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英縢說這番話實在是讓江舒瑤受寵若驚,而且話裏明顯有抬高她的意思,江舒瑤擺手,難得謙虛一迴:“沒有的事情,江堯他們都對我很好。”

    姚方旭眨了眨眼睛:“就是啊,哥,我們疼她都來不及呢,怎麽敢欺負她?”

    江舒瑤迴頭白了他一眼。

    “今天你不上場?”江堯問蔣英縢。

    蔣英縢擺擺手:“你們一群人熱鬧就行了,我過幾天有比賽,不跟你們摻合。”

    江堯點頭,然後看了其他人一眼,六人走到場上去,準備開始比賽。

    比賽的現場頓時安靜下來,裁判是蔣英縢,若是平常,由其中一方的人擔任裁判另外一方會擔心比賽判決是否公正,但是江舒瑤看了看對方參賽人的神態,對方並沒有這方麵意思,相反,看著蔣英縢的時候眼神都帶著敬重,由此可知蔣英縢在這方麵該是一個能手。

    江舒瑤坐在現場一邊的長椅中,細心看著他們比賽,第一場是季晨,隻見他上場時十分淡定,嘴邊習慣性凝著一抹笑,看著他的神色,江舒瑤勾起唇角,心底毫無懸念。

    果然季晨在比賽中顯得十分遊刃有餘,兩方頭陣派出的都是能力較高的人,但兩人一對比,立分優劣,短短的時間內,季晨已經把對方壓製,事後十分從容得站起來,伸手把對方也扶了起來。

    在場一片掌聲。

    但是第二場比賽就有點吃力了,一開始陳旻俊攻勢十分快,惹來眾人一陣驚唿,但是到了後麵對方似乎已經摸到了陳旻俊進攻的方向,開始反守為攻,犀利得進攻他的下盤,陳旻俊一個不穩,被對方的劍指中咽喉。

    後麵的比賽是三比二,江堯這邊以一局領先。

    最後上場是雙方的隊長,江舒瑤一路看來已經十分緊張了,此刻手都微微冒著汗,但是見到江堯拿起劍緩緩走到場地中間時的模樣,江舒瑤居然意外得鬆了一口氣。

    他身上的從容以及眉目間的淩厲,是她見過的他認真的模樣。

    江堯就是那種一旦認真起來就會讓人無理由信任的人。

    比賽開始,雙方擺出劍勢,隻見江堯舉著劍緩緩移動,犀利的黑眸仔細看著對方,猶如蓄勢待發的猛虎,竟一時半會讓對方不敢上前。雙方的劍撞在一起的時候江舒瑤渾身一震,隻見江堯步步逼近,手上的劍勢又兇又猛,卻絲毫不見淩亂,每一招都透著下一秒會比這一次更快的感覺,對方一個閃避,握著劍的手依

    然穩當,但是胸脯的起伏已經透露出他反應已經開始吃力。

    若是說季晨的從容是來自對對手的了解,那麽江堯的這份從容則是源自於對自己力量的自信,因此能收放自如。自打上場,他身上的氣場就驀地一變,和別的人不一樣,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能讓對手心底犯怵。

    再不給雙方喘息的時間,江堯幾步逼近對方麵前,這時他的攻勢已經不像剛才那樣了,是比剛才還要快速、精準的攻擊,完全不給對方反擊的空當,幾下擊中了對手要害,最後一招竟然還把對方的劍給挑翻在地。

    這一下太漂亮了,全場居然一片寂靜,江舒瑤第一個跳了起來,看著在場上緩緩收劍的江堯,心這時候才開始快速跳動。

    蔣英縢嘴角含著笑吹了口哨,宣布比賽結束,對方的隊長這時候站了起來,不顧臉上的汗水,笑著和江堯握手,江堯和他說了幾句話,然後轉身下場。

    江舒瑤見他走近,才反應過來給他遞毛巾,江堯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俊美的臉龐此刻掛了汗水,性感得一塌糊塗。

    “二哥,你也太狠了吧。”姚方旭雙手撐在椅子後,剛才他也打狠了,可是如今看著江堯的時候雙眼還是亮津津的。

    其他人也給江堯豎了一個大拇指,季晨也笑了:“真替我們長臉。”

    江堯的氣息緩了過來,孰知一低頭就看到江舒瑤興奮的臉,擦汗的手一頓,他低聲對她說:“值迴票價了嗎?”

    他低聲說話的時候聲音總是又沉又磁的,江舒瑤忙點頭:“值了!值了!”這樣說著,臉上都快笑開花了。

    “也不枉我定了北京最好吃的大閘蟹來慶功。”江堯勾起唇角,穿著劍道服的他笑起來又是一番俊朗迷人,江舒瑤看得愣了愣,然後下一秒竟然大大方方得笑道:“居然有這麽一尊大神喜歡我,真是讓我不敢置信。”

    江堯似乎沒料到她會直接這樣說,微愣後眼睛裏漫上笑意,沒有說話,心底想的卻是:我也是。

    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這麽一天,會那麽得喜歡一個人。

    越來越喜歡。

    蔣英縢事後宣布比賽結果,兩方學校的觀眾都是一陣熱烈的掌聲,畢竟劍道比賽在中國原本就少,年輕人接觸這門運動的機會自然也少,如今看了這麽一場精彩的比賽,各人都有個人的讚賞。

    觀眾們逐漸散去,對方的成員和江堯幾人聊了一會兒,對方表示十分期待下一場

    友誼賽,大家都是熱愛劍道的人,某種惺惺相惜的心情都溢於言表。

    蔣英縢看著對方離開,笑著轉頭對他們說:“我開了車子,送你們迴去。”

    七人坐上蔣英縢的麵包車,季晨坐在副駕駛座,其餘人坐後座,江舒瑤坐在靠窗的地方,江堯則坐在她旁邊,一行人在車上又說起了今天的比賽,一時間車內一陣熱鬧。

    蔣英縢笑著邊開車邊道:“一群狗崽子,進步可不少。”

    姚方旭幾人嘻嘻得笑了起來:“哪比得上哥您厲害啊,要是今天您露一手,保管我們都沒處站。”

    江舒瑤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禁問:“你們小時候都一起學劍道的嗎?”

    江堯在喝水不說話,季晨迴答他:“我們都是一個大院的,但是英滕哥不是,蔣家是日本劍道界享有盛名的家族,而英滕哥又是蔣家這一代的天才,從小接受名師教導。二哥從小和英滕哥是發小,自然是從小和英滕哥一起在蔣家接受訓練的,我們入道晚一些,比他們學少了個四五年。”

    想不到這麽一問卻問出了這麽一層關係,這也替江舒瑤解惑了,她當初也很奇怪,像江堯這樣的北京公子哥兒,怎麽會學日本的劍道,原來是跟著蔣英縢一起學的,也難怪他劍道比季晨他們要好。

    “好想看一下蔣大哥的比賽。”江舒瑤憧憬得說。

    蔣英縢聞言哈哈大笑:“有機會我給你們弄幾張票,讓丫頭你一睹我英姿。”

    江舒瑤忙說一言為定。

    “不過還真的嚇了一跳,你這小子劍道進步太大,說不定比起我也不分上下呢。”蔣英縢這句話明顯是對江堯說的。

    江堯原本在看著江舒瑤那興奮的模樣,聞言淡淡移開了目光:“說不定是呢。”

    蔣英縢啐了他一口,就連江舒瑤也鄙視得看著他說:“不要臉。”

    江堯原本沒打算和她爭論,但是今天的江舒瑤應該是太高興了,比起之前,如今的她神態十分放鬆,眉宇間都帶著歡愉,而且剛才就連“他喜歡她”這樣的話也說出來了……江堯安靜片刻,不動聲色得把頭往椅背一靠,頭微微歪向江舒瑤那邊,雙眼看著她:“我對著某人的時候比較不要臉。”

    他聲音不大,但是麵包車才多大呀,江堯話音剛落,整個車子都安靜了下來,下一秒同時爆出一陣大笑。

    蔣英縢笑得最大聲,眼淚都要出來了,通過後視鏡看著江舒瑤通紅的臉色,嘖嘖有

    聲:“哎呀,不容易啊。”

    季晨忍住笑,佯裝不解得問:“怎麽說?”

    蔣英縢一踩油門,扯著嗓子生怕別人聽不見:“咱們江二少可沒對別人不要臉過,某人可得好好調教呀。”

    江舒瑤被他們一群人調侃得臉都能滴出血來了,氣憤得瞪了江堯一眼,無奈江堯卻勾起唇角閉著眼睛小憩,一副點了火要江舒瑤收拾殘局的模樣,把江舒瑤一道氣憋在肚子裏難受極了。哼了一聲,她打開車窗,任由冷風灌進來,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緩解臉上的熾熱。

    怎麽辦呢……江舒瑤咬著下唇十分氣憤。

    明明是他自己喜歡她,但是每一次都是她吃癟,說好的先喜歡的人比較被動吃虧呢?怎麽看江堯都不是那個樣子。

    這樣下去……江舒瑤看著北京少有的碧藍的天空,抿著唇,片刻甩了甩頭,不想再思考下去。

    但是她明白一件事——自己,或許是真的動搖了。

    因為一個那麽優秀的他,讓所有女生都輕易為之心動。

    時間過得很快,十月中旬,北京的氣候已經涼了,有的時候就和南方的冬天差不多冷,周圍的人都穿上了冬衣,江舒瑤還把她行李箱裏的棉衣都給拿了出來。

    上一年美術集訓的時候也經曆過北京的冬天,但是上一年北京是暖冬,冬天來的較晚,在五環的她在十二月中旬才看到第一場雪,但是今年的冷卻似乎來的很早,導致一向懶洋洋的江舒瑤愈發嗜睡。

    這天下午江堯下課後來到劍道室,就看到了江舒瑤趴在桌麵上睡著了,估計是睡得有一段時間了,腳被壓麻了,她眉頭都不皺換了一條腿翹著,唿吸再次平緩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二哥你是真的不要臉。

    有人問我他們兩個現在的關係是不是在玩曖昧,我覺得把,這是的。

    相信很多人都試過和異性有曖昧期吧,因為不確定對方的心意或者其他原因,不點破,卻彼此都懂的關係不是讓人很心跳嗎?

    也不要催著小瑤了,畢竟要是我的話,喜歡一個人那麽久如果那麽容易就移情別戀我也不能那麽快接受啊!二哥也是懂得這一點才這樣任由他們的感情這樣發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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