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之家的三層,會客室之中。


    吃飽喝足了的魔女們進行私人會話的地方,大部分魔女還在一樓或二樓享受著魔女之家的配套服務與設施,而有事相談的魔女則走入了會客室。


    它有著一般房間三倍高的穹頂,上麵有著精美的壁畫與設施,正中央擺放著極大的圓桌與高背椅。根據在這裏工作的江涵的經驗,這個房間的隔音效果極好,有著很厚的空心木壁,木壁中填入了每三日一換的墨泉,隻要關上用沉靜樹打造的雙扇門,在裏麵哪怕是用海豚音尖叫也無法傳出來半點,是很適合秘密相談的地方。


    江涵、陳麗穀、楚虞君作為服務人員進到會客室,而後是要密談的李莉絲、克拉肯、秦舜英以及幾個在慶功宴過了一半才進到魔女之家的女巫,穿著魔女袍與長裙。


    秦舜英親自推著一輛裝滿飲品的小推車走了進來,並且打開了耗電量極高的濾化空氣設施。


    談事情的魔女很多都抽煙,如果不開窗的話整一間房都會彌漫煙霧,但開窗的話保密措施就沒有了,所以魔女發明了純魔力空氣濾化儀,可以吸入煙霧並製造空氣,十分的方便,除了需要大量的電力之外。


    克拉肯找了個座位坐下,雙手放在腿上,用平靜的聲線說道:


    “小姐們,在這裏的對話將會永遠停留在這裏,除非我們達成了實質性的進展,或完成了實質性的合作條件與條約,是否同意?”


    “同意……”


    “同意!”


    “……”


    在這些魔女紛紛迴答的時候,江涵站在門旁,在飲料車上麵打開了兩瓶果汁。


    她的手被摸了一下,抬起頭,看見秦舜英對她很淺的笑了一下,然後放在她手背上的手:


    “如果你聞不慣煙味的話就站到濾化柱旁邊。”


    秦舜英邊說邊走到了大門口,將雙扇門合上,並上了鎖。


    江涵抖了下身子,抿了抿嘴,把醒神用的青蘋果、粘性魔女薄荷片、青檸檬、不融冰調和在一起,並加入了女巫蜂蜜與純淨泉水後攪拌,做成了知名的解酒醒神的冰潔茶湯{名字叫這個,但裏麵沒有茶也沒有湯}。


    把冰潔茶湯均勻的倒入了六個杯子中後,陳麗穀和楚虞君就走過來,一人端著兩個杯子給圓桌上的魔女奉上。


    江涵也端起兩杯,給李莉絲先放好,獲得了對方一個淺笑迴應。


    再給正在侃侃而談的克拉肯放上。


    “你是?那個花童?”克拉肯表情恰到好處的錯愕,恰到好處的驚訝,還有一點點重逢故人的驚喜。


    與此同時,秦舜英、李莉絲、還有陳麗穀小姐同時別開臉去。


    江涵表情也僵住了,愣了愣,很不適應的擠出笑容:


    “嗯……是我,我在這裏上班的。”


    “在這裏上班,意思是你成年了嗎?”克拉肯雙手放在膝蓋上,笑容很有長輩風度,又相當的溫和。


    對麵的四位魔女正在竊竊私語,偶爾撇過來的目光,在聽見克拉肯的說辭後也轉開了,在她們看來,這也許隻是偉大魔女偶遇到了一個有一麵之緣的人而已。


    江涵小姐內心歎息了一下,臉上露出了陽光的笑容:


    “是的,我成年了。”


    “原來是這樣啊……李莉絲。”克拉肯摸了摸下巴點頭,朝著李莉絲喊了一聲。


    被她演技驚呆了的李莉絲抖了一下,反問道:


    “幹嘛?”


    “幫我和我的這位小粉絲拍一張照片。”克拉肯順理成章的和江涵‘結識’了。


    迴到了飲料車門口,秦舜英貼近過來,問道:


    “你和她很熟嗎?”


    “你是說克……”江涵剛張嘴,就被秦舜英用食指點在嘴唇上,店長半睜著眼,表情略顯嚴肅。


    她歪歪頭,嚴肅的表情崩開,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不要說名字,一般,我們如果要討論一個偉大魔女的話,盡量別說她的名字。”


    秦舜英對望過來的克拉肯微笑點了點頭,拉著江涵背過身,小聲的說道:


    “如無意外,也最好不要在她麵前討論她,所以你有空的話我們可以找家隱秘一點的店,聊一聊她的話題,雖然我不是個厲害的魔女,但我可以給你不少建議和人生的經驗。”


    這正是我所需要的……在和克拉肯交往越多,我就越發現這個魔女有著強烈的控製欲,包括上次,還有這次,她都做出了我難以猜測目的的行為……江涵感激的朝秦舜英笑了下。


    “黃色雨衣公司將提供一個6年五千萬的合約,用於巢穴開發,用於清理廢墟。而作為迴報,我們希望獲得成為貴方行動主要使用的防化服品牌,以及擁有1分鍾的廣告位。”


    “宇宙龍方程式將提供3年三千萬的合約,以及支援30輛懸浮坦克。作為迴報,貴方行動的唯一指定車輛必須要由我們提供……”


    “……”


    似乎因為有魔女之家的侍女在,談事情的魔女們都說的比較保密,氣氛也比較輕鬆,並沒有進行言語上的交鋒。看上去更像是飯後茶點時間,如果忽略掉其中很多帶有深意的對答的話,那場麵更是溫馨。


    在江涵看來,兩位偉大魔女所負責的事情應該是同一件事情,並且都擁有同樣的決策權力。


    其中,李莉絲稍顯嚴肅一點,絕大多數拒絕的話都是從她口中說出。那四名分別來自不同公司的魔女即使被拒絕了也非常冷靜,當然,從江涵的視角出發她們也必須要冷靜。


    和偉大魔女談生意,就像是你在和超人談生意一樣,還是和不知道善惡的超人談生意。


    這四位魔女給江涵好好的上了一課,或者說,也給陳麗穀她們上了一課,也許這就是為何秦舜英要帶她們上來為這些魔女服務的原因!


    四位魔女條理清晰,不會追究錯與對,她們的目標一直很明確。


    其中,黃色雨衣公司的負責人被李莉絲吐槽了一下質量問題,她也沒有反駁,隻是目標很明確的要求合同簽訂。和偉大魔女們談生意的要訣就是要準確,要精準的達成要求。


    江涵也是第一次見到偉大魔女麵對別人而不是自己時的表現。


    ——幾乎可以用蠻橫來代表她們。


    克拉肯有時候甚至會全盤否定一個訂單,並且一點解釋都不給。而李莉絲也差不多,許多時候,在她們看來一些事情不需要去在意別人的感受,這讓江涵認識到了她們的另一麵。


    克拉肯拿起一份合同說道:


    “原則上我可以同意,但具體實施我要求百分之九十的監管權,我會派遣牧海者進駐援助基地。”


    “……”md,克拉肯原來你對我是真的很溫柔,很放縱……旁聽的江涵嘴角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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