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聞言搖了搖頭,一動不動,“我相信,隻要堅持下去,蔡婆婆一定會收下我的。大姐,你別管我,你走吧!”


    葉子秋無奈,隻能陪著她。


    一天又一天,三天了,子夏就是守著不肯放手。


    洛晴又找子秋了,葉子秋隻得先去那邊,給子夏多披了一件披風。


    “子夏,不行就不要堅持了,我求洛姐姐給你找個師傅。”


    子夏不肯,葉子秋隻得先行離開。


    子夏守在門外,盡管穿的多,可是不動,熱量仍舊是一點點消散,冷的直打哆嗦。


    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了,葉子夏抬頭,對上蔡婆婆的臉。


    蔡婆婆歎了口氣,終於還是無奈道:“進來吧!”


    葉子夏瑟瑟發抖的站起身,因為長時間蹲坐,腿腳發麻,險些栽倒,不過,蔡婆婆已經進去了,忙快步跟上。


    蔡婆婆家的院子不大,有個小園子,因為是冬天蓋著一層厚厚的雪,雪白一片,連個腳印都沒有。


    跟著蔡婆婆進了屋,葉子夏坐那不敢動。


    實在是蔡婆婆的性子,讓她不敢隨便做出什麽動作來,萬一惹怒了她,又被掃地出門。


    不過,這會兒的蔡婆婆雖然麵上沒什麽表情,但卻是給她端了杯熱茶來,坐在那看著她。


    葉子夏端起來,暖著手,被這視線盯著喝茶都不自在。


    “蔡婆婆...”


    蔡婆婆清了清嗓子,“丫頭,別固執了,喝完茶暖暖就迴去吧!”


    原來還是不肯收她嗎?


    葉子夏這會兒恢複了些,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惹的蔡婆婆連連皺眉。


    “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老婆子受不起。”


    子夏哭著不肯起來,“蔡婆婆,求你收下我,我想跟您學刺繡養活自己,我不想讓爹娘操心,為了我的親事,我娘已經操碎了心,我不想再給家裏增添負擔了,求您收下我,我什麽都能做,洗衣做飯,我還能陪著您。”


    蔡婆婆臉色有些沉,“這些都是你的事。”


    這跟她有什麽關係。


    葉子夏咬著唇,憑由眼淚滑落,“我知道,對不起阿婆,我這輩子,怕是就這樣了,我必須有一技之長,才能養活自己。”


    這話讓蔡婆婆不由注目。


    “怎麽說?”


    葉子夏把她的事說了說,越說心裏越難過,這麽久以來,她從來沒有跟誰說,心裏的苦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盡管她平日裏一切如常,但她也失去了成親的想法,甚至是有些抵觸。


    蔡阿婆聽了不禁也有些動容。


    男怕入錯行,女怕信錯郎。她這輩子毀在一個男人手上,眼前的這個女娃,也是個苦命的。


    “孩子,你真的想要學?跟老婆子學可是會很辛苦,你該知道,外麵都說我的脾氣古怪,你就不怕?”


    “不怕,婆婆是個好心人,不然也不會讓我進門。”


    盡管在外麵守了幾天才進了這個門,但若是蔡婆婆當真那麽絕情,不管多久也不會被打動。


    所以,她隻是比別人心腸硬了幾分,一定是受了什麽傷,才會如此。


    子夏看著蔡婆婆,眸子裏滿是真誠,蔡婆婆的心,突然就軟了。


    葉子秋來到蔡婆婆門前的時候就發現門口已經沒人了,微微擰了擰眉,想透過門縫向裏看,然而,什麽也看不到。


    子夏一定是進了這個門。


    葉子秋鬆了一口氣,這個蔡婆婆還真的是難搞。


    葉子秋迴了柳家,躺在床上,隻覺得終於解決了一個艱巨的任務,看上去,子夏跟蔡婆婆還是有緣。


    希望她以後能過的好吧!


    傍晚的時候,葉子秋收到洛晴的消息,這天有重要的事情,偏偏這個時候葉子夏迴來了,臉上帶著笑容。


    “成了?”子秋笑問,一邊準備換衣服。


    葉子夏點點頭,“姐,婆婆叫我搬過去跟她一起住。”


    搬過去?


    葉子秋微微擰眉,子夏搬去蔡婆婆那,這怎麽能放心呢!


    “要不還是不要去了吧!”


    把子夏帶到了京都,卻扔在別人那裏,而且,這個人,又不是多熟悉,她總覺得心裏沒底。


    葉子秋卻是道:“姐,我決定了,我要搬去蔡婆婆那兒,今兒就搬。”


    葉子夏這樣一說,葉子秋有些不知怎麽辦,“可是...”


    “別可是了,姐,我知道你想的什麽,你不用怕,婆婆是好人,她不會對我怎麽樣的,我現在拜她為師,搬到師傅家裏去住,沒什麽不好,你到底在擔心些什麽?”


    是啊,可是,子夏不在眼皮子底下,她就是不放心。


    “那,我能不能常去看你。”


    這事要是問家裏肯定是來不及了,隻能葉子秋決定,但她真怕這個決定,會影響到子夏今後的生活。


    雖然蔡婆婆隻是個老婦人,但她性格怪癖,葉子秋總怕她把子夏給賣了。


    “應該不太好吧,不過,偶爾應該還是行的,婆婆雖然看著有些冷,但其實心地還是不錯的。而且我也可以迴來看你們。”


    嗬嗬。


    葉子秋隻能嗬嗬一聲,好不好的,也得看人,對她可沒好過。


    大概還是子夏投了她的眼緣吧!


    “姐,那我現在就收拾東西了,你跟柳小姐說一聲。”


    子夏收拾東西去了,葉子秋歎了口氣,看上去也隻能隨著他了,不過,她必須沒事去看看,就算蔡婆婆不樂意。


    葉子夏出了門,在院子中遇上了柳成昀,難得,子夏主動跟他說話,“柳公子,這些久以來麻煩你們了,今日我就搬出去住了,謝謝。”


    搬出去?


    柳成昀愣了下,“你搬去哪兒?”


    這京都人生地不熟的,她一個女孩子家去外麵真的好嗎?


    “我拜了個師傅,現在搬去師傅那裏。”


    柳成昀眉頭皺的更緊了,師傅?是什麽師傅?男的女的?


    “你可以白日去,晚上迴來,府裏可以安排馬車。”


    “不必了,謝謝你柳公子。”


    子夏微微一笑,露出嘴角的兩個梨渦,柳成昀不由看直了眼。


    在京都美女是多,但多是靦腆的,笑不露齒,看著這樣的葉子夏,隻覺得眼前一亮,不拘緊,不做作,讓人心生好感。


    “葉姑娘,還是要注意安全才是,你跟子秋說過了嗎?我派人去送你。”


    柳成昀有些不放心,怎麽說也是來自家的,要是出了什麽事,可怎麽是好。


    葉子夏笑道:“我跟姐姐說好了,現在去收拾東西。”


    即然如此,柳成昀也沒法說什麽,隻能叫下人去準備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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