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禮的前半個月,新郎新娘兩人雙雙入了院,而且還很有緣分的當成了同房病友,這可是件稀奇的事兒。

    多虧了安橙這個大嘴巴在與君初相識的群裏散步了消息,所以這兩天vip病房的門一直都是敞開著,人來人往。

    “沒想到,這才兩天沒見,你就折騰到了醫院來,而且……還拖家帶口組團來住院?”

    時軒最近的電台節目因為檔期問題被調到了晚間,所以白天他有很足的空餘時間來……咳咳,醫院調戲杭一辰。

    而安橙則是一邊剝著別人來探病是送來的果籃裏的橙子,一邊斜坐在沙發上說:“其實這裏環境不錯,我連電腦都帶來了,準備下午在你們這裏辦公。”

    “你不厚道啊。”

    被時軒輕輕的話語這麽一說,安橙的耳垂漸漸染上了紅色,“但是,我還是很讚同你的行為的。”

    時軒的語鋒一轉,成功地調戲了安橙,惹得安大美人兒將多汁的一瓣橙子直接強行塞進了他的口中,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閉嘴吧你。”

    一記白眼,絲毫沒有殺傷力。

    躺在同一張病床上的杭一辰半擁著徐清瑤,兩人就看著時軒和安橙小打小鬧,嘴角都掛著滿意的笑容。

    病房裏沒有一絲壓抑的氛圍,反是濃厚歡喜的,徐清瑤的情緒都漸漸變好了。歡笑間,杭一辰的手機響了。

    是杭媽媽於晴。

    “媽?”

    “兒子,中午想吃什麽好吃的?媽親自下廚給你做。”昨天的鬧劇後,杭媽媽像隻蝸牛一樣縮進了殼裏,拔腿便迴家去了,思考了一夜,覺得還是有愧於自家兒子,這不,內心掙紮了很久後,終於撥通了兒子的電話。

    “嗯哼。”杭一辰一聽他媽放軟的語氣,傲嬌了起來,從鼻子裏低低地哼了一聲,而後說道:“我媳婦兒最大,我全聽我媳婦兒的。”

    說完,杭一辰便將電話擱在了徐清瑤的耳邊,低聲說:“媽問你中午想吃什麽。”

    明明是小兩口的低語,卻被時軒聽了去,他在一旁叫囂著:“我和橙子也要吃。”

    “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這裏涼快。”

    “……”

    杭一辰自知自己的歪理講不過時軒,誰讓他是律師,專攻法律條文的呢,所以他決定自動無視時軒和安橙那兩顆碩大的瓦力十足的

    電燈泡。

    其實,時軒和安橙兩人並不似表麵上那麽平靜,杭一辰和徐清瑤這一對未婚夫妻一直在他們麵前秀恩愛,讓他們兩個尚未確定情侶關係的人真是麵紅耳赤,所以安橙隻能埋頭在畫板上設計新款的腳鏈,而時軒則佯裝很認真地看著她一筆一畫,其實,他看不懂那麽流暢的線條。

    “這是?”

    “腳鏈。”

    “木槿花係列還出腳鏈?”

    “是的,那天夜裏睡覺前躺在床上靈感突然迸發出來,收都收不住,所以連夜大概地畫了一個草稿,現在是在畫精準的樣稿。”

    “橙子,你這個當幹媽的是不是也應該為你幹兒子設計一款獨一無二的佩飾?”

    “……”

    安橙就說,剛才後背兀的發寒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要求也不高,等我兒子出生後你給他設計一款星座係列吧,專屬於他的獨一無二的佩飾。”

    “這叫要求不高?”

    “嗯?那你是不願意咯?”要不是礙著左手正掛著點滴,徐清瑤一定會雙手環抱在胸前,以居高臨下之姿態冷靜地看著安橙。

    “當然……願意。”

    被女王以如此的姿態俯視著,安橙不得不屈服,不情不願地應道,掐了掐時軒的大腿,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哈哈……可憐的時軒隻能咬牙忍受著。

    誰讓安橙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呢。

    當晚餐送來前,柯心若和溫卿言也正好來探病,所以趕上了飯點,便也毫不留情地留下一道享受晚餐。

    而杭媽媽也是特別的給力,直接讓溫莎別館的人送了超標準的營養大餐來到病房裏,六人吃都綽綽有餘。

    而身為病患的杭一辰一到餐點,小情緒爆發了,今天被當成動物園裏的猩猩被人圍觀探視了這麽久,心中積聚的怨氣揮發出來:“誰允許你們一道吃了?奏凱!”

    “那你的意思是你手臂斷了是我們的錯?”

    溫卿言隻是坐在餐桌旁,眸色深沉一眼看不到底,麵色平靜地說。越是平靜,越是令人不安,時軒和安橙默默地輕手輕腳地選擇了遠離溫大神的座位坐下來,而柯心若早已習慣,則平靜的坐在他身側。

    “額……”

    這個肯定不是啊!

    “要不然,其實你想說的是,歌曲伴奏是不想要了?”

    “要要要!”

    杭一辰抬著打著石膏的手臂從床上跳下來,飛快地跑向溫卿言身側,笑眯眯地說:“老大,你慢慢享用。”

    在他身後下床的徐清瑤對著他的背影翻了一個白眼:“沒骨氣的家夥。”她左手背上還貼著白色膠布,周圍的青筋因為最近頻繁的掛點滴而顯露出來,整個人麵色憔悴了很多。

    “yoyo,你身體有沒有覺得好點?”

    在床上躺得時間久了,腳剛著地,她便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感覺整個人快要向後倒去,幸虧杭一辰眼疾手快,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拉住了她,將她擁在懷中,“媳婦兒,你沒事兒吧。”

    “頭有點暈。”

    “哈哈,我們的徐女王大人竟然也有虛弱的一麵。”時軒挑釁地看向徐清瑤他們兩人,吹了一聲口哨,很是輕浮的模樣。

    “別說風涼話。”

    徐清瑤倒也不和他計較,在杭一辰一隻手的攙扶下,向著餐桌走去,聞到枸杞雞湯的香味時,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這一眼被柯心若瞧了去,她很體貼地用瓷勺子給徐清瑤舀了滿滿一碗的雞湯,“yoyo,這湯聞起來挺香,看上去不錯。”

    “謝謝二若。”

    一碗雞湯很快就見底了,杭一辰見她很喜歡喝,便又給她盛了一碗,很殷勤地送上來,“媳婦兒,你多喝點。”

    安橙笑著打趣道:“辰少,你當年的英姿去哪裏了?怎麽現在變成妻奴了?”

    “嗯哼,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有本事你也找個人秀恩愛給我們看啊。”

    杭一辰的一句話戳中了安橙的淚點,她的麵上一下子變得通紅,眼角的餘光瞥向了時軒,而後者依舊雲淡風輕地坐在餐桌前吃著菜。

    “欺負女生算什麽本事。”柯心若愛好打抱不平,實在看不下去了,便迴了一句,惹來杭一辰的白眼,當視線觸及溫卿言冰冷的眼神時,又弱弱的縮了縮腦袋。將話題又挑在了餐桌上,說:“媳婦兒,我看你挺喜歡和枸杞雞湯,那我以後也學著做給你吃。”

    “喲嗬,中國好忠犬。”

    “你……”

    “不想要伴奏了是不是?”

    柯心若剛才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自己手中還握著杭一辰他們想要的歌曲伴奏呢。

    “我……”

    氣結的杭一辰悶悶地低頭吃菜去了,撿

    了一筷子的剁椒魚正準備吃,誰知道坐在他身側的徐清瑤突然捂住了嘴巴向著衛生間跑去。

    這……

    “媳婦兒!”

    杭一辰焦急地隨著徐清瑤一道跑向了衛生間,門“啪——”的一下子貼著他的鼻子合攏了起來。

    “媳婦兒,你怎麽樣了?”

    “嘔……嘔……”迴答他的是一聲聲的嘔吐聲。

    聽到抽水馬桶的聲音時,杭一辰正在用右側的身軀一下一下地撞擊著門,突然——

    “別進來。”

    聽到虛弱的女聲時,杭一辰這才停止了撞擊。

    “媳婦兒,要不要緊?”

    “沒事,我等下出去。”雙手合攏將清水都在掌心裏,慢慢地撲在麵頰上,一下又一下,伸手揉平眉間的皺痕,雙手齊用掐了掐滿是水漬的臉蛋,企圖使得現在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紅暈。

    然而,盡是徒勞。

    門推開時,對上門外一雙雙焦急的眼眸,徐清瑤展顏歡笑,“不要大驚小怪,隻是孕吐罷了。”

    原來如此。

    徐清瑤是三人中最早懷孕的,所以她最先經曆懷孕的步驟,她初次經曆的事情都是柯心若和安橙所不了解的,她想:有她打頭陣,二若和橙子懷孕時,她可以當前輩來照顧好她們了。

    女王般的徐清瑤骨子裏卻是溫柔嫻淑的大姐姐。

    “好像懷孕挺恐怖,真心不想生孩子。”柯心若說這話時,感覺自己後脊背發寒,果然……她一偏頭便對上了溫卿言淩冽的目光,她撓了撓頭發說:“嘿嘿……當然,我是開玩笑的。”

    “不過我倒是覺得小孩子挺好,軟軟的,捏一捏好似都能滴出水來。”

    “其實是尿了吧。”

    安橙滿頭黑線的看著不解風情的時軒,怒視了他一眼後又繼續說:“等我幹兒子出來後,yoyo你一定要讓我在你們家住一周,好好地過下癮。”

    “憑什麽?!”辰少抗議道,他家孩子又不是玩具!

    “就憑我是孩子的幹媽。”

    “切。”

    “切什麽,我還為孩子作出貢獻了呢,你當設計星座一係列的佩飾就像上街買菜一樣簡單嗎?說不定我要因為這一係列的設計茶不思飯不香呢!”

    “不和你囉嗦。”

    “明明就是說不過我。”

    ……

    ……

    臨別時,安橙拿走了柯心若遞過來的伴奏說是今晚就能搞定編曲,最遲明晚送來。誰知道,她在第二天中午收到了徐清瑤的短信——

    作者有話要說:循環聽著tacke竹桑和重小煙的《兩相負》,很柔美的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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