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嘀嗒...滴滴...”


    “唿唿——”


    雨水清洗後的濃綠山林間,煥然一新,萬千樹葉都已洗落灰塵,重現嫩綠的生機,時而一襲涼風襲來,將嫩葉上餘留的幾顆水珠吹落樹梢,雨停了,


    “唿——,哈哈哈,終於停了,又可以繼續趕路了”


    山腰被樹林遮掩的石洞裏,北雨清澈美麗的眼眸映透著雨過天晴後的山野美景,滿心歡喜著,往身後看去,可卻又突然有些生氣,


    “田大哥——!師兄——!起床了——!”


    北雨一聲大喊,這狹小的石洞裏恍然迴蕩出巨大的聲音,直傳山澗之中!


    “翁翁——翁翁——”


    瞬時間熟睡的天帝與裘一劍耳裏泛起強烈的耳鳴聲,一下子就被吵醒,


    “噌——”裘一劍醒神突然拔劍而立!


    “師妹,發生了何事?”


    “嗯?”,“嗯?”北雨一愣,剛睡醒的天帝也是一愣,


    “一劍,怎麽如此緊張?”兩眼朦朧的天帝吃驚問道,


    “師尊,剛熟睡時突有一猛虎咆哮,聲勢巨大,驚醒了我,恐是妖獸來襲,需謹慎些!”


    “妖獸?猛虎咆哮?”


    “嗯!”裘一劍極其肯定的點頭,以他的敏銳絕不會聽錯!


    ‘剛才那聲有那麽恐怖嗎?怎麽我就成猛虎嘯山林了?’看著裘一劍在洞口樹梢間左顧右盼,北雨滿心疑惑,小臉還不禁紅了,


    是不是我這樣太粗魯了啊?不像個女孩子...


    “嗯~~,師兄,其實,剛才...”


    “嗯師妹?剛才如何?”裘一劍迴轉聲來,細心問道


    “剛才是我喊的!”


    “翁翁——翁翁——”


    “...”


    一瞬間,再次裘一劍與天帝兩人耳朵翁鳴了起來,這下是徹底醒了,看著臉頰緋紅的北雨,他們兩個齊齊吞了一口口水,而這一看,北雨似更害羞了,臉唿的一下紅的像個小蘋果,


    對裘一劍來說,走南闖北,女子皆是柔聲似水,哪像這般啊?


    不過天帝瞧著北雨緋紅的臉頰,知道不能再提此事了,


    “咳咳哼!”


    一聲咳嗽打破寂靜,裘一劍與北雨同時看向了天帝,


    “走吧”


    “啊?哦哦哦~,是該走了,哈哈哈,師妹,走吧”


    眼見天帝一筆帶過,裘一劍緩過神來,吆喝著北雨就一起出了這詭秘的山洞,


    “唿——唿——”


    而這一出來,就是突然一陣涼風吹得北雨直哆嗦,一望四方,青蔥一片、山高水長,不知往何處去,而此時已到下午,不久就又要天暗,


    “小雨,這雨一下就這時候了,不如改天再賞這一路風景如何?”


    “嗯,好,聽...聽田大哥的吧”


    小臉仍紅的北雨妮聲迴著,而天帝也沒多顧,隻見下一瞬,一朵與這綠野山間極為相忖的青瑩蓮花從天帝手中綻放,瞬間變大,散開一股股熱風,頓時,高山林野之中霧氣大作,恍如仙境


    “砰,砰,砰”


    天帝三人快速跳上了蓮花,飛向雲空!


    雲霧朦朧,這已深入大陸數十裏了,忘不見海,見不著日,方向在何方呢?


    “一劍,你認路嗎?”


    “稟師尊,我不認路”


    “額...”


    這迴答的也太幹脆了吧!


    “田大哥,不如我們沿河而上吧,沿著河流總會找到城鎮的!”


    “嗯~,好吧,就聽小雨的”


    “轟——唿唿——!”


    在北雨建議下,天帝快速催動著青蓮沿河而上,聲勢浩大,陰沉的雲層翻滾不斷,山間霧氣大作,但青蓮速度卻也很快,片刻間就往上推進了百裏,見到了一所縣城,


    “柳城~”


    天帝略微念叨著縣城的名字,於縣城外三裏處的山間裏散去了蓮花,開始慢慢走向那座縣城...


    縣城不大,是這邊遠地區的一座小縣城,但也是這周遭所僅有的縣城,城門牌匾上高掛二字“柳縣”,


    “哈唿——哈唿——”,“鐺鐺鐺...”


    “誒呀!”


    此刻城牆西邊處,有幾十位縣府的府兵正互相搬運著大石,而一名叫“陶冶”的府兵正拿著二錘在牆邊敲打著木樁,一錘又一錘,就要脫力了,


    “哎呀媽呀,好累啊,這是人幹的事嗎?”


    “不行了,得歇一會兒,唿唿——”


    陶冶扔去二錘就癱在了地上喘大氣,“誒!弟兄們啊,都歇歇啊,大家夥都累了啊!”


    “哈哈哈——”...


    “陶冶,我看是你累了吧,就你這身板,不多錘煉錘煉,日後怎麽傳宗接代啊?”


    “哈哈哈——”...


    伴隨著大漢韓磊的調戲,眾官兵一陣嘲笑,但陶冶卻始終趴在濕泥上跟潰倒的城牆一樣,扶不起來,


    “看來你家夥是真累了啊,那大家也不能便宜了他,大家都休息啊!”


    “哦——哦——!謝頭兒!”


    數十位滿身泥濘的官兵也是一擺手撒下手裏的活兒不幹,直接癱坐在這濕草地上喘起大氣,互相吆喝了起來,


    “唉,頭兒,你說我們修這破城牆是幹什麽呢?”


    “咕嚕...咕嚕...”


    敞著衣裳的黑漢‘羅籽’拿著瓢瓜喝著水問道,


    “現在不是沒海賊了嗎?”


    “再說就算以前有海賊的時候不也沒頂什麽用嘛,這一下雨就被淋垮的牆連個小賊都防不住...”


    “哎...”


    韓磊轉頭看著千穿百孔用黒磚所堆起的牆,心中不由一歎,而躺在破牆旁敞地上的陶冶注意到他的目光,心也虛起來了,


    “這城牆從來堆的都不是那些普通的泥石啊...”


    “不是沙石?那堆的是什麽?”


    “我們這麽辛辛苦苦打木樁、挑沙石堆的不就是這道牆嗎?不就是為了賺幾個分子錢嗎?”


    “是啊,頭兒,如果不是為了這些,那你又是在堆什麽呢?”


    “哎這...”


    坐在灰仆仆大石上的韓磊被陶冶和羅籽問的愣神不語,


    哎...這小縣城的人恐怕沒幾個格局大的人了,我們可都是官兵啊,都是效忠朝廷的官兵啊!


    怎麽能因為柳員外的幾個分子錢就成為任他驅使的奴仆!


    “哎...算了,不說了...”


    “大家都歇夠了吧!起來繼續幹活了!”


    韓磊突然大聲一吼,所有癱坐的官兵一驚,但都還是愣神間下意識再一次挑起了沙石,像個做工的仆人一樣,羅籽與陶冶麵麵相覷,搞不懂韓磊究竟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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