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是兩節寫作課和兩節心理學。餘傑聽得聚精會神,平時上課以睡覺為己任的他認真得恨不能連老師的廢話都記下來。放學後,李美麗突然叫住他,他一時興起,說:“幹嗎,請吃飯啊?”

    李美麗一臉驚訝,說:“咦,你怎麽知道?後天晚上我和禽獸請你們寢室搓一頓!”

    餘傑喜出望外,想愛情果然能使人慷慨,差點說:“哈哈,這麽早就請我們喝喜酒,成啊你!”深思一下,這麽說多俗啊,李美麗對自己肯定是非打即罵,問:“為何?”

    李美麗目露兇光,“你這豬頭,吃飯也要問為什麽?”

    餘傑憎恨李美麗眼光過於獨到,想自己雖比不上唐伯虎,但在這學校裏自己屈居第二,那誰敢稱第一?怎麽在她麵前就讓她罵自己是豬頭。於是說:“老子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儀表堂堂飄逸豪放五百年才能出一個的奇才,怎麽在你麵前就變成豬頭!”

    “因為我是——”李美麗說著做出一個殺豬的動作,逼視著餘傑。“哈哈哈哈,原來你就是被魯智深打得油鹽醬醋一大攤的李屠啊。”

    李美麗氣得七竅生煙,說:“死鬼,不跟你講了,我還有事情。”說完閃身一溜,消失不見。

    餘傑搖著頭傻笑兩聲正要迴寢室,卻見甄帥笑盈盈向自己走來。餘傑下意識地一虛,想這次是劫數難逃了。果然,甄帥拍了一下他肩膀問:“哈哈,我托你辦的事情咋樣了?”

    餘傑頭天晚上的氣概了無蹤跡,虛偽地應付道:“正在——熱賣中!”說完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哈哈哈哈,我說嘛!這樣,餘傑,我看你也算個人才。那些卡就當哥們我送你了,你怎麽整都行!你迴去吧,以後有啥事盡管跟我說。”說罷甄帥跨上自行車徑自遠去。

    餘傑終於嚐到否極泰來是什麽滋味,但同時又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愉快與痛苦扭打成一團,直覺得肚子裏翻江倒海,不成體統。

    “餘傑,你說我們五哥倆該如何表現?”曾德其問,“我們總不能就這樣空著手去吧?”

    此時的餘傑反覺得倒撿了兩百塊錢迴來,張口道:“你說怎麽著就怎麽著,我隨便!”

    吳昊書往桌子一丟,說:“我覺得呢,這倒是沒必要,是他們兩個請吃,咋還能讓我們——啊?你想想,自己又不是老板,充啥腫臉胖子。”

    袁超林和楊富強馬上附和,其氣勢宛如海嘯浪潮,將餘傑的態度衝得支離破碎,人也被洗刷成一根牆頭草,“也是啊,老曾。到時候我們再請不就成了?”

    估計曾德其真是在充腫臉胖子,聽室友意見相反,喜悅溢於言表,苦於背了個禮尚往來的名分,但也不枉在師範混了那麽久,學會了老師的狡猾,說:“這樣說——我也隻能少數服從多數了。”

    大夥除了學會老師的狡猾,還學會了老師挖苦學生的德性,都指著他一片唏噓。

    學校周邊除了有許多沒有檔次的餐館而外,還有許多同樣沒有檔次的ok廳。並且這些ok廳神出鬼沒,像是十惡不赦的通緝犯。白天的時候銷聲匿跡,但是一到天黑,各種聞所未聞的聲音便從這些地方傳出,隻要是有些曆史底蘊的人聽見都很容易就想到發出此類聲音的家夥乃禁欲主義時期的人文主義先驅。此類家夥九成就來自師範。於是餘傑不敢想象就是這樣一些家夥在這樣的師範浪蕩幾年然後能披上“人類靈魂的工程師”的偽裝到處教書育人傳授知識。

    春才與李美麗的計劃是,五點吃飯,足足吃一場足球比賽的時間。六點半唱歌,剛好唱到第二天來臨,然後睡覺,各行其是。餘傑上午就沒有舍得填飽自己的肚子,隻是喝了許多水,主要是因為他覺得吃頓飯需要那麽長時間,肯定要有許多好吃的,所以胃一定要騰幹淨,否則就對不起時間和美味了。

    他倆預定的餐館叫做幸福鳥飯莊。這是這個片區比較有規模的一個飯莊,主要是因為名字取得誘人——飯莊服務周到,什麽鳥進去都能很幸福。

    當大夥到達飯莊的時候,裏麵已經“鳥”滿為患,許多後來之“鳥”在門前瞟了一眼就無奈地側滑過去。李美麗直讚歎自己有先見之明,說幸虧和春才提前搶得一個巢,大夥也都恭維說春才和李美麗是這裏最幸福的一對“鳥兒”。

    一共有兩桌人,恰好就是723與609的人數。袁超林本性畢露,提議男女叉著坐,就是像舊社會裏土匪逛窯子那樣。楊富強和餘傑都積極響應,曾德其和吳昊麵容嚴峻,動作卻絲毫不見慢。於是兩張桌子合並為一張,大大咧咧擺開幹。春才“咣”一聲將一瓶五糧液放桌子中央,說:“這是給大家助興的。”然後又擺上幾瓶飲料,然後和李美麗並肩坐在上八位。

    餘傑見人多,想的也比較多,他湊袁超林耳邊說:“哈哈,禽獸可真會想。”

    袁超林不解,問:“怎麽?”

    “笨蛋!沒聽他剛才說為我們助性啊?”

    袁超林聽罷恍然大悟,淫笑不止,惹得其他人心神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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