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心中笑了幾句,但表麵上還是極其佩服東王公的。


    能率領天下散仙,對抗妖族,無論結果如何,這種人都值得趙銘佩服。


    不過,此等英豪最後還是沒落得好下場。


    趙銘想道這,一拱手望向東王公,想要勸慰幾句。


    “老王,你打算率領散仙對抗妖族,可否想過如果不敵,萬一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這億萬年修為化為烏雲,作了那中途短命人,那該如何是好。”


    東王公無意看了一眼趙銘,低頭沉思幾句,片刻後似乎有了答案,仰頭挺胸,言之鑿鑿。


    “有些事,你不努力,永遠都不知道結果。


    而有些事,你知道希望很小,但還是需要有人去做。


    但凡有一絲希望能看見朗朗乾坤,我總是要嚐試一番。


    如果真是不敵,魂飛魄散…”


    東王公說道著停下半句,之後緩慢堅定說道。


    “我也心甘情願,隻是我那道侶多虧你們照顧了。


    東王公在此謝過了!”


    東王公一鞠躬,腰板筆直落了下去。


    趙銘剛想說不可,但看鎮元子大大方方的接受了,心中便了然。


    鎮元子這是大大方方的承諾了。


    有些事情,不必推卸。


    鎮元子笑盈盈擠著肥肉大臉,開口說道。


    “放心,你若是走了,我定然將你妻子當我妻子照看!”


    汝死後,汝妻當吾妻養之?


    趙銘剛有一絲絲感動,忽然煙消雲散。


    好一個鎮元子,看你老實巴交的,沒想到也是一個曹賊。


    趙銘不知為何,此刻看向東王公頭頂總感覺綠油油的,好像頂著唿倫貝爾大草原。


    “那就多謝道友了,等我籌備一下,過段時間就率領天下散仙,前去誅妖。”


    東王公稽首說完。


    忽然,趙銘神識中掃射出無數黑影快速奔向竹林,猛的一迴頭,拔劍而起。


    “何人來此!”


    那些黑影越來越近了,四散密布在竹林之中,飛速靠近。


    趙銘腰間的葫蘆微微顫動,四周環顧,一枚竹葉飄落,目光一凝。


    從竹林中竄出一道黑影,趙銘還以為是妖族,但下一秒,就見那黑影吧唧一聲半跪在地上。


    “昆侖奴,來此稟報東王公閣下,西王母有話要說。”


    東王公似乎早早認識這些黑影,走了幾步,捋順胡須說道。


    “趙老弟,務必驚慌,這些乃是我昆侖山上的奴隸,不過相貌奇特,皮膚黝黑,常常嚇人罷了。”


    趙銘仔細端詳昆侖奴,不僅發笑。


    “這不是火柴人嗎?”


    隻見,地下跪著的昆侖奴渾身純黑,跟遊戲中的火柴人幾份相似。


    東王公養這些東西幹嘛?


    趙銘剛要發笑,但見東王公不經意擦擦冷汗,從衣袖伸出手掌。


    “西王母找你們叫我何事?速速道來。”


    趙銘正感到奇怪,忽然見鎮元子一臉笑意,走過去點點。


    “圓子,發生什麽事了?”


    鎮元子扭頭一笑,指著東王公笑道。


    “東王公這輩子是個英豪,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獨害怕家中的悍妻。”


    怕老婆?


    趙銘差點捧腹大笑,堂堂天下散仙之主,竟然害怕家裏的老婆?


    沒想到啊,沒想到,看東王公長的濃眉大眼的,竟然是個軟耳朵。


    此刻,東王公聽到鎮元子的話,扭頭斥罵道。


    “好一個圓子,竟然丟我麵子,我是怕西王母嗎?我這是關愛,老夫老妻的事你懂嗎?


    你們兩個單身的!”


    東王公剛說完,馬上急忙問道昆侖奴。


    “那個…西王母說了何事,速速道來。”


    昆侖奴抬頭,露出黑乎乎的臉頰,一笑門牙反射陽光。


    “西王母說,你跟狐朋狗友出去三個月了,再不迴去,就讓你跪刺蝟精身上,而且不讓你進家門。


    說讓你死在外麵去。”


    聽聞此言,東王公大驚失措,慌張說道。


    “快!快!快!我這就迴去。”


    東王公剛要轉身,突然想起身後還有兩位道友,不能丟了麵子。


    勉強鎮定下來,轉身做輯。


    “兩位道友,家中賤內讓你們見笑了,等我迴去必將狠狠教訓一番。


    此次便先告退了。”


    東王公說完,看向趙銘。


    “此次感謝趙銘道友了,多謝你點明我的道心,本來賤內一直不想讓我當散仙之主,但今日聽君一席話,堅定我的道義。


    此番歸去,我就率領天下散仙,和妖族勢不兩立!”


    “若有他日,還請趙小友,去昆侖一趟,來和我論道談心。”


    東王公說完,連忙招來一片雲彩,緊忙爬上去,忙不迭的奔向昆侖山方向,好像後麵被狗攆了。


    留下趙銘懵了。


    我說啥了?


    為什麽東王公就勵誌要召集天下散仙,我不就勸勸你嗎?


    至於跟我結下這麽大因果嗎?


    等你以後身死道消了,西王母不得拎著菜刀找我麻煩啊。


    嗚嗚嗚,洪荒的人這腦補能力,太強了吧。


    趙銘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讓自己欠嘴。


    鎮元子迴頭一笑,穿著紫色長袍端坐在石凳上。


    “趙小友,不必吃驚,東王公家裏那位,你是沒見過,可是難纏的很。”


    西王母難纏?


    趙銘感覺自己真是長見識了,難怪東王公是軟耳朵,感情西王母竟然是個悍妻。


    為了不讓以後西王母砍自己,趙銘打算多了解些西王母和東王公的婚後生活。


    對,就是這樣,才不是因為八卦呢。


    趙銘坐在石凳,看向鎮元子滿心期待。


    “甄圓子,那個西王母到底是個什麽人啊。”


    鎮元子飲了一口靈茶,眼神中略有追憶神色。


    “我記得幾個元會前吧,有一次東王公偷偷出去和朋友去比劍,一比就是幾個日夜。


    後來等迴家之後,西王母下了一杯散神丹,活生生把東王公暈倒,扔在了陣法裏麵,硬是困了十二個年頭。


    現在想想都感覺恐怖。”


    鎮元子嘖嘖稱奇,喝了一口靈茶,一臉好笑。


    趙銘轉眼間就明白了事情原委。


    不就是丈夫貪玩出去網吧包宿,迴來就發現妻子把家裏門鎖換了嗎?


    果然夠狠!


    看起來西王母也挺彪的。


    趙銘腦海都有母老虎的畫麵了,探著頭試探問了一嘴。


    “那東王公這些元會,怎麽受的了啊,要是我早就分家了。”


    鎮元子聽完搖搖頭,自顧自喝茶。


    “你不懂,這才叫生活,老夫老妻的過了這麽久了,早就習慣彼此,要是在沒有這點打鬧,兩人在一起還有什麽意思。


    再說,西王母雖然彪悍,但凡事處處為東王公著想,而東王公那顆心也緊緊塞滿了西王母嘍。”


    鎮元子說完,略微有些懷念,當初紅雲沒事來五莊觀打鬧,偷人參果,弄的清風明月連連告狀,倒是在平靜生活多了幾絲趣味。


    此刻,紅雲死了,自己那五莊觀倒是寂靜無聊許多。


    趙銘有些不懂,難道這就叫床頭打架床尾和?


    果然是老夫老妻了,真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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