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橫了橫心,劈手指著門,冷聲道:“出去,別讓我說第三次!”


    葉琳目的達到,笑著站起來,“葉初夏,你還是那麽愚蠢,你知道麽?我的籌碼從來都不是容君烈,你知道我給容君烈生過一個孩子吧?他對我再絕,看在那個孩子的麵子上,他也不會完全棄我不顧,你怎麽可能會是我的對手?”


    看著葉琳揚長而去,葉初夏跌坐在地上,隱隱感覺到小腹一陣陣抽痛,她不敢讓自己動怒,連忙想著瑜珈老師教的靜心方法,坐在墊子上長長的吐納、吸氣,努力讓自己靜下來。


    可是她的心亂如麻,葉琳給容君烈生過孩子,為什麽她一點也不知道,容君烈到底都隱瞞了些什麽?


    她越是想,越靜不下來,整個人都煩躁起來,怎麽也坐不住。


    她如關在籠子裏的困獸,整個人都處於崩潰邊緣,她坐在床邊,手撐著腦袋,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中了葉琳的計,她是故意來亂她的心的,她不能讓她得逞。


    然而此刻的她,就像置身在灰暗的地獄,努力想找到出口,卻悲哀的發現,這裏根本就沒有出口。


    容君烈抱著梳洗之後的小魚兒下樓,經過主臥室時,他看到葉初夏坐在床邊,雙手捧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他將小魚兒放下,讓他自己小心下樓,然後走進臥室。


    下意識落了鎖,他步履放得極輕,都走到葉初夏麵前了,她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他俯下身,手落在她肩膀上,柔聲問:“在想什麽呢,這麽專心?”


    耳邊冷不防響起的聲音,將葉初夏驚得差點跳起來,看到來人是他,她的目光複雜多變,最後平靜下來,看了看他身後,問道:“小魚兒呢?”


    “我讓他下樓了,你怎麽了?”別墅的隔音效果極好,剛才葉初夏與葉琳雖吵得厲害,但是隔壁的兒童房也聽不到這邊的動靜。


    葉初夏見到他要湊近,下意識往後麵退了一步,“要吃晚飯了,我們下去吧。”


    看著她離去,容君烈眉頭輕輕蹙起,他快步走到她身邊,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


    葉初夏瞥了他一眼,輕輕掙開自己的手腕,“我沒事,隻是突然明白了些事。”


    “你到底在說什麽?還在怪我婚禮上先走的事麽?”容君烈直覺她的反常是因為上午婚禮先走的事,他連忙解釋道:“公司鴻瑞閣的招標出了問題,我們的底價被人泄露出去了,我趕迴去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


    葉初夏知道他是誤會了她,她不吭聲,容君烈以為她不相信,又道:“你若是不信,可以問李方涵。”


    “我們之間的信任值,何時需要外人來證明了?”葉初夏輕輕一句話,就將容君烈滿腔的解釋都堵了迴去,他被哽住,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表情,盡量耐著性子道:“對,我們之間的信任不需要任何人來證明,你信我,我不解釋你也相信,你不信我,我說破嘴你也不會相信。”


    眼見兩人的關係就要轉為僵硬,葉初夏想到葉琳還在樓下,她一定很想看到她跟容君烈鬧矛盾,她不能讓她如意。這樣想著,她臉上的神情緩和下來,歎了一聲,“就算要走,至少也要跟我說一聲吧,你忘記了下午我們要去產檢的事了嗎?你這樣放我鴿子,我又聯係不上你人,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


    容君烈當時是因為韓非凡的話心頭大亂,又聽說鴻瑞閣的招標被人橫空搶走,他的計劃又得生變,所以氣得摔了手機,急匆匆地走了,哪能想到還要跟葉初夏說一聲。


    然而麵對葉初夏,他卻不能說實話,“對不起,手機沒電了,我當時沒想那麽多,原諒我一次,下不為例,好不好?”


    葉初夏搖了搖頭,夫妻相處還有很多的問題,葉琳還在虎視眈眈,她要攘外,必要先安內。“算了,公司比較重要。”


    容君烈聽著她的語氣,頓覺百般不是滋味,他皺了皺眉頭,什麽也沒說,擁著她往門外走,感覺到她身體有些僵硬,他並沒有鬆開她,而是將她摟得更緊。


    樓下,白有鳳正低聲安慰著垂眸低泣的葉琳,聽到腳步聲,她目光如刀般剜向葉初夏,冰冷道:“葉初夏,就算你再不歡迎琳琳,也不能動手打人吧,她是我請來的客人,你看她不順眼,就是看我不順眼。”


    葉琳低聲啜泣,配合得天衣無縫,葉初夏冷冷的看著她們演戲。原來白有鳳這幾日的純良,為的就是演這場戲,她冷哼一聲,連解釋都不屑,徑直往餐廳走去。


    她的態度激怒了白有鳳,她憤怒地瞪著葉初夏,“誰教你這樣目無長輩的,我在訓話,你不搭理是什麽意思?”


    葉初夏本來就心煩意亂,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壓根就不想搭理她,轉頭往餐廳去。白有鳳氣得不行,拿起桌上的蘋果就向葉初夏砸去。容君烈還在狀況外,看到蘋果向葉初夏飛去,他連忙閃身去擋,還是晚了一步,蘋果砸到葉初夏的腦門,她迴過頭來,目光兇狠地瞪著白有鳳,“伯母,不要把我對你的容忍都消耗殆盡,是,我沒家教,你的家教又能好到哪裏去?”


    白有鳳氣得渾身發抖,嘴唇直哆嗦,“君烈,你看看她,這壞脾氣是誰慣的?”


    容君烈走到葉初夏麵前,理也沒理白有鳳,徑直檢查有沒有傷到哪裏。葉初夏不願意讓他碰,偏頭躲開,他的手就那樣僵在了半空。


    原來有些事情不是相愛就能解決的,比如說白有鳳對她的仇恨。容君烈見她躲開,心裏極不爽,也不顧她掙紮,反手將她擁進懷裏,仔細瞧了瞧,伸手按了按,柔聲問道:“疼嗎?”


    “疼。”她老老實實的迴答,怎能不疼呢?這一家人,誰都欺負她。若是之前她還能夠告訴自己,為了愛,她可以犧牲一切,可是麵對白有鳳三天兩頭的找麻煩,麵對葉琳的肆意羞辱,她真的覺得這份愛太沉重了。


    這世上,不是相愛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容君烈輕輕地揉她的後腦勺,目光冰冷地射向白有鳳,“她的壞脾氣是我慣的,有意見麽?”


    白有鳳被容君烈堵得氣都出不來,她握緊拳頭,拚命咬牙才能咽下這口氣,抬眸看向葉初夏,沉聲道:“我要你向琳琳道歉,否則就給我滾出這裏。”


    “道歉,做夢去吧!”葉初夏挺直脊背,她是半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了,掙開容君烈的懷抱,她蹬蹬轉身上樓。容君烈看著她一言不發往樓上走,轉眸看著白有鳳,“現在你滿意了,是嗎?”


    白有鳳的目光裏掠過慌張,她的目的隻是想羞辱葉初夏,替葉琳討迴公道。但是沒料到葉初夏的脾氣這麽大,她呐呐道:“是她不對在先,她先打人。”


    容君烈目光森冷地落在葉琳身上,葉琳本來是想裝得楚楚可憐一點的,卻在觸到他的目光時,心中一凜,隻聽他說:“隻要小九高興,打了就打了。”


    葉琳盯著容君烈,他眼底的光芒盡是嫌惡,仿佛隻要葉初夏高興,卸她一隻胳膊也是小事,她心裏不由得更是恨得吐血。這個男人怎麽能夠如此無情的對她?


    “你說得這是什麽話?你把她慣得無法無天,今後她就敢肆意妄為,君烈,女人嬌縱不得……”


    “我的女人我如何嬌縱不得,您若看不順眼,就趕緊迴美國去。”容君烈毫不客氣的下驅逐令,最近他已經夠煩了,結果家裏還矛盾不斷,他以為那晚他已經安撫好了母親,她必定不會再與小九難堪,到底還是恨太深了。


    “葉小姐,我們容家不歡迎你,請吧。陳嫂,送客。”容君烈也不管白有鳳臉色難看得要死,轉臉麵向葉琳,下了逐客令,匆匆往樓上跑去。


    葉琳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這就是她用盡一切手段去愛的男人,為了那個女人,他連看她一眼都嫌多餘。他曾經也是那樣愛過她,為什麽到最後會變了?


    容君烈迴到樓上,就見地上放著一個打開的行李箱,葉初夏正往裏麵放衣服。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彎腰將她拽起來,怒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收拾行李。”她言簡意賅。


    或許是懷孕讓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她不像以前那樣能夠忍氣吞聲。也或許是她忍夠了,不想再忍下去了。容君烈將她攫進懷裏牢牢禁錮住,“收拾行李幹什麽?”


    “滾出這裏!”她依舊不肯多說一個字,用力掙紮,容君烈卻不放,他眉目上染上了一抹慍怒,“我在這裏,你要滾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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