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的一個“媽”字,刺痛了郝強的心,他的臉色一下黯然,眼睛也失去了生動的光澤。媽?是生是死?在哪裏?父親不肯說,隻給郝強留下一個痛苦的謎團。

    正準備應對郝強的口劍舌槍的杜鵑,見郝強突地失神呆滯,不由得一怔,聰慧的她隱隱地似乎有些明白,郝強家中好象有什麽不幸。杜鵑的心裏滋生起淡淡的不忍與愧疚,打架可以,罵街也行,但戳別人傷心的痛處,那是不道德的!

    剛從目瞪口呆之中迴過神來的裁判,也看到郝強的異常,他很是擔心郝強的暴脾氣在沉默中爆發。這一對小冤家的脾氣,他可是受夠了!

    為了避免戰火再度爆發,也為了弄明白自己心中的一個疑惑,裁判匆匆地上前兩步,用頗為恭敬的語氣,輕聲問道:“7號選手,聽杜姑娘的口氣,你好象是個修真者吧?怎麽還來這裏湊熱鬧?”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郝強既然已經用事實證明自己不是在吹牛說大話,這當然讓裁判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裁判雖然年紀不小,但卻是個修真熱,網絡上的啥修真論壇、修真話吧、丹修探秘的網站,是經常留有他的足跡。所以對修真方麵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夢幻星球的確存在修真界。也有不少修真者,混跡在普通人的世界中,但他們很少管人間俗事,象參加普通人體育比賽的事,是從未有過的。一來是不感興趣,二來是隻要有所收獲,他們所擁有的能力比普通人強得多,就象一個成年人,好意思與一個孩童賽跑?

    正因為如此,才有裁判的一問。假若郝強真的是個修真者,那這個成績可就不好定了。如果確認是比賽成績,那對其他作為普通人的選手,明擺著是不公平的。看要是不算,裁判又沒有這個膽量。修真者是不管俗事,可並不代表你惹了他,他不會修理你。郝強都這麽胡攪蠻纏了,誰敢保證他的師父就這麽好說話?

    “誰說他修真了?他根本不是修真的料?那德性。哼!”杜鵑在郝強不承認修煉時,曾認真審視了郝強一眼,發現郝強確實隻象練過幾天氣功。見裁判又提起修真,很是不滿收迴自己的話。

    說他是的是你,說不是的也是你!裁判心裏的那個鬱悶啊!現在自己象豬八戒照鏡子一樣,裏外不是人了!不過,他的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高興,即郝強非修真者也!他是很相信杜鵑的話的,因為杜鵑一出場,所展示的那種高超的技藝,他從心裏就認定杜鵑一定是個修真的女娃。

    郝強仿佛沒有聽到杜鵑的挪揄,他的腦海裏隻是閃著一個念頭:修真?難道這世上真的有修真者?

    因為與郝強相處久了,呂老師對郝強的表現已有了一點的免疫力,所以對郝強取得匪夷所思的成績,並不是過分的驚訝。但是他卻是喜癲了,心花怒放的他,原來已經熄滅的夢想又死灰複燃。同時,也不想郝強與一旁的虎視眈眈的杜鵑糾纏,擔心又惹出什麽事來。

    “郝強,你還有舉重比賽呢!再耽擱就趕不上了!”呂老師提醒道,如果郝強能夠奪得雙料冠軍,自己不就前程似錦?再說,舉重也就舉那麽幾下,不可能再發生什麽事吧?!

    杜鵑望著郝強離去的背影,腦筋急急地轉起彎來。這個郝強很有點古怪,力量超強倒是其次,問題是他是怎麽把標槍玩得這麽出神入化?精神力?可又沒有感覺到他的一點精神波動!難道他是修靈的?這個她就不太明白了。

    爺爺不是常說修真人才難求嗎?假若把郝強這個奇才、怪才,這個無賴收到爺爺的門下,那時他不成了自己手中的泥巴坨,任自己捏了?想到這裏,杜鵑那紅霞尚未散盡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奸計即將得逞的壞笑。

    體育館舉重比賽賽區。

    “13號選手郝強!”喇叭正在叫著郝強的號數和名字。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如果郝強仍沒出現,就要被棄權處理了。

    郝強出場,本來是排在前麵的,但主裁判是呂老師的同學,他利用手中的職權,一再將郝強的出場延後,。可是,原先安排做壓台戲的那名尖子選手都比完了,郝強還是沒有來。那位主裁判是即失望又氣惱:老同學啊!你不是把你的得意門生說得神乎其神嗎?怎麽臨場了卻不見人影?不會是臨陣脫逃吧?

    “來了,來了!”剛趕到賽場的郝強,聽到喇叭在叫自己,忙不迭地應道。

    坐在休息區正等得不耐煩的那個尖子,看著匆匆而來的郝強,滿臉的鄙夷:“我還以為是啥高手呢!原來竟是個土頭土腦的鄉巴佬,也好意思擺那麽大的臭架子!”

    尖子姓董單名一個卓字。全身的肌肉發達而結實。大概是經常練習舉重的緣故,身體被沉重的杠鈴壓變形了,十四五歲的年紀卻隻有一米三的身高。他穿著黑色的背心和短褲,橫實的腰間紮著一根巴掌寬的護腰皮帶,他歪著頭,斜靠在背椅上,全身散發著一副狂態。

    因為董卓實力超群,於是乎,教練愛、老師寵、同學捧,在一片讚揚聲中,董卓漸漸地目空一切,自傲自大。其實,許多小孩就是這樣寵壞的。

    還別說,郝強的耳朵還是特靈的。董卓的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卻被他句句聽了個真。郝強從小便經常受到歧視,這造就了他強烈的有些畸形的自尊,磨合出好強、出軟不吃硬的個性。所以麵對董卓的冷嘲熱諷,他當然不會裝聾作啞。

    “老子就是個土頭土腦的鄉巴佬!你以為你那樣子就人模狗樣了?這大秋末的,還傻裏吧唧地穿著短衣短褲,裝酷?別告訴我你是個傻蛋!”正準備走上台階,凳上舉重平台的郝強,猛地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對著董卓就是一陣炮轟。

    董卓雖然張狂,但卻是個乖孩子,很少吵過架。他的同學及隊友,又不會傻到去惹他這個老師、教練的心肝寶貝,所以他即使想吵架,也沒有機會。毫無戰鬥經驗的他,被郝強的連環炮轟得一愣一愣的,氣得臉色發青的他,張開了好幾次嘴,卻又不知怎麽還擊。同時,他的心裏委屈的不得了。我這身服裝怎麽了?這可是標準的舉重服呢!

    在學校買的那身運動裝,郝強平時舍不得穿。隻是因為今天要參加比賽,才特意穿上的。剛才突然聽到董卓的嘲諷,一時之下找不到開罵的由頭,於是急中生智,抓住董卓的衣著借題發揮。可他沒想到,他的話打擊麵太大,一浪篙打死一船人。

    在休息裏坐著的那些選手,大都穿著與董卓一模一樣的背心短褲,照郝強的說法,那他們豈不都成了傻蛋?於是,郝強的話就象一滴水掉進了油鍋裏,立時沸騰得劈裏啪啦爆響起來。

    “鄉巴佬,你說的啥屁話?”

    “窮小子,這套行頭你買得起嗎?”

    “連比賽服裝都不知道,真是沒見過世麵的菜鳥!”

    ······

    本來站在後台的主裁判,也被吵得走到了台前,一臉驚愕的他,惱怒地看向站在郝強身後的呂老師:這就是你說得天花亂墜的得意門生?

    急出一聲臭汗,無地自容的呂老師,忙扯了扯郝強的衣腳:“郝強,別胡鬧!”

    這時,董卓站起身來,攤開雙手手掌朝下壓壓,傲慢地說道:“咱也別和鄉下佬打嘴巴仗,沒意思!有本事讓他舉起那個杠鈴!”

    舉重平台上示威似地躺著一副董卓剛舉過的杠鈴。

    郝強很是鄙視地看了董卓一眼,輕墨淡寫地問道:“多重?”

    董卓橫實的胸一挺,得意地說道:“一百八十九點五公斤!”

    郝強聽了,冷哼道:“哼,我還以為又多重。這點分量,要舉起它,老子讓你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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