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拿著阿米娜送的藥粉往自己背上撒,此時她卻希望自己撒的不是藥粉而是烈酒。這樣可以讓她的傷口更加的痛,痛的讓她可以忘記一切。童謠自己也沒料想到,潤玉還是會給她帶來那麽大的情緒上的波動。她現在連想都不敢想,不敢想潤玉的臉,不敢想阿米娜的臉,更不敢想他們現在躺在一起的樣子。童謠痛的心頭一陣一陣的抽痛著。

    要是沒有看到,那該多好,一輩子再也看不到這個人,才是一種真正解脫。

    潤玉去妃子的房裏,一般也就呆幾個時辰,很少會在她們那裏過夜。即使留宿,也是天不亮的時候就起來了。童謠幾乎還沒睡呢,就被叫了起來。說是阿米娜叫她把梳洗用的水送到房裏去

    好不容易可以讓自己暫時躲避起來,現在卻又強行拉她去麵對潤玉。無疑是在童謠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可是她也沒辦法,隻得燒了熱水,送進去。

    輕輕敲了下門。裏麵傳來阿米娜慵懶的聲音。

    童謠推門進去,地上是阿米娜的衣服,鞋,腰帶童謠並住唿吸,不去看不去想。她把銅盆放到床頭的木架上,床邊掛著白色的帳子,潤玉的袍子整齊的擺在床腳。童謠立刻退開,彎下腰想把阿米娜的衣服從地上撿起來。

    背上的傷口剛剛凝固,童謠一個彎腰的動作,一下便把結痂了的傷口又撕開了。她用手托了一下腰,輕輕蹙眉。

    “放著,我自己來就好。”

    阿米娜一見,就撩開床帳,要下來。卻被潤玉一個打橫抱了迴去:“小事,讓奴婢做就好。”

    阿米娜顯得嬌羞起來,任由潤玉抱著。童謠輕笑。

    “你還是別亂動了,放著一會我自己收拾。你受傷了,還是去歇著吧”

    “傷?”

    潤玉的手突然緊了一下,顯然把阿米娜給弄痛了,她輕聲叫了一下。

    潤玉的視線朝童謠飄去,童謠卻顯得麵無表情:“如何傷的?”

    “您是不知道!”阿米娜一下來了勁,兩隻眼睛整的圓圓的:“那些老宮人可兇了,童謠被她們用鞭子抽呢。”

    潤玉的眉間突然劃過一絲陰暗,看上去有些嚇人。可過了幾秒,突然又綻放出些許妖異的笑來:“定是做了什麽不堪的事情,一個女奴,受些教訓也應當。”

    “沒有”阿米娜瞪大眼睛叫起來:“童謠她”

    “公主——”童謠卻突然出言打斷了她的話,轉頭平視著潤玉,聲音聽不出一絲情感:“小傷而已,沒有大礙。奴婢告退。”說完便要退出去。

    “站住,”潤玉的聲音從背後想起,冷冰冰的。童謠轉身。

    “替我更衣。”

    童謠淺淺的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阿米娜的衣服全都散落在地上,而潤玉的衣袍卻整齊的疊放在床腳。童謠垂下眼簾,看見枕邊居然有把青銅佩劍。童謠心裏有些發毛,潤玉連和女人在床上,居然還帶著劍。這樣的生活還有樂趣麽

    拿起衣服,披在他身上,始終不去看他。潤玉的皮膚是溫熱的,而童謠的指尖卻比冰還冷。能感覺的潤玉的吸氣越來越深了

    彎下身,將潤玉金色的腰帶係好。背上火辣辣的痛。

    “啊你沒擦我給你的藥麽?”阿米娜見童謠背後溢出一道血絲,立刻叫了起來。

    “沒什麽的。”

    潤玉冷著一張臉,輕斥:“被鞭打,定是做了什麽苟且之事。”

    童謠抬頭看著他,微微一笑:“您說的沒錯,就是苟且之事。”俯身行禮:“奴婢告退”

    潤玉望著童謠遠去的背影,臉色變得很難看。

    潤玉走時,天都還沒亮呢。阿米娜睡卻意全無,興奮幾乎要上躥下跳了。急切的把童謠叫到了房裏。

    “你怎麽樣?要緊嗎?”阿米娜一開門,就扯著童謠。嗓音洪亮的很,幾乎能把所有人都給吵醒。

    童謠趕緊掩上了門:“沒事,傷口不深,我過用藥了。你小聲點。”

    “嘿嘿,”阿米娜滿臉的笑意,就像綻放的花朵。

    童謠看著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是端詳著她的臉。現在的阿米娜顯得更下的嬌豔美麗了,也許是初經人事的緣故吧。整個臉都煥發這異樣的光彩。

    阿米娜穿著睡衣,臉色微紅:“他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人。”

    童謠眯起了眼睛,也許吧

    “童謠,你想的到嗎?我居然會那麽的愛他!”

    童謠溫和的笑著,點點頭。

    “我要為他生下第一個王子!”

    童謠微微一愣,難道潤玉沒有子嗣?不過很快,她就釋懷了,嗬嗬,有那麽多女人,孩子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輕輕拉著阿米娜的手,在這個年代,有了兒子就是有了社會地位。阿米娜在宮中的生活就會好許多吧

    童謠對情形也無法做出什麽判斷。看看現在阿米娜的樣子,她就隱隱的會想起以前的‘霓色’,心中不免有些發毛。

    這會,阿米娜又一個人晃出去了,她是個總也閑不住的性子。

    “童謠,童謠,童謠,童謠”阿米娜才出去了一會,就一路叫著她的名字,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

    “怎麽了?”

    “那個老婆子,那個老婆子你還記得嗎?今天早上投井了!”

    童謠皺了皺眉:“你說誰啊?”

    “哎呀,就是那個老奴才。你忘記啦,就是上次用鞭子抽你的那個啊。”

    童謠一愣,“她?為什麽投井?”

    “聽說是做錯什麽什麽事,被她主子逼著投井的。”阿米娜一副很認真的樣子,棕色的卷發在抖動著。

    “她主子是誰?”

    “好像是那邊的叫什麽梅妃吧,原來好像是個大臣的女兒。”

    童謠想想就覺得可怕:“做錯了什麽?需要投井那麽嚴重。”

    “我也不清楚,昨天我見到,王的貼身侍從進去過一次。也沒多久就出來,今天這老奴就突然死了,”阿米娜托著腮幫子:“你說奇怪不奇怪,是不是這老奴得罪了王的那個侍從?”

    童謠低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但侍從也就是個奴隸而已,就算是王的侍從也不會會有那麽大的權限啊?唉,不想了,”阿米娜突然又笑開了:“這叫報應,哈哈哈。誰叫她欺負你來著。”

    阿米娜指手畫腳的,說著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越說越開心,眉飛色舞的。童謠始終保持著微笑,可阿米娜說了些什麽,卻一點也沒能入她的耳。

    過了不久,有人過來傳話說,今天晚上潤玉要來。

    阿米娜的情緒更加高漲了起來,挺著豐滿胸,顯得自信滿滿的樣子。童謠現在心裏是什麽滋味,恐怕自己也說不上來了。放棄往往比爭取要艱辛很多吧童謠努力的唿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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