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漆黑的山洞中,無盡紫黑色的氣息一頭撞上了淡紅色的屏障。


    那陣法隻是微微一閃紅光,就安然無恙。


    氣息散開,鬼母緩緩拖著寬大的白色長衫走出,紫黑色的瞳孔陰鬱的望向陣法,伸出右手,純黑的指甲刮向陣法。


    但陣法隻是發出了沉悶的響聲,僵持了一會,鬼母便反彈飛出。


    “該死,絕對不能讓量天尺落在他人手中!”


    鬼母本來就被玄靈劍刺中,身負重傷,動搖了根基,而後又不顧傷勢,拚命的追擊趙銘。


    此刻,已經是檣櫓之末,再無恢複傷勢,便幾乎斷絕了未來準聖之路。


    但鬼母依舊一遍遍的衝向陣法,發出淒厲哀嚎的慘叫,宛如瘋癲了一般。


    過了良久,鬼母終於緩過神來,緩緩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之上,紫色的嘴唇微動。


    “鬼母無能,救不下你!”


    說著,鬼母褶皺的臉上留下一滴黑色的淚水,隨即山洞中傳來無數孩童的身影,一同哭泣。


    但那些鬼孩的眼淚竟然是血!


    一滴滴的血淚飄在半空,形成晶瑩剔透的瑪瑙石。


    鬼母垂淚,鬼嬰泣血。


    等一滴淚留下,鬼母心中的恨意滔天,眼神中的怒火閃爍,冷喝道。


    “燃燈你必死!”


    鬼母弄丟了冥河老祖最喜歡的公主,她急需一個替罪羊。


    現在一時半會無法破開陣法,她又有傷勢在身,便把一腔怒火都發泄在燃燈身上。


    而且鬼母感覺趙銘和燃燈就是一夥的。


    否則天下哪裏有這麽巧的事,剛好燃燈引開修羅族的大羅金仙,趙銘便化身潛入盜取寶物,還順手拐了修羅公主。


    不管如何,燃燈必須死!


    “鬼母,血淵大人迴來了!”


    鬼母出了山洞,聽到傳音,狠狠說道。


    “傳信老祖,說燃燈殺我修羅族人,夥同賊人,潛入洞穴,盜取寶物,被我攔在洞穴之外,但賊人挾持了鐵扇公主,我被逼無奈。


    隻能放他前去,但洞穴之路已經堵死,此賊人必死無疑,當務之急是捉拿燃燈!


    燃燈賊子說不定知曉陣法的破解之法”


    鬼母說完,沉思一會又喝道。


    “傳令下去,全體修羅族人一同出山,發布血海追殺令,圍剿燃燈!”


    “是!”


    等所有人都一同離去,鬼母勉強鼓起的氣勢,一瞬間消失,輕咳幾口鮮血,無奈看向身後洞穴。


    “量天尺還有數月出世,我看你這陣法能堅持多久。


    你要知趣,放了鐵扇還好,若是鐵扇死了,老祖的一腔怒火便有了發泄之地。


    到時候,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鬼母冷笑著,咳嗽兩口鮮血,已經算計好了如何擊殺趙銘!


    外麵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靜靜等待,隻要趙銘出來,那便是在劫難逃!


    ……


    “這是那?”


    趙銘緩緩從血潭爬出,看向四周,有些迷離。


    天空的炫黑長尺爆發著光輝,夜幕微垂,螢火蟲滿天飛舞。


    紫色的花海中,鐵扇追逐著螢火蟲,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別跑,我抓到你了!”


    鐵扇上前一撲,雙手合十,露出小狐狸的笑容,緩緩打開手,看見一點點的熒光飛出,急忙說到。


    “別跑,別跑啊!”


    追了半天,鐵扇也有些累了,索性放過了螢火蟲,向後一躺,躺在紫色的花海,仰望夜空。


    “真是好興致!”


    冷冷的聲音打斷了寂靜,趙銘走出瞥見鐵扇,不做理會。


    隻是仰頭看向半空的量天尺,眉頭緊鎖。


    “量天尺還未化形,如果此刻奪來,恐怕會讓這先天靈寶毀於一旦。


    可若是等它出世,估計冥河老祖也堵在門口了。”


    趙銘對自己的本事還是有分寸的,對上大羅金仙還能稍勝一籌,但要和老牌準聖相比,還是差了一些。


    更何況,在洪荒的老牌準聖之中,冥河老祖也是頂尖人物,手持元屠、阿鼻兩大先天靈劍,更有先天十二品業火紅蓮。


    殺伐之力放眼洪荒也數一數二,而且這冥河將血海煉化於己身,號稱血海不涸、冥河不死。


    屬實是一頂一的難纏人物!


    “喂,小道士,看我看入迷了!”


    鐵扇公主側身躺在花叢,嗤笑說著一邊青石上的趙銘。


    “一邊去,別打攪了我思緒,小心我殺了你……”


    趙銘膝下的長劍閃爍寒光,思考著如何把量天尺奪到手。


    “哦,殺我!你舍得嗎?”


    鐵扇公主隨手摘了朵花扔過去,離近三尺便被攪碎成渣。


    “呸,不知好人心!”


    見花被斬碎,鐵扇公主啐了一口吐沫,哼了一聲。


    兩人靜靜的呆了一會,鐵扇便待不住了,她真沒想到趙銘竟絲毫不理會自己。


    鐵扇身為冥河老祖最寵愛的公主,嬌生慣養,平時不乏奉承的人,但越是這樣,她反而瞧不上。


    她偏偏就喜歡烈馬,而趙銘這幅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冰模樣,激起了她的好勝心。


    “笨蛋道士,平時修道修傻了不成,老祖聚集血氣和精魂,為的便是以生靈之氣,催化量天尺。


    我記得你可搶了不少,不妨試試。”


    鐵扇走近,將手搭在肩膀上,悄悄調笑說道。


    剛剛離近,那股幽蘭香氣再次撲鼻,趙銘腦海想起旖旎的那幕,似乎感受到了那吹彈可破的身軀。


    恍然,拉起鐵扇的手,冷冷對上,嘴角翹起。


    “你再這樣,此處可沒有別人,小心我吃了你!”


    鐵扇先是一怔,隨即用手指抵住趙銘臉蛋。


    “你敢嗎?老祖不時便迴,你若是對我動手動腳,老祖非得把你砍成幾十截嘍。”


    說著,鐵扇似乎炫耀似的,吐了口氣。


    “不服,你試試?”


    見到趙銘局促的樣子,鐵扇似乎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下一秒,傳出一聲驚叫。


    鐵扇被一把拽下,躺在趙銘懷裏,雪白的皮膚刹那升起粉紅,連耳朵根都紅透了。


    趙銘輕輕咬了一下耳垂,鐵扇便感覺觸電一般的感覺,感覺渾身無力,發出一聲嬌嗔。


    “啊!”


    說完,鐵扇便掙紮起來。


    “你要幹什麽……我可是鐵扇公主……”


    “沒意思。”


    趙銘站起身,將鐵扇扔在地上,搖頭晃腦的調侃道。


    “敢說不敢當,本來還以為能偷吃到肉,弄了半天也是個葉公好龍的家夥!”


    “看你也不敢!”


    趙銘走向一邊的血潭,打斷探尋這血潭和量天尺之間的關係。


    “你說誰不敢了!”


    “喂,臭道士,你給我說清楚了,誰不敢了!”


    等趙銘走來,鐵扇緩過神雖然餘韻殘留,但嘴上可不饒人。


    “那你剛剛幹嘛,不是說讓我試試嗎?試試就試試嘍!”


    趙銘笑道。


    “誰要和你試試了!”


    鐵扇說不出話來,隻是咬著嘴唇,心思更加雜亂起來。


    忽然踢打花叢,咒罵道。


    “臭道士,死道士,不得好死,竟然敢如此取笑我,等老祖迴來,砍成一百截,把你扔血海裏喂蚊子!哼!”


    鐵扇拔出長劍,把無辜的花朵砍的滿地殘枝。


    “這花又招你惹你了,女人,果然不可理喻!”


    “臭道士,你說誰不可理喻,信不信我打你!”


    “你又打不過我!”


    “哼,就知道欺負我,咬死你,咬死你。”


    “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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