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創,你這是在侮辱我強大的精明!”鞏仕一聽林創嘲笑他,衝他瞪眼說道。


    “撲哧!強大的精明,這是什麽詞?活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聽說。再說,我怎麽沒有看出你哪裏精明呢?你已經被閔拓利用了兩次,下邊還有呢。”林創一聽這話,笑出了聲。


    “你說,你接著說。”鞏仕一聽,閔拓還有利用自己的地方,帶著氣讓林創接著往下說。


    “第二,閔拓充分利用了你先入為主的對我的惡感,他知道,隻要抓住胖子,我一定會露麵,隻要我一露麵,他就可以燒燒底火,敲敲邊鼓,利用你紈絝子弟霸道的性子,把咱們之間的矛盾擴大,最好把我這個負責安保的負責人打傷,或者留下,讓我不能來飯店值班,他也就可以很方便地下毒暗殺波洛特。同時,也製造了你與特務處的矛盾,讓鞏副院長與我們處座之間產生齷齪,給上層製造不和。可以說,一箭雙雕,此計非常毒辣。


    可惜,他千算萬算,沒想到咱倆一見如故,英雄相惜,不但沒有發生衝突,還成為好朋友,讓他的算計落了空。”林創接著說道。


    “對對對,英雄相惜,這個詞用得好,太準確了,我喜歡。”鞏仕得意地說道。


    “米國代表團進駐中央飯店之後,一開始我沒有懷疑閔拓,而是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王秘書。”林創說到這裏,看了王宏經一眼。


    “哎,林組長,能不能說說,我哪裏讓你產生了懷疑?”王宏經問道。


    “你在機場低聲罵了一句波洛特,正好讓我聽到了。你罵米國人這本身沒有什麽,隻能說明你對米國人沒有好感。可是,你後來的表現卻跟你內心的想法大相徑庭,不但極力討好波洛特,還私自給他帶去了一罐茶葉,這不能不讓人產生聯想啊。”林創道。


    “是,我對米國人的傲慢非常不爽,當時氣不過,罵了他們一句,不想被你聽到了。至於你說的後來極力討好波洛特,也是沒有辦法,咱們一年生產的鋼鐵隻有4萬噸,而他們賣給日本的廢舊鋼鐵卻有70萬噸,沒有鋼鐵,拿什麽造武器?所以,隻能忍著氣跟他們討價還價。那罐茶葉,也是為了向米國人推銷咱們的產品,希望他們能多買點茶葉,也好換點米元迴來。”王宏經解釋道。


    “現在我明白了,可當時你的行為確實可疑。所以,我向鞏少打聽你的來曆,他說你是山東銅城人,因為身手了得,才被宗部長提拔為貼身秘書,還說了你當街痛打地痞的事。我當時就懷疑,那批地痞就是你雇的,當街展現身手,目的就是為了讓宗部長看到。王秘書,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林創道。


    “咳咳咳……,林創,你很厲害,沒想到你的推理能力如此厲害。是,我不否認,那些地痞是我買通的,目的也正如你所說,是為了得到宗部長賞識。不過,我沒有惡意,也沒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希望得到長官賞識是每個下屬的心願,而且,我也有一腔愛國心,隻有得到部長信任,才可以施展抱負啊。”王宏經臉一紅,咳了幾聲,倒是毫不隱瞞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林創是有意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洗白洗白。


    因為他派人監視過王宏經,如果不讓他洗白,過後會不會繼續落入特務處的監視之中還真不好說。


    而且,也算間接給他提個醒,“永輝貨棧”已經暴露了。


    林創相信,憑王宏經的智商,這一點他應該能想到,也應該能很快彌補這一過失。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王宏經是同誌的基礎上的。


    即使自己判斷失誤也不要緊,王宏經不會因此懷疑到自己身上的。


    “當然,我相信王秘書。非常可惜的是,當時我問鞏少這件事的時候,閔拓就在旁邊,我曾想讓他離開,可鞏少非常信任他,執意讓他留在旁邊。再加上我當時沒有對他產生懷疑,所以,我跟鞏少說的話,他都聽到了。”林創接著說道。


    “記得當時閔拓聽了我的懷疑之後,立即就說去弄盤國際象棋來,我也沒有懷疑。可惜,他在是百貨大樓打了個電話,一個瘦高個子就給他送來了一盤棋,二人在車上還交談了三五分鍾。我想,閔總,你當時肯定把我們對王秘書的懷疑這一情報遞出去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有了關於我和王秘書舉報信,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肯定是斑鳩的主意吧?”林創問道。


    “林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閔拓沒想到“斑鳩”的代號林創都已經掌握了,心中暗暗心驚,但麵上卻是不露聲色。


    反正林創問他的話,他都全部否認,這總錯不了。


    “還有,鞏少透露你已經練了一個金月的國際象棋了,這個時間點,正好跟米國代表團要來南京談判的消息發布時間相吻合。當時我判斷你如此苦練的目的應該是為了接近波洛特,給美華公司謀取經濟利益。沒想到,你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暗殺。”林創道。


    “你在跟波洛特下棋時,露出一個很大的破綻——當然,這也是我後來才想通的。”林創接著說道。


    “什麽破綻?我當時也在場,沒有發現什麽破綻啊?”鞏仕問道。


    “當下到第三盤時,閔拓忽然搖晃了一下身子,波洛特問他怎麽了,他迴答說是低血糖,然後從桌上拿了一包糖,還特意扭過身子把糖吃下去,然後把剩下的糖放進了自己口袋裏,鞏少,這個情景你還記得吧?”林創道。


    “啊,記得,怎麽了?”鞏仕眨著無知的眼睛,問道。


    “有三個疑點。第一,我第一次見他發病是在美華大酒店,當時他的症狀是滿頭虛汗,渾身無力,而且還說他愛多喝水,愛上廁所,我當時還笑話說他尿泡小,是不是?”林創問道。


    “是啊。”鞏仕答道。


    “可是昨天,他有出虛汗嗎?他有渾身無力嗎?沒有吧?這說明他當時並沒有犯病。”林創道。


    “是,是沒有症狀,可這能說明什麽呀?”鞏仕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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