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長老們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是六月雪,六月小籠包是個什麽東西?! 以為是鳳舞的胡言亂語,長老再次叫人拖走了肥鳥。 “六月小籠包?”在水晶棺裏躺著的鳳皇,也感到莫名其妙了。 隻見那審問殿外,早已設好了刑架,此時是深夜,百官都被遣退,在場的隻有一些侍衛和儈子手,八大長老隨後亦魚貫而出觀看——畢竟看人砍頭不啻於一種消遣,何況被砍頭的那個還是高貴的皇子。 “可惜啊,鳳舞那種罪大惡極的罪人,竟然生了一張那麽美麗的麵孔,真是上天無眼。”一名長老捋著胡子感慨。 “雪長老,現在不是感慨這個的時候。”旁邊一個長老嘀咕道。 “想當年,雪長老年輕的時候,那也是出了名的風流瀟灑,‘名聲在外’呢!”又一個長老出言譏諷道。 “都是多少年前的老事兒,何必又翻出來說?你們到底什麽居心?” 一群長老內部便開始彼此針對起來——其實幾人早就互相看不順眼,明爭暗鬥都快千年了。 眼看鳳舞被押上斷頭台,鳳舞將頭發一甩,青絲飛揚,在夜風中他神情堅毅,倒也有幾分英勇就義的意味。 侍衛將鳳舞按在斷頭台上,將他的長發卷了卷,讓他用嘴咬著,隨即將他的脖子卡在砍頭的架子上。 五大三粗的儈子手裸著上身,手拿鋼刀走了上來,隻見他先是念念有詞了幾句送行詞,隨即高高舉起了大刀。 “上路了!!!”儈子手大叫。 隻見刀光一寒,便要落下!! 霎時,天幕有變!隻見濃雲瞬間翻卷而來,遮住了明朗的星空! 狂風大作,使得儈子手有刹那的遲疑,奇怪地看了看突然變化的天幕。 “怎生起了大風?”眾人紛紛驚疑。 “快行刑!勿要遲疑!”一名長老催促儈子手,儈子手隻好再次舉起鋼刀! 猛地,一塊東西砸中了他的腦門,並彈到了地上。 儈子手連忙去看——隻見那砸中他掉落在地的東西,圓滾滾白白的,竟然是一隻香噴噴的小籠包!! “看,下六月小籠包了吧!”肥鳥掙脫繩索,站起來道。 “快拿住他!”長老們離得遠,沒看清發生了什麽,隻看到肥鳥竟然自己站起來了。 說話間,突然無數的黑天鋪天蓋地地從天上落了下來。 真的下小籠包啦!!!o(≧v≦)o~~ 肥鳥用手撐著腰哈哈大笑起來。 尚羲則在雲端= =地看著下麵的肥鳥——為了達成肥鳥那個不靠譜的特效要求,他可是命令整個月族都不眠不休地包了三天三夜的小籠包並蒸熟來著,還動用了天馬軍隊特意漫天撒下小籠包。 人生難得一迴瘋,你瘋我便陪你瘋。 尚羲唿了口氣。 “殿下此舉,發動全民包小籠,漫天撒下示真愛,足以留名青史,堪為三界第一情聖。”眉目風流俊俏的貓公子手持折扇,在尚羲身後笑道。 “閉嘴。”尚羲= = 隻見下麵的肥鳥伸開雙臂,縱情享受漫天降落的小籠包,當然,他還丟臉地張大了嘴巴——總會有小籠包掉到他嘴裏的。 而在場的所有人,都全體在包子雨中石化了。 為毛……真的會下包子雨…… 水晶棺中的鳳皇(⊙_⊙)的表情一直沒有變過。 終於,他吐出兩個字:“劫數。” 隨即拉過毯子,睡覺。 但是剛一蒙上臉,鳳皇就想到了大褲衩的問題——貌似他這輩子,從來隻穿長筒的褻褲,還沒有穿過那麽粗俗的大褲衩……他不在乎為了鳳族犧牲自己的形象和羞恥心,反正再不堪的事情都做過了,問題是,他哪裏去弄大褲衩呢? 問鳳舞要?不,他的自尊絕對不允許! 鳳皇陷入了苦思冥想中。 。 。 刑場之上,彤雲密布,從那濃雲之中,竟然現出了無數金甲騎兵,騎兵手持飛揚的旗幟上乃是月族的徽章! 月族大軍,竟然如山般壓境而來了!——原來尚羲不明失蹤,竟然是去調撥大軍過來,為自家肥鳥助威來了。 三界眾多部族之中,戰力最為強悍的月族,是唯一能和魔界戰族抗衡的強悍民族,數千年前便以征討著稱,如今鳳族看似繁華,實則內部爭權奪利,軍力分散,一時根本難以召集大軍抗衡! 八大長老於是露出了驚惶的神色,紛紛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誰敢在這節骨眼兒上出頭? 此時此刻,坐在禦駕天馬金鸞車上的尚羲卻發了話:“本宮前來,隻為鳳舞作保,因為本宮相信同窗鳳舞不會做下那等大逆不道的罪行,不如各位長老再寬限我幾日,讓本宮將此事調查清楚——七日後,若是此事毫無眉目,鳳舞還交給你們正法,如何?” “既然尚羲殿下有此美意,我等若不接受,便有違兩國情誼。”雪長老看看其他人,隻好應聲道。 果然翠喜妃這女人有所算計,當日將鳳舞選擇送入太學島求學,目的竟然是為了拉攏尚羲——此刻眾長老才明白她的居心。什麽爭權宮鬥,都不如傍上一個勢力浩大的外族權貴來得有用,若是鳳皇活著還好一點,現在鳳皇一死,群龍無首,皇子彼此爭鬥,此刻倒是鳳舞手中握的籌碼最大了。 看鳳舞長得那般勾人,想也不用想,這尚羲到底是為何肯花這麽大的血本來救鳳舞,竟然調撥了三萬月族大軍圍困浮島——隻怕今夜過後,尚羲和鳳舞這檔子事即刻就會傳遍天界了。 眾人都表情深沉,各自算計,隻有肥鳥抱著接住的小籠包,一口一個若無其事地吃著。 “小籠包我隻撒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就資助給貴國的平民和窮人吧。”尚羲靠坐在車鸞上,用手支著頭,霸氣地微笑道。【想霸氣的話就不要扯小籠包啊喂!】 第61章 一條褲衩引起的血案 大褲衩大褲衩。 鳳皇陷入了大褲衩的苦惱中。他要怎麽去弄一條大褲衩過來呢?這個要求當然不能輕易讓別人知道,否則的話,他將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唯一信任的,隻有…… 雪霄。 但是,日後雪霄會如何看待自己這個主人?鳳皇想來想去,想得腦子都快抽筋了,也隻能確定雪霄這唯一的人選。 鳳舞果然是他的克星!竟然提出這麽不靠譜的要求! 鳳皇以十二萬分的決心,才終於下定決心,念起了召喚雪霄的咒語。 片刻之後,化為人形的大雪霄趁著此刻宮中的人手都被幾大長老調遣開了,對於靈堂的守衛並不是很嚴的空隙,悄然潛入。 當見到水晶棺後,雪霄立刻上去跪下磕頭,隨即小心翼翼地將鳳皇從水晶棺中扶了起來。 “雪霄,這麽多年來,你一直忠心耿耿地跟著我,從不對我懷疑……”鳳皇扶住雪霄的肩膀,幽幽道。 “隻要是主人的命令,縱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千刀萬剮,雪霄也在所不惜!主人請下令!”雪霄聽鳳皇的口吻,就知道鳳皇一定又有極為重要且困難的任務交給自己——他和主人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因此主人隻要說一個字,他都能揣摩出主人的意思。 和往常一樣,每當遇到疑難任務時,他不僅不會覺得麻煩,反而會感到非常興奮。他時刻都準備著為主人而獻身!實現雪霄一族的大忠義! 突然,他想到了自己那個一心跟著吃貨主子的兒子小馬。 頓時,雪霄的心開始刺痛起來。 “雪霄,這件事非常重要,任務艱巨……”鳳皇的臉色很是窘迫,他正在和內心作鬥爭,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話說出來。 畢竟,那麽丟臉的……丟臉丟到姥姥家…… “主人,是不是和鳳舞有關?”雪霄一下就猜到了——這個世上能讓主人頭疼的,隻有鳳舞那個家夥!鳳舞果然是他和主人的克星!想到拐走自己兒子的吃貨肥鳥,雪霄就感到怒火中燒。 “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忠實部下……”鳳皇幹咳一聲,確實,大褲衩這個事端,就是鳳舞挑起來的。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屬下不會讓主子您為難,那個鳳舞的居心,屬下已然通過吾兒小雪知曉了。”雪霄咬牙道,“屬下絕對會為陛下將這件事辦得天衣無縫!” “哦?莫非你已經知曉了?”鳳皇的臉倏然紅透了,連一向沉穩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是,鳳舞有篡位之心。”雪霄道。 “果然。”鳳皇以為雪霄什麽都知道了,於是幹咳一聲道:“那你速速去辦。” 其實雪霄隻是從小馬的態度裏推測出,鳳舞有篡位奪權的意圖罷了,至於大褲衩,他是真的不知道,於是他想當然地認為,鳳皇是派自己去刺殺鳳舞。 終於到了和小雪一決生死的時刻了麽?雪霄緊緊握拳,指尖戳破了手心,真不敢相信,這麽快就迎來了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刻。 小雪,對不起,為了主人,我不可能手下留情!雪霄拜別鳳皇,轉身之時,已然再也控製不住淚水。 昔日天倫之樂,父慈子孝,即將因為一道無情的命令破碎殆盡!人間最心碎的生死之鬥即將上演!那是雪霄一族的悲運,是命運的哀歌,就連天,也降下小籠包,為他們悲鳴。 等下,小籠包?天上在下小籠包?!! 大雪霄( ⊙ o ⊙) “啊啊啊啊啊!天上下包子啦!!主人!!” 反射弧真是特麽的長了。 ————————你看,那紛繁如雪,自天而降的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隻小籠包,每一個都包含著我對你的承諾。 尚羲深沉地看著手中捏著的一隻小籠包,目光瀲灩,陷入情之迷局的思索之中。 貓公子歪頭看著他,隨即自顧自大吃特吃起小籠包來。 鳳舞殿下的點子真是太好了——又有情調又好吃! ————————小馬到底去了哪裏呢? 原來,鳳舞那日被捕前,小馬因為被情侶金閃閃大褲衩刺激到了而倒地不起,之後便被花想容收留,留在了浮夢閣中。本來小馬以為他要將自己作為要挾,於是寧死不屈,要絕食撞牆咬舌什麽的——卻不料花想容並非用他作為人質,而是告訴了他一些其他的東西。 原來花想容並不是心甘情願為魔族效力,他是出於被逼,如今他和他弟弟的命都掌控在魔族的手中,隻要對方一個不高興,便可以利用咒術瞬間取了他們的性命。花想容深深地知道,一旦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便立刻會被殺掉滅口,連帶他弟弟一起。 這次魔族讓他暗殺紫長老之後,又叫他約見鳳舞,一係列的動作讓精明的花想容嗅出了不妙的味道——魔族有意將自己作為棄子扔掉了,一旦魔族的計劃達成,那麽他和弟弟必將被殺! 於是花想容留了後手,他把這些事告訴小馬——希望小馬轉達給鳳舞,他願意和鳳舞進行交易,來換取弟弟和自己的生機。 小馬也從花想容那裏知曉了,原來鳳舞的養母翠喜妃竟然早就被魔族替代!她就是幕後的黑手!他必須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鳳舞主人! 小馬還不知道,玉煙妃那魔物又再次化形遁走了。在花想容的幫助下,小馬喬裝改扮,渾身被塗成灰色,偽裝成拖著包袱進宮送麵的小毛驢,成功避開了所有眼線。 殊不料,當它正準備去尋找主人的時候,天際一道身影急速馳過!那身影散發出的氣息是他無比熟悉的!是爹爹!爹爹這一身殺氣,是要去哪裏? 小馬心生疑惑,於是調轉方向,尾隨大雪霄的蹤跡而去。 ———————————————————————— 鳳舞此刻被尚羲帶走,一起入住了宮中專門為尚羲開辟的客宮,這裏也是昔日鳳舞和尚羲出獄的地方,那一日,也是這般的盛夏,大雨滂沱,小肥鳥從花叢中出現,從此便開始了和尚羲糾纏不清的孽緣。 尚羲站在庭院中,看著開著正盛大的繡球花,兒時的記憶便幽幽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