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琛步履微頓,沉沉看著她那泛紅的眼尾。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不急。”


    沈皎咬著唇,原本她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季宴琛似乎並沒有那方麵的意思。


    她目光灼灼看著季宴琛,有些別扭地開口:“季宴琛,我們現在究竟算什麽?”


    從前她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可如今她卻主動討要一個身份關係。


    季宴琛並不認為這是她的真實想法。


    他的聲音低沉:“今天我有點忙,改天我們好好談談。”


    沈皎也沒有再強求,“好。”


    書房。


    季宴琛靠在窗邊,聽著秦風的匯報:“沈老師和周文言單獨在包廂待了十分鍾,離開時她手裏的畫框玻璃碎了,我順著另外兩人的身份查了一下。”


    季宴琛問道:“可查到什麽了?”


    “嗯,那位楚小姐和沈老師是一個學校畢業的,她畢業後開了一家岩彩畫工作室,雖然平時訂單量不大,有幾幅賣到了一兩百萬,這個價格也不算特別高,但大多出自一些名畫大師,我查了一下楚小姐的匯款記錄。”


    “是給沈老師的?”


    “嗯,她這幾年給沈老師的轉賬差不多有個七八百萬,買主都是圈子裏的闊少,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周文言的朋友。”


    說到這裏,季宴琛也就懂了沈皎之前情緒失控的緣故,他垂眸打量著那幅畫。


    雖然被雨水淋花了一些,也不難看出原本的樣子,並不是市麵上那種生手畫的。


    “有沈老師作品的照片嗎?”


    “我一會兒發給您。”


    季宴琛掛斷電話,手指撫過濕透的畫紙,深邃的眸光裏閃過複雜。


    冷峻的五官布滿寒意,他的身後是搖曳的風雨,整個人如同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刃,透著森冷殺意。


    等他半夜忙完,發現沙發上躺著的小姑娘。


    以一種很沒有安全感的姿勢蜷縮著,季宴琛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臉,卻又怕弄醒了她,拿了一張薄毯給她蓋上。


    漆黑的夜,季宴琛靠在窗邊抽著煙。


    而展意在淩晨醒來,想到他對沈皎做的事,狠狠扇了自己一嘴巴:欺負小姑娘,我真該死啊!


    翌日一早,刺目的陽光灑落在沈皎的身上,她才猛然驚醒。


    看了一眼手機,十一點半了!!!


    她從來沒睡到過這麽晚,掀開毯子起來,耳邊響起傭人溫和的聲音:“沈老師不用著急,今天是周六,季總說別吵醒你。”


    沈皎一臉錯愕,“他人呢?”


    “季總有些事先走了,沈老師現在要用餐嗎?”


    “不用麻煩了,我馬上離開。”


    “不麻煩的,季總吩咐過您有什麽事可以在皎園等他迴來再商榷。”


    那人倒是將她的心思都拿捏好了,沈皎隻得點頭同意,“謝謝。”


    午餐很豐盛,不知道是不是沈皎的錯覺,總覺得這個廚子的風格和前兩次不太一樣。


    沈皎隻是淺嚐了一點。


    飯後,她給許淼淼打了通電話。


    “淼淼,你姐夫不是在中介上班嗎?你讓他幫我把公寓掛出去吧。”


    許淼淼似乎是在吃飯,含糊不清道:“皎皎,你是不是瘋了?你那房子地段多好啊,這段時間房價大漲,賣了多可惜,再說你要是賣了住哪?”


    沈皎咬著唇有些難以啟齒:“再說吧,我現在急著用錢,你能不能讓你姐夫幫我談個好價錢。”


    “這肯定可以,但……”


    “那就麻煩你了。”


    沈皎公寓還沒有掛出去,手機再度響起,一看到這個來電備注,她心中一緊。


    電話那端傳來一道女人的哭腔:“沈老師,出事了,麻煩你到孤兒院來一趟。”


    “好。”


    沈皎知道季宴琛會對孤兒院下手,但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找了一圈也沒有自己昨晚的衣服,她到了主臥,發現多了一排衣櫃。


    櫃子打開,入眼是各種琳琅滿目的女人衣服,沈皎捂嘴,眼裏充斥著不可思議。


    她隨便拿了幾件,從內衣到外套,毫無例外全是她的尺碼!


    而且風格以簡潔清冷為主,大多都是柔軟昂貴的真絲麵料,最引人矚目的是裙裝區,有幾十條高定旗袍。


    她挑選了一條白底綠花,溫婉又清新。


    穿在她身上,簡直嚴絲合縫,不長一寸,不多一分,儼然是根據她的身量定製的。


    這些高定的東西一兩天做不出來。


    原來那些夜裏,他一遍遍用手丈量,就是為了將她的身體丈量清楚。


    所以季宴琛和周文言一樣,早就對她蓄謀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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