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迴來的時候,親戚們還在熱鬧地吃著飯,大家好像早已經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


    石誠也把戒指帶到了我的手上。


    到下午一點多的時候,人才慢慢都散去,我覺得異常累,特別想迴家裏休息。


    其實不隻是我累,爸媽看上去也好像累極了,畢竟他們現在也四五十歲的人了,忙了一大天不說,還經曆這些糟心的事。


    一行人坐在車裏往迴走的時候,我爸問石誠:“中午你跟盈盈去哪兒?”


    石誠輕描談地說:“沒開席之前,我們兩個人在包間裏拿出來戒指丟了,我猜著肯定是掉到那裏去了,所以帶著盈盈去找找,呢,現在已經找迴來了。”


    我爸說:“你們兩個是往外麵走的,根本不是屋裏,哪裏是去找戒指?”


    石誠說:“也就是在門口晃了一下就迴來了,沒什麽事的,爸,您不用擔心。”


    我爸看上去心情一點也不好,歎著氣說:“我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麽,但是有一點你得記住,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麽,但是現在我們全家也算是接受你了,我希望盈盈跟著你能沒有危險,平淡地過日子就行,我們並不奢求什麽大富大貴,能平安快樂比什麽都好。”


    爸媽真的很敏感,或許早就發現我跟石誠的異常,隻是一直沒說,但是愛我的心又讓他們忍無可忍,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石誠除了盡力安慰他們,似乎連保證都沒做。


    這讓我想起他曾經對我的保證,認真想來,怎麽感覺像那些花心男對女生的保證一樣,“我會永遠愛你的,我保證”,實則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說不定就已經出軌了。


    石誠身邊也有一大堆的麻煩,不管是他自己的,還是因我帶來的,反正感覺事情好像一件連著一件,但是他那時候卻向我保證不會再出事。


    大概自己也知道空頭的支票並不好開,所以現在幹脆也不說了。


    迴到家裏以後,大家各自休息。


    我迴到臥室就把那枚戒指取了下來,扔到床頭櫃的抽屜裏,如果說一開始還對這枚戒指存在著一點點喜歡的話,現在真是連看都不想看一眼,甚至覺得沒有石誠第一次送來的那枚碎鑽戒漂亮。


    柴敏想把這戒指拿走?難道她覺得有了這戒指就會成為石誠的未婚妻嗎?


    東西是東西,感情是感情,怎麽能混為一談,這麽簡單的道理她不會不懂,那為什麽還要冒著這樣的風險來做這麽蠢的事呢?


    難道這枚戒指本身就有問題?


    我想不明白,但是不管為了什麽,我都不想再看到它。


    一覺睡到天色快黑才起來,出了屋門就看到石誠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的一棵樹下在玩手機。


    我問他:“你沒休息?”


    他淡淡地說:“睡了一下,不過醒過來的早。”


    我問:“我爸媽呢?”


    他看了看屋裏說:“還沒起來吧?你進去看看吧。”


    被他一說,我慌忙轉身往屋裏走,心裏感覺特別不安,還好爸媽都沒事,隻是覺得今天身體也累,心情也不好,所以多躺了會兒。


    晚飯是我跟石誠做的,其本都是他動手,我隻負責打下手。


    不過三菜一湯做的倒是可口又好看,我爸看到這些才鬆口氣說:“你們能這樣就好了,盈盈從小沒做過什麽,長這麽大連個早餐都做不好。”


    他剛說完,石誠馬上接過去說:“放心吧,爸,這以後都是我的事情,盈盈她就好好上學,大學畢業想工作就找個輕鬆的工作,主要為的是出去跑跑,如果不想工作就留在家裏幫我打理一下手邊的事。”


    我爸聽到這裏才問他:“這麽久了,還不知道你做什麽行業。”


    石誠簡單地說:“石頭。”


    “石頭?”我爸疑惑地問了一句。


    石誠笑著說:“是的,嚴格說來應該是玉石。”


    他這才了解地鬆口氣說:“那好啊,珠寶這幾年發展的還是挺快的,一個小縣城都到處是這樣的店鋪,做這個應該可以顧上你們的開支吧。”


    其實說這些都是閑話,他們去過石誠家裏,也見到過他的闊綽,如果沒有什麽意外,就是現在什麽不做,幾年內也不會餓死人。


    不上學的日子其實是相當無聊的,在家裏除了看電視就是玩手機,晚上農村也沒有什麽娛樂,吃過飯,我就窩到床上了。


    石誠過來的時候,我正在玩一款單機小遊戲。


    “怎麽了?”我看他一眼問,手卻並沒有停下來。


    他一直等著我把那盤玩到底,才問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對柴敏有點過份?”


    我按著自己的理解說:“其實可以換一種方式跟她說吧,我覺得她其實也蠻可憐的。”


    石誠輕聲說:“如果說起可憐,誰都不那麽好過,不管是誰心裏都有一份,別人不能理解的苦。”


    我沒等他說完,就問道:“你也有嗎?”


    他看著我說:“當然啊,隻要有感覺的人都會有的,隻是有的人會開解自己,而有的人卻隻能尋求別人的開解。”


    我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而且也覺得自己好像並沒有他所說的痛苦,因此有點覺得他是故意嚴重了。


    石誠說:“柴敏死的時候十六歲吧,比你還小,她死之前是有婚約的,那時候的女孩子,十六歲嫁人的也很多,大概就是她在出嫁之前沒多久,家裏才出的事。”


    我放下手機,全神貫注地看著石誠,等著他往下麵說。


    “本來像她這樣的情況,一般人會配陰婚,就是給她直接找個也已經死的陰緣配到一起,或者直接等到她那個將嫁的人死後,兩個人再配,但壞就壞在柴家所有的人都沒有了,所以這種事情根本不會有人去做。”石誠說到這裏,抬眼看著我的眼睛。


    我覺得他的眼神很怪,幽深深遠,雖說是看著我,但好像能看到我的心裏一樣,或者他想探明我真正的想法?


    撇開的眼神說:“故事真的很吸引人,那後來怎麽辦了呢?”


    他歎口氣說:“後來就有很多陰靈來搶親。”


    “搶親?這要怎麽說?柴敏不是已經死了嗎?”我問。


    石誠說:“對啊,但是她那時候婚期已經很近,按照姻緣線來說,就是要嫁出去的人了,你知道像她這樣的女陰靈在冥界也是很吃香的,所以幾乎有點壞心的陰靈都想對她動手。”


    我簡直有點不敢相信,陰間也這麽亂,還有搶女鬼的事情,那照這麽說,柴敏不是會很慘?


    剛把自己想的問題問出來,石誠就解答說:“對呀,所以說她其實也很可憐的。”


    “那她後來是怎麽解決的,還……喜歡上了你?”我問他。


    “因為是我出麵擺平的這件事情,也算是從此跟他們家人認識了。”石誠把臉轉到一邊。


    難怪,這種英雄救美的事,大多發展下去都是美女愛上英雄,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


    我問石誠:“你為什麽不願意跟她好?你們應該認識好久了吧?”


    他抬頭看著我說:“認識的再久,並不一定就會有感情,你忘了我跟你說的,緣份天定的事了?”


    “你不會早就知道你會遇見我吧?”我不相信地說,感覺聽上去像是忽悠人。


    石誠說:“以前並不知道是你,但是也絕對不是她,所以我一開始就把這事跟他們家說明了,隻是沒想到事情最後還是弄成了這樣。”


    我更好奇的是石誠怎麽知道柴敏就是他不要的人,而我就是,肯定不是因為她是鬼,我是人的原因,對於一個石頭精來說,他能跟鬼正常溝通那麽久,應該也不會介意有一個鬼妻吧?


    “你是怎麽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呢?”我問他。


    石誠說:“那個時候還不知道,但是後來你被爸媽抱到山裏,又自己選了我,還把一大灘口水都流到我身上的時候,我覺得你長大肯定就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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