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運河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放棄現在的路線,去雪域,那裏是他們寒家的天下,在那裏他可以保證他們的絕對安全,總比這樣流浪的好,下一站不知道會出現在那裏。

    在這裏住了六天,在第七天的早上,大家收拾了收拾,也大發了大夫,和奶娘,隻剩下了小老虎和小青,然後幾個人一起去了雪域。

    雪域,這裏整年的冰天雪地,這裏是華國唯一寒冷的地方,也是唯一沒有夏日的地方,最暖活的時候也不過是初春的天氣,剩下的隻有冬日。

    馬車停在一座宏偉,朱門紅漆的府前。

    光看門口就可以想象的到裏麵將是怎樣的天堂,富貴,奢華,大氣,尊貴。。。。。。。。。

    從馬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子,然後依次下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和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孩子,最後下來一隻小貓,隻是額頭有一個不是貓的特征,王字。

    看著門口,寒運河感慨萬千,幾年不曾迴來了,而今沒有想到,會帶著自己哥哥的親生女兒迴來,隻是——可以團圓嗎?嫂子,哎!偏頭看向兩邊的落雪和飛雪,飛雪一臉的驚訝,或許是因為沒有見過如此大的府邸吧!而落雪似乎則不是很感興趣,一臉的平靜,似乎還可以看到她眉宇間散發出淡淡的無奈的傷感之情。

    寒運河拉著飛雪和落雪向門口走去。

    門口的仆人,定眼看清楚來人,急忙道,“四爺您迴來了,快請進。”

    寒運河點點頭,拉著兩人向裏麵走去,小青,小老虎跟在後麵。

    仆人打量著寒運河身邊的落雪和飛雪,有些疑惑,這四爺一直沒有成親,這兩個孩子是,難不成在外麵有了女人,看來老爺這次會高興了,老爺一直催著四爺趕緊找個女子娶了,好好的安分呆在家裏,不在江湖上亂跑。

    大廳極其的大,似乎可以容納下四五十人,桌子上擺著些花奔,茶壺,杯子。椅子都是上好的梨花木做的,做工極其的精美,典雅。

    大廳中的正位上坐著一個老人,看上去已有六十歲了,但精神還不錯,精神抖擻,嘴角一把胡子,花白。旁邊還站著兩個丫鬟,隨時準備著給老人倒水。

    寒運河拉著飛雪落雪走進去,鬆開兩人,一抱拳,恭敬的喊道,“爹。”

    寒老爺抬起眼來,看著寒運河,點點頭,“知道迴來了。他們兩個是我的孫女?”寒老爺問道,他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他旁邊的兩個孩子,他已經出去了很多年了,看兩個還自己的年紀也差不多,想來應該是,“他們的母親呢?是什麽人?怎麽不帶來讓我這個老人看看,怎麽說也是我家的兒媳婦了。”

    寒運河道,“爹,這是您的孫女,但不是我的女兒,她是二哥的女兒。”對著飛雪,落雪說道,“快叫爺爺。”

    “爺爺”

    “爺爺”

    飛雪和落雪同時喊道,這兩年來一直是由寒運河帶者的,所以他說的話兩人都很聽。

    “寒運清”寒老爺喊道,語氣中有些微怒,當年他為了那個女人離開了家,自此之後便一直無音訊,這個不孝之子,“這個不孝之子,她在哪裏,讓他出來,那個女人就那好,一個不能生養的女人,有什麽用,漂亮,賢惠有什麽用,百事孝為先,無後為大,他讀了那麽多的書,都讀到了那裏去了。”憤怒的站了起來,兩旁的丫鬟急忙伸手去扶。

    “爹”韓運河喊了一聲,“都過去了,就不要再說了,再說,這兩個女兒都是嫂子生的,一胎便兩個,怎麽還能說不能生養呢,再說嫂嫂那裏不好了,賢慧淑德。”

    飛雪聽到他們說的是自己的娘,便大聲的喊道,“不許說我娘的壞話,我娘是最好的,他對我們一直很好,一直很好,隻是,隻是————”輕輕的哭啼了起來,“娘,再也不能抱他們了,再也見不到了。”

    落雪安靜的站著,安靜的聽著,安靜的看著,不言不語,安靜的仿佛不存在般。

    寒運河急忙鬆開握著落雪的手,去哄飛雪,“飛雪是最乖的,不要哭了,剛才我們在開玩笑呢,你娘是最好的,爺爺是在逗你。”寒運河看向寒老爺,“爹,嫂子已經不在了,哥哥現在也不能照顧他們,如今他們隻有我們這些親人了,您就不要再提過去的事情了,這兩年來,這兩個孩子受了不少的委屈。”

    “你哥呢?他還不願意迴來嗎?”寒老爺有些悲傷的問道,父子之間有那深得仇嗎?他既然已經不在了,為何他還不肯迴來,而且這兩個孩子也都已經這麽大了,“他什麽時候去世的?”想起來,他確實做得很好,不管他曾經說過什麽,她的兒媳婦總是和和睦睦的,任由著他們說他的不好,也從來不告訴寒運清。他終究是自己的兒媳婦。

    “爹,哥哥有事,現在還不能迴來,嫂子,兩年前便去世了。”

    “那麽,為什麽現在才帶著他們迴來?”寒老爺微微歎一口氣,問道,時過境遷,如今再見想不到卻是如今的場景。寒老爺又緊接著到,“這些以後再說吧,先讓兩個孩子吃些東西吧,這一路上,苦了他們了。”苦了他們了,確實苦了他們了,一路上風餐露宿必不可少,而且又剛剛失去了娘,爹也不知道要何時的見,而他們呢?他們明明相愛,卻是因為這結婚幾年,沒有孩子,被逼出走,流浪在外,如今有了孩子,都不想再迴來,是不敢?還是忘了這個家?寒老爺輕輕歎氣,想起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一家人能夠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吧,這些年他早已原諒了他們,早就希望他們早些迴來。

    時光匆匆,轉眼便又是一個冬日。

    這裏雖說現在是冬日,可是這裏其實哪有什麽春夏秋冬的分別,有的隻是冬天的漫漫飛雪,偶爾可能會有那麽一兩日的暖意,但那也要穿著厚厚的棉衣,要不然也一樣的是冷的人不敢出門。

    記得剛來這裏的時候,飛雪還是怕冷的不行,整日裏不敢出門,不知道是他的適應能力強,還是他身上有著父母的血液在起著作用,大約過了一個月左右,她就不喜歡常帶在霧中了,而是喜歡跑到外麵玩雪,隻是剛來這裏不久,不熟悉,沒有人可以說得上話,沉默的很,隻和,小青,和落雪玩,而落雪又是一個沒有主見,隻是一切順著別人的意,隻要你願意怎麽都好。

    飛雪為此常常說落雪,可是落雪總是一笑而過,永遠不放在心上。

    這一日,漫天的飛雪飄飄灑灑,落在地上,又在空中,世界上似乎隻有這雪,其他都得都隱藏了起來。

    月台上,落雪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持有一本書,靜靜的看著。

    院中,飛雪和兩個小女孩一起玩,玩的很開心,他們三人的歲數差不多大,一個是寒大少爺寒運木的四女兒寒雨,一個是寒家小姐寒顏蘇的女兒竹靈鹿。

    小青拿著些糕點走到院中來,便走向屋中,便道,“幾位小姐,玩累了吧,一起吃些糕點吧!”又對著看書的落雪道,“小姐,你也別看書了,也過來吃一些吧!”

    落雪把書移開一些,對著小青點點頭,“嗯。”

    飛雪拿著糕點走到還在看書的落雪旁邊,喊道,“落雪,你也吃一些吧,待會再看。”

    落雪放下手中的書,接過飛雪遞過來的糕點,點點頭,“知道了。”

    寒雨,竹靈鹿也拿著糕點走過來,“落雪,你們兩個長的還真是像,要不是性格不同,我們都分不清了。”寒雨道,竹靈鹿也附和著,點點頭。“你怎麽不一起玩呢?”

    落雪微微一笑,沒有解釋。

    飛雪吃著高點,他們兩個是孿生姐妹,他自然是明白一些,雖然他們性格不同,但總歸是會有些相同的,這裏畢竟不是自己的家,總歸會有些約束,他也是經過了重重的思想鬥爭才能做到這種程度,而落雪,本身就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總是靜靜的一個人,自然要多花些時間,兩年的漂流,一年的適應,對一個孩子來說,總歸是短的。想著便也沉默不語,靜靜的吃著點心。

    小青在一旁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這兩個孩子,他是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們是如何的性格,他是最清楚不過了。

    別看飛雪平日裏和他們在一起玩,玩的很開心,可是到了夜晚,隻有他知道,他總是熬到很晚才會睡著,剛來的那段時間裏,她根本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如今也很少,每次睡著了,都會夢到寒夫婦。

    落雪其實也是也想的,平日裏安安靜靜,麵帶笑容,可是晚上總會哭。

    寒府有一個自己的書院,平日裏這些寒府的小姐,少爺,總是在這裏學習,這一有四個老師,一個教文,一個教武,一個教女紅,一個教樂。

    這雪在這裏要是下起來了,總歸是要三四天的。

    這一晃,三四天便過去了,雪停了,小姐,少爺們便來這裏上學了,前幾天下雪,他們都是在學文,學樂。

    今天雪停了,少爺門邊來這裏學武,小姐們便學女紅。

    大約學了一個時辰,寒運河走來,他是今日剛剛迴來,前四個月他便出去了,他還是在江湖上闖蕩,這幾年,名聲倒也有些增長,也是一武林名士了。

    看到落雪和飛雪在屋中學女紅,便溫和的走進去,輕聲喊道,“飛雪,落雪。”

    兩人一聽是寒運河的聲音,便都抬頭看去,飛雪調皮的笑著,喊道,“叔叔,你迴來了,什麽時候迴來的,有沒有想飛雪呢,飛雪可是很想您呢。”說著便向寒運河跑去,寒運河一把抱住飛雪,摸摸飛雪的頭,笑道,“當然想了,叔叔這不是一迴來,便來看飛雪了嗎。一會,叔叔帶飛雪去街上玩。”

    “嗯。”飛雪高興的笑著,應著。

    落雪安安靜靜地走到寒運河身邊,站著,安安靜靜的聽兩人把話說完,然後開口,“叔叔。”

    寒運河低頭,彎腰,看著落雪,“落雪還好嗎?”

    落雪點點頭,“好。”隻有一個字,別無其他。

    寒運河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麽,他發現,他和落雪在一起總是讓落雪一個字說的自己不知道要如何的再問什麽,有些微愣,然後一笑,道,“落雪也一起出去玩好嗎?”

    落雪點點頭,還是一個字,“好。”

    寒運河轉頭看向教女紅的老師,道,“我帶著兩個孩子出去。”

    女紅老師點點頭,他自是明白,這個寒四爺一向對別人豪爽,但是惟獨對這兩個孩子溫和,尤其是對飛雪,聽說這兩個孩子是已離家多年的寒二爺的兩個女兒,隻是沒有人知道寒二爺如今在那裏了,也許隻有寒四爺知道,隻是寒四爺從不對任何人提起。

    而兩個孩子,也從未說過他們的父母。

    街上,這裏雖然極冷,但是街上的行人從來沒有少過。

    耳邊響著小販的叫賣聲,和討價還價的聲音,突然覺得有些溫暖。

    寒運河一手拉著飛雪,一手拉著落雪,飛雪好奇的看著街上,問這問那,寒運河也一一做著介紹,他也知道,他們兩個自從來到這裏,便沒有到街上玩過,自然覺得新奇。落雪隻是靜靜的跟著,不言不語。

    這次出來玩了很久,也買了一些好玩的東西。三天後,寒運河又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做什麽。

    在離開前的晚上,落雪出了房間,來到寒運河的房間門口,敲響門。

    “誰?”裏麵傳出來聲音。

    “落雪。”落雪在外麵迴答道。寒運河應了一聲,打開房門,看著站在院中的落雪,一身的粉衣,一頭烏黑的頭發自然垂下,微風吹來,帶著雪花,飄落在落雪的身邊,很奇怪,這雪似乎認人,他隻是從落雪的身邊落下,而不觸碰到落雪,這讓寒運河有一些恍惚,似乎看到了仙子一般。

    落雪轉過身,看著有些發愣的寒運河,輕聲道,“叔叔。”

    這一聲叔叔拉迴了寒運河的思緒,溫和一笑,“落雪有什麽事嗎?”

    落雪有些猶豫,但還是問道,“父親怎麽樣了?”聲音有些出奇的清冷,似乎在掩飾著什麽。

    寒運河心中輕歎一聲,然後溫和一笑,“很好,落雪不要擔心。”

    落雪良久未語,然後道,“知道了叔叔,這一次會出去很久才迴來嗎?飛雪會想您的。”

    寒運河點點頭,突然發現落雪和他的外相一點也不想,她表象的一般極其的冷漠和沉默,似乎沒有人會注意到它的存在,可是,在這現在的時刻,他突然覺得他是一個不可讓人忽視的人,“嗯,我會盡快迴來的,落雪不要擔心好嗎?”

    落雪微微一愣,似乎覺得寒運河有些奇怪。

    寒運河微微一笑,走向屋中,從書桌上的書中拿出了一本,走出來,走到院中,交給落雪,“落雪會不會不想讓飛雪受委屈呢?那麽落雪好好學習武功好嗎?不懂得去問教武功的師傅,他是叔叔的好朋友,他會告訴你的。”

    落雪接過書,然後點點頭,轉身離開,“叔叔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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