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榮也明白了過來,皺眉說道:“那三個混混要是被抓進大牢了,咱們也進不去,又怎麽繼續查下去?”


    蕭陽笑著說:“這個說容易也容易,就看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哦,蕭陽你有辦法?”張威有些驚喜的問道。


    “燈下黑。”蕭陽神神秘秘的說道。


    燈下黑?!張威愣了一下便明白了意思,接著搖頭道:“這也太冒險了,萬一被發現了,我們就沒有退路了。”


    林榮看了看兩人,心裏有些發懵,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麽意思,不過好像是行不通。


    “所以說需要膽量。”蕭陽嗬嗬一笑,說道:“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盡管劉寧猜到我們會去大牢,但絕對不會認為我們在他抓人迴來之前,已經進去等著了。”


    張威一聽,眉毛一陣亂跳,心裏佩服地同時也有些寒意,這已經不是膽大不膽大的問題了,而是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短暫的沉默後,張威一臉苦笑道:“我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為什麽還要和我們一起查案。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獨自找出兇手。而且你藏了這麽久,不會想著給人做手下吧?”


    蕭陽輕輕一笑,雙眼看著張威,道:“我要是說,我需要有幾個能幫我的兄弟,讓我成為人上人,你們信不信?”


    張威怔了怔,看了蕭陽許久,點頭道:“我信!”


    “我信張哥。”林榮也開口說道。


    蕭陽也不在意,別人不信自己也正常。畢竟自己現在隻是一個普通捕快,在沒有展現出強大實力之前,誰會傻傻地將前程押在新人身上。


    看著蕭陽一臉淡然的神色,張威心裏有些驚奇,但細想後便也釋然……一個能忍受住別人嘲諷的人,又怎麽會因一句話而情緒波動。


    想到這裏,張威長出了口氣,說道:“好,那我們就去大牢等著吧。”


    說完,三人就一起朝著衙門走去,因為時間尚早,知府大牢中守備兵卒並不多。張威跟獄丞交好,而那獄丞也是可靠之人,在聽了張威的請求後,什麽話都沒說就應了下來,幫三人找了個安身的地方。


    劉老頭被殺的事情就在整個慶天城傳開了,酒樓茶館裏人人都在說著此事。慶天府雖說地處偏遠,但卻很少發生命案,這劉老頭被殺影響可謂不小。衙門外,也都圍了不少打探消息的人。


    晌午時分,蕭陽等人睡得迷迷糊糊時,被一陣喊聲吵醒。林榮揉了揉眼睛,正要說話就被蕭陽製止了。


    “別出聲,咱們現在是囚犯,小心別露餡了。”


    林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重新在枯草堆上躺下。這時張威低聲問:“蕭陽,你說劉寧會不會來查牢?”


    蕭陽看了他一眼,說道:“要是我的話,一定會查!”


    話音剛落,一陣腳步聲便傳了過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也跟著響起:“後麵的那幾間關的是什麽犯人,上次來好像沒有人吧?”


    真的來了!張威和林榮麵麵相覷,這個聲音他們再熟悉不過了,絕對是劉寧沒錯。但這也太準了吧,說會查就真的來查了。


    “大人記性真好!這五間牢房裏的犯人是三天前剛移到這裏的,他們原來的牢房漏水,知府大人命小的找人修補。為防止出現意外,便將他們都押到了這裏。”獄丞不卑不亢的說道。


    “哦?犯的什麽罪?”劉寧隨口問道。


    “就是半月前的那夥因私鬥燒了人家房子的小混混,被判了監禁二十天,再過幾天就刑滿了。”獄丞嗬嗬笑道,“總共七人,大人要去看嗎?”


    “不必了。看好剛才的那三個人,別讓任何人靠近。”


    “是。”


    腳步聲漸行漸遠,所有人都離開了。張威和林榮同時鬆了口氣,等到大牢裏徹底安靜下來後,張威才開口問道:“你怎麽知道劉寧會來?”


    蕭陽瞥了他一眼,說道:“劉寧猜到我們的會來大牢,所以為防萬一親自走一趟。但他這人又很自負,太過於相信自己,做的並不徹底。”


    “要是我的話,我就讓獄丞取來卷宗,然後對著牢房挨個查,讓犯人自己報名字和罪狀。保管一個都跑不了!”


    林榮翻了個白眼,說道,“並不是誰都跟你一樣變態。”


    蕭陽聳了聳肩,起身拍了拍衣服,說道:“差不多了,趁著劉寧的人沒來,先去審審那三個人。”


    “行!”張威讚同道,他們沒有多少時間,劉寧隨時都會迴來,萬一被堵在門口可就不妙了。


    林榮也沒有什麽意見,在張威打開牢門後,便跟著出去了。片刻功夫,三人找到了關押幾個小混混的牢房。


    小混混見來了人,立即站了起來,大聲嚷著冤枉:“大人,冤枉啊。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沒滿月的孩兒,從沒有幹過什麽壞事,劉老頭的死跟我們沒關係啊……”


    蕭陽等人一聽齊齊翻了個白眼,這話還真敢說,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啊。


    “哦,真沒有幹過壞事?要不要我給你們說上幾件。”調侃的聲音響起,蕭陽雙手抱在胸前望著三人。


    三人齊齊一愣,一臉茫然地看著蕭陽,其中年紀稍大的瞪眼哼道:“你誰啊,敢來戲弄老子,不想活了?”


    蕭陽似笑非笑的望著他:“自己命都保不住了,還有心思來威脅別人?”


    “你……你是什麽人,我們沒殺人。”一人出聲說道。


    “殺人犯一般都這麽說!不過你們也別擔心,我不是來審你們的人。我們劉捕頭也向來鐵麵無私,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人的,就是親爹殺人不招供,他也照打不誤。先抽上五十鞭,再給全身澆上辣椒油,傷口是又疼又辣又癢。一炷香時間就能把一輩子的酸甜苦辣鹹都嚐遍,試過的都說好!”蕭陽一臉認真的說道。


    這話一說,在場的人都打了個寒顫。平日裏手指上的一個小傷口,不小心沾上點辣椒麵都疼的受不了。這要是灑在皮開肉綻的身上,怕是要生不如死。


    臉瞬間就白了,他們三人隻是小混混,哪裏見識過這等手段,當場被嚇得直哆嗦。


    然而並沒有完,隻聽蕭陽繼續說道:“這些也隻是尋常手段,還有那老虎凳,把你綁在木凳上,雙腿綁結實了,一層層地加往腳下加磚頭,要不了四層雙腿都折斷,讓你一輩子殘廢。當然了,也有不疼的法子,把紙浸濕了貼在臉上,一張張地往上加,大概就三四張,氣都喘不上。聽說沒人能撐住五張紙,也不知道劉捕頭會不會用!”


    說到這裏,那三個小混混哪裏還有原本的囂張,個個嚇得腿都開始發抖,哭的心都有了……這些審問的法子別說挨個來一遍了,就是一樣他們也撐不住啊。


    蕭陽見差不多了,便輕笑著說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副捕頭張威,想問問你們劉老頭的事情,你們可得如實迴答哦。”


    三個小混混聞言身子一顫,拚命地說道:“大人,饒命啊,我們說實話!我們的確拿了他四十六兩銀子,但劉老頭的死真的跟我們沒關係啊。”


    蕭陽微微一笑,問道:“昨夜淩晨時,劉老頭家裏的聲音是你們誰喊的?”


    “是陳大喊的,我和王陽兩人在隔壁接應他,聽到喊聲我們就跑了。”


    陳大一聽當即說道:“大人,聲音確實是小人喊的,但那是因為小人進去時看到劉老頭死了,心裏害怕才喊的。”


    “是嗎?”蕭陽雙眼微微眯起,說道:“給酒中下藥是誰的主意?誰敢說假話,就先給誰上老虎凳。”


    “是王陽的主意,藥也是他下的。”陳大連忙說道,“他說自己認識江湖上的朋友,能弄來蒙汗藥讓劉老頭昏睡過去。”


    “對對對,王陽眼紅劉老頭贏了自己的錢,就叫我和陳大一起幫他,說是事成之後給我們每人十兩銀子!”


    “你們兩個還不是跟劉老頭有過節,被他打過一次心懷憤恨,整天想著報複他。別以為我不知道!”王陽怒聲說道。


    “那也比你這個想霸占人家女兒的禽獸強!”陳大麵色漲紅道。


    “對,這事我也知道,我們早就看透你這個禽獸了!你為人家女兒,故意將人騙去賭坊,讓人家把自己女兒押為賭注。但沒想到被張小福壞了事,不然早就被你這畜生得逞了。”


    聽到這裏張威心裏一驚,忙出聲喝道:“吵什麽吵,都給我閉嘴!”


    三人被這一嗬斥,趕緊閉上了嘴巴,相互間憤憤不平的瞪著對方。


    張威皺眉問道:“你們說,劉老頭有個女兒?”


    三人張了張嘴,同時點頭,王陽更是一臉小心翼翼的說道,“是劉老頭在常勝酒坊喝醉酒時說的,我也是無意間聽到,所以……”


    “哼!”林榮冷哼了一聲,道,“簡直是色膽包天!”


    王陽嚇得脖子一縮,低頭不敢說話。


    “劉老頭女兒現在在何處?”張威冷聲問道。


    王陽小心地說道:“小人也不知道,隻是在常勝酒坊見過一次,當時她跟酒坊的小二張小福在一起。”


    蕭陽眉毛一挑,突然說道,“那幾個江湖中人,張小福介紹給你的吧?”


    “啊……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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