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落雪便起來了,站在院外,今天的天氣似乎不錯,沒有下雪,也很溫暖。

    很是奇怪,其實落雪一直不明白,為什麽他不怕冷,而且似乎非常的喜歡這寒冷的天氣,不知道是不是父母的血液在作怪,抬頭望著太難空淡淡的笑著。

    “雪兒還真是好興致!”一個帶著磁性的聲音傳來,落雪並不迴頭,依舊看著天空,直覺告訴他身後的人在慢慢的靠近,就在身後的人要碰到他時,忽然一閃身,躲了過去,笑道,“公子,這麽做可不好喲,我可是還未出閣的女子,要是被人發現你在這裏,我要如何的說的清楚呢,你說呢?三皇子?”

    來人正是卿華風,他一身的紫黑色的衣服,直立在落雪剛才站的地方,笑嗬嗬的看著落雪,道,“我的三皇妃,難道你還不想承認嗎?”

    落雪轉頭,看向三皇子,笑道,“三皇子可做過什麽有趣的事情?”

    卿華風一愣,不解的看著落雪,“雪兒是什麽意思呢?”

    落雪一笑,聽著漸漸走近的腳步聲,對卿華風說到,“三皇子,今日是飛雪迴門的日子,你若是無事,倒也可以來湊湊熱鬧你說呢?”

    卿華風一笑轉身消失在院中,但卻有聲音傳來,“既然雪兒邀請,我怎敢不來。”

    落雪低下頭,沉默不語。

    “小姐,飛雪小姐已經來了。”小青進來說道。

    落雪點點頭,輕輕搖頭,“好,我們過去,雪王爺可來了?”

    “沒有,不過到有梅文清跟著。”小青迴道。

    落雪點頭,繼續往前走,沒有在問什麽。

    大廳中眾人早已在等候,寒運河也早早的等著,巡視四周,顯然就差落雪一人。

    落雪抬步走進去,飛雪正在和寒運河說話,許久未見了,就連他成親這件事情,他也沒有在,所以兩人話很是多。

    落雪站在梅文清不遠處,看著他,兩人相視一笑,落雪又偏頭去看飛雪和寒運河。

    飛雪注意到落雪,笑著走到落雪身邊,“還好嗎?”

    落雪點頭,“很好,那日我不在,委屈你了。”

    飛雪含笑搖頭,“沒有。”

    這時寒運河問梅文清,“你們雪王爺為何沒有來,就算他癡傻,今日飛雪迴來,你們做下人的難道不知道禮節嗎?”

    梅文清一笑,溫和解釋道,“寒四爺,你誤會了,我們也知道這樣不好,雪王爺是該來的,可是雪王爺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所以讓在下跟著來,再說,這一屋子人,我們實在是怕,打擾了你們一家團聚的氣氛,雪王爺如何寒四爺您也是知道的。”

    寒運河滿臉的怒氣,本來是想好好訓一訓這雪王府的人,沒想到雪王府的人如此的能說,說的他竟啞口無言。

    落雪一笑,接到,“那還要多謝雪王爺考慮的周到了,落雪在此謝過了,隻是想請梅公子,以後好好照顧一下飛雪,畢竟,我們寒家人雖不多,卻也還是有幾個的,不是?”

    梅文清眉頭微皺,心中忽然有些不耐煩,他知道羅學說的是什麽意思,點頭道,“在下會盡自己所能的,還請寒小姐,寒四爺放心。”

    落雪點頭,含笑看著飛雪,道,“我們去後院坐坐吧,許久未見,有些話想說了。”

    飛雪一愣,這落雪向來話少,而且從不要求別人,隻是別人要如何變如何,很少會有自己的意見,不由得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點頭。

    來到後院,落雪一直沒有開口,隻是在喝茶,飛雪不解,但也為言語,兩人之間沉默,沉默慢慢的蔓延。

    不知過了多久,前麵有人來報,說是有人來訪,是兩位小姐的朋友。

    飛雪疑惑的問道,“何人?”他們一直很少有認識的人,更別說是朋友了。

    落雪依舊含笑不語,其實他早已知道是誰。

    “姓華。”

    飛雪不再言語,下人如此一說,他自是知道是誰來了,偏頭看向落雪,落雪隻是淡淡的笑著,似乎誰來他都不在意。

    兩人一進大廳,眾人皆迴頭看向兩人,眼中有疑惑。

    落雪飛雪兩人皆是不言語,站在門口,看著大廳中的人。

    “雪兒”卿華風笑著喊道。

    落雪和飛雪皆是不言語,淡淡的笑著,兩個人,一張臉,一個表情,一樣的衣服,沒有人知道誰是誰。

    韓運河皺了皺眉頭,看向卿華風,“華公子,您這樣喊莫教人誤會了,我家飛雪已為人妻,而落雪還未許的人家,您這樣喊不合適。”

    卿華風淡淡一笑,毫不在意,道,“寒老爺,今日我來,一是為了見見您,二是向您來提親的,我要娶落雪為妻,此生不負,願得一人心,白首不棄。”含笑看向落雪。

    落雪用眼角的餘光看到飛雪,嘴角的笑意漸漸淡了許多,上前一步,笑道,“華公子,您想娶落雪為妻,可這似乎要問問落雪的意見不是,本人若不同意,你說了再多也無用不是。”

    卿華風看著落雪到,“雪兒說的對,自然要問問你的意見,這也是我當時的承諾,那你願意嗎?”走到落雪身邊。

    落雪錯過卿華風,走到梅文清身邊,與他並肩而戰,笑道,“我看,華公子誠意似乎不是很好,連我是誰都沒有弄清楚,就說要娶落雪,這似乎不好,落雪你還愣著什麽,華公子說要娶你,可他,你看他誠意夠嗎?我覺得不夠,不如,我看這樣好了,落雪,你別答應他,再等等,如何?”溫和的笑著看著飛雪。

    飛雪眼中露出疑問,有些不解,這是怎麽迴事,他才是飛雪,為何他喊他落雪。

    卿華風來迴看兩人,最後目光定在飛雪身上,他可以肯定,他是飛雪,而不是落雪,可是為什麽,會這樣,轉頭看向落雪,微怒,“雪兒,你要做什麽,你才是落雪,為什麽說不是?是不是嫌我誠意不夠,那我再來。”

    落雪溫和一笑,扶起自己額前的發絲,輕輕一笑,“你看,這裏有什麽?”

    仔細看去,那裏有一個疤痕,淡淡的,形似雪花,但卻是白色的,“你怎麽受的傷?”梅文清問道。

    落雪微愣,似乎沒有想到他會說話,看著梅文清。

    卿華風看了一眼梅文清,然後看著落雪,等著她的迴答。

    落雪一笑,“這個本是天生,我為肉色,落雪為人點朱砂,隻是事隔多年,落雪已不再點,我已嫁,兩人本已有分別,何必再人為。”

    “你——”飛雪似乎明白了落雪的意思,看著落雪,想要說話,卻不知道如何的說,一個你字,後再無言語。

    落雪一笑,拉住飛雪的手,“我想你也嫁一個好人,華公子不錯,雖然此次前來誠意不夠,但是我相信,他是真的喜歡你,如此多年來,一直孤身一人,實在不多,好好珍惜著。”

    清華風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要如何說,一甩袖轉身離開。

    寒運河搖搖頭,“我看她不合適。”

    落雪一笑,“合不合適,隻有她自己知道,時間會是最好的證明。”

    吃完中午飯後,又過了一個時辰,落雪和梅文清離開了寒府,小青則留了下來。

    寒府眾人迴去,白虎出來,來到落雪的馬車外,笑道,“小姐,戲演不錯,若不是我早就知道了你眉間有哪個胎記,我也會以為你是飛雪。”

    落雪輕笑,走出馬車,下了馬車,梅文清也下了馬。

    “你要做什麽?”梅文清問道,不過他好象很喜歡這樣,他來雪王府。

    落雪一笑,“我要離開幾日,十日之內會迴來。”對著白虎道,“你做好了?”

    “那是自然的。”白虎笑道,那一點小事,能難道他。

    落雪走到梅文清騎的馬前,他想馬應該會快些,翻身上馬,“借你的馬一用,是日後歸還,保證完璧歸趙。”駕——人一留煙的遠去。

    白虎緊跟其後。

    梅文清眉頭微皺,他沒有想到,他會騎他的馬,不過,好想他的馬並沒有意見,要知道他的馬是沒有幾個人可以騎得。

    “小姐,我們去雪嶺山做什麽?”白虎在後麵問道。

    落雪沒有迴話,隻是趕路,他必須抓緊時間,他知道萬德說的話,從來沒有玩笑,而且每一句,都有一定的意思,隻是他這次想不到,所以想親自去看看。

    雪嶺山,這裏很冷,根本看不到別的東西,能看到的都是雪,冰,周圍都是白色的,看得人有些眼暈。

    落雪對著白虎道,“你留下,我一個人去。”不知道問什麽,他心中總有些不安,似乎會發生什麽事情,讓他覺得有些害怕。

    白虎點點頭,他知道小姐決定的事情,一向都沒有可以改變的方法。

    落雪一個人不行,上山,山很難上,到處都是雪,根本沒有辦法走路,路走得很慢。

    一直這樣走了三天,三天下來,落雪倒是沒有覺得冷,隻是幹糧快完了,他帶的不多,隻是想著要快些到,然後快些離開,畢竟他安排的隻有十天的時間,隻能少用,不能多用。

    轟轟的聲音響起,落雪仔細聽,忽然暗叫一聲不好,要雪崩了,急忙向山下飛去,但卻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雪已經下來了,落雪躲著,卻於事無補,最後被雪壓下。

    白虎在下麵等了幾天,眼看就該往迴走了,可是落雪還沒有下來,不由得著急,忽然看到,雪嶺山,發生了雪崩,不由得大叫一聲,像雪嶺山跑去,可是,事情根本沒有辦法阻止,雪眼看就要下了,他也必須離開才行,不得以才撤退。

    待雪停下來以後,已是三天後的事情了,白虎隻能期盼著落雪無事,他急忙跑向雪嶺山,四處尋找,可是茫茫雪海,要到哪裏找,怎麽才能找得到。

    小青站在院中,看著天空,天突然下起了雪,這已是半個月了,卻依然沒有落雪他們的消息,他們本來隻想去十天,可是這都半個月了,為何還不見人影,著急的站在院中

    “小青,你在外麵做什麽,很冷的,還不進來。”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一直很冷,冷的出奇,似乎從來沒有覺得如此冷過,飛雪站在門口喊道。

    小青應一聲,走進去,這天是在冷,很久沒有覺得冷過了。

    梅文清站在書桌前,畫著畫,一個粉衣女子站在雪中,眉間一滴朱砂,風輕輕吹起,頭絲舞動。

    你什麽時候迴來,不是十天嗎?如今我已經多給了五天,為何,你還不迴來,是不是走了,不想再見了呢?

    “王爺。”門外響起聲音。

    “進來。”

    進來的是那個雪王爺,一臉恭敬的站在書桌前,“王爺,你要屬下查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華風,既是三皇子,他來此就是要娶落雪小姐的,這好像十多年前皇帝下的命令,也是因為著這,寒大人消失得無影無蹤,至今沒有人知道她在那裏。”

    梅文清點點頭,沒有言語,依舊看著桌上的畫,良久,“雪嶺山那邊有什麽情況?”

    “據說,前幾日,那裏出現了雪崩。”

    梅文清心中一痛,沒有言語。沉默良久,“去查查王妃有沒有去雪嶺山上。”

    “是,屬下遵命。”來人快速的離開。

    你食言了,梅文清淡淡的說道,似乎不悲不喜,但卻讓人聽了有想要落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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