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一陣悅耳的鈴聲將睡夢中的呂老師驚醒。他懵懵懂懂地抬起手,摸索著從床頭櫃上拿起了手機。

    “喂——我是,嗯。啊?——什麽?”隨著一聲驚叫,呂老師的上身猛地從床上彈起,睡意頓消。

    電話是呂老師的一個同學,他是組委會的一個小頭目。在電話中他告訴呂老師,說是從郝強的尿液中檢測出興奮劑的成分,組委會決定取消郝強的比賽成績,並禁賽三年。

    這條消息不啻如一個炸雷在呂老師的頭上炸響。他感覺到自己就象從熱烘烘的火爐旁,突然被甩進寒冷的冰窟窿。定了一下神,他不甘地申辯道:“他會用興奮劑?隻怕給他錢,他都不知道到哪裏去買!”

    對方沉默了一下,小聲隱晦地暗示組委會也是是迫於某種壓力的無奈之舉。同時問呂老師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一聽到得罪人,呂老師便不由自主地瞟向對麵床上唿唿大睡的郝強。

    “郝強,醒醒!快起來!”一撂下手機,呂老師抓著郝強的肩頭一陣亂搖。

    “呂老師,怎麽了?”郝強揉著蓬鬆的眼睛不解地問道。

    “怎麽了?你是不是又在外麵惹了禍?”

    看到呂老師鐵青著臉“逼供問訊”,郝強知道東窗事發,隻好將與“齙牙”的衝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呂老師。

    “你!——唉!”呂老師聽了郝強的老實交待,一時氣得腸子扭轉、五佛升天。他恨不得抬手賞郝強一個巴掌!你小子就不能安穩些?去管那些閑事?現在好了,冠軍泡湯,我的美夢也跟著破滅了!

    呀,不好!興奮劑的事絕對與這個“齙牙”有關,既然都能逼得組委會屈服,那他的家庭背景絕對不簡單!這些家庭都是老虎屁股摸不得的,他們肯定會來找郝強的晦氣!

    “郝強,快,我們馬上迴家!”呂老師的心慌了。郝強失去冠軍,自己迴去還可以悠哉悠哉地當個體育老師,要是萬一郝強有個三張兩短,自己如何向學校和郝強的家人交代?

    “迴家?不參加今天的閉幕式了?”

    “還參加個屁?!別多問了。快點,我們馬上走!”呂老師現在是徹底領教郝強的惹禍的本事了,哪敢把興奮劑的事告訴他,這事要是讓他知道了,不知又會幹出啥事來呢!

    郝強還沒那麽笨,他猜測一定是“齙牙”那家夥在背地裏搞了什麽鬼!呂老師才會急成這樣。於是,他既不追問,也不點破,而迅速收拾了一下。

    郝強他們哪有多少東西?也就是幾分鍾時間,兩人便走出賓館,上了的士。

    坐在車上的郝強看到呂老師顯得焦急而又沮喪的臉,心裏有點愧疚,可是他並不後悔。今天他穿著一套紅色的運動服,這是呂老師自己破費,特意為他出席閉幕式準備的,所以選擇了特別搶眼的紅色,隻可惜未能用上。

    郝強雖然不知王姍送給自己的七彩珠是啥寶貝,但卻看重的很。他把心愛的運動服剪了,截了一根布條,將錦盒纏緊,然後把錦盒捆綁在自己的肚皮上。運動服都比較寬鬆,裏麵藏了一個小小的錦盒,也不會顯山露水。

    心急的呂老師幾次催司機加速。汽車站有一趟八點半發往蟒江去的大客車,隻要搭上這趟車,走出溪壽就安全了。長途客車臨時加載兩三個人都是常事。雖然不一定有座位,但站著迴家,總比躺著迴去的好。

    城北汽車站,售票大廳前是一個小小的廣場。因為時間尚早,廣場上隻有簌簌落落的旅客和匆匆而過的行人。這車站比較陳舊,沒有單獨的售票大樓。在售票大廳的隔壁,便是普通旅客候車室。

    在候車室大門前的台階上,站立著幾個東張西望的大漢,看樣子似乎是在尋找什麽人。

    “老大,等下我們是在候車室,還是廣場動手?”一個蓄著長發,但仍然掩蓋不住沒有左耳的家夥,小心地問站在中間的獨眼龍。

    “就在外麵!”獨眼龍冷冷地答道,唯一的左眼散發著兇殘的光。

    “少爺不是吩咐過要偷襲嗎?候車室人多方便。”

    “老三,你是不是越混越糊塗了?對付一個小鬼,偷襲豈不是辱沒了我們‘三缺一’的名頭?!”說話者站在獨眼龍的左邊,左衣袖呆呆地耷拉在肩下,一看就知道是缺了左手的殘疾。

    “別說了,那小鬼來了!”獨眼龍突然止住已經開始浮現在臉上的自傲微笑,正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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