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尷不尬的光景,很容易叫人產生某種聯想。


    這種聯想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感覺很不爽的,那就是,似乎,自己的老婆和這樣的不速之客曾經有過什麽故事?


    蔣飛莫名其妙的的有些呷味了。


    上官雯婧還沒有來得及迴答自己準老公的問話,突然一個誇張的聲音先聲奪人的響了起來。


    就像一個事先設定好的劇情,人物按部就班的依次出場。


    “哈哈哈,哎呀,鄭涵,哎呀,哎呀,老同學,你怎麽也來了?哎呦,雯靖,今天來給你賀喜的老同學都在哪個桌子上?”


    孔文彪聽起來好像是歡天喜地的聲音很大聲的嚷嚷道,鄭涵看見上官雯婧漂亮的眼睛裏頓時明顯的全部是厭惡,微微的測過濃妝豔抹的麵孔,明亮的眼神也隨之黯淡了下來。


    “我初中同學,鄭涵。”


    上官雯婧似乎有些沒精打采的對蔣飛介紹道,並且選擇直接無視打著哈哈的孔文彪。


    這讓鄭涵心裏更覺得別扭。


    上官雯婧又勉強的轉臉對鄭涵笑了一下,介紹道:“我先生,蔣飛。”


    上官雯婧的準老公一看就是一個橫貫了的二愣子,聽了上官雯婧的介紹,臉上不但沒有什麽歡迎的意思,反而似乎對鄭涵瞪起了眼睛,那架勢,竟然全是不痛快。


    我去,這男人也忒沒有風度了吧?


    俗話都說了,伸手不打送禮的,不就是上官雯婧態度驚喜了些嘛,至於立馬就不問青紅皂白的虎視眈眈?


    你蔣家在雲都多大的氣勢啊?還怕被別人搶了女人不成?


    誰敢?


    鄭涵更加的尷尬緊張起來,違心的向蔣飛恭賀道:“恭喜恭喜,我剛迴雲都不久,很多的老同學都生疏了,聽說上官雯婧你們倆今天新婚大喜,所以就特地的趕過來祝賀,祝你們喜結良緣早生貴子,嗬嗬……”


    被上官雯婧晾在一邊的孔文彪趕緊有些討好的對蔣飛和上官雯婧說道:“蔣飛老弟,賀喜賀喜,我和雯靖留在雲都的老同學還就真沒有幾個了,雯靖,今天有幾個老同學過來吃你們的喜酒?”


    然後,不等上官雯婧迴答,孔文彪又裝模作樣的伸手攬住鄭涵的肩膀,故作親熱的問道:“哎呀,老同學啊……鄭涵,我們那屆初中同學可就你小子最有出息的了,聽說你考上了外地的大學,怎麽這麽巧。剛好迴雲都了?還是雯靖麵子大……”


    鄭涵隻好配合的迴答:“準備迴來發展的,看看你們都混的風生水起了,我現在連一點根基都還沒有呢,今天見了你們這些老同學,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借借光罩得住的?”


    孔文彪立刻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蔣飛說道:“這件事你隻管求求雯靖就行了,我們這些在雲都混的,哪個不是靠蔣局長父子罩著?”


    聽見鄭涵這麽一說,蔣飛的臉色才有些緩和,感情原來不是一個對著他老婆念念不忘的,明擺著是想拉關係尋找靠山的。


    “我老婆的同學,好說,好說,咱們一迴生二迴熟……”


    蔣飛立刻有了如雲豪氣,一副很罩得住的模樣,大包其攬當仁不讓的對鄭涵和孔文彪說道。


    上官雯婧才有些怏怏不快的向孔文彪迴答道:“我也不清楚……我也沒有專門的邀請,誰有心誰就來吧。”


    “鄭涵?”


    幾個人正說得熱鬧,突然一個安靜甜美的聲音突然驚訝的叫了一聲。


    原來是被蔣大宏殷殷勤勤陪著走過來的謝琪安。


    鄭涵禁不住脊背冒冷汗。


    他隻得做出驀然迴首樣子,其實是滿心的惶愧。


    他硬著頭皮做出鎮定的樣子,既然實在是無可迴避,隻好招唿一下吧。


    鄭涵迅速的思索著該對謝琪安說些什麽。


    陪在謝琪安身邊的蔣大宏頓時目光灼灼的打量了一下衣著普通的鄭涵。


    孔文彪剛才隨著鄭涵急急的走進喜宴大廳時,隻顧注意新娘子看見鄭涵神情會如何表現,根本就沒有顧得上查看喜宴大廳裏的其他人,聽見背後竟然有人認識鄭涵,也猛一迴首看去,由不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不但看見陪在和鄭涵打招唿的女人身邊的蔣大宏,還看見了金發綠裙的謝琪安。


    這女人……真是太漂亮了。


    簡直就像從洋畫裏走出的金發仙子一般,輕靈飄逸光彩照人。


    瞬間,孔文彪簡直就忘記了主動上前侯哥蔣大宏道賀,他忍不住看看喜歡了十幾年的上官雯婧,忽然之間,心裏竟然有些作嘔。


    蔣大宏說不出那個名詞:脂粉如土,但是他心裏現在對上官雯婧就是這個感覺。


    本來就心心念念的恨著,現在,他更知道了,原來,比上官雯婧更漂亮的女人竟然是這樣的。


    好吧,孔文彪總算是感到有些釋懷了。


    蔣飛的注意力也頓時轉移到了他老子殷殷勤勤陪著的謝琪安身上,眼睛須臾不離謝琪安的臉龐,止不住暗暗的在心裏喝彩道:“好一個絕品的妞,比剛才那個惹火的更有韻味。”


    上官雯婧幾乎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今天這個新娘子做的,簡直一點麵子都沒有!


    怎麽會冒出這樣的兩個掃興的女人啊?


    好容易一個惹火的被請到樓上貴賓席了,咋就又來了一個更漂亮的?


    雲都是靠海的亞熱帶地區,女孩子相對來說。都是比較黝黑粗糙的,像她這麽細致漂亮的已經屬於極品了,可是,看看這些男人的目光,自己咋就生生的就給別的女人比下去了呢?


    要知道,今天是她上官雯婧的好日子,她才是第一女主,萬眾矚目的。


    上官雯婧從來都是一個傲氣的女人,自視甚高,今天,她才深深地體會到什麽叫自慚形穢。


    突然見到鄭涵的好心情也蕩然無存了。


    最讓上官雯婧感到索然無味的還是,這個漂亮到驚人的女人竟然還認識鄭涵?


    而且,從鄭涵尷尬的神情看起來,貌似他們還非常熟悉。


    麵對著這樣的一個高貴矜持的美女,說鄭涵還在想著她上官雯婧,那是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的事情。


    看來,鄭涵今天到這裏來給她賀喜不是為了緬懷一下他們的“舊情”,而是和今天大部分前來賀喜的人一樣,是抱有某種目的的,是衝著她公公和老公手裏的權勢來的。


    這種念頭讓上官雯婧非常的不爽,臉色瞬間也變得冷淡起來。


    蔣飛倒是高興起來,不等鄭涵張嘴說話,竟然破天荒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搶先對蔣大宏有些磕巴的介紹說道:“爸,這這……這位是也是小婧的同學……”


    這小子看起來是對他老子介紹客人,其實是搶先迴答了謝琪安語氣裏的疑問:“鄭涵?”


    鄭涵,你怎麽會也在這裏的?


    本想和謝琪安打招唿的鄭涵隻得微笑著沉默了一下。


    不管怎麽說,不能去搶了人家主人的話頭。


    上官雯婧心裏更加的不痛快了,不但不痛快還滿心的鄙夷。


    她知道,蔣飛並不是真的特別看得起鄭涵,所以才專門的去向他老子介紹一下,他隻是想在這個美女來賓麵前表現炫耀一下。


    蔣飛本來就是出了名的好色公子,自己要不是有個雲都第一小美女的稱號,怎麽可能會被他明媒正娶?


    上官雯婧明知道自己嫁的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但是為了那份虛榮,她還是選擇了蔣飛。


    雖然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在自己新婚大喜的場地兒,看見蔣飛照舊一副見了美女就眼睛發直忙不迭的磕磣模樣,她心裏唯實的不舒服。


    她知道,在雲都,蔣飛從來就是一邊賭咒一邊畫圈圈的花花公子。


    和蔣飛比起來,混混孔文彪倒是個真正的一往情深,


    這麽多年來,孔文彪對她的鍥而不舍,可謂情比金堅,可是,她就是看不上他。


    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哪怕孔文彪死在她上官雯婧麵前,上官雯婧也隻會嗤之以鼻。


    小時候,上官雯婧和所有的小女孩一樣,隻喜歡成績優秀模樣清秀的男孩子。


    鄭涵就是她十二三歲情竇初開時,瘋狂暗戀過的第一個對象。


    讀初中那會兒,小女孩小男孩都像剛剛長出冠子的小公雞小母雞,忽然的就分群了,會各自湊在一起神秘的竊竊私語。


    隻有成績最好的鄭涵依舊獨來獨往,顯得那麽卓爾不凡。


    很多小女孩都在悄悄地喜歡鄭涵,上官雯婧可能是最狂熱的一個。


    為了接近鄭涵,上官雯婧努力的表現,努力的學習,她記得,最後她好像終於做了學習委員,但是,身為副班長的鄭涵其實並沒有什麽真正的可以和她這個學習委員在一起接觸的事務。


    後來,上官雯婧才知道自己的傻嗬,老師隻是要鄭涵努力學習,給他考出成績來,給了他應該副班長的職務不過是鼓勵的意思,並不是真的要鄭涵去幹什麽事情。


    特別是快要升高中的時候,班裏真正需要幹雜務的班幹部統統都是成績平常的同學。


    孔文彪那會兒就開始給她寫情書。


    上官雯婧到現在記得這個成天打架鬥毆的家夥那些錯別字連篇叫人笑破肚皮的情書,一本正經的折成小飛機或者蝴蝶結模樣,她開始還打開看看,後來就直接當做孔文彪的麵給撕掉或者扔垃圾桶裏。


    她知道,像孔文彪這樣的學生,是不會怕你去告老師的。


    她從那會兒就沒有看上過孔文彪。


    後來孔文彪不知道聽誰說的,說她其實喜歡副班長鄭涵,從那以後,上官雯婧就看見孔文彪每次看著鄭涵的背影,都是目光灼灼的。


    這讓她提心吊膽了好久。


    好在,鄭涵就是一個一心撲在書本上的好學生,他不但對上官雯婧灼熱的目光視而不見,同樣,對最後企圖和他套套近乎的孔文彪也是愛理不理。


    後來,隨著初升高,這些不成形的情感往事也就不了了之。


    上官雯婧一直以為鄭涵是不知道的。


    但是,今天突然看見前來給她賀喜的鄭涵,她確確實實的是心潮澎湃了。


    誰說過的,一個女人,不論她經過了多少男人,第一次喜歡的那個才是真愛。


    永遠的刻骨銘心。


    不過,這種心潮澎湃隻維持了很短的一瞬間。


    已經完全世俗了的上官雯婧很快就清醒了。


    看著眼前的三個男人,上官雯婧心裏確實有些小小的感慨。


    這三個男人之中,鄭涵是她曾經真正的喜歡過的。


    而且,這種喜歡一直到現在,幾乎都不曾忘卻。


    蔣飛當然也是喜歡她的。


    如果蔣飛不喜歡她,也不會不顧家庭的反對,執意和她舉行婚禮。


    蔣飛喜歡的是她的漂亮。


    這一點,上官雯婧心裏很清楚,非常的清楚。


    如果有一天她不漂亮了,或者,就像眼前,哪怕他們正在如火如荼的舉行著婚禮,突然的,蔣飛看見了其他比她上官雯婧更漂亮的女人,眼睛又照樣的開始發直。


    所以,蔣飛對她的喜歡有著太多的不確定性。


    隻有孔文彪對她,確實是鍥而不舍的。


    上官雯婧心裏清楚,孔文彪幾乎就是為了得到她的歡心,一直沒有離開過雲都。


    可是,一個打從小你就看不上眼的人,注定是一輩子也不可能去俯就的。


    小時候的上官雯婧和其他女孩差不多,長大的上官雯婧又和其他女人差不多。


    其他的女人都想攀上高枝,讓自己的人生更加的榮耀些輕鬆些,越來越漂亮的上官雯婧當然不能免俗。


    這就注定了孔文彪的悲劇。


    別看孔文彪已經混成了雲都交警隊的孔隊,他沒本事把還在待業的上官雯婧給弄到讓人羨慕嫉妒的國土資源局上班。


    孔文彪再威風,買不起鑽戒送給上官雯婧,不能帶著上官雯婧進出那些奢侈品店消費,送不起豪車給他心目中的女神。


    上官雯婧不可能去選擇一份她從來就沒有看在眼裏的癡情,哪怕她明明知道自己嫁的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


    她並不需要蔣飛賭咒起誓的心裏永遠隻有她一個,她很清楚自己嫁的是什麽?


    一份耀眼的權勢,一份看得見的享受。


    一份大街上很多*絲女人不可企及的虛榮。


    一份輕鬆一些的人生。


    忽然之間,上官雯婧在心裏默默地對孔文彪說了一聲抱歉。


    在此之前的很多年裏,上官雯婧看見孔文彪,心裏一直隻有厭惡和惱火。


    ……


    蔣飛的聲音讓孔文彪如夢初醒,趕緊先對著蔣大宏打哈哈道:“蔣局,恭喜恭喜,恭喜將老弟今天新婚大喜,我隊裏那幫兄弟都要過來湊熱鬧給蔣飛鬧洞房呢,被我嗬斥住了,蔣局,一會兒,您老私底下可得多給我發些喜糖,不然,我打發不了那幫兔崽子……這位,也是我的同學,我們都是給雯靖賀喜來了。”


    蔣大宏先是很有氣勢的對鄭涵含笑點點頭,然後才爽快的對孔文彪說道:“小意思,小意思,小孔啊,多謝賞光,等亂過這天,我叫蔣飛專門擺幾桌請請交警隊裏的弟兄們,我們一家人不說二家話,你迴去和他們打聲招唿,心意我們領了,既然都是小婧的同學,不必見外啊,一會兒,叫小婧和蔣飛給你們敬酒去!。”


    鄭涵汗都要下來了,趕緊先對蔣大宏禮貌的微笑奉承道:“蔣局長您好,恭喜恭喜了,上官雯婧可是我們同學裏麵最漂亮的女孩子,給您做了兒媳婦,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啊,嗬嗬……”


    鄭涵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的這麽冠冕堂皇,這和孔文彪事前的交代顯然的不符合。


    可是,那些裝嘰歪的話,他實在是憋不出來。


    就隻好心裏怎麽想就這麽怎麽說了。


    再偷偷的覷覷孔文彪,奇怪的是孔文彪好像並沒有什麽不滿意,臉上倒是相當的淡定。


    鄭涵有些納罕,他以為孔文彪會很生氣的。


    他花了那麽多錢,自己竟然不肯配合他,想方設法的說一些會令上官雯婧“耿耿於懷”煞風景的話。


    自己和孔文彪走進山海雲天的初衷,不知道為什麽,貌似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些鬼使神差的偏離了。


    鄭涵不由地想到,是不是俗話說的,人怕當麵?


    還是連孔文彪都被上官雯婧婚禮上,這種各路神仙紛紛駕臨的場麵給搞懵了?


    蔣大宏臉上掛著笑,卻沒有去接鄭涵的話茬,鄭涵隻好有些自我解嘲的看向一直微笑站在旁邊的謝琪安。


    “琪安?你……怎麽也過來了?”


    他有些呐呐的向謝琪安問道。


    謝琪安甜甜的笑了一下,落落大方的說道:“我是代表謝少過來給蔣公子賀喜的,這麽巧?鄭涵,你原來和新娘子是同學?”


    孔文彪忙不迭的插嘴道:“我也是,我們都是新娘子的同學,美女是謝少派來的?蔣局真是好大麵子,嘖嘖嘖……”


    鄭涵心裏似乎有些明白了,是不是孔文彪這家夥忽然發現這地球上還有比上官雯婧更漂亮的女人,瞬間就涅槃了?看開了?


    謝琪安對著孔文彪微笑了一下,鄭涵看見孔文彪眼神都殤了。


    看來隻有美女才是一種最有殺傷力的武器,一種最有效的失戀治愈良藥,立竿見影,鄭涵能去猜測說,孔文彪對上官雯婧的仇恨似乎在看見謝琪安的時候就得到了某種緩解?


    好吧,不管怎麽說,他都要謝謝謝琪安。


    否則他這場戲碼還真不好演下去。


    力不從心的說。


    忽然,鄭涵想到先進去的南言俊和徐曉曼,瞬間,他覺得謝琪安可能要碉堡了。


    謝琪安知不知道南言俊也來了?


    還有徐曉曼。


    謝琪安親口告訴過他的,徐曉曼是她的朋友。


    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謝家豪沒有來,南言俊是親自來的。


    南言俊帶著一個美女做花瓶。


    謝家豪讓謝琪安代表他來,帶著一個男人做跟班。


    她身後這個線條冷硬跟班鄭涵從來沒有見過的,這個跟班一直麵無表情的沉默著,對眼前這些人的交談喧嘩拍馬屁套交情全都無動於衷,事不關己。


    好典型的高級保鏢做派!


    鄭涵在謝家從來沒有見過阮成,他估計是謝家豪從西安帶過來的人。


    看來,謝家豪真的想在雲都好好地發展了。


    鄭涵敏感的意識到,這是一個好的訊息。


    非常好的訊息。


    也是一個對鄭涵來說,壓力更加大的訊息。


    謝琪安繼續看著鄭涵邀請道:“我們一起?”


    在蔣大宏心裏,像鄭涵和孔文彪,都應該在樓下的普通席位的,但是,這位代表謝少的女人突然對鄭涵發出邀請,他就不好說什麽了。


    這種熱臉對著熱臉的另眼相看畢竟是不妥當的。


    孔文彪恰好又在旁邊,既然連鄭涵這種沒有來曆的人都被邀請一起了,沒道理撇掉孔文彪,所以蔣大宏雖然心裏眉頭直皺,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嘴裏隻得連連的說道:“請請請……”


    鄭涵是摸不著頭腦,孔文彪樂得順水推舟,他媽的去貴賓席當然好,還可以和這個高級美女套套近乎,迴去了也好和交警隊的那幫子弟兄炫耀炫耀,何樂不為呢?


    所以,從來就是混混的孔文彪頓時就露出了混混本色,故意大大咧咧的攬住鄭涵的肩膀,嘴裏說道:“走走走,老同學,今天咱們可得好好的幹一杯,真是好多年都不見了……”


    蔣大宏並沒有親自送謝琪安等人去樓上貴賓席,因為他是喜東,還要在樓下喜宴大廳繼續迎接其他的客人,光靠著幾個手下人是不行的。


    市裏的那些頭頭腦腦的都還姍姍來遲的在後麵呢。


    鄭涵被孔文彪攬著走了幾步,還是覺得別扭,終於不動聲色的推開了彪哥佯裝親熱的手臂,和謝琪安並排走在一起。


    他很想告訴謝琪安南言俊和徐曉曼也來了,但是,當著身邊的這些個其他人,他又實在是無從說起。


    一行人進了電梯,很快又出了電梯。


    就在大家依次跨出電梯的一刹那,鄭涵發覺謝琪安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鄭涵驚訝的低下頭看著謝琪安挽住自己胳膊的白希纖長手腕,隻聽見謝琪安低聲輕笑道:“鄭涵,別緊張,會很多人都在看我們呢。”


    瞬間,鄭涵有些僵直了身體,真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杯具。


    一個命裏注定的悲傷的道具,


    如果說孔文彪對他這個道具的利用還是開誠布公的紅果果的,現在,突然之間,謝琪安對他這個道具臨時發揮的利用簡直叫鄭涵有些哭笑不得。


    就在剛才,自己還在糾結著要不要告訴謝琪安,南言俊和徐曉曼也來了。


    自己還在替謝琪安擔著莫名其妙的心。


    看來,謝琪安完全是了然於胸的。


    好吧,他真是杞人憂天。


    果斷想多了。


    謝琪安之所以在跨出電梯的一刹那挽住他的胳膊,當然是做給即將跨入的貴賓宴席上的某些人看的。


    這個某些人無疑包括南言俊。


    甚至,就是專門做給南言俊看的。


    如果謝琪安突然挽住孔文彪的胳膊,相信孔文彪在大驚失色之後定是受寵若驚欣喜萬分,但是鄭涵就不可能有這種感覺。


    就如他和謝芳兒的關係一樣,鄭涵知道,同樣的,謝琪安也絕對不會和他有什麽。


    謝琪安不過是合理的甚至是理所當然的利用了一下他們的友情。


    她說的很明白,不需要多餘的解釋。


    “鄭涵,別緊張,會有很多人都在看著我們呢。”


    輕輕地的低語裏有明顯的戲謔。


    那就是不言而喻的,她突然的拉著他,要他陪著她演一會兒戲。


    以他們熟稔的程度,已經完全的有了那份可以配合的默契。


    ……


    徐曉曼不知道南言俊是怎麽想的,就在謝琪安挽著鄭涵走進貴賓宴席大廳的一瞬間,她差點的沒有氣歪了鼻子。


    哎呀媽呀,這個鄭涵是從哪裏冒出來?


    該死的,謝琪安幹嘛挎著他是手臂?


    看看鄭涵身上的衣著,嘖嘖嘖,用徐曉曼那種挑剔的眼光來看,哪像是來參加一個非常隆重高檔的婚禮?逛菜市場還差不多。


    謝琪安這不是存心的自找磕磣嗎?


    南言俊會怎麽去想她?


    她要的是謝琪安給人一種攀上了高枝的感覺,可不是和鄭涵這種大街上隨便一抓一把的*絲搞在一起。


    徐曉曼還敏銳的看到,擁在謝琪安身後的,除了跟著她進來的那個大個子保鏢,還有一個神情粗糙的男人。


    也是個極其不入流的貨色。


    這個男人臉上似乎還掛著尷尬的笑,一雙眼睛幾乎不知道朝什麽地方看?二傻子一樣,不知道為什麽會和謝琪安鄭涵他們一起走進貴賓筵宴大廳。


    如果是和謝琪安他們素不相識的貴賓,一定會有專門的服務生單獨相請,那就是有可能和鄭涵一道過來的。


    徐曉曼不禁在心裏哀歎了:謝琪安啊謝琪安,你可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爛泥糊不上牆的貨啊!


    鄭涵是不是這個腦殘專門給叫過來攪局的?


    徐曉曼決定欲哭無淚。


    她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做到無動於衷。


    好吧,謝琪安,你就是故意的。


    你竟然敢不動聲色的和我作對?難道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


    狗咬呂洞賓,好心當作驢肝肺!


    徐曉曼幾乎咬牙切齒了。


    徐曉曼哪裏知道,謝琪安稍微的眼光一掠之下,她那種揚眉凝睇的惱火模樣已經讓謝琪安樂瘋了。


    這才是她想要的真正的效果。


    所以挽著鄭涵的謝琪安微微地仰著頭,臉上全是一派春意盎然。


    就在謝琪安和鄭涵踏入貴賓大廳的一霎,南言俊覺得整個輕言細語的貴賓筵宴大廳有瞬間的靜寂。


    南言俊死死地盯著謝琪安,他看見謝琪安微微含笑的目光似乎就那麽不經意的飄過他和徐曉曼。


    甚至有些鄙薄,甚至有些輕視,甚至有些嘲弄。


    南言俊和徐曉曼的餐桌上,擺著一籃紫色鬱金香,馥鬱濃豔,謝琪安的目光隻在那些漂亮的鬱金香上麵停留了有零點零一秒,就直接的掠過南言俊和徐曉曼的頭頂。


    然後,她腳步不停的跟著禮儀去了不遠處鄰座的一張擺放著百合花的單獨貴賓席上。


    鄭涵好像事先得到了某種安排似的,極其配合的也對著他們視而不見。


    神情居然是相當的好整以暇。


    該死的,謝琪安和徐曉曼不是發小嗎?


    竟然連過來主動打聲招唿都不肯?


    如果謝琪安的目光幹脆不看他們也就算了,但是,明明的,她看見了他們。


    她不是選擇無視或者是閃避,而是直接的掠過……


    南言俊的目光轉向坐在他身旁的徐曉曼。


    後者正用一種非常古怪的神情似乎在沉思著什麽?


    不遠處,幾個服務生殷勤的拉開複古典雅的靠背椅,謝琪安就像一個驕傲的狗血的公主,被三個大男人陪著,施施然的先坐下。


    “你不過去和你朋友打聲招唿?”


    南言俊終於忍不住,低沉的對徐曉曼說道。


    徐曉曼撇撇嘴,似乎很鄙夷,輕聲說道:“南總,您覺得有必要嗎?我覺得應該是她主動過來和我們打招唿才對的。”


    南言俊微笑了一下:“你應該知道琪琪會來的,對吧?”


    徐曉曼點點頭,低低聲道:“確實,不過,我以為……她應該是陪著謝家豪來,而不是帶著這些不三不四的家夥來。”


    然後徐曉曼滿意的看見南言俊的臉龐似乎抽搐了一下。


    “她和鄭涵隻是朋友……或者說合夥人。”


    南言俊莫名其妙的嘀咕道。


    徐曉曼瞬間想笑了,雖然感覺有些混亂,她還是想到,南言俊這是在替謝琪安辯護啊是不?


    “你怎麽知道?”


    徐曉曼稍微靠近一些南言俊,低低聲的問道,“據我所知,謝琪安向來都是沒有什麽品位的,所有一切皆有可能。”


    她其實並不想問出這麽愚蠢的話,但是,南言俊竟然在無意識的替謝琪安迴護,這讓她覺得很有趣。


    所以,她就幹脆這麽問了,並且順帶毀謗一下。


    然後坐等天打雷劈。


    這時,喜東蔣大宏帶著一大撥的貴賓簇擁著新娘新郎幾乎是笑語喧嘩的從外麵走進來,南言俊某種怒不可遏的情緒頓時就被淹沒人聲鼎沸裏。


    大家吵嚷了一會兒,婚禮司儀開始致歡迎詞,請過上官雯婧的娘家代表人,掌聲撒花,蔣大宏致歡迎詞,徐曉曼看見南言俊臉上的神色越來越不耐煩。


    徐曉曼很想提醒南言俊這種神情非常不對,要知道,一個投資商,如果你真想好好地在某個地方發展,這些地方上的頭頭腦腦你是必須得結識的。


    你不知道你會在那個方麵用得到他們,所以自古以來,官商勾結那是顛簸不破的真理。


    你南*oss再牛掰,估計也拗不過這個規則去。


    司儀開始念各位前來祝賀的貴賓名單,每念到哪個人的名字,那個人就象征性的站起了,很風騷的四麵八方揮揮手或是很低調的鞠躬致意,大家會致以熱烈的掌聲表示歡迎。


    照例貴賓名單是從本地的政界高官開始的。


    這些人有雲都市政aa府的辦公室秘書,又代表某某領導人來的辦事員,然後什麽國土資源局,城建局,甚至檢察院公安部門都有前來賀喜的。


    徐曉曼暗暗驚歎,這個城建局長果真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就從這些來賓名單裏,就足足可以看得出蔣大宏在雲都有著多麽強大的人脈關係網。


    果然是輕慢不得的。


    孔文彪可能是這些來賓裏麵最有自知之明的一個。


    雖然他現在已經混成了雲都交警隊的孔隊,但是,想上蔣大宏的那份貴賓名單那是遠遠還達不到的。


    別說他這個支隊小隊長,就是他們交警大隊的大隊長來了,蔣大宏也不會放在眼裏。


    可能照樣被撂在普通賓客宴席廳裏。


    自己能坐在這上麵的貴賓席上見識一下蔣大宏的八麵威風,純屬誤打誤撞揪住了鄭涵,反而沾了這小子的光。


    這點是孔文彪萬萬想不到的。


    說句老實話,孔文彪在馬路上乍一遇見鄭涵,是抱著非常大的藐視心理,現在,他算是明白了什麽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憑著衣帽取人,往往瞎眼瞎心。


    接下來,司儀念道:“下麵,有請大家歡迎向新娘新郎表示祝福的工商界的朋友……”


    “西安駐雲都謝氏集團雲都地區經理謝琪安女士,掌聲歡迎!”


    謝琪安滿臉微笑款款的站起來,對著新娘新郎微微地點點頭。


    掌聲雷動之中,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發出一些低低的驚唿:“哇,好漂亮!”


    “這麽年輕的美女經理……”


    “謝家豪的人!”


    “好大架勢,帶了三個保鏢?”


    “什麽啊,她右邊那個不是交警隊那小子?我見過,天天在路口查車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和她坐在一起?”


    “乖乖,不會說謝家豪連咱們雲都的交警隊都被他給買下來了吧?那個人好像還是交警隊的一個小頭頭呢。”


    “嗬嗬,也說不定呐,要知道謝少的老丈人可不是一般的來頭,有一種說法,好像那個年輕女人是謝少的小姨子……不過,據說朱先生隻有一個女兒……”


    “私生女?”


    “那麽說……怎麽又姓謝呢?”


    “噓,這種話還是少議論的為好。”


    謝琪安並沒有聽見這些極其隱晦的私密議論,她施施然的坐下之後,聽見司儀繼續念到:“南氏傳媒駐雲都代表徐曉曼女士……”


    徐曉曼怔了一下,怎麽南氏的禮金上的是自己的名字?


    那麽,南言俊還要親自過來幹什麽?


    心裏這樣想著,人卻不敢怠慢。趕緊站起來,像謝琪安那樣對著新娘新郎點頭致意。


    整個餐廳裏頓時一片更加熱烈的掌聲響起來,徐曉曼有些懵了。


    南言俊玩的是什麽把戲?


    很多人又在竊竊私語。


    “這個南氏傳媒是什麽來頭?”


    “這個女人可真惹火。”


    “和她坐在一起的那個男的才是老板。”


    “據說是h市來的投資商,不過,蔣局長還是不敢慢待謝少的人。”


    “嗯,這就是蔣局長的精明之處,他隻是報出這些投資商的代表人,避免了那些親自駕臨老總的尷尬。”


    “謝家豪果然才是真正的大牌……”


    “嗬嗬,人家娶了個好老婆……”


    ……


    惱火的南言俊現在心裏有著和徐曉曼相同的疑問:“禮金上的名字怎麽變成了徐曉曼的名字?”


    他略一思索之後,和那些小聲議論的人一樣,很快就弄懂了蔣大宏的良苦用心。


    他媽的果然是混官場的,真正的老殲巨猾。


    南言俊相信自己送給蔣大宏的禮金絕對可以起到震撼作用,鬧個排名第一完全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但是,這個城建局長愣是把他給排到了謝家豪後麵。


    難道說,謝琪安是看過自己的禮金之後才現場給出謝氏集團的賀禮?


    這當然是謝家豪安排的。


    這樣數額巨大的錢款,謝琪安應該不會擅自做主。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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