到夫家,新婚之夜,她看見房裏有隻老鼠,她含羞的對新郎說,你看,你家有隻大老鼠。到了第二天早上,她起床看見那隻老鼠在偷米,她立即怒不可遏,脫下腳上的鞋扔過去,大叫,該死的老鼠,竟敢來偷我家的米!”說完他看著曲玫笑。


    曲玫立即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伸手掐了把陸非凡的要,“你在笑我?”


    “沒有,我是在說,這個就是女孩從女人的轉變啊!你是我老婆,我們做這種事情很正常啊!大家都是這樣的,有什麽難為情的。我媽和杜姨不會笑你的!要不,我們出去吃好了。”陸非凡歎氣,選擇讓步,遷就著曲玫。


    曲玫的眼角偷偷的瞄著陸非凡,這樣的男人,她想,她會留戀一輩子的!雲淡風輕的日子,陸非凡一心一意的待她好,不就是她花曲玫最奢望的嗎?至於外麵,她不想知道!


    陸非凡將曲玫輕輕拉起,兩人一起走出房門。


    陸由美和杜姨已經守候在客廳了,看見他們出來,陸由美鬆了口氣,“曲玫,還好吧?昨晚怎麽喝的那麽醉?”


    曲玫輕笑。


    陸非凡將曲玫圍在自己身後,他笑,“媽,曲玫是為我喝的,我胃不好不能喝酒,媽,你們吃吧,我和曲玫出去吃啊!”


    “好的,去吧!”陸由美笑著揮手。


    陸非凡摟住曲玫,“媽,我們走了。”曲玫也附和著。


    陸由美擺擺手,“去吧。”


    陸非凡將曲玫摟住出門,出門前他迴頭朝媽笑。


    看著他們關上門,陸由美走向餐桌,她坐下準備吃飯,杜姨想去陸非凡房裏,她開口,“吃了飯再去好了。”


    “你先吃吧,”說完杜姨就到他們房裏去收拾,不一會,她在房裏大叫,“由美,由美!”


    “怎麽了?”陸由美放下碗,起身問道。


    杜姨從房裏像旋風般的刮出來,摟著一條床單,衝過來,“你看!”說著她將潔白的床單抖出來。


    陸由美看著床單,潔白的床單上散布著星星點點的淡淡的血跡。


    兩人會心的笑了,陸由美心頭的一塊石頭總算沉下來了,曲玫真的不錯,她想。


    曲玫和陸非凡一起吃過飯後,兩人一起手牽著手,漫步走在步行街上,曲玫第一次和陸非凡無拘無束的享受戀愛的滋味,走到累了,曲玫坐到了街市中的長椅上。“你今天不去上班了嗎?”


    陸非凡看著曲玫,眉眼都笑,“不去了,我爸在呢?我今天就陪你,我去買水啊。”於是他快步走去商店。


    曲玫坐在椅上,暖暖的陽光透過參天的泡桐樹葉穿透下來,曲玫望著陸非凡遠去的背影,笑,真心的笑。


    她將眼移向百廈的門口,側門的大幅廣告下,那裏有一群人在拍廣告,兩個年輕的男女模特穿的很涼快,一人手裏拎著幾個購物袋,在不斷的奔跑,一遍又一遍。她看的直笑。


    “笑什麽這麽開心?”陸非凡的聲音在曲玫耳邊響起,曲玫抬頭看他,陸非凡將一杯珍珠nai茶遞過來。曲玫伸手接過。她拉下陸非凡,“你看,他們在拍廣告,朝著那個門不知跑了都少遍了。”


    陸非凡坐在她旁邊,看著曲玫的笑容,幹淨不做作。


    曲玫吸著珍珠nai茶,拉著陸非凡,“你看呢?那個女的模特一定累死了,好煩啊!又要做表情,又要跑來跑去,我看看蠻好了,那導演怎麽不喊卡啊!”


    陸非凡搖頭,“隔行如隔山,人家靠什麽吃飯的?”陸非凡將手搭在曲玫的肩上,他想去昨晚曲玫的憂慮,心一動,“曲玫,我帶你到我老家去,好不好?”


    “好啊!”曲玫將吸管咬在嘴裏,看著陸非凡,“真的,現在就去?”


    “是啊,去不去?”


    “好啊!”曲玫起身,將空了的杯子朝垃圾箱裏一丟,拍拍屁股,看向陸非凡,“走啊!”


    陸非凡笑,“我看你精神還不錯嗎?”


    曲玫的臉立即紅了紅。


    陸非凡站起身,拉住曲玫,“走吧,一起去拿車。”於是兩人一起去停車場取車。


    路上,陸非凡看向曲玫,“曲玫,你會開車嗎?”


    曲玫搖頭。“不會。”她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建築物。


    “你家還有誰啊?”曲玫轉頭望向陸非凡。


    陸非凡和曲玫家就隔一個鎮,看著熟悉的路,曲玫忍不住唏噓。


    “我家沒有人,不過親戚都在那兒?”陸非凡開著車,


    “哦!”曲玫點頭。


    “你累的話休息一會,我到了叫你。”說著,陸非凡替她放下了椅背,讓她躺下來。


    曲玫側過身看著陸非凡,不發一語,暖暖的陽光穿過玻璃窗照在曲玫的身上,熱的連心裏都是暖的,她嘴角含笑的看著陸非凡專注的開車,她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曲玫被人使勁的搖晃著醒來,她還在迷糊中,搞不清狀況,睜開眼看見陸非凡,“怎麽了?”


    “到了。”陸非凡好笑的看著她,曲玫茫然的起身,抬過頭就看見車前有人看著她笑,她一窘,陸非凡已經開門出去了,一邊打著招唿,一邊繞過來打開車門,將她拉出來。


    “曲玫,這是我大姑媽,大姑父。”


    曲玫看過去,很和藹的一對老人,她忙開口叫人。


    “來,門口坐。”老人忙端出凳子。


    陸非凡拉著曲玫坐在門口,“曲玫,你看,旁邊那條運河,也有名氣的哦!”陸非凡舉著手指向旁邊的運河。


    “我知道,京杭大運河嗎?”曲玫笑。


    “哦,對哦,我們一起的啊!曲玫,我們小得時候一直在這條河裏,你會遊泳嗎?”


    “不會,小時候隔壁的帶我去遊泳,喝了幾口水後,一直不敢去。”


    “我小得時候,就在這條河裏玩耍,我們那時候最喜歡去吊輪船,看見有大輪船過來,那種輪船像火車一樣拖好幾條呢?我一看見那種船最開心,遊過去抓住了讓它拖著在水裏很好玩的。”陸非凡說的眉飛色舞,曲玫聽得眉開眼笑。


    “還說呢?很危險的。”陸非凡的姑媽插嘴說道,她從屋裏端著兩碗雞蛋出來,一人一碗遞過去。


    姑父跟在後麵拿著筷子,高興的說,“快吃!”


    曲玫為難的看著手裏的雞蛋,她最不喜歡就是吃這個了。


    陸非凡在旁邊笑,“一定要吃的。”


    “沒事,吃吧,第一趟來,這個一定要吃的。”姑媽笑眯眯地說著。


    曲玫看著陸非凡,“要不,我把黃給你吃?”


    “好啊,我最喜歡吃了。”


    兩人分工合作解決了主人的熱情。看看時間都已經四點多了,陸非凡問他姑媽,“姑媽,沛沛什麽時候迴來。”


    “就要來了。”老太太迴頭看看鍾,轉過頭對陸非凡說道,“非凡,你爸很忙吧?”


    陸非凡於是陪著姑媽老家常,曲玫靠在陸非凡的身旁,靜靜的聽。


    旁邊的運河裏不時開過輪船,曲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河麵上,她想起自己家裏的水塘,曲玫家的**就有一個人工挖的水塘,用圍牆圍住,她家的房子,很氣派,有山有水是爸爸的設計,現在已經看不到這樣的房子了,她輕輕地歎著氣,吐出了比風還輕的歎息。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所有人,“小舅舅!”聲音是那樣清脆,毫不拖泥帶水。曲玫驚愕的迴過頭,看著從陽光下走來的女子,頂著一張陽光明媚的笑顏,一頭褐色的短發在夕陽的餘暉下熠熠生輝,是她!她叫陸非凡舅舅,曲玫睜大了眼睛,看向陸非凡。陸非凡板著臉對著來人說道,“就看見我啊!”


    “舅媽好!”那個女孩走近了曲玫的身邊,“舅媽,我舅舅把你藏著掖著,我們到今天才看見你的真麵目,你真漂亮!舅媽,你才比我大幾歲啊?我居然要叫你舅媽。”


    “哪怕她比你小,你也隻能叫舅媽。”


    她頑皮的吐吐舌頭,拉住曲玫,“舅媽,我叫蕭澤沛,你叫我沛沛好了。我上次來過你家的,不過你去上班了。”


    曲玫的心還在震驚中,這樣的消息一時還沒有消化,陸非凡居然已經有了這麽大的外甥女,她看著沛沛無邪的笑靨,暗暗恨自己的多心,她不應該懷疑陸非凡,於是當沛沛再次將目光看向她,她的笑一點一點的蔓延擴散。


    陸非凡在旁邊看著曲玫的表情,他有些好笑,但不點破,她看著曲玫露出燦爛的笑,看著她的眼睛閃出動人的瑩亮。


    他知道她的心結已了,於是,他摟住曲玫的肩,“曲玫,沛沛小得時候很皮的,所以我表姐夫給她娶名叫蕭澤沛,意思是小賊胚!”


    曲玫看著沛沛笑,“原來這樣啊,我就奇怪,怎麽像男人的名字。”她輕輕地唿氣,心裏的死結終於解開了,一直拉不下臉質問陸非凡,原來自己那天看到的女孩就是沛沛,陸非凡的外甥女,誰知道他有這麽大的外甥女啊?


    “舅媽,你嫁給我舅舅最幸福了,我舅舅最會疼人了,不像有的男人,嘴上說一套,背後做一套。”


    曲玫忍不住掩嘴笑起來,“沛沛是有意中人了嗎?不然不會這樣說的啊?”


    沛沛抓抓頭發,“這你也能聽出來啊?”


    曲玫靠著陸非凡微微的笑,笑容很恬靜。


    沛沛狐疑的看著曲玫的笑容,心裏很納悶,為什麽舅媽笑起來那麽像一個人?


    對曲玫來說,今天真的是出乎意料的一天,陸非凡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這個驚喜讓曲玫感到心裏萬分甜蜜,一個本來放在心裏的疑問,一個自己糾纏自己的疑問,就這樣被輕而易舉的解開了。沒有麵上的不堪,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多好,陸非凡不清楚自己原來心裏有過這樣齷齪的念頭,自己麵對他也不會難看,她想,這是個很好笑的笑話,等將來白發蒼蒼時一定要說給陸非凡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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