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江汽車站。

    大清早,走南行北的旅客,就將小小的車站塞滿了。

    鐵錘懷裏揣著車票,走進車站候車室,找到了“溪壽”的告示牌,可是告示牌下的那一排椅子,已經坐滿了人。無奈之下,他隻好在旁邊的一排椅子坐下。

    昨天晚上,鐵錘由於太激動,沒有睡好,一坐下,便發困,不知不覺便迷糊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鐵錘突然聽到幾聲哨響,睜開眼一看,隻見身邊的人已經站起,正跟著舉著告示牌的客運員進站上車。懵裏懵懂的他,揉了揉眼,便稀裏糊塗地跟了上去。

    上了車,那個結婚不久的年輕的女客運員,大概昨晚征戰過度,哈欠連天,她看都不看一眼,便在鐵錘的車票上打勾,讓鐵錘上車。

    鐵錘從未到過溪壽,自然分不清行走的路線,可當客車到站,下車出站的他,傻眼了,因為映入眼中的全是大大的兩個字:“桑賀”!

    馬大哈鐵錘心裏個咯噔,糟了,坐錯車了!怎麽辦?馬上買車票趕迴溪壽!鐵錘火急火燎地跑到售票廳,哈哈!買票的人不多,正好!

    鐵錘擠到售票窗口,手朝兜裏一摸,正準備掏錢買票的他,全身仿佛一下凝固:完了,錢被小偷偷了!

    退出售票廳,沮喪地坐在台階上的鐵錘,抱著腦殼發愁,身處異鄉,身無分文,這可怎麽辦才好?即使叫家裏打錢來,也要幾天時間,難道這幾天自己得去乞討不成?

    猛然,鐵錘的身子一震,他突然想到自己臨行前,娘親曾悄悄往背著的挎包塞了一樣東西,會不會是放錢?

    鐵錘手忙腳亂地在挎包中一通亂翻,終於翻出了他想要的東西:一根小花手帕包著的、一小把皺裏吧唧的庫伯幣,總共八十三元七角八分!唉,車費錢都不夠!

    鐵錘也是個很要麵子的人,他決定先在桑賀賺點錢,再去溪壽,他可不想自己象個叫花子一樣去見強哥!

    說幹就幹,鐵錘東串西旋,終於在一個廢品收購點,找到了一輛破破爛爛,但三個輪胎尚好的廢舊人力三輪車。磨碎了嘴皮子,終於以七十八元的價格將這輛車買到手。

    就這樣,鐵錘憑著一輛破三輪車,在桑賀安頓下來。他白天滿街找貨拉,晚上找個避風的角落,睡在車上。

    鐵錘的運輸工具太過原始,太過破舊,生意自然不會興隆。但鐵錘不管錢多錢少,三塊兩塊,隻要有人叫,他就拉。因此,他的生意也變得不那麽清談了。

    也是合該與郝強相遇,今天“白廣”路附近的一個液化氣店,送氣工有事請假,請郝強代班。

    “鈴鈴鈴!”電話鈴聲響起,老板娘拿起聽筒:“哦,好,馬上來!”

    “結紮的要瓶氣!”放下電話,老板娘對鐵錘說道。其實要液化氣的,是計劃生育服務店對麵的餐館。因為是老客戶,經常送的,老板娘又一時忘了鐵錘是個新手,他隻是按照原來對送氣工交待的習慣,對鐵錘說了,還有的話自動省略。

    鐵錘讀書成績雖然不好,但自認“結紮”兩個字還是認得的,所以他也就不再問個明白,扛起氣瓶放上車,拉起就走。

    可是,他騎著三輪車在街上旋了半天,仍沒有看見那個叫結紮的店鋪。他不由得煩躁起來。於是扯開嗓子滿街喊:“哪個結紮的沒氣了?換氣!”

    夢幻星球的人口增長很快,但人類真正能生活的地方卻不多,因此,也講究計劃生育。凡是隻要擁有執業資格證書的,都可以開店開業。

    “白廣”路也就一兩裏路,全街隻有一個計劃生育店。鐵錘不厭其煩翻來複去地喊,把那個店老板喊急了:哪裏來的小雜種,你這不是在變相扇我的耳刮子嗎?!

    店老板是本地人,人緣當然熟絡的很,他鐵青著臉,一個電話打出去。

    這個電話招來了刀子和花公豬一幫人,既能打人娛樂,又能拿到三百元錢,他們當然召之即來!

    於是,鐵錘莫名其妙地遭到了圍攻,雖然他奮勇還擊,但如何是刀子他們的對手?結果被打的鼻青眼腫。

    正在難以應對之時,眼尖的他突然看到郝強正二五二五地在街上遊蕩,驚喜萬分的他自然跑過來求救。

    現在他架打贏了,氣也出了,可是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他拿他的這個傻強哥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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