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莫不是你也是那蘇玖的裙下之臣,聽不得別人說她半句不好?”提到蘇玖二字時候,那人口吻中明顯帶著不正經的垂涎。


    也有人補充笑道“話說進去的美人,也不止那一個蘇玖,便是顧凝雲也是世間罕見的絕色啊,說不定這人是顧凝雲的裙下之臣呢?”


    “還有那個小辣椒……我記得她似乎叫楊果吧。”


    “那兩個天音閣的女修也不錯。”


    “這樣看來,進去的幾個女修倒也個個都算得上極品了。便這樣丟了性命,倒是可惜了。”


    被無視的修士或許是因為沒有見過這般無恥之人,一時間漲紅了臉,他似是還要和那些人理論之際,被好友拉住了衣袖。


    那修士擰眉,卻在側身的時候,看到了幾個不可思議的人影。


    “倒是沒想到,你們對於我們的情況竟是這般關心。”


    溫潤的聲音,如同濺落於水中的油滴,在眾人的耳畔轟然炸開。


    而那原本喋喋不休的小團體,在這一瞬間也像是被人突然卡住了嗓子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之前說過汙言穢語的幾人,更是汗如雨下。


    風祁腳步輕快的走到那幾人的身邊,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隻是這笑並沒有直達眼底。


    “我滄瀾宗是什麽時候得罪過幾位麽?”


    那幾人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不動的釘在原地。


    而風祁那透著幾分涼薄的目光依次從幾人的身上掃過。


    直到看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終於有人頂不住壓力,指著那最先開了頭談論這個話題的男修道“是他,是他誤導我們,他覺得你們耽誤了大家的時間,心生不忿才……才帶頭口出惡語。”


    然而誰曾想,竟會被執法堂抓了個正著。


    風祁輕微挑了一下眉頭,這心裏承受力未免太弱了些,他這還什麽都沒問呢,倒是有人先把帶頭鬧事的揪了出來。


    被點了名的男修,瞬間成了眾多執法弟子的焦點,他們多數人的目光中都帶著幾分殺意。


    而也正是這份殺意,讓那人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要知道,如今真的起了衝突,他就是一條案板上的魚,隻能任由他們宰割……或者說任由蘇玖宰割。


    畢竟他沒有靈氣不能使用術法,便連逃跑或是反擊都成了一種奢望。


    那人因為太過於緊張,臉皮瘋狂的抽動著,甚至額角都爆出了層層青筋,他不確定執法堂看到了多少,但萬一呢,萬一沒看到這件事的全部過程呢?


    男修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告狀之人,隨即又對風祁慫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他惡人先告狀!我感激執法堂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會牽這個頭。”


    笑容中帶著緊張恐懼以及諂媚。


    蘇玖著實有些不明白這種人,忘恩負義也就罷了,還敢公然嚼舌根,而現在更是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當成了傻子。


    這樣的人,心裏到底缺失到什麽地步才能幹得出這種事兒來。


    還是說,真的就是以為他們迴不來了?


    此時,若是那人聽到蘇玖的心聲,定然會點頭認同,他可不就是認定了蘇玖等人迴不來了,才敢為非作歹。


    然而誰曾想,他們不僅迴來了,更是在他嚼舌根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


    那男修隻覺得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風祁笑得詭異“其實我對於到底是誰牽的這個頭,並不關心。”


    幾個說了壞話的人齊齊朝著風祁的方向看了過來。


    隻見他唇角的弧度越發的大“因為不管是你們誰說了這番話,都注定了,我們之間的緣分到此為止!”


    話落,他們身上便出現了一張符篆。


    而給他們貼上這道符篆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蘇玖。


    那男修扭動了一下身子,發現自己的身子竟然連動都動不了,立刻便知道了後背上貼的是一張什麽符篆。


    不過轉瞬之間,男修的眼睛裏便布滿了血絲。這一瞬的他,竟是連害怕都忘記了。


    隻一味對著他們怒吼道“放了我們!你們要幹什麽!”


    風祁拍了拍那人的臉頰冷笑道“放心吧,我們不會殺你的,畢竟我們執法堂也不是毫不講理不是。”


    “至於綁你的原因,我方才已經說過了呀。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麽?”


    男修迴憶起了方才風祁那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他們的緣分到此為止……


    什麽緣分到此為止,自然是同行的緣分到此為止。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路執法堂不會再帶著他們,而是放任他們在這裏自生自滅……


    這個時候男修終於知道害怕了,原來定身符並不是為了要他們的性命,而是單純的就是不想帶他們走了。


    不過,離了執法堂的他們和直接殺了他們又有什麽區別?


    不對,或許還是有區別的,執法堂動手,他們的痛苦隻是一瞬間的。


    但是在這星河之中漂泊,隻會活活的將他們逼瘋,再以一種及其孤獨的方式死去。


    那男修越想越是害怕,最後竟忍不住哭出了聲來。


    “我……我真的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殺人不過頭點地,在折磨中死去可要比這殘忍多了。


    然而除了和他一起哭著哀求的同伴,再沒有一個人肯給他多餘的目光。


    他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夏玨蘇玖帶著人遠去,同時心裏也開始無盡的後悔了起來。


    四個時辰之後,他們身上的定身符自動脫落。


    那之前牽了頭的男修,當場便被曾經的好友一頓痛毆。


    痛毆之後,又開始四處尋找蘇玖等人可能留下的蹤跡。


    然而沒有……他們跟著蘇玖離開的方向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什麽都沒有發現。


    就仿佛,那麽多的人從來都不曾出現在過這裏一般。


    其中三個人已經有了放棄的打算,但另外兩個人卻不想就此放棄,想趁著,他們離開的時間還不長,到處走走碰碰運氣。


    原本的蛇鼠一窩終於分裂了。


    五個人分成了兩撥,朝著截然不同的方向分開了。


    三人組中的一個高瘦男修,還是有些小聰明的,他想起了蘇玖夏玨曾去過的那顆星。


    如果那裏真的有線索的話,他們何不抱著最後的希望嚐試一番……


    又是兩個時辰過後,那單獨分出來的兩個人沒有碰到夏玨等人,但卻又碰到了另一支隊伍。


    而三人組也進入到了蘇玖之前所在的那顆星辰之中。


    很多時候,智商是決定命運的關鍵要素。


    是的,他們最終也沒能找到蘇玖所找到的那個密室所在。


    一場無疾而終,卻又浪費了時間的尋找,終是消磨掉了他們最後的希望,連南潯的那一支隊伍也一同錯過了。


    三人之後的命運可想而知,他們注定被困在了這裏,直到死亡,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至於另外兩個人,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再不敢口出狂言,對於南潯等人,更是秉著一股討好的態度。


    但慢慢的,在跟了一段時間之後,二人發現了,這人尋出口的方式和蘇玖雲環翎有著天壤之別。


    速度慢不說,每遇到一顆非命星,他都一定會,親自前去進去查探。


    托南潯的福,陸續的他們也進入過了不少次。


    這一隊人的運氣很好,他們雖然一直沒有尋到出口,但也沒有在非命星中遇到危險,而且這些星辰空間之中間範圍及其小,幾乎以肉眼周旋一圈,便能涵蓋整片空間。


    隻不過即便如此,二人在見識過蘇玖的厲害之後,還是覺得難受的厲害。


    到底是失了最粗的那條大腿,能不難受麽?


    二人彼此之間對視了一眼,默默的咽下了心中的苦澀。


    ……


    至於蘇玖在隨同夏玨離開後,便同他解釋了在密室中的發現。


    夏玨點頭道“如今看來,那牆壁上的畫,恐怕也是他留下來的……”


    蘇玖詫異“那豈不是說明,他已經找到出口了?既然找到出口為什麽不帶前輩們離開?”


    夏玨目光微沉“或許……那個時候前輩們已經亡故了吧……”


    蘇玖心裏驀然一陣,是啊,這樣簡單的道理,竟要師兄點破,才能反應過來……


    從那些前輩的骨骼上,差不多也能判斷出些許東西,比如,他們本就已經傷的極重,在打不開儲物戒指的情況下,隻能一天挨過一天。


    所以,這些前輩因為沒有得到及時救治,想來壽命都不長……


    蘇玖抿了抿唇,她幾乎不能想象,作為這些前輩的領導者,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人在自己的麵前死去,是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情。


    還有那畫於牆壁上的壁畫,想來於他而言並不單單隻是警示他人這般簡單,還是一種生命的寄托。


    畢竟除了研究透徹這個星河,也沒別的事情讓他做了。


    “所以端木前輩還活著麽?”


    夏玨搖頭“端木的魂燈早已歸位於雲霧峰,我亦是不知是亮還是滅,因為自他失蹤之後,宗門之內再無人提起此人。”


    “不過我想他應該是活著的。”


    對於這句話蘇玖表示認同,一個連靈氣都不能使用,卻能獨身構出這樣一副星圖之人,怎麽看都不是什麽平庸之輩,蘇玖覺得他一定還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


    而這種想法又格外的強烈……


    或許是因為這迴有了目標的緣故,蘇玖和雲環翎在彼此的配和下,很快便找到了壁畫上麵的那片目標星雲。


    雲環翎的眼底透出幾分輕鬆之色“在壁畫上看起來那麽小的一團星雲,近看竟是如此之龐大。”


    群星閃耀,所有星辰的光芒連城一片,將附近的星空映襯得格外明亮。


    從遠處看,就如同延綿不絕的星海,硬生生得扯出了一條光明之路。


    而此時,蘇玖等人,便是站在這一片閃耀之中。


    周圍得繁星眾多,即便蘇玖和雲環翎二人手中執有星圖,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找得出來得。


    畢竟壁畫上的星圖,到底是有些小,雖有大體位置,卻並不夠精確。


    可以說到了這一步,他們能靠的依然隻有蘇玖和雲環翎。


    不知不覺中一個時辰過去了。


    這一個時辰的時間,雲環翎沒有閑著,蘇玖更是閉著眼睛,利用自己的神識對周圍的繁星進行著逐一查探。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相當龐大的工作量。


    蘇玖將自己的神識分散成絲絲縷縷進入到了一顆顆的星辰之中。


    奇怪的是,明明都是死者的命星或者是根本不存在活物的非命星,她卻感覺這些星辰像是有生命一般,也有自己的語言。


    這是一種極為玄妙的感覺,這些星辰似乎在向她傳遞著某些信息,不過很可惜她並不能領悟,就好似有一道天塹橫亙於他們之間,阻斷了這種交流的可能。


    蘇玖覺得,她或許需要一件可以轉換語言的法寶……


    蘇玖的神識於星辰之間飛快的穿梭,又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她目光清明,眸底似有星河映現於其中。


    同一時間,雲環翎也停止了掐算,顯然二人都有了結果……


    ……


    因為星河之中並沒有晝夜之分,少部分人隻能憑借感覺來斷定時間過去了多久,而更多的人,則是連一點的時間概念都沒有。


    所以他們不知道,在他們漫步於星河之中的時候,外麵早已過去了一個月之久的時間。


    似乎是認定了,夏玨等人出不來了。


    浩然宗的行為越發的猖狂。


    不過短短的一個月,這片大陸上四處都能看到他們宗門的影子,哪怕是青嵐大陸的事情都能摻和上一手。


    頗有一種強硬的姿態包含於其中。夏贇的勢力越發的龐大,頗有一種無法無天的氣勢。


    其帶領的團隊名聲更是直逼從前的執法堂。


    當然,並不是什麽好名聲,而是欺人太甚的惡名。


    除此之外,便是風林星河已經被徹底封閉,風林星河的入口處每日都有很多的浩然宗弟子守護於此,沒人知道裏麵到底在發生著什麽。


    不過不管怎麽看,都很反常便是了。


    同時,和浩然宗一樣反常的還有降魔之地,降魔之地不知道因為何故突然安靜了下來,似乎沒有繼續擴張的打算。


    可以說,這一安靜,使得整個浩天大陸都鬆了一口氣。


    不過也有目光長遠,心思深沉之人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好事。


    畢竟很多事情爆發的前奏,都是安寧而平靜的。


    沒人知道,這樣的一份安寧是否隻是表象……


    但或多或少,心思敏感之人都有那麽幾分不安。


    天機宗,遙望台。


    雲景和宏光站立於其中,進行著一番不深不淺的談話。


    “雲家準備出山了。”


    宏光那古井無波的眸子出現了瞬間的晃動“雲家那邊,是如何看待現在的星象的?”


    “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宏光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吧。”


    “那位……也會參與麽?”


    雲景想了想,還是點了一下頭“這一局,需要一個能夠將棋盤上的棋子反亂播正的人,除了他大概也沒有更合適的人了。”


    “蘇玖那丫頭也不行?”


    雲景驀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忍不住頓了一下,隨即又笑著搖頭道“她修為尚淺,哪怕天資卓絕怕是也難以挑的動這個大梁。”


    宏光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抬頭遙望那浩瀚星空,眼底一片愴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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