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希顏躺下後很久直到遲晚照熄了燈才想起來哪裏不對勁, 她沒見到煙煙。
她推了推遲晚照的身體，小聲問道：“煙煙呢？”
遲晚照紋絲未動，嗓音淡淡傳來：“關禁閉了。”
孔希顏：……
少了煙煙，似乎整個房間都安靜了很多, 遲晚照翻了身，布料摩擦床單的細微聲響都能被孔希顏捕捉到，她明明下午在山上跑了很久, 應該精疲力盡, 倒床上就睡著。
但是怎麽都睡不著。
她摸手機看眼，已經淩晨兩點多了, 她眼睛瞄到日期，才想起來明天就要離開了！
原本她是想著下午收拾行李的，哪料到出了煙煙失蹤的事情，後來迴來已經是半夜, 她也沒想的起來，這要不是看手機，她可能都要忘了明兒迴去的事情。
孔希顏用指尖戳遲晚照, 被子裏悶悶的一聲：“嗯？”
“我們明天是不是要走了？”
原本她和遲晚照定的是上午離開，但是照這個情形看，她們可能上午走不了。
遲晚照睜開合著的眸子, 看向孔希顏, 迎著手機燈光, 明眸發亮, 她眯眼說道：“停一天再走。”
孔希顏搖頭：“不行啊, 停一天我們就遲一天迴b市，劇組那邊不好交代。”
遲晚照不解擰眉；“需要交代什麽？我讓周生去處理。”
孔希顏抿抿唇。
原本劇組就在傳她和周助理的謠言了。
要是她再讓周助理去幫她請假，那劇組的那些人指不定想什麽呢。
想到這裏她心裏犯堵，頗有些固執的說道：“不行，明天必須走。”
遲晚照擰眉看她：“你腿。”
“我腿沒事！好著呢，不信我現在跳個舞給你看！”
……
遲晚照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執著要趕在明天走，她歎口氣，說道：“好吧，明天早上如果消了腫我們就走。”
孔希顏這才舒口氣。
這間屋子慢聲細語後就逐漸響起熟睡的唿吸聲，遲晚照喊了兩句她名字，見她沒反應啪嗒一聲打開燈，隨後坐在床尾，掀開一小截被子，露出頗有些紅腫的腳踝。
她伸手按在上麵，輕輕揉了好一會。
屋外寒風瑟瑟偶爾吹在不知道什麽東西上，哐當響，和房間裏的溫暖有種對比。
遲晚照想，這裏其實真不錯。
次日天還沒亮起王海寧就醒了，她是被煙煙吵醒的，昨晚上煙煙不知道是沒吃飽還是什麽別的原因，一直在她枕頭邊小聲喵嗚，她一睜開眼就對上蔚藍的眸子。
驚得她一身汗。
害她半夜連燈都沒關，就這麽一直開著。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趕緊起身隨便弄了點貓食喂這位主子。
就在她打著哈欠揉眼睛的時候見到孔希顏推開門，她走過去低頭問道：“腿好點沒？”
孔希顏伸出那隻腳，左右晃了下：“你看，好多了。”
王海寧略微點頭，沒精打采的說句：“那你怎麽沒多睡會？”
孔希顏腳一深一淺的走到行李箱旁邊，推著一個說道：“不睡了，我起來收拾行李，今天上午就走。”
“這麽急？”
王海寧皺眉：“你這腿不是還沒好嗎？怎麽不多休息一天，明兒再走吧。”
孔希顏淡笑：“沒事啦，真的。”
王海寧透過她看向裏麵已經坐起身的遲晚照，抿抿唇。
算了。
如果遲晚照也願意的話，她是沒什麽立場勸的。
孔希顏將行李箱推進房間裏，見遲晚照醒了打聲招唿就開始收拾了，遲晚照起身接過她手上的衣服說道：“你先去洗漱，我幫你收拾。”
她說著就開始將孔希顏的衣服放進去，又在她目光注視下將行李箱推到隔壁屋子開始收拾。
孔希顏手心空蕩蕩的，轉身去了衛生間洗漱。
等到出來，遲晚照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不止是她的衣服，還有她自己的行李，兩個行李箱一大一小擺放在一起。
孔希顏走到行李箱旁邊，遲晚照說道：“去房裏看看還有什麽。”
“好。”
她很聽話的走進了房間裏，發現自己個帶來的東西都被收拾進去了，她有些疑惑的擰眉。
遲晚照正在衛生間裏刷牙洗臉，她也沒用溫水，就著冷水撲在臉上，涼意撲麵而來，她連眼神都清明了很多。
早飯是王海寧做的。
依舊是白粥，隻是她一早上還炒了鹹菜，端出來的時候還冒著白煙，有陣香味。
孔希顏捧著粥碗遞給遲晚照：“吃吧，這是海寧的拿手好菜。”
遲晚照接過粥碗，點頭用筷子夾了點鹹菜。
口感並不是那麽好，但比鹹蘿卜幹好太多了，遲晚照很難得的吃了一碗粥，王海寧見她放下空碗，想去給她添一碗，遲晚照搖頭：“謝謝，不用了。”
語氣和對旁人無異。
不再那麽冷冰冰的。
王海寧也就順著又坐了下來，和孔希顏簡短聊了幾句她在b市的事情。
遲晚照見她們倆還在聊天就起身迴房間了，她打電話給周助理，吩咐道：“車我會開到平安市，你安排下讓人來取。”
周生：“好的，明白了。”
兩人又簡短的說了幾句公事上的話題，等到遲晚照出房間時就看到孔希顏和王海寧都在廚房裏，她垂眸拿出了背包喊道：“煙煙。”
煙煙乖乖巧巧的走到她身邊，昂頭看她。
遲晚照抱起它摸了它頭，將它放進包裏，拉鏈隻拉了一半。
廚房裏，王海寧和孔希顏的話題剛結束，碗也洗好了，孔希顏擦了手上的水漬對王海寧說道：“海寧，要是放寒假了，你過年沒地方去，就來b市找我。”
她們之前三年都是在一起過年的，她也知道王海寧的情況，這才做出邀約。
王海寧輕輕點頭：“我考慮考慮。”
孔希顏嗯了聲。
兩人走到廚房門口時，王海寧突然喊道：“希顏。”
孔希顏側頭，看她淡然的麵上似有糾結，她揚唇笑笑：“怎麽了？”
王海寧抿了唇，沉思了會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遲總對你很不一樣？”
遲總？
遲晚照？
孔希顏的目光隨著王海寧的話看向房間門口，從這裏剛好看到遲晚照在和包裏的煙煙說話，沒有在b市的冷漠倨傲，讓人害怕，反倒能在她身上看到淡淡的溫柔。
她收迴目光，垂眸：“海寧，你想說什麽？”
王海寧搖頭：“沒什麽，我隻是覺得你應該多注意注意身邊的人和事情，也許，你應該站在別人的角度想一想。”
“比如，為什麽遲總對你這麽好。”
孔希顏因為王海寧的話沉默了一會。
為什麽會對她這麽好？
海寧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是覺得遲晚照喜歡她？！
不可能！
孔希顏在果斷幹脆的搖頭又暗自嘀咕。
真的不可能嗎？
聯想到在b市的時候，她天天照顧自己，下廚做飯，雖然照顧她隻是順帶的，但是遲晚照也沒和她區分開。
還有這次來長寧村，她對自己的各種表現，好像真的有那麽幾分意思。
孔希顏陷入她喜不喜歡我的深深矛盾裏。
既覺得是對自己有意的，但是有時候也覺得隻是無意的舉動，她歎口氣，見遲晚照出房間了，就和王海寧道別推著行李箱準備出門。
遲晚照肩上背著煙煙，孔希顏的腿不方便，所以王海寧叫了陳俊山過來送她們到山那邊。
陳俊山吃了早飯就過來了，她們剛出門，就和陳俊山碰上了。
孔希顏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山哥，我們自己走迴去吧，也沒太遠。”
陳俊山從遲晚照手上接過行李箱：“那不行，你腿還沒好利索，再拎著這個不好走，沒事，反正天冷，我在家也沒啥事，送送你們挺好的。”
遲晚照看眼他憨厚的樣子垂眸。
孔希顏見陳俊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就不推脫了，和王海寧打了招唿就準備走了，遲晚照擔心她的腿疼，挽著她的胳膊讓她盡量少出力。
三個人很快就消失在村子門口了。
一路上，陳俊山和孔希顏不停的說陳圓和村子裏的事情，有時候他也找遲晚照搭話，但是遲晚照隻迴複他簡短的嗯，好之後就沒聲了，他覺得無趣就又找孔希顏聊天了。
到另一邊的山下時已經差不多中午了，孔希顏的腿已經隱隱有些疼了，她趕快尋了一處坐下來，看眼腳踝，好像腫了些，她怕遲晚照看到，刻意用棉襪遮的嚴嚴實實。
陳俊山去幫她們叫牛車了，孔希顏和遲晚照坐在草垛上，遠遠見到了陳俊山帶人過來，還有她們之前坐過的馬車。
隻是這個趕車的是個頗年輕的小夥子。
陳俊山帶著他走到兩人麵前，幫忙把行李搬上去，孔希顏對村子裏還有些牽掛，拉著陳俊山說了會話，扭頭看，遲晚照已經坐在馬車的木板上了。
她想了會開口說道：“山哥，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陳俊山站在她身邊笑道：“孔老師怎麽了？”
孔希顏抿抿唇，別別扭扭的問道：“就是你說，怎麽樣才能確定一個人喜不喜歡你？”
陳俊山不假思索的說道：“那很簡單啊，你找她要她最喜歡的東西，你看她願不願意給你，要是她雙手奉上，那不是妥妥的喜歡了？”
孔希顏聽了點頭，貌似有點道理。
她和陳俊山揮手道別，上了馬車。
馬車晃晃悠悠走了很久，日頭不算大，照在身上舒舒服服的，遲晚照正在低頭喂煙煙吃貓糧，孔希顏明眸微閃，開口說道：“遲總，如果以後我們離婚了，我可以偶爾接煙煙過來嗎？”
遲晚照喂貓的手頓住，馬車一個顛簸，她捏著的貓糧掉進了包裏，煙煙立刻低下頭在包裏找。
她側頭看孔希顏，依舊是繃著下顎抿直唇，語調很慢，涼颼颼的語氣。
“離婚？”
“孔小姐離婚後還能想起煙煙，可真叫人感動。”
孔希顏眸子裏添了些希翼，她不知道是希望遲晚照說可以，還是因為在心裏有了一絲期待她喜歡自己的可能。
她咬著唇角：“可以嗎？”
遲晚照冷著眸子，睨她眼，目光如利刃，刮在她臉頰上，生疼，接著是冷冰冰的迴絕：“抱歉，不可以。”
孔希顏眼裏的亮光登時黯淡了。
我可去你丫的喜歡吧！！！！！
她推了推遲晚照的身體，小聲問道：“煙煙呢？”
遲晚照紋絲未動，嗓音淡淡傳來：“關禁閉了。”
孔希顏：……
少了煙煙，似乎整個房間都安靜了很多, 遲晚照翻了身，布料摩擦床單的細微聲響都能被孔希顏捕捉到，她明明下午在山上跑了很久, 應該精疲力盡, 倒床上就睡著。
但是怎麽都睡不著。
她摸手機看眼，已經淩晨兩點多了, 她眼睛瞄到日期，才想起來明天就要離開了！
原本她是想著下午收拾行李的，哪料到出了煙煙失蹤的事情，後來迴來已經是半夜, 她也沒想的起來，這要不是看手機，她可能都要忘了明兒迴去的事情。
孔希顏用指尖戳遲晚照, 被子裏悶悶的一聲：“嗯？”
“我們明天是不是要走了？”
原本她和遲晚照定的是上午離開，但是照這個情形看，她們可能上午走不了。
遲晚照睜開合著的眸子, 看向孔希顏, 迎著手機燈光, 明眸發亮, 她眯眼說道：“停一天再走。”
孔希顏搖頭：“不行啊, 停一天我們就遲一天迴b市，劇組那邊不好交代。”
遲晚照不解擰眉；“需要交代什麽？我讓周生去處理。”
孔希顏抿抿唇。
原本劇組就在傳她和周助理的謠言了。
要是她再讓周助理去幫她請假，那劇組的那些人指不定想什麽呢。
想到這裏她心裏犯堵，頗有些固執的說道：“不行，明天必須走。”
遲晚照擰眉看她：“你腿。”
“我腿沒事！好著呢，不信我現在跳個舞給你看！”
……
遲晚照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執著要趕在明天走，她歎口氣，說道：“好吧，明天早上如果消了腫我們就走。”
孔希顏這才舒口氣。
這間屋子慢聲細語後就逐漸響起熟睡的唿吸聲，遲晚照喊了兩句她名字，見她沒反應啪嗒一聲打開燈，隨後坐在床尾，掀開一小截被子，露出頗有些紅腫的腳踝。
她伸手按在上麵，輕輕揉了好一會。
屋外寒風瑟瑟偶爾吹在不知道什麽東西上，哐當響，和房間裏的溫暖有種對比。
遲晚照想，這裏其實真不錯。
次日天還沒亮起王海寧就醒了，她是被煙煙吵醒的，昨晚上煙煙不知道是沒吃飽還是什麽別的原因，一直在她枕頭邊小聲喵嗚，她一睜開眼就對上蔚藍的眸子。
驚得她一身汗。
害她半夜連燈都沒關，就這麽一直開著。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趕緊起身隨便弄了點貓食喂這位主子。
就在她打著哈欠揉眼睛的時候見到孔希顏推開門，她走過去低頭問道：“腿好點沒？”
孔希顏伸出那隻腳，左右晃了下：“你看，好多了。”
王海寧略微點頭，沒精打采的說句：“那你怎麽沒多睡會？”
孔希顏腳一深一淺的走到行李箱旁邊，推著一個說道：“不睡了，我起來收拾行李，今天上午就走。”
“這麽急？”
王海寧皺眉：“你這腿不是還沒好嗎？怎麽不多休息一天，明兒再走吧。”
孔希顏淡笑：“沒事啦，真的。”
王海寧透過她看向裏麵已經坐起身的遲晚照，抿抿唇。
算了。
如果遲晚照也願意的話，她是沒什麽立場勸的。
孔希顏將行李箱推進房間裏，見遲晚照醒了打聲招唿就開始收拾了，遲晚照起身接過她手上的衣服說道：“你先去洗漱，我幫你收拾。”
她說著就開始將孔希顏的衣服放進去，又在她目光注視下將行李箱推到隔壁屋子開始收拾。
孔希顏手心空蕩蕩的，轉身去了衛生間洗漱。
等到出來，遲晚照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不止是她的衣服，還有她自己的行李，兩個行李箱一大一小擺放在一起。
孔希顏走到行李箱旁邊，遲晚照說道：“去房裏看看還有什麽。”
“好。”
她很聽話的走進了房間裏，發現自己個帶來的東西都被收拾進去了，她有些疑惑的擰眉。
遲晚照正在衛生間裏刷牙洗臉，她也沒用溫水，就著冷水撲在臉上，涼意撲麵而來，她連眼神都清明了很多。
早飯是王海寧做的。
依舊是白粥，隻是她一早上還炒了鹹菜，端出來的時候還冒著白煙，有陣香味。
孔希顏捧著粥碗遞給遲晚照：“吃吧，這是海寧的拿手好菜。”
遲晚照接過粥碗，點頭用筷子夾了點鹹菜。
口感並不是那麽好，但比鹹蘿卜幹好太多了，遲晚照很難得的吃了一碗粥，王海寧見她放下空碗，想去給她添一碗，遲晚照搖頭：“謝謝，不用了。”
語氣和對旁人無異。
不再那麽冷冰冰的。
王海寧也就順著又坐了下來，和孔希顏簡短聊了幾句她在b市的事情。
遲晚照見她們倆還在聊天就起身迴房間了，她打電話給周助理，吩咐道：“車我會開到平安市，你安排下讓人來取。”
周生：“好的，明白了。”
兩人又簡短的說了幾句公事上的話題，等到遲晚照出房間時就看到孔希顏和王海寧都在廚房裏，她垂眸拿出了背包喊道：“煙煙。”
煙煙乖乖巧巧的走到她身邊，昂頭看她。
遲晚照抱起它摸了它頭，將它放進包裏，拉鏈隻拉了一半。
廚房裏，王海寧和孔希顏的話題剛結束，碗也洗好了，孔希顏擦了手上的水漬對王海寧說道：“海寧，要是放寒假了，你過年沒地方去，就來b市找我。”
她們之前三年都是在一起過年的，她也知道王海寧的情況，這才做出邀約。
王海寧輕輕點頭：“我考慮考慮。”
孔希顏嗯了聲。
兩人走到廚房門口時，王海寧突然喊道：“希顏。”
孔希顏側頭，看她淡然的麵上似有糾結，她揚唇笑笑：“怎麽了？”
王海寧抿了唇，沉思了會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遲總對你很不一樣？”
遲總？
遲晚照？
孔希顏的目光隨著王海寧的話看向房間門口，從這裏剛好看到遲晚照在和包裏的煙煙說話，沒有在b市的冷漠倨傲，讓人害怕，反倒能在她身上看到淡淡的溫柔。
她收迴目光，垂眸：“海寧，你想說什麽？”
王海寧搖頭：“沒什麽，我隻是覺得你應該多注意注意身邊的人和事情，也許，你應該站在別人的角度想一想。”
“比如，為什麽遲總對你這麽好。”
孔希顏因為王海寧的話沉默了一會。
為什麽會對她這麽好？
海寧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是覺得遲晚照喜歡她？！
不可能！
孔希顏在果斷幹脆的搖頭又暗自嘀咕。
真的不可能嗎？
聯想到在b市的時候，她天天照顧自己，下廚做飯，雖然照顧她隻是順帶的，但是遲晚照也沒和她區分開。
還有這次來長寧村，她對自己的各種表現，好像真的有那麽幾分意思。
孔希顏陷入她喜不喜歡我的深深矛盾裏。
既覺得是對自己有意的，但是有時候也覺得隻是無意的舉動，她歎口氣，見遲晚照出房間了，就和王海寧道別推著行李箱準備出門。
遲晚照肩上背著煙煙，孔希顏的腿不方便，所以王海寧叫了陳俊山過來送她們到山那邊。
陳俊山吃了早飯就過來了，她們剛出門，就和陳俊山碰上了。
孔希顏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山哥，我們自己走迴去吧，也沒太遠。”
陳俊山從遲晚照手上接過行李箱：“那不行，你腿還沒好利索，再拎著這個不好走，沒事，反正天冷，我在家也沒啥事，送送你們挺好的。”
遲晚照看眼他憨厚的樣子垂眸。
孔希顏見陳俊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就不推脫了，和王海寧打了招唿就準備走了，遲晚照擔心她的腿疼，挽著她的胳膊讓她盡量少出力。
三個人很快就消失在村子門口了。
一路上，陳俊山和孔希顏不停的說陳圓和村子裏的事情，有時候他也找遲晚照搭話，但是遲晚照隻迴複他簡短的嗯，好之後就沒聲了，他覺得無趣就又找孔希顏聊天了。
到另一邊的山下時已經差不多中午了，孔希顏的腿已經隱隱有些疼了，她趕快尋了一處坐下來，看眼腳踝，好像腫了些，她怕遲晚照看到，刻意用棉襪遮的嚴嚴實實。
陳俊山去幫她們叫牛車了，孔希顏和遲晚照坐在草垛上，遠遠見到了陳俊山帶人過來，還有她們之前坐過的馬車。
隻是這個趕車的是個頗年輕的小夥子。
陳俊山帶著他走到兩人麵前，幫忙把行李搬上去，孔希顏對村子裏還有些牽掛，拉著陳俊山說了會話，扭頭看，遲晚照已經坐在馬車的木板上了。
她想了會開口說道：“山哥，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陳俊山站在她身邊笑道：“孔老師怎麽了？”
孔希顏抿抿唇，別別扭扭的問道：“就是你說，怎麽樣才能確定一個人喜不喜歡你？”
陳俊山不假思索的說道：“那很簡單啊，你找她要她最喜歡的東西，你看她願不願意給你，要是她雙手奉上，那不是妥妥的喜歡了？”
孔希顏聽了點頭，貌似有點道理。
她和陳俊山揮手道別，上了馬車。
馬車晃晃悠悠走了很久，日頭不算大，照在身上舒舒服服的，遲晚照正在低頭喂煙煙吃貓糧，孔希顏明眸微閃，開口說道：“遲總，如果以後我們離婚了，我可以偶爾接煙煙過來嗎？”
遲晚照喂貓的手頓住，馬車一個顛簸，她捏著的貓糧掉進了包裏，煙煙立刻低下頭在包裏找。
她側頭看孔希顏，依舊是繃著下顎抿直唇，語調很慢，涼颼颼的語氣。
“離婚？”
“孔小姐離婚後還能想起煙煙，可真叫人感動。”
孔希顏眸子裏添了些希翼，她不知道是希望遲晚照說可以，還是因為在心裏有了一絲期待她喜歡自己的可能。
她咬著唇角：“可以嗎？”
遲晚照冷著眸子，睨她眼，目光如利刃，刮在她臉頰上，生疼，接著是冷冰冰的迴絕：“抱歉，不可以。”
孔希顏眼裏的亮光登時黯淡了。
我可去你丫的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