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總”

    杜若昕一聲尖叫,立刻就要衝過去,“墨總,您放過我們吧,我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了。”

    陶斐卻像被雷劈中似的,半張著嘴一動不動。從別人耳中聽到是一迴事,親眼看到又是一迴事。

    這麽說來

    小意的男朋友不是那個叫阿離的侍衛,而是而是

    原來如此!

    原來竟如此。

    他們弄錯了,統統弄錯了。

    那邊,杜若昕已經衝到了墨君夜的麵前,臉上掛著祈求的表情,“墨總,墨總您高抬貴手,就放過我們吧。”

    墨君夜連看都不看她,徑直走到陶意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

    “不是累了嗎?早點迴去休息。”

    陶意咬了咬嘴唇,可是她的眼光在陶斐的身上掃過,父親期待的眼神,她無法當做完全看不見。

    墨君夜見狀,心中暗歎,真是個心軟的。

    可是有些事情,她可以不去追究,自己卻不允許。

    “你查出了是你妹妹買人糟蹋你,你麵前這兩個人是什麽樣的表現?他們有沒有為你哪怕一點點覺得心疼?”

    墨君夜冷然的聲音,讓陶意發起抖來。

    那個場合,那麽多盯著她的人,她想為自己討公道,她想要將陶柔繩之於法。

    可是麵前這個蒼老的聲音卻說,算了吧,難道她要毀了她的妹妹才高興?

    她是要毀了陶柔嗎?明明,是陶柔將她給毀了!徹徹底底!

    而杜若昕做了什麽?她栽贓自己是陷害陶柔了,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她仍然辱罵自己,說她居心不良。

    想起那一幕幕,陶意渾身發寒,那天,她聲聲泣血的聲音如在耳邊。

    再無瓜葛!

    看著陶意冰冷下去的眼神,杜若昕就知道大事不好。

    沒想到這個墨君夜竟然這麽冷酷無情。

    她想都沒想,立刻雙膝落地,“小意啊,都是阿姨不好,阿姨給你道歉,可是你終歸是姓陶的,你怎麽能眼睜睜看著我們陶家的人去死?”

    陶意抬起頭,“可是你們,也是眼睜睜看著我去死的,為什麽我不能?”

    說得漂亮。

    墨君夜滿意地翹了翹嘴角,雖然陶意心裏仍舊猶豫,可她也不是無條件聖母的

    。

    這種人。就算這次救了,他們絕對不會痛改前非,那麽何必浪費力氣?

    陶意像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肩膀都塌了下去。

    墨君夜攬著她往公寓裏走,絲毫不管還跪在地上的杜若昕。

    “陶意!你真是個了冷血的人!你不配做人的女兒,你怎麽能不管你的爸爸?!”杜若昕氣急敗壞地爬起來,惱羞成怒地指責著。

    陶意的身子微顫,墨君夜卻沒讓她迴頭去看。

    然而,他自己卻是往迴望了一眼,眼裏的冷冽,頓時讓杜若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眼神像是在告訴他們,隻要她再敢多說一個字,他們連明天的太陽,都不會看見!

    陶意和墨君夜消失在公寓裏。

    杜若昕和陶斐站在那,不知道該怎麽辦。

    半晌,杜若昕才猛地推了一下陶斐,“你為什麽都不說話!她不是很孝順的嗎?你好好兒求求她。她說不定就心軟了呢?”

    陶斐的眼光久久收不迴來,小意確實是個孝順孩子,是自己,親手掐斷了她的孝心。

    能讓她的心冷硬成這樣,當初,他們是真的,狠狠地傷了她的心。

    墨家的老宅,老爺子安然坐在椅子上。

    “少爺迴來了。”

    墨老爺子抬了抬頭,看見墨君夜豐神俊朗的身姿,從門口走過來。

    “爺爺。”

    墨君夜老老實實地站在老爺子的麵前,渾身的氣勢也微微收斂。

    饒是如此,他身上的霸道冷厲的氣息,仍舊讓人側目。

    墨老爺子心裏滿意,卻吹毛求疵地皺了皺眉,“你玩得倒是開心!”

    墨君夜知道老爺子指的是之前墨氏的事情,微微揚起嘴角,“爺爺。我說過,我有分寸。”

    “你就不怕失手?”

    “胸有成竹,何來失手?”

    “哼哼。”

    墨老爺子忍不住也笑起來,他特別喜歡阿夜這一點,運籌帷幄,十分有他們墨家的精髓。

    隻不過,老爺子還是有點擔心。

    “那麽沈家,你也有把握與之抗衡了?”

    墨君夜的眸子微暗,腦子裏,閃過沈韓那張沉著冷靜的臉。

    如果是沈淩,他還真不怕,可是沈韓

    墨君夜眉頭微挑,“

    兵來將擋,與沈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沒有任何迴頭路可走。”

    墨老爺子歎了口氣,也罷。現在也隻能,將一切都交給他了。

    今天迴來老宅,墨君夜是有另外的事情的。

    見爺爺不再說什麽,他才慢慢地開口。

    “爺爺,我身上的婚約取消了,那麽,我該要自己挑選妻子的人選,您不會反對吧?”

    墨老爺子精明的眼睛微微一眯,瞬間想起那個被阿夜帶迴來的姑娘。

    那個跟他們墨家,有著牽扯不開關係的小姑娘。

    “你已經有人選了?”

    “是的。”

    墨老爺子吃驚墨君夜的爽快,看樣子,他對陶意這丫頭的心意,比他預料中還要深刻。

    這到底是好事,還是

    墨老爺子沉默不語,墨君夜卻不著急。

    他隻是來知會一聲,並非征求同意,他想娶的人隻有一個。

    半晌,墨老爺子才慢慢點頭,“你也大了,想做什麽我也攔不住,你自己決定吧。”

    “好的爺爺。”

    墨君夜唇角輕彎,眼裏卻閃過一絲暗光。

    “爺爺,您現在能告訴我,當初為什麽要讓我去找陶意嗎?還有孩子。”

    墨老爺子沉吟片刻,仍舊搖了搖頭。

    如果有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想說出原因,如果阿夜和陶意能夠順順利利地在一塊兒,那麽這個原因,他會帶入土中。

    “你就別問了,怎麽,現在就想跟人小姑娘求婚了?”

    墨君夜睿智的眼神忽然閃了一下,破天荒的有些不太自然。

    墨老爺子感興趣地笑起來,“被我猜中了?我還真想看看,你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來。”

    “爺爺”

    墨君夜無奈地苦笑,祖孫兩已是許久沒有這樣輕鬆愉快地相處了。

    離開了老宅,墨君夜臉上的笑意才逐漸消失。

    爺爺仍舊不肯說出原因。

    墨君夜的眉宇間,藏著深深的擔憂。

    沈韓絕不是等閑之輩,他也絕不會看著沈家如此,不做任何的舉動。

    墨君夜什麽不怕,他唯一擔憂的,隻有一件事,一件讓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說明真相的事

    陶意這天迴家的時候,發現鄰居正在搬家。那間房子一

    直是空的,現在有人住了嗎?

    她揚起笑容,不管是誰,既然做了鄰居,那就好好相處吧。

    晚些時候,陶意做了一些小點心,想要給新鄰居送過去。

    站在門前,陶意按響了門鈴。

    裏麵很快傳來輕快的腳步聲,隨即門被拉開,暖暖的光線透出來,那人揚著美麗的笑容,親切地看著她。

    “正打算去找你,你卻自己來了。”

    陶意臉上的笑意頓時化為烏有,托著點心盤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她看著麵前巧笑倩兮的美人,語氣中帶著驚恐,“怎麽會是你?!”

    “別愣著,找地方坐。”

    美人將頭發撩到耳後,簡單的動作,卻被她做得風情萬種。

    “剛搬來也沒來得及收拾,你隨意。”

    陶意在中間的沙發上坐下,眼睛帶著防備,看著在她麵前坐下的人。

    “嗬嗬嗬,別那麽緊張,我們之前又不是沒見過。”

    “你到底是誰?!”

    陶意連聲音都緊繃起來,麵前這個美人,她絕不會忘記。

    就是她,給了自己一串莫名其妙的數字,然後告訴她,她媽媽的死,另有蹊蹺!

    “你可以叫我青衣,我對你,沒有任何威脅。”

    “我憑什麽相信你?”

    青衣魅惑的唇角一彎,“就憑我對你了若指掌,我如果想做什麽,你根本反抗不了。”

    “”

    陶意神經緊繃,聽到青衣嘴裏說出一連串關於她的事情,一絲不錯!就仿佛,她一直在自己身邊一樣。

    太可怕了!

    陶意立刻就想離開這裏,青衣沒有去攔她,隻是慢慢地說,“你一直惦記的事情。不想知道了?”

    陶意的腳步停住,迴過頭,青衣臉上絲絲縷縷的笑容,仿佛交織成一個巨大的陷阱,可是陷阱的誘餌,卻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

    陶意的手慢慢捏緊,攥成了一隻拳頭

    酒窖裏,墨君夜舉著酒杯,晃動著裏麵的酒液。

    傅雲飛朝著秦凡挑挑眉,“看到沒,阿夜今天這表情不對勁啊,悶騷悶騷的,你猜猜是什麽?”

    秦凡還沒說話,一旁的楚笑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們兩個大男人能不這麽八卦嗎?”

    “八卦是人類天性,再說

    ,你不好奇?”

    傅雲飛白了楚笑一眼。“我看阿夜麵泛紅光,八成有是什麽喜事。”

    他們的聲音一點兒都算不上小,墨君夜的眼光掃過來,無語地瞪了傅雲飛一眼。

    傅雲飛立刻來勁了,將頭伸過去,“說說,到底什麽事?你終於把人給辦了?”

    “哼。”

    墨君夜沒理他,倒是秦凡嗤笑了一聲。

    傅雲飛不樂意了,“哼什麽?難道你能猜得到?”

    秦凡放下手中的酒杯,轉頭去看墨君夜,認真地從他臉上搜尋蛛絲馬跡。

    “秦凡,你別跟著他瞎鬧。”墨君夜被看得不自在,忍不住皺了皺眉。

    秦凡這才轉過頭,再次拿起酒杯晃了晃,“他是要,求婚了。”

    “咳咳”

    墨君夜剛喝進嘴裏的酒忽然被嗆了一下,捂著嘴咳了好幾聲,才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他難道寫臉上了?

    傅雲飛和楚笑一臉被雷劈到的表情,阿夜這個反應,難道是真的?

    “不是,你真打算求婚?你這種身份還用得著求婚?”

    楚笑立刻不樂意了,拍著桌子,“幹嘛呀?憑什麽不求婚?人小意那麽漂亮溫柔,想娶人家還不想求婚?美得你!”

    傅雲飛被懟得一頭霧水,關他什麽事?

    楚笑卻已經不搭理他了,“阿夜,要不要我幫你出謀劃策?我可是很了解小意的哦,她喜歡什麽我都知道,保證讓你順順利利抱得美人歸。”

    “還是別了,小心她幫你搞砸了。”

    淡淡的聲音讓楚笑頓時火冒三丈,“秦凡你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搞砸過?你今天給我說明白了!”

    秦凡緩緩地瞥她一眼,“畢業典禮。”

    “呃”楚笑頓時卡殼,想當初他們三個畢業,自己非要給他們辦一個別開生麵別出心裁的畢業典禮。結果

    但是這都是哪年的事情了?!

    “你要不要這麽記仇?多久的事情了你還記得?”

    “嗯,就是防止你都忘了,以為自己有多厲害的時候,我好提醒你。”

    楚笑的怒氣瞬間被點燃,早將墨君夜要求婚的事拋之腦後,衝過去要跟秦凡理論,火藥味強盛。

    傅雲飛不能理解地看著那兩人,“我說阿夜,你說他們怎麽迴事?天天這麽吵就不

    膩嗎?”

    “他們?樂在其中。”

    墨君夜勾著嘴角,看著好友們鬧成一團,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酒過三巡,幾人眼裏都出現了醉意。

    “我送雲飛迴去,秦凡,楚笑就交給你了。”

    墨君夜說完,拉起傅雲飛就往外走。

    秦凡抬眼,目光落在趴在台麵上的楚笑,她眼睛閉著,臉上因為酒意泛出淡淡的粉色。

    紅豔的嘴唇裏,似乎還在喃喃自語,離得近了,能聽見她不停地念叨著什麽“小氣鬼”,“記仇”,“死木頭”

    秦凡冷冽的嘴角,微微鬆軟,露出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

    墨君夜將傅雲飛送到他住處的附近。

    傅雲飛忽然喊停車。

    “怎麽了?還沒有到呢。”

    墨君夜不明所以,傅雲飛卻已經來開了門,“小爺想走走,散散酒氣,你趕緊先迴去。”

    “我陪你。”

    “不用,我一個大男人,也還會點功夫,還能被人打劫了?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傅雲飛揮著手讓他趕緊走,臉上一副嫌棄的樣子。

    墨君夜沒辦法,隻能讓阿離掉頭離開。

    夜色下,傅雲飛慢慢地往前走著,很快,停住了腳步。

    剛剛那輛車,他果然沒有看錯。

    “你在這裏幹什麽?”

    “等你。”沈韓手插著口袋,從圍牆的陰影裏走了出來,目光幽深。

    傅雲飛心裏很意外,心弦微微顫了下。這個敏感的時候,他來幹什麽?是想讓他勸阿夜迴心轉意嗎?

    “找我什麽事?”

    沈韓不可置否的笑笑,“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傅雲飛心中戒備。

    這個男人的酒量好得嚇人,上一迴自己三下兩下就被他喝趴下了,今天的話

    “怎麽,你怕了”沈韓看出他的猶豫,嘴角浮上嘲諷的笑。

    “誰怕了,走就走。”傅雲飛惱火。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不管這人所求是什麽。他就兩個字:裝傻。

    沈韓深目看著他一眼,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麽多年了,這個男人從來沒有變過,對付他,永遠隻需要一招:激將法。

    酒吧裏,燈光暈暗。

    音樂,啤酒,火辣的美女令人頭暈目眸。

    傅雲飛喝一下大口啤酒,朝一旁頻頻拋來媚眼的女人笑了笑,道:“說吧,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我們的關係雖然比不上墨君夜,卻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沈韓眸色深邃。

    一起長大,他卻永遠被排除在圈子之外,隻因為沈家既依付於墨家,又製約著墨家。

    這樣複雜的關係,使他的身份很尷尬。永遠隻能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遠不得,近不得。

    傅雲飛笑笑。

    這個男人記憶力還真不錯,要不是他這麽一提,自己真的忘了這一茬。

    “來,為了從小一起長大的情份,幹杯。”

    “幹杯!”

    沈韓握著杯子的手,微微緊了緊,笑道:“那時候,你和墨君夜走得最近,兩人好得能穿一條褲子。真令人羨慕。”

    傅家和墨家,是真正的世代交好,傳到墨君夜這一代,兩家人的交情非比尋常,所以傅雲飛從記事起,就跟在墨君夜後麵混了。

    傅雲飛點頭,“你那時也不差,身邊女人圍得最多,我和阿夜羨慕的不得了。”

    “是嗎?”沈韓淡淡一笑。

    他怎麽不記得。

    “當然,我們幾個當中,就數你最討女人喜歡,阿夜是冷血動物,女人看了害怕,我呢,盛名在外,女人嫌棄我花心,隻有你”

    傅飛想起從前的事情,隻覺得恍如隔世,忍不住又喝下半杯。

    “你觀察的很仔細。”沈韓嘴角有些發苦。

    “那是,我對兩種人觀察最仔細,一種是朋友,一種是對手。”

    “我是哪一種?”沈韓直直問道。

    傅雲飛愣住。

    這個墨家和沈家鬧成這樣,還真不好說。

    沈韓看她這樣,一時間心裏說不上什麽樣的滋味,放下酒杯,淡淡一笑。

    “像我們這樣的人,出身都由不得自己選擇。我姓沈,沈家供養我長大,供養我走到今天的位置,有些事情不得不做。雲飛,沒有誰可以隨心所欲的活,包括墨君夜和你在內,身上都有自己要承擔的義務。”

    傅雲飛聽著,心裏很有共鳴。

    傅家就他一個,父母也漸漸老了,以後能承擔起傅家家業的,隻有他。

    “別人看著我們吃香

    的,喝辣的,都以為多瀟灑快活,實際上苦得跟個鬼似的。連娶個老婆,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最後一句話,聽在沈韓的耳朵裏,有細細微微的痛。據他所知,傅家一直在為他挑選合適的名媛。

    傅雲飛沒留神他的神情,想著阿夜這一通翻天覆地的折騰,深有感觸道:“哎,愛情能由自己做主,但是婚姻往往身不由己啊!”

    沈韓眸光一暗。

    所以,他才想著今天晚上,順著自己的本心,要來見他一麵。因為過了今晚,也許他們兩個,就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坐著一起喝酒,一起聊往事了。

    沈韓無奈笑笑,“傅雲飛,今晚不醉不歸如何?”

    “給個理由先!”

    傅雲飛奇怪地看著他。

    這家夥有點不太正常,莫名其妙跑來找他喝酒。也不說什麽事,誰知道他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沒有什麽理由,就是純粹的想和你喝酒。和沈家沒有關係,和墨君夜沒有關係。”

    “這個成交!”

    傅雲飛從來不是扭捏的人,他想了想,又道:“順便說一句,你別恨阿夜,他其實唉去他娘的,不說了,喝酒喝酒。”

    沈韓拿起酒杯,擋住嘴角的一抹冷笑。

    恨?

    他沈韓心裏可從來沒有這個字,有的,隻是狠狠的揮拳過去,直接把敵人打趴下。

    陶意看著不請自來的青衣,轉過身多拿了一雙筷子出來,放在她麵前。

    這女人聞著味兒來的嗎,怎麽一到飯點就過來敲門。

    “我今天就燒了這麽幾個菜。”

    青衣秀眉彎彎,“不錯,色香味俱全,好讓人期待噢。”

    陶意坐下來,默默吃飯,吃到一半她到底沒忍住,“你的身手為什麽能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去?”

    青衣媚笑道:“寶貝,這是秘密。”

    這個也是秘密,那個也是秘密,她身上到底有多少的秘密陶意一下子沒有了食欲。

    青衣看她眼神,幽怨的得像是要隨時活剮了她一樣,又笑眯眯道:”怎麽,想知道我的秘密?”

    廢話,她當然想了,做夢都想。

    “你願意說嗎?”

    青衣搖搖頭,收起臉上的笑,一字一句道:“願意,但不是現在。所以,親愛的意意,讓我們愉快的吃飯吧。”

    手機嗡嗡地響。

    陶意看了看來顯示,拿起手機跑去了陽台。

    青衣眸中寒光一閃,高聳的胸脯挺了挺,優雅的夾起一筷子菜,送進檀口中。

    墨君夜,是嗎?

    很好!

    “阿夜。”

    “在幹什麽?”墨君夜的聲音有些沉,響了這麽幾下才接電話,真是慢。

    陶意抿了下唇,念戀的聽著他的唿吸聲,心裏莫名覺得甜,“我剛剛吃完飯,正打算洗碗。你呢?”

    “我和傅雲飛他們喝完酒,剛剛到家。正在想你。”

    “我也是想你!”陶意鼓起勇氣。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墨君夜似乎被女人突然的表白嚇住了,這個女人一向矜持,今天有點不對勁啊。

    “沒什麽事,就是想你。”

    輕柔的勸語,在夜裏,像飄渺的輕紗,纏綿悱惻,讓墨君夜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好。

    “不是因為,我今天沒請你吃飯,所以你才更加的想我。”

    陶意的臉,不可抑的紅了。

    “誰說的,別亂說。”

    墨君夜代低低一笑,“明天周末,晚上我們去看電影,我從來沒和女人看過電影,你陪我。”

    陶意的心噗通噗通狂挑,她含羞點頭道:“嗯,我來訂票,好嗎?”

    “好,交給你。”

    “對了,周末有什麽安排?”

    “沒有,就打算陪阿澤。你呢?”陶意問得小心翼翼。

    “你陪阿澤,我陪你,這就是我全部的安排。”墨君夜歎出一口氣,莫名加了一句,“日子很難熬啊,陶意。”

    陶意聽懂那話裏的深意,臉紅得像個蝦子,“沒什麽事,我先掛了。”

    “等下。”墨君夜拔高了聲音,沉默片刻後,道:“這個周末,我不想迴家。可以嗎?”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要掛了,拜拜!”陶意慌亂關上手機。

    很久,還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

    這個家夥,他怎麽能把那種事情。說得這樣的坦然。

    流氓,色鬼。

    嗚嗚,太讓人害羞了。

    陶意平複好心情,走迴客廳,客廳裏空空蕩蕩,餐桌上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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