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野娃,這麽早去幹嘛?”

    聞言楚雲天暗暗惱怒,皺起眉頭忍無可忍道:“你說誰呢?”

    “呃…”見楚雲天長期以來第一次動怒,讓其感到非常錯愕,愣時間一時答不上話來。

    “哈哈!狗娃,狗不也是跟野外畜生一種嗎?犯得著與我過不去。”眼見狗娃吃癟,楚雲天大感暢快,提著一籃雞蛋嚎笑道。

    “誰…誰,誰是狗娃,你…你才是野…。”狗娃被楚雲龍點中死穴,當即張口結舌無語輪次道。

    “不與你計較,我爺爺說,跟狗計較隻會跟狗一樣。”瞥見一臉鐵青色的狗娃,楚雲天似乎從未感覺如此暢快,仰頭哈哈大笑的走了。

    “喂…等等,這話誰教你的。”狗娃眼見楚雲天走了,大急慌忙揮手向其喊道。

    “晚了…”歪起鼻孔,楚雲天毫無理會身後緊追上來的狗娃,心裏嘀咕道:“哼…得罪小爺的下場就讓你等等,反正死不了。”

    “我的爺呀,求求你等等我好不好?”氣喘籲籲的狗娃追了上來,趕忙賠罪道。

    轉身定眼望向狗娃,楚雲天不由得隆起雙肩,一手搭在狗娃肩膀上問道:“是不是你爺爺又犯病了。”

    “恩恩,本來我是想…是想,可是路過村裏巷道時,被二毛子抓住,硬逼我這麽叫你的。”感覺到楚雲天的關懷,狗娃一下子哇哇大哭起來,右手邊擦眼淚,邊沮喪道。

    “哼,死二毛子,仗著有他大哥在,就敢欺淩起我們來了。”咬牙切齒的楚雲天頓時怒意震天,捏緊的籃子,咯咯作響,繃緊的肌肉青筋條條清晰。

    村裏除了大毛,年輕一輩中就數他力氣最大,也是最正義,一身鐵骨錚錚,直讓人驚歎,他爺爺經常為他歎息:“啊娃…啊…太善良,遲早會被人陷害,不因該生在這個時代。”

    “大毛已經成年了,我們還是…算了吧。”狗娃見楚雲天再要次為他出頭暗自責備自己不該說出來,一時間被眼前這正氣少年徹底折服。

    “不行…你拿籃子去給我爺爺,我去幫你爺爺看病,然後在去對付二毛。”遲疑一會的楚雲天把籃子遞給狗娃,定眼瞥向遠處小道,內心忍不住的豪壯起來。

    “爺爺經常教育我,做男人要頭頂天腳立地,俠肝義膽,行俠仗義。”

    “啊秋…”

    摸摸鼻孔,楚雲天爺爺不由得緊鎖眉肖自言自語道:“誰在說我呢?”

    “雲天大哥,我記得你爺爺好像是說叫你不要太過善良,遇事要退避三分,莫要做出頭鳥,要懂得擇良木而棲。”狗娃摸摸腦袋甚是無語道。

    “呃…有這麽說過?你錯也,我爺爺一向喜歡與我說反話。”搖搖頭,楚雲天斷言揮手拒絕狗娃繼續說下去,當下踹懷著滿心忐忑撒謊後的慌亂,憋得臉色自然而然的紅起來。

    “那我去給你爺爺送去了…”撓撓頭,狗娃甚為不解,為啥他爺爺喜歡跟人說反話,心裏嘀咕道:“要是他說喜歡,那不就是不喜歡了?怪不得經常聽見楚爺說不喜歡,想來是這樣吧,一會送雞蛋去要小心點,別惹得他老人家不高興。”

    被楚雲天攪亂得分不清東西南北的狗娃,此時正挽著一籃筐雞蛋,向著楚雲天家裏走去。

    一路上,兩邊道路仙霧繚繞,霞光映散,令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峰路上草木茂盛騰升,遠遠望不到邊際,如此絕境之地,隻有楚雲天爺爺一人能享受此景,其他人都呆在山峰下的小村子裏。

    聽說,楚雲天本來不是這裏的人,他爺爺不知道從何處帶迴來的,至於他爺爺可是一位大能人,至於大到何種程度無人知曉,隻隱約聽他爺爺隻語提到過。

    “啊…狗毛子給我滾出來。”一少年,身立巷道中,肺吸一股猛氣,大聲吼道。

    “你…你罵誰呢?”突如而來的一聲罵吼,二毛子又驚又顫,當下帶著兩人從屋間暗道裏闌珊走了出來。

    “今天你又欺負狗娃了是嗎?”指著二毛子鼻尖,楚雲天非常有底氣道。

    被指著鼻尖,二毛子神色慌張,渾身打顫的搬出他哥哥祥怒道:“楚雲天,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現在都是什麽時代,你還整天衝大俠,我可告訴你,我哥哥,可是保安室出來的。”

    “呸呸…男子漢,敢做敢當,怕你不成,今天就打到你不敢欺負村裏小娃為止。”凜氣浩然的楚雲天一口氣說完視乎覺得欠缺什麽,接著拍打胸脯豪氣衝天道:“我頭頂天腳立地,才不怕你狗屁大哥。”

    “那,我們三個人可不是好欺負的,你要掂量,掂量。”三人冷顫的幾乎包成一團,這裏誰人不知誰人不饒,此人天生一副皮厚之相,更有一股視死如歸的小強精神,惹怒他,直敢與人拚命。

    “少說廢話,今天我就要行俠仗義,替天行道,看打。”一聲粗喝,握緊拳頭,拔腿便向著二毛子的牙門打去。

    “快跑呀…楚雲天又打人啦!”二毛子身旁兩人一見氣勢不對,慌忙中,拔腿便是一頓狗爬式的逃離而去,口中不停得高聲大喊。

    “住手!”

    就在楚雲天拳頭臨近二毛子牙門時,耳邊傳來強有力的喝止聲。

    “呃…”轉頭瞥向遠處那道蒼白瘦弱的身影,楚雲天頓時大驚失色,慌忙收起拳頭,順手抱住二毛子的肩膀,憨厚的傻笑道:“爺爺!”

    “你眼中還有我這爺爺?”吹著胡子,瞪起雙眼,楚爺逐顫聲道。

    “爺爺,並不是你想象那樣的,我們剛才隻是玩個小遊戲而已,二毛子你說是?”單手緊摟二毛子肩膀,楚雲天用力一按,咧咧道,其中眼神望向狗娃,滿是惱怒之意,心道:“老子好心幫你,你倒好恩將仇報。”

    “唔唔…”讀懂楚雲天的眼語,狗娃慌忙的搖搖頭捂嘴囔囔道。

    “對對,我們是在玩小遊戲,楚爺你就別怪罪雲天大哥了。”二毛子受到強烈的威脅哪敢說錯半句好話,果然楚雲天聞言後,大感舒爽,按緊的手臂稍微鬆了下。

    “哼!…走跟我迴去。”拄著拐杖,楚爺緩慢的扭頭轉身而去。

    “爺爺,我扶你。”三兩步走了上去,扶著楚爺的楚雲天哽咽道。

    “雲天呀!爺爺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叫你不要…不要…你老是不聽。”

    雙耳塞住棉花的楚雲天,頭拚命的點著應道:“是是……是是”

    “是什麽?”拄著拐杖的楚爺,不由得瞥向楚雲天,見其拚命點著頭的樣子,問道。

    “是是…是是…”

    “你…哼!”

    一氣之下,楚爺揮棒向著楚雲天打去。

    “啊!~”烈日之下傳來一聲聲慘烈的叫聲。

    “雲天大哥,對不住了。”手擰著一大袋草藥的狗娃向著遠處走遠的身影默哀道。

    ……

    “爺爺…”有些委屈的楚雲天挪著臃腫的身子,向著楚爺哀叫道,饒是他的身子骨堅硬與常人,但是楚爺手中的拐杖可不是一般的哦!

    “過來,爺爺給你算上一掛。”

    “偶耶…”聽聞楚爺要為他卜卦,頓時樂得屁股直開花,屁股顛顛的走到楚爺身旁,安靜起來。

    要知道楚爺的卜卦從來都是百分百的靈驗,沒有失算過,這恐怕也是他受到全村的人所敬佩的緣由,就像二毛子大哥那樣的猛漢也不敢貿然招惹楚雲天,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在村子裏,有待無恐的繼續他的行俠仗義本色,換做其他人,早被打死了。

    “鐺鐺!”

    “咦…奇怪了,此卦怎麽…會,莫非失靈了。”拄著拐杖的楚爺神色滿是疑重的伸手向著下方的龜殼探去,口中念念有詞。

    “爺爺怎麽了?”見狀楚雲天不由得蹙起眉頭問道。

    “東方青龍,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四聖獸歸一顯麒麟,莫非此子將要行大運與天?”

    麒麟又稱天子,何為天子,乃蒼天所生之子,其發力無邊,其形貌俊俏無雙,縱橫天宇無忌仙妖。

    “什麽是行大運與天?”滿腦子不解的楚雲天異常好奇的問道。

    默默收起拐杖的楚爺,起身向著遠處房間走去,隨後扭頭向他點頭道:“你跟我來。”

    “是爺爺。”起身,楚雲天緊跟楚爺身後。

    “你看這是什麽?”楚爺進入房間指著古樸書架中一個漆黑色夾子問道。

    “黑夾子呀…”愣時間,楚雲天還以為楚爺要考驗他,是否有色盲,當即大聲答道。

    “打開。”

    取出黑夾子,仔細瞧著黑夾子,楚雲天吞咽了口水,若有所思的伸出粗糙的手掌觸摸向那個黑夾子。

    “磨磨蹭蹭得像個娘們,爺爺平常是怎麽教導你的,做事要像個男人樣。”一棍棒甩向楚雲天頭,楚老爺子怒起胡子道。

    “哎呦…知道啦!”摸著有些疼痛的頭,楚雲天毫不猶豫的打開了黑夾子。

    猛然間,一道翠綠色光芒衝天而起,直蓋滿屋,一顆拇指大小的翡翠色夜明珠呈現爺倆麵前,驚得楚雲天目瞪口呆的死死盯著眼前狀況。

    “爺爺好漂亮一顆夜明珠。”嘴形張得大大的楚雲天驚唿道。

    “恩,此珠便是你母親遺留之物,待你有心儀對象時,便可贈與她。”扯著滄桑的嗓子,楚老爺子正經的說道。

    “好漂亮,真美麗。”沉侵與翡翠色夜明珠精致美麗中的楚雲天完全沒有聽到其爺爺所說的話,兩根手指輕輕,捏起夜明珠,揣懷著滿心的興奮,心裏暗暗道:“拿到城裏肯定能賣個好錢,以後就可以帶著爺爺去城裏生活了,順帶取三兩個媳婦,啊~哈哈。”

    對於偏遠山村的楚雲天根本沒有受到過什麽高等教育,心裏一直是這麽認為的,隻要有資本,取三五個媳婦因該沒問題,他懷中的那本武俠小說,裏麵主角就有三個老婆。

    “啊~哈哈”

    聽聞楚雲天嚎嚎大笑,楚老爺子還以為他是聽到娶媳婦而高興,當下也為其死去的父母安心,默不作聲,任其繼續淫、蕩yy。

    “爺爺…”淫、蕩過後的楚雲天不由得撇頭望向楚爺,正見楚爺坐在椅子上,雙眼緊閉,酣睡聲微弱,顯然是已經熟睡以久。

    小聲叫喊,見楚老爺子睡得正酣,楚雲天便沒有在打擾其之意,再次仔細的打量了翡翠夜明珠一番,方才樂滿彼此的收起心神,起身向外走去。

    “唿唿…”就在楚雲天走後不久,楚老爺子唿吸聲越來越微弱,握緊手中的拐杖突然一鬆,鏘的一聲掉落地上,原本半黑的頭發,眨眼間變得蒼白如霜,肌膚臉紋幹巴布滿褶皺紋路,躺在椅子上的楚老爺子壽元已盡。

    對於卦師來說,每一卦要算準,都是需要一定壽元,越是難算的壽元越是大,剛才替楚雲天算的太過逆天,以至於其六十多歲便早早的離去…

    “哈哈!啊~啊哈哈”興高采烈的楚雲天完全不知道自己爺爺已經因為給他卜卦而壽元已盡,正揣摩著懷著夜明珠,一蹦一跳的往城裏走去。

    “嗒嗒~!”

    一輛拖拉機飛快的向著楚雲天橫向駛來。

    “喂~小兄弟,要搭順風車嗎?三毛錢五公裏。”一名年輕小夥子從拖拉機座位上,探頭出來喊道,拖拉機速度稍微變得緩慢。

    “好…”伸手掏入褲帶裏,來迴捏著那兩張一塊錢,楚雲天鼓起了莫大的勇氣狠色道。

    “去哪呀?小兄弟?”那名開拖拉機的小夥子到是非常熱心,話也多,開口便問道楚雲天下一站。

    “去縣城…”淡淡的點頭,坐在副駕坐上的楚雲天被,顛簸的山路弄得渾身筋骨隆隆直跳。

    “正好,我也去哈…”小夥子眼神頗為高興,這一路上,路途顛簸,良心自問,如此漫長的山路,淡如鳥,要是沒有人說話,真的是異常難受,非一般的意誌不會隨意學開車,走路慢點,但是舒坦,還可以在山中打野炊。

    “去城中什麽事,相親?”小夥子開了一段路,見楚雲天默默不語,神色有點難看,有嘔吐症狀,當下為讓其分心,不受顛簸路途影響,開始問話道。

    “噗…”神色一慌,那能逃得過小夥子閱人無數的雙眼,當下沉寂一會慌忙答道:“不…不是。”

    “嗬嗬,這種事情因當保密得好,唉…”

    “為何歎氣?”聞見小夥子一聲歎息聲,楚雲天不解的問道。

    “唉…唉…一言難盡。”小夥子滿心憂愁之色,搖著頭不願說話。

    “能否與我說說。”摸著懷中忐忑起伏的夜明珠,楚雲天十分好奇的想知道。

    “罷了,罷了,我就說與你聽,我們家窮,老大要錢結婚,老二要錢結婚,我是最小,所以得先讓他們先結婚,可如今為籌夠老大和老二的婚事,我門家欠了人家很多錢,還了很多年都還沒還完,如今我已經年過二十五,離結婚還非常遙遠…”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小夥子實在是黯然沮喪道。

    “呃…我今年十五。”

    “嗬嗬,不說了,人家十八便娶妻生子了,可我依舊孤苦一人。”搖晃著頭,小夥子非常憂傷道。

    “結婚生子乃人生大事,急不來,緣分到了,說不定桃花節節開哦!”見狀,楚雲天忙安慰其道。

    “哈哈,小兄弟真會說笑,定能哄得女孩開心,說不定此次進城,便能哄迴一個漂亮小媳婦哦!”

    “嘿嘿,我也希望,二毛子整天吹噓自己有對象了,咱也不能落後。”撓撓頭,楚雲天滿是傻笑道。

    “恩,快到縣城了,祝你一路順風…早日能娶個黃花大閨女,讓咱兄弟也能喝上一杯喜酒。”很快兩人交談甚歡,都開始稱兄道弟來著。

    “好好…”滿心歡笑的楚雲天,豪爽的掏出一塊錢遞給小夥子道:“林哥,這一塊錢不用找了,算是小弟打賞你的。”

    “不用了吧,咱們兄弟不要太拘禮。”小夥子隆隆手揖開楚雲天手中的鈔票正色道。

    “好吧…”望著左右推脫小夥子,楚雲天甚為感動的淚光閃爍道。

    “去吧…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啊~啊哈哈”哈哈大笑,小夥子一拉閘門,車噌噌就驟速而行。

    “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大家行行好吧,我隻要一塊錢。”一名蹲在地上的小女孩,苦苦向著路邊的人哀求道,神形兼備,催人淚下。

    “小妹妹,呐…這是哥哥給你的,快去吃飯吧。”從口袋裏擠出一塊錢的楚雲天,闌珊的走到小女孩麵前,放入小女孩飯碗中搖頭歎氣道。

    “謝謝哥哥,祝哥哥行大運,祝哥哥行大運。”小女孩接過錢幣興奮的抹幹哭鼻子的眼淚感謝道。

    “這人真是傻…”同時一名路過的年輕人,撅起嘴,冷漠的望向楚雲天道。

    “呃~你奶奶的,不給錢就算了,還罵人,呸呸…你還有良心不,看到這麽小女孩在街上乞討,一點廉恥之心都被狗吃了,平時你老爸是這麽教你尊老愛幼的?平時你老媽是怎麽教你童叟無欺的?平時…”耳尖的楚雲天突然間聽聞路過其身邊的男子評論他,便氣得臉上布滿青筋喋喋不休的指著那名年輕男子鼻尖怒道。

    聽了一連串目瞪口呆的教訓話語,那名路過的年輕男子連單車都不要了,臉色鐵青的在人群圍攻下,爬起便逃跑。

    “呸…整一個社會敗類。”

    “小兄弟說得有道理,大家有錢的都捐點吧,我起頭捐錢一塊。”

    “我五毛”

    “我少點家有老小,兩毛。”

    看著小女孩乞討的碗裏噌噌一下子長滿錢幣的楚雲天,大塊暢懷的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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