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萬能,而又粗暴。它當然可以修補運輸它過程中造成的材料破損,但那不符合我們魔女的標準,也就是功耗過大。使用普通的黃銅打造的魔力導管,運送一單位……別這樣看我,我們假設使用萬能單位‘單位’來計算,每1單位的魔力在五公裏內運輸,將會在路上丟失將近0.90單位的魔力,損耗嚴重。”


    希雅解開了防音屏障,同時用書本和那些礦物做了個簡單的魔力電路運輸模型:


    “虧損,隻是一時的;而損耗,是永恆且長久存在的。因此使用魔力礦物,我們可以將損耗壓製,甚至達成無損耗的運輸,從而實現魔女全世界的連結。而提煉出魔法礦……你大概知道魔女金的由來?”


    江涵左右晃了下頭,才把嘴巴貼到了希雅的貓耳旁,悄悄咪咪的說了聲:


    “就在我們領地,巨貓火爐工場裏麵,每天都在為艾琳提煉大量的魔女金。”


    希雅瞪大眼睛,小聲問道:


    “有沒有辦法火耗掉一部分?”


    “貓做不到,貓不敢做。”江涵懷著複雜的心情迴答。


    前半句有點假,後半句則太尼瑪真。


    “可惜了…可惜了……”


    “那可是,可是好多黃金啊……”


    “……”


    希雅喃喃自語,聲音卻壓得極輕,沒有打算泄露任何消息。


    她臉上露出了真的心疼的表情,卻也十分真實的在惋惜‘自己’不能插一手,倒是和前麵表現出來的道德標準不太符合。


    魔女大多數都是如此,在某些方麵有著意外的可以說是‘天真’也好,‘純潔’也罷了的底線。


    “那可是艾琳的。”


    江涵這時候無奈地開了口,不得已的又把艾琳的名字給搬了出來。她知道這個名字會讓大部分魔女‘老老實實’的,包括幽靈魔女。


    “……”


    不出所料,聽見這個名字後的希斯特利亞,臉蛋鼓起一點,偏過頭去,又哼了一聲。


    “而且她提煉魔女金也會給點報酬的啦。”


    果然有效果……江涵內心也鬆了口氣,她倒不是擔心什麽希雅豪取強奪,而是擔心自己的希傅在上課的途中遐想聯翩,導致教學事故之類的事情發生。她連忙再次加快速度略過這個話題:


    “希傅,魔女金的提煉我記得是通過大量的普通金礦石,混合著魔力不斷地精加工和灼烤,最後形成了液態的礦液,再進行冷卻凝固,澆築在模具當中,在通過極高重力的液壓錘錘煉成錠狀。”


    “對吧?”


    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方法,那就是由力量可以比得上機械的生物手持魔法錘進行加工,比如說工匠巨貓,比如說迴音巨貓,又或是風暴巨貓這種能夠鍛鐵的巨貓燈。


    “哦?謔!”


    希雅稍微有點驚訝,旋即媚媚的笑了下,坐正了好好地打量了下江涵,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難得你知道的那麽清楚。”


    她轉過頭,嘴巴快速動了動。江涵通過嘴型讀出了對方沒說出來的話:


    “還好…還好,這笨東西的a2的煉金證,好歹不是作弊拿的。”


    這是把我a1的成績當做舞弊了啊,唉,倒也真可以算是……江涵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能讓前身風評被害,便抓了抓對方的尾巴,在對方迴過頭來時補充了句:


    “a1那件事是意外,a2我確實是考過去的。”


    在考官以及出題人全是熟人的情況下考過去的,但確實是考了的。


    “哈……”


    希雅沉吟了不到半秒,露出一個有點溫柔的微笑,輕聲道:


    “對對對。”


    “……”


    江涵總算知道這句話的威力了,頗有點語塞,隻能掛上甜甜的笑容,撒嬌了一聲:


    “希傅!”


    她主動靠過去,精致的臉龐顯得有點過於甜美了,湛藍色的永結眼中透露著迷人的絢爛。同時,她又有點委屈巴巴道:


    “我真的是考過去的。”


    希雅晃了下腦袋,又點了點頭,笑容甜甜的道:


    “我信你。”


    這麽簡單的‘我信你’,就跟手捧著奶茶裹著圍巾,大冬天穿著嚴嚴實實卻留有清純的絕對領域的少女跟你甜甜一笑,雙手握著你的手輕輕哈氣說道‘我愛你哦’一樣的可信。


    ——哈氣,暖暖的手=利器,是殺死童貞的武器


    ——我愛你=殺招,獵人獵殺獵物的絕招


    ——哦=獵手的盾,像是開玩笑一樣的語氣即使被拒絕了也有委婉迴避的後路。


    同時,集美們記得隨時保持甜甜的笑。


    甜笑不是一種表情,不是一種態度,沒有什麽善意。甜笑是種利器,是種獵手們的武器。不管什麽樣的台詞,掛上甜笑說出來,都有三分誠懇五分笑意以及兩分頑皮。進可攻退可守,告白成功可以是逗人的,告白失敗可以是開玩笑的,需要凱子的時候也可以是誠懇的。


    江涵輕輕點下頭,露出個軟甜軟甜的笑容,雙手握住希雅的手,歪著頭把臉放在對方三指的指尖,蹭了蹭道:


    “好呀,我也信你。”


    記得用呀,不要用啊。前者可愛,後者欲。切勿過猶不及……江涵調整了下心情,鬆開手,在希雅反應不及之時變得重新端莊起來,掩唇優雅微笑,重新問起道:


    “你說的這麽神秘,魔力黃銅和魔女金一樣,都是類似的流程鍛造出來的?”


    “唔,似乎每種魔力產物都是類似的方式打造出來的?還是說,有不同的地方嗎?”


    “……”


    凝視著一瞬間變得端莊好學的徒弟,希雅露出一個甜甜的,溫柔的笑容。


    她撫摸著桌子上的模型,一揮手。


    魔力便將模型拆解為了一個小型的工場。


    她溫柔的像是在對戀人說話一樣:


    “大量原礦,不管什麽世界的,灌入巨大熔爐之中。”


    模型的小工廠運作起來,為了讓江涵看得更仔細,連上方的鍋爐蓋也打開了,完全靠著她強大的魔力組成的無色透明的牆來保持運作。


    “配比魔力,原礦,魔女銀,6.5:16.9:0.01,這個是通用公式,可以鍛造出來最基礎的魔女黃銅,但稱不上精品的質量。”


    小工廠中的黃銅逐漸成型。


    “魔力礦物是很神奇的礦物,在未凝固前,也可以做數千種不同的加工。甚至單純為了美觀而選擇的加工,也是可以實現的。”


    希斯特利亞伸出手,手指在空氣中輕巧的挑動,一根根看不見的魔力絲線牽扯著黃銅,將其扭曲,塑形,且不斷地雕花。


    “誒。”


    江涵驚異的發出聲音,看著那黃銅逐漸被捏成人像,眨了下眼,有點害羞道:


    “老師?”


    “……”


    “完成了……”


    希斯特利亞將人像的五官拉好,最後冷卻,用魔力霧噴染一次光澤。


    一尊雙手背在後麵,臉上掛著貓式壞笑,貓耳朵立起,貓尾巴也壞壞的豎起的江涵貓魔女像就完成了,活靈活現,連永結眼中的花紋都精巧的雕了上去。


    希斯特利亞毫不在意,一副手中的魔女像隻是個工藝品一樣的講解道:


    “看,魔法黃銅很柔軟吧?連這麽細致的地方都能做出來哦……”


    “…啊,對了,這個就送你吧,作為上課的樣本保留下來吧。”


    沒有理由拒絕啊……江涵雙手接過了‘課堂樣本’,還隻能掛上甜甜的笑容多謝對方。


    “……接下來我們講魔力銀,魔法白銀也是很重要的物資,隻不過數目並不像是魔女金那樣稀少,用量也不像是魔女黃銅那麽多,隻能說有價值,但大部分的價值不足以市場滿溢。”


    希斯特利亞就如沒事人一樣,聲音有點溫柔,相當的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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