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的一個高明之舉就是不吃窩邊草,他通常做什麽大事都跑到別的城市去,白城隻是他的根據地,他這樣做自然有他的用意,萬一做事時不小心出現了什麽婁子,警察調查到他身上來就會花點時間,他就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來擺平一切後顧之憂。

    而就算真的出了什麽婁子,他也根本不害怕那些軟弱的警察能拿他怎麽樣,因為他有錢有勢,錢和勢就足以排除一切障礙,擦清一切汙點。對於那些少數有點正義感的警察,那根本不能構成對他的威脅,因為那種警察太少了,他們的力量根本不成氣候。

    何俊跟著龍飛去到幾個沿海城市做了幾件大事之後,他很快就得到了龍飛的賞識和器重,他做事非常有成效,果斷毅然,幹淨徹底,從不拖泥帶水留下一絲痕跡。龍飛誇讚他老成持重,能夠擔當大任,將來有天一定能夠成就一番霸業。

    龍飛對何俊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用一雙警惕的眼睛斜視著何俊,何俊自然能感覺出他那雙眼中隱含的敵意,他明白一個道理:自古臣為君之下,君為臣之上,如果臣的能力超過了君,他們和睦相處則罷,一旦反目,君臣之局,恐將顛覆。

    所以何俊在和龍飛一起行事的過程中,他總保持著作為臣子的行事準則,該表現的時候就大顯身手,毫無保留,該收斂鋒芒的時候就退到一旁,袖手聽訓,絕不占了龍飛的風頭。

    伴君如伴虎,這是何俊早已明白的道理,自從跟了龍飛以後,他時刻都保持著萬分的警惕,對人對事無不小心謹慎,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立身於主動和不敗之地。另外,龍飛把李清水作為禮物“獎賞”給他,對於龍飛這個感人肺腑的好意,何俊也不是沒有他的心思,他想,或許她不過是龍飛用來安插在身邊監視自己的一顆棋子而已。

    他是這樣想的,可是後來在和李清水相處一段時間以後,他對她扮演的角色越來越感到站不住腳了,或許當初的猜想是錯誤的吧,當他看到當李清水那脈脈含情的雙眼看向他的時候,那春水般了眼裏總帶有一絲柔情,一絲怨尤,每一次,何俊都被她那種複雜的眼神刺得猶豫起來。

    他不是傻瓜,隻有傻瓜才不明白她眼中包含了多少對他的愛慕和傾心,那種眼神雖不像金燕那般能夠透視他的靈魂,卻也把他的心刺得狂跳起來。他想,如果他的靈魂深處沒有金燕那雙利劍般的雙眼與外麵那雙火焰般的目光對視的話,他早已被外麵的火焰熔化了。

    任何一種眼神都帶有它的目的和原因,李清水為什麽會用那樣的目光看著他?她那樣看著他的目的是什麽?讓何俊拿捏不準的就是,她是不是故意在用秋波向他傳情示意?用她的愛慕之情來消除何俊對她的戒備,然後進一步獲取何俊對她的信任?

    如果說眼神會騙人的話,何俊已經識破她的把戲,可是他卻明顯感覺到,她的目光裏帶有著無限深情和太多的真實。

    不管怎麽說,她對他還是有意的,先不管那是虛情還是假意,是真是假以後自會浮何出水麵。何俊這樣想,最後他還是戒備性地與李清水的目光對視了。

    ‘魔方樓’裏,百無禁忌,每個人都是冷血動物,他們富奢極欲,驕奢淫逸,他們擁有一切,但無情無義。龍飛常常這樣教導他們:情和義是滋長軟弱的溫床,你們要想做到堅強不倒,那就必須做到無情無義,如果你們想做另一種強者,原本你們就應該呆在外麵那片死海裏。

    盡管龍飛也對何俊說過這樣的話,但在何俊的內心深處,他還是一個有情有義,有血有肉的人,他還把這裏一個人當成了自己唯一的朋友,那個人就是李清水,那是一種不自覺的認可行為,對她那片綿綿不絕的情義,雖然何俊已不再需要,但他卻也不忍心拒絕,所以隻好把她認做朋友,這恐怕就是最好的接受方式了。

    有天李清水在城裏做了一件小事,但做得不夠徹底,還是何俊去幫她完成的,後來他們在迴來的路上,李清水問他為什麽要去幫她,何俊迴答她說:因為我們是朋友!

    當時李清水聽了心裏感到無比驚喜,但那個迴答卻不夠深釋她心中的渴望。朋友隻是朋友而已,何俊的話讓她明白,他不但沒有排斥她,還對她生出了一份情義,卻不知道那份情是男女之情還是單純的朋友之義,但不管怎麽說,最初的試探得到這樣的個結果,她還是為何俊不顧組織的禁忌把她視為朋友感到高興的。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情卻讓她跌到了穀地,並從此心中恨意綿綿如毒水,延綿不絕地湧向另一個人的心房。

    李清水的工作就是專門為十六樓那些賭客們端茶送水。那天,他正在茶水室裏忙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李清水!”

    她轉過身去,看到是何俊,她對他報以一個燦爛的微笑,然後問道:“大英雄,找我有什麽事嗎?”

    自從前不久何俊幫她擺平那件小事以後,每次他們見麵相處時,李清水總是叫他“大英雄”,對這個稱唿,何俊並不認為自己是什麽英雄,但是人家嘴生在別人身上,人家樂意這樣叫他,他也管不了,於是後來索性就隨她叫了,反正他也聽得有種自在的優越感。

    李清水正在猜想何俊找到她有什麽事的時候,何俊問她道:“聽說你泡茶的功夫有一手,那麽你是不是應該請我喝一杯?”

    李清水疑惑不解地看著他,她當然明白他不隻是喝茶那麽簡單,於是問道:“我為什麽要請你喝茶?”

    何俊故意笑道:“因為你有請我喝茶的理由。”

    李清水茫然道:“什麽理由?”

    何俊道:“理由就是你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和我說話。”

    這不過是一句提示而已,李清水能聽得出來,在何俊的提示下,李清水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他不過是用一杯茶的好處來要挾她罷了。李清水在外麵有個很好的朋友,何俊知道她那個朋友是誰,如今他沒有向龍飛告密,這不得不說是他有意在包庇她,因為這個包庇的緣故,她也不無理由不請他喝杯茶。想到這些,李清水深情地望了何俊一眼,柔聲對他說道:“其實,我並不是個帶著金錢裸奔的人,我也有我的親人和朋友,謝謝你為我保密。”

    何俊正色道:“你我無怨無仇,何況當初你對我還有一番好意,我為什麽要去揭發你呢?”

    李清水看著何俊,她的心裏正盛開著一奪美麗的小花,她把何俊拉進屋裏,自己倒滿了兩杯茶,她把一杯端遞給何俊,另一杯放在自己手中,她就像在舉行什麽莊嚴議事那樣把自己的茶杯湊到何俊嘴邊,另隻手把何俊手上的茶杯舉到自己嘴邊,何俊看著李清水這樣做作的樣子,像個小孩子一樣,他突然意識到她在做什麽愚蠢可笑的事情,然後他下意識地趕緊把自己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擱,並說道:“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件正事要談。”

    李清水怔忪地愕在哪裏,臉上一陣羞愧,她滿臉不悅地問道:“什麽事?”

    何俊開門見山道:“你是我這裏唯一的朋友,你可不可以拜托你外麵那個朋友幫我做一件事?”

    李清水不耐煩道:“什麽事?大事還是小事?”

    對“魔方樓”的人來說,事有大小之分,殺人越貨,明火執仗,能增加“魔方樓”威信的是大事,黑吃黑就是其中一種,而在外麵敲詐勒索,偷雞摸狗,那些些雞鳴狗盜的把戲是小事。

    何俊笑道:“不是大事,也不是小事。”

    李清水歪著腦袋問道:“那是什麽事?”

    何俊道:“這件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就要看你那個朋友在這個城市有多少耳目了。”

    李清水聽得糊塗起來,她把腦袋歪向另一邊,奇怪地問道:“那究竟是什麽事?與她的耳目有什麽關係?”

    何俊坦言道:“幫我找兩個人。”

    其實這兩個人何俊已經找了一段時間,但偌大一個城市,茫茫人海,一個人何止滄海一粟,找到他們絕不比大海撈針容易。

    何俊天天撥打高馬的電話,打到後來那個號碼居然打成了空號,唯一的希望就這樣終斷。空號說明那個號碼已經過期,說明高馬已經不再用那個號碼,而這通常不像高馬的所作所為,從高馬最初失信於他到現在號碼為空,何俊猜測,他必定是遇到了什麽不測之禍,否則他沒有理由不讓他知道他的新號碼,更沒有理由到如今還不打他一個電話,想到這些,何俊心裏便生起一股要盡快找到人的迫切感。

    和高馬比較起來,找到金燕的希望就顯得更加渺茫了,高馬還有一個空號,而金燕,他什麽都沒有,有的隻是一段記憶,一張容貌,他就憑那張容貌的記憶去尋找。大街上,人群裏,他留意著每個從身邊走過的年輕女人,在人後,他把目光集中到那些留有長發女人身上,在人前,他首先看的是女人們那雙眼睛。

    很多次,他從後跑到前麵某個女人身側,故做不經意的朝人家一眼瞥去,每一次,他看到的每張麵孔都是陌生的,有的眼睛雖然也那麽水旺旺的像秋湖一般,但整張麵孔卻不能與心目中那張畫麵吻合。他很害怕,害怕要是忘記了他們那天的邂逅怎麽辦,他更害怕心中的那張畫麵變得模糊起來怎麽辦,為了把那張畫麵更深刻的記在心裏,他每天都會去重溫那天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話,以及那天她看向他時讓他心驚肉跳的每一個帶電的眼神,到了晚上,他還要把她那天的每一個微笑或沉默的表情帶到夢裏去。

    何俊希望能找到高馬,更希望能找到僅燕,可是找到如今仍舊沒有他們的一點音訓。在這人地生疏又舉目無親的白城,就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別說找到兩個,一個都讓他感到束手無策了。因此,他不得不去去找一個朋友來幫他這個忙,在‘魔方樓’裏,如果還有一個可以看作是朋友的同仁的話,這個人就是李清水了,不管是處於迴報她一相情願的感情也好,還是以朋友的名義讓她幫自己這個忙,何俊猜想,她應該不會拒絕。

    果然,李清水沒有拒絕,她答應何俊了囑托給她的事情,可是當何俊說出那兩個人的時候,他分明從李清水那雙故做平靜的臉上看到了吃驚和恐懼。

    “什麽?你再說一遍,第一個人叫什麽名字?”

    李清水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重複問了一次,何俊隻好再說一遍那個人的名字。

    他一句一頓道:“你聽清楚了,第一個叫高馬,30歲左右,他人長得非常高大,就像頭熊,他的人就在白城,但具體什麽白城什麽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何俊第一次發現李清水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就是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不知道她何以會有這種驚奇的變化。

    李清水聽到那個名字,她強作鎮定地問道:“是哪個高?哪個馬?你們是親戚還是朋友?”

    何俊解釋道:“高大的高,牛馬的馬,我們一在起當過兵,曾經在一個部隊裏是戰友,原本我是想來這裏投靠他,可是我到白城以後,他卻無緣無故的沒有來接我,還把我涼在火車站等了好久,如今也沒有他的一絲消息,後來我就一個人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這裏,又陰差陽錯的遇到了你。”

    李清水臉上又有了微笑,她假裝揶揄地說道:“嗬嗬,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告訴我,他以前在什麽地方工作,他都有什麽情趣愛好,平時會去那些場所。”

    何俊道:“他沒有告訴我他在什麽地方工作,但他喜歡武術,這是他唯一的愛好,他如果會去什麽場所的話,我想應該是武術pk館。”

    李清水故作一本正經道:“好吧,我把這些信息告訴我那朋友,看她能不能盡快幫你找到這個人。”

    何俊感激道:“謝謝你,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李清水笑道:“我不會讓你失望,但我不知道我那朋友會不會讓你失望,還有呢?第二個要找的人是誰,叫什麽名字?”

    何俊一臉肅穆道:“第二個她的名字叫金燕,也在白城,也像高馬一樣,不知道她的具體位置在什麽地方,她是個有著一雙大眼睛,留有長長頭發的年輕女孩,23歲左右,她身高跟你差不多,也像你一樣漂亮迷人。”

    這句話一說完,何俊又第二次從李清水臉上看到了去而複反的吃驚和詫異,隻是這一次,她臉上的吃驚和詫異比上一次顯得更深更不信了,似乎還夾雜著一絲莫可名狀的恐懼和不安。

    李清水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急忙反問何俊:“叫什麽名字?你再說一遍?”

    何俊隻好又重複了剛才說的話,並解釋說道:“黃金的金,燕子的燕,她的眼睛很大,很圓,就像——就像——

    何俊還沒有想出一種絕美的東西來比喻她那雙眼睛的時候,他就聽到了茶杯摔碎的聲音。

    嘩啦——桄榔——

    原來是李清水手中端著的杯子盤子掉在的地上,那杯中淡綠色的茶汁打濕了她的一片心,還把何俊的褲腳濺得一腳都是水。

    何俊第一次看到李清水吃驚詫異的時候,他就發現她手中的杯盤不自然的抖哆了一下,仿佛那杯盤能傳達主人的心思似的,這一次,它們竟然掉在了地上,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可想而知,此時它們的主人也正經受著粉身碎骨的打擊。

    何俊仿佛也被那些破碎的瓷片嚇著了,李清水還沒有來得及為自己因為失態弄出來的變故感到羞愧難當的時候,她就聽到了何俊高唿的聲音。

    “你怎麽了?”

    “我突然肚子好痛,痛得不得了,要死了!”

    從杯盤落地到她反應過來,這段時間大概暫停了五秒,在這空白的五秒內,何俊看到李清水的兩隻手無力地耷拉在身體兩側,如果沒有皮骨連著,恐怕這兩隻手也會和杯盤一起掉在了地上。

    而現在,當她說肚子痛後的第六秒,她才像猛然想起什麽似的趕緊用手去捂住她那扁平光滑的小腹,這讓何俊懷疑她肚子痛是不是在她說過那句“痛”話之後才來的。

    何俊搞不懂了,女人的事他很難搞懂的,李清水雙手捂著肚子,還蹲下了身去,她的臉上變得難看起來,仿佛她真的痛得不得了呢。

    她的假裝得逞了,何俊輕聲問她道:“你沒事吧,要緊嗎?”

    李清水沒有說話,她慢慢支起身來,轉過身去,背對何俊,用一隻手捂著原來的地方,另一隻手倚在牆壁上,靠著牆站了一會,疼痛似乎輕微了些後,她用一種平靜得嚇人的聲音向身後的人問道:“那個金燕是你什麽朋友?”

    何俊如實答道:“一個剛認識不久的朋友?”

    李清水語氣不變道:“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何俊道:“一個月前,我還在家的時候認識的,怎麽?莫非你也認識她嗎?”

    李清水不答隻問:“她是你什麽朋友?”

    何俊有點奇怪地迴答:“一個要好的朋友。”

    李清水刨根問道:“怎麽個要好法?”

    何俊沉默了,他突然意識到,在一個對自己有意思的女人麵前,公然向她吐露自己心儀的女人,這是一件多麽不明智的做法。

    李清水不依不饒,她繼續問道:“她很漂亮?”

    何俊看不到此時李清水臉上的表情,但他聽得出她反問的語氣,那語氣中似乎帶有一絲嘲弄。何俊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他知道,此時最好保持沉默。

    突然李說話的聲音變得有些陰陽怪氣起來,她用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語氣問道:“因為她有一雙很大眼睛?因為她有一頭長發?因為她是個完美無暇的純潔淑女?所以你很喜歡她,是嗎?”

    何俊沒有否認,也沒有反駁,他隻是依舊沉默著,沉默就是迴答,原本那就是一個事實,李清水的話說到了何俊的心坎裏,是的,他喜歡金燕那雙眼睛,喜歡她那頭長發,更喜歡從她身上每一處散發出來的那種淡淡氣質,她就像一朵誘人的花朵,而她那氣質就是一股誘人的花香,何俊不知道她那朵花是櫻粟,曼佗羅還是百合,風信子,隻是如今,他已經沉迷於那股花香之中不能自拔了。

    李清水突然轉過身來,何俊驀然看到她臉上隱忍的表情,她嘎然尖叫道:“你好好看看我,是那個金燕漂亮還是我漂亮?”

    說真的,要是金燕也在這裏,何俊還真不容易去辨別她們誰比誰更漂亮,他努力迴想金燕那天的模樣來,若論容貌身材,兩個人各有特點,金燕是那種小家碧玉型的女人,整個人看上去玲瓏剔透,纖細可愛,讓人看了不禁會生出一種憐愛之情,她圓潤的鼻子如蒜頭,薄薄的嘴唇如柿子,黑長的眉毛如鬆針,性感的雙耳如煎餅,她五官當中,眼睛最美。

    而李清水,她卻表現出另一種風格迥異的美,她有不顧一切的烈女勇氣,有巾幗不讓須眉的男兒氣質,更有一種讓人敬而遠之的霸道。如果說大家閨秀是她20歲以前的真實寫照,那麽現在她已經成了23歲的悍婦。她很迷人,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讓人為之稱歎,就連白城裏最懂得欣賞女人的暮成雪也說她是白城中最美的女人之一。她的五官當中,無一不美,她的眼睛像鼻子一樣美,她的鼻子像眉毛一樣美,眉毛像嘴唇一樣美,嘴唇又像耳朵一樣美,所以她的眼睛也像耳朵一樣美。

    何俊是個博愛型的人,他喜歡金燕的小巧玲瓏如懷中之玉,他也喜歡李清水的雷厲風行如狂風暴雨,如果一開始他認識的人是李清水而不是金燕子,他不敢保證金燕是不是比李清水美一點,而此時在他心目中,金燕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不是因為她真的就是世界上那個最美的人,也不是因為李清水真的趕不上她,隻是因為,何俊已經提前愛上她,既然愛上一個人,那麽她就是他唯一的最美。

    何俊低著頭想了一會,為了不至於讓李清水受到打擊,他說了一個折中的迴答。

    “在我看來,你們都很漂亮,她就像花叢中的一棵樹,而你就像樹叢中一朵花。”

    這個奇怪的比喻讓李清水聽得糊塗起來,她沒好氣的對何俊吼道:“那你就一輩子掉死在她那棵樹上吧!”

    說完,李清水咕噥著詛咒的話語怒氣衝衝的轉身跑了,何俊想不明白了,從他一開始提起金燕這個人到現在,她就一直表現得極不自在,總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仿佛那個人和她有仇似的。

    李清水的背影快要消失在走廊上的時候,何俊急忙追出去叫道:“你什麽時候才能幫我找到那兩個人?”

    李清水沒有停下離去的腳步,也沒有轉過身來,當她突然從電梯門口消失不見的時候,整個走廊上還迴蕩著她那如鋼鐵擲地般的聲音。

    “等著吧,我保證你很快就會知道他們的消息!”

    這是她今天說過的話中最為信誓旦旦的一句話,不過這句話讓何俊聽來,那鋼鐵般的冰冷語氣卻不能讓他感到一絲塌實和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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