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的樣子。

    羅零一鬆了口氣,笑著說:“那二少就更不用擔心了。您看,我那麽怕死,現在自己的處境都很艱難,哪有工夫給他當間諜?

    陳兵還是不相信,他逼近羅零一,凝視著她的眼睛,意味深長地說道:“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你是怕死,但我覺得你愛他,你會為了他冒險。我說得對嗎?”

    羅零一直視著他的眼睛,忽然彎起眸子笑了:“我還以為二少是個不懂感情的人呢!”

    陳兵白了她一眼:“木頭才不懂感情。”

    “......其實有時候,二少也挺可愛的。”羅零一慢慢轉開了眼,說著讓人“誤會”的話,“二少覺得我喜歡周森,那如果您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您還會喜歡那個女人嗎?”

    陳兵斬釘截鐵地說:“不會!老子會廢了他們。”

    羅零一順著說:“那不就行了!二少也知道,您的嫂子和周森在一起了,我還能喜歡他嗎?他對我怎麽樣,您不是比我更清楚嗎?他迴江城的時候,可沒有帶上我。”

    好像哪裏不對,但又在情理之中。陳兵有點被說服了。

    羅零一再次看向他,輕聲說著曖昧的話:“而且,我現在覺得,像周森那樣心機深沉的笑麵虎一點都不好,反倒是像二少這樣的......”

    “我是什麽樣的?”他打斷了她的話。

    羅零一想了想,說:“執拗,不達目的不罷休,好即是好、壞即是壞,賞罰分明。”

    “所以呢?”他挑起眉。

    “所以,我覺得這樣的男人更有魅力。”她第一次主動靠近他,雙手搭在他肩膀上,充滿暗示地說,“二少,你知道的,一個女人如果變了心,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陳兵目光如炬地看著她:“你的意思是,你現在......”

    羅零一忽然伸出食指按在了他的唇瓣上,好像十分掙紮一樣,為難地皺著眉說:“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明白,很容易讓人難堪的。”

    她一副羞澀難過的樣子,陳兵這種男人最抵抗不了這樣的女人,到了嘴邊的話便又咽了迴去,幹巴巴地說:“行了,我就暫時信你一迴。但你記

    著,別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樣,否則......”

    “二少就不能別老是威脅我嗎?你可以換一種方式。”羅零一嗔怪地看著

    他。

    陳兵饒有興致地問道:“那你想用什麽方式?”

    羅零一站起來轉移了話題:“二少肯定還沒吃飯吧?我廚藝還不錯,做飯給你吃吧?”

    她說完,便起身離開了臥室,陳兵留在原地,鼻息間還有她身上清香的味道。年輕女孩的氣息,果然比那老練的女人身上濃豔的香水味更加迷人。

    郊外,周森的住所。

    客廳沒開燈,周森寬闊的背靠著沙發背,坐在黑暗裏,隻有手上夾著的煙閃爍著微弱的火星。林碧玉坐在他對麵,將抽完了的煙按在煙灰缸裏,說了他們迴到這兒後的第一句話:“你現在想怎麽樣?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無路可退了。那個女人反正總是要丟棄的,陳兵想要,給他就是了。你得顧全大局。”

    她站起來,走到他麵前。他轉開眼不看她,她又挪到他眼前。幾次下來,他總算肯正眼看她了。她吸了口氣說:“周森,別告訴我,你愛上她了。”

    他抽煙的動作忽然停住,窗外的風冷冷地吹進來,徹骨的寒意襲來,令人恐懼。

    他愛上羅零一了嗎?不可否認,他覺得她很好,甚至有些喜歡她,可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再愛上誰,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

    “周森,該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林碧玉怒極反笑,“你真愛上她了?”

    周森站起來,手放在她肩上,放緩聲音,無力地說:“阿玉,你別逼我了。我現在很累,我沒愛上她,我隻是……”他按了按額角,望向黑暗處,“我隻是想起以前。以前......”

    的話點到為止,林碧玉卻明白了。他這是想起以前了,想起了他死去的妻子。

    “可是她們不一樣。”林碧玉皺著眉說道,“阿森,羅零一和那個人不一樣。你們才認識多久,交流又有多少?她和她怎麽可能一樣,你不要鑽牛

    角尖!”

    這話聽在耳中,真是讓人十分認同。是的,她們的確不一樣,不管是相貌還是性格。但在某個時刻,她們卻又是那麽相似。

    她們帶給他的感情,都特別到無人可以取代的地步。

    “是,你說得對!”他似乎歎了口氣,又好像沒有,他勾著嘴角,笑容苦澀,摘掉眼鏡按了按眼窩,“她們不一樣,的確不一樣!”

    林碧玉長舒了一口氣,閉了閉眼說:“我想你現在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我先走了。

    ”

    語畢,她拎起包離開。走到門口時,她的腳步頓了一下,屋子裏的男人沒有挽留她。

    負氣似的,她再次抬腳時加快了速度,很快消失在空蕩蕩的大宅子裏,頭也沒迴一下。

    周森一個人坐在黑漆漆的一樓大客廳,這裏寂靜、陰暗,與曾經的樣子沒有什麽不同,卻與羅零一住進來之後的樣子明顯不同了。

    這樣大的差別,讓他向來自信的理智與隱忍瀕臨崩潰。

    “......看上去還不錯。”

    這會兒的陳兵過得可比周森好多了,亮堂堂的房子,滿桌子的美味佳肴,係著圍裙的美人站在一側,親切地為他效勞。

    陳兵裝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其實早就饞了。他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這幾天因為公司的事一直神經緊繃,心情煩躁,看誰都不順眼,大家也對他敬而遠之。別說吃飯了,連喝水都很少,唯一不斷的就是煙。這會兒他的嗓子又幹又癢,難受極了。

    “冰糖雪梨,潤喉的,喝點嗓子會更舒服。”羅零一把手裏的小盅端給他。

    陳兵裝模作樣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過去。

    一口喝下去,有點涼,嗓子的癢和幹澀感瞬間得到緩解,陳兵緊蹙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了。

    “先熬好的,放涼一點效果更好。喝完還有,夜裏你嗓子不舒服了,也可以盛一碗喝。”

    羅零一一邊給他盛米飯一邊說話,眼睛沒看他,不見得對他多關注,可很奇怪地,他心裏就是覺得特別舒服,精神都放鬆了下來。米飯香噴噴的味道撲鼻而來,米粒色澤明亮,隻看一眼,便讓人很有食欲。

    “想不到你還真有兩下子。”陳兵輕哼了一聲,說道。

    羅零一低著頭說:“從記事起,我就經常自己做飯,獨自出來念書之後就更沒人做飯給我吃了,所以還算精通。”

    他是知道她的經曆的,之前陳軍綁了她到工廠的事他也聽說了。據說那件事之後小白還被周森打了一頓。現在想想,那小子挨打不冤,吃裏爬外不說,這妞兒也的確......還不錯。

    陳兵也不端著了,接過飯碗,拿起筷子吃飯。他這會兒忽然感覺很餓,連吃了兩碗米飯才算有飽腹感,但礙於麵子,不宜在不熟的女人麵前吃太多,還要保持風度,所以他在吃完第二碗後就放下了筷子。

    “吃飽了?”羅零一一直坐在旁邊,單手撐頭看著他吃,有

    點犯困。這會兒看他吃完了,她就迷迷糊糊地站起來要收拾。陳兵看著她那樣子,想起她從西雙版納迴來後舟車勞頓,還發生了那麽多事,的確會很累,心裏莫名地就有點不得勁。

    真是神經病!

    陳兵臉有點黑,羅零一驚醒,一點困意都沒有了。

    “迴去睡覺吧!”他不耐煩地催促,“這些事用不著你做,又不是沒保姆!”

    說罷,他便獨自去了一樓的書房。

    羅零一忍不住大膽地猜測:他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晚上不和她一起睡?

    羅零一快速迴了房間,將門鎖住,其實這不過隻是心理安慰罷了,陳兵是這裏的主人,他要想進來,找把鑰匙就可以了。

    她決定留下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會有什麽結果,又何必再煩惱,走一步算一步吧。

    稍稍放鬆-一些後,羅零一開始觀察這個房間。這應該是陳兵的臥室,會不會有什麽線索?

    羅零一靠在門上聽了聽,附近沒有人聲。她直起身,開始在屋裏輕手輕腳地翻翻找找,將書櫃上的每一本書都拿下來翻開又放迴去,仔細摸索著書架和家具上的縫隙,卻一無所獲。

    看看掛鍾,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看樣子陳兵是真的不會來,隻是,她也毫無發現,挺讓人沮喪的。

    羅零一把視線移到電腦上,發現線都連接著。她遲疑了一下,打開了電腦。

    隨著屏幕慢慢亮起來,開機程序從1%到100%後畫麵轉為黑色,兩個人影倒映在屏幕上……

    等等!兩個人影?

    羅零一瞬間迴頭,周森正狼狽地站在她後麵,還在喘息著,估計是剛到。

    猶記得在西雙版納時,周森翻窗戶進到她的房間,那時侯她還在心裏念叨他真厲害。可這會兒,她隻能感慨一句:膽子可真大!

    “你怎麽來了?”

    羅零一跑到窗戶邊朝下看,底下沒人。剛才明明有很多人守在那兒,這會兒都去哪兒了?

    “別看了,監控線路被我搞壞了,他們去收拾了。”周森坐到床邊,麵無表情。

    羅零一噎了一下,半晌才轉迴身到他身邊坐下,頭疼地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這樣太危險了!趁他們還沒迴來,你趕快走!”

    周森看向她,目光犀利而冷靜。他聲音沙啞地說:“我知道很危險,我馬上就會走,

    你不用急著趕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周森扣住她的後腦勺,十分突然地吻上了她的唇。他的牙齒咬著她的唇瓣,力道很輕,不但不疼,反而有一種酥麻感。他將她緊緊地壓向自己的胸膛,心跳聲震得他耳朵幾乎失聰,也震得羅零一渾身發軟,好像沒有筋骨一樣癱在了他的懷中。

    熱切的吻帶著複雜的感情,她閉上眼沉溺其中。他的舌尖撬開她的牙齒,她生澀地迴應著他,手緊緊環著他的脖子。兩人一起倒在床上,他的手情不自禁地來到她的胸口,她敏感地低吟了一聲,他勉強停下所有的動作,閉著眼睛與她鼻尖貼著鼻尖,急促地喘息著。

    “沒有其他方法聯係你,我必須親自來一趟,否則我不放心。”他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別自作聰明!放老實點,盡量拖延時間,我會很快把你救出去。別妄想靠自己為我打探任何消息!”說到這兒,他倏地睜開眼,強迫她直視著自己漆黑深邃的眸子,警告道,“聽清楚了嗎?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做,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再也不會見你!”

    羅零一吸了口氣,問他:“如果我照做了呢?”

    周森一窒,房門忽然被敲響,陳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開門,羅零一!”

    羅零一立刻站起來將周森推到窗口,外麵的人還沒迴來,但已經快了。

    “你快走!”她催促道。

    周森也不遲疑,立刻翻身跳出窗戶。羅零一根本沒心思看他是怎麽離開的,直接關了窗拉好窗簾,將床上的被子掀開,然後脫掉外套,弄亂頭發,上前開了門,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怎麽了?"她一臉迷糊地問。

    陳兵推開她走進來,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又看看窗戶,迴過頭問她:“你剛才在做什麽?”

    羅零一愣了一下,說:“睡覺啊!”

    陳兵瞥了一眼電腦,“電腦怎麽開著?”

    羅零一遲疑了半晌,才說:“......不能用嗎?那我下次不玩了。”

    陳兵覺得她答非所問,可又挑不出錯來,便冷著臉問:“有沒有看見什麽人?”

    羅零一說:“除了你,沒有別人。”

    陳兵頭疼地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問:“都睡覺了,為什麽不關電腦?”

    羅零一迴答得特別平

    靜:“燈光太亮,可沒一點光我又睡不著,所以開著電腦。”

    真是毫無破綻!

    陳兵即便心中充滿了懷疑,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又不能妄定什麽,真是棘手!

    一個小弟從外麵進來,匯報道:“二少,找遍了,沒人。”

    陳兵蹙著眉迴過頭:“沒人,監控怎麽會自己壞掉?”

    那人迴答不上來。陳兵啐了一口:“一群廢物!”隨後指著門口說,“都出去!剛才值班的幾個人都換掉,以後不用來了!”

    那人口中應是,退後出去,還關上了門。

    羅零一心道:這下完了!

    陳兵望向她,她控製不住地後退了一步,緊緊地攥著拳,神情有些防備。

    他哼了一聲,說:“還跟我撒謊,說什麽‘變了心的女人’!你變了心會怕我對你做什麽?滾迴床上睡覺去!我現在看見你就煩,沒心情碰你,隻想揍你!”

    羅零一聞言立刻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蓋好,隻露出腦袋。

    陳兵覺得心裏更煩了,明知道今天的意外和她有關係,可就是找不到證據,沒辦法把她怎麽樣的煩躁感在心中升騰。最後他秉持著“眼不見為淨”的原則,開門出去,狠狠關上門,走了。

    羅零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躲過了一劫,出了一身冷汗。

    隻是,她逃過了今天,那以後呢?

    好在,陳兵很快就開始籌備他的“登基大典”,暫時忘了她。

    事情要從陳軍說起,在牢裏的陳軍消息閉塞,而周森的身份又在那兒擺著,要做什麽都方便得不得了。周森本來還沒那麽急,原本想借著林碧玉讓陳軍信服。陳軍不見得會相信警察的話,會懷疑警察是在詐他,但現在周森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

    吳放進入訊問室的時候,陳軍靠在椅背上,露出諷刺的笑容。他雙手被手銬銬著,四周銅牆鐵壁,穿著警察製服的人就站了三四個,看起來真礙眼。

    “你那個笑是什麽意思?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吳放坐到他對麵,特別隨和地問道。

    陳軍不說話,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他雖然已經被關押了不短的時間,卻不見絲毫落魄。

    “這麽長時間了,你也不肯說什麽,這麽講義氣,我實在佩服!”吳放一臉感慨,“就是你那兄弟實在太不值得你這麽做。他不想著怎麽救你就算了,你們那窩都

    被他搞亂了,如今是四分五裂。”

    這件事,陳軍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因為他見過律師。當然,律師來之前先見過周森和林碧玉。

    他現在知道的,都是他們想讓他知道的,隻看他的心理防線何時崩塌了。

    見陳軍不吭聲,吳放繼續說道:“我們得到消息,這個月底,你弟弟要正式接任陳氏集團董事長的職位。說實話,我們已經掌握了非常充足的你們犯罪的證據。上一次你們打算給越南佬的那批貨被扣,有人已經招供了。”

    陳軍皺起眉。看來他進來之後,陳兵根本沒繼續跟進那件事。有人招了,很可能也會把陳兵供出來,搞不好陳兵也要被抓進來,這小子真是太失策了!

    “陳軍,你現在想配合調查還來得及,隻要你把你所犯過的,還有你知道的所有都告訴警方……”

    “還能怎麽樣?”吳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軍打斷了,他有點激動地說“死刑變死緩?有可能嗎?沒有!我現在的情況我自己很清楚,這屬於特大走私案,還要加上販毒,我死一百次都夠了!”

    吳放歎了口氣,起身離開陳軍再次被關押,這次他還是什麽都沒說。

    三天後,陳軍突然想說了。

    在這之前,他又見了一次他的律師。律師帶給他的消息是:陳兵強要了他的女人,也就是林碧玉。

    是個男人恐怕都無法接受這種事,即便是兄弟。我讓你三分,反正我死定了,你要做老大,就繼續做吧,大家到底是兄弟;可你不但要做老大,還搶了我的女人,那我真是死不瞑目!

    掛斷吳放的電話,周森將手機收起來,連日來緊繃的神經終於有了一絲絲的鬆懈。

    他摘下眼鏡,取出手帕仔細地擦拭著,片刻後重新戴上去衣帽間換了衣服。

    這天是陳兵正式出任陳氏集團董事長的日子,林碧玉本想阻止,但周森攔住了她。

    不需要他們阻止,有人會替他們阻止陳兵。至於周森,就隻能舍棄看陳兵狼狽不堪的好機會,去接另外一個人。

    羅零一還不知道這些事,她正趁著陳兵不在家裏戒備鬆懈的機會想搞點破壞。

    陳兵的書房在一樓,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門口有幾個人在聊天,看上去挺高興的。也對,他們的大哥做了老大,以後他們就更有地位了。

    趁著他們分神,羅零一悄悄躲到了他們的視角盲區。她已經摸清了一樓的監

    控分布,緊貼著牆躲開監控的範圍,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書房的門,沒推動;她又推了一下,還是沒推動。

    鎖著呢!看來裏麵真的有問題。

    羅零一也不著急,又開始往迴挪動,像一隻蝸牛。她還沒挪到樓梯,外麵忽然有騷動的聲音傳來。她迴頭望去,發現門口忽然圍了很人。他們上前時被看守的人擋住,隨後也不知出示了什麽,那些看守的人慌亂起來。有人收繳了那些看守的槍械,在國內,持槍是犯法的。這些人裏就算有的人還沒有跟著陳兵做過太多惡,也已經觸犯了法律。

    羅零一看清楚了,他們是警察。

    是警察!

    天邊好像泛起了紅色的曙光,真是振奮人心,!她激動地打開門出去,身有人把她拉了迴去。她一驚,迴頭看去,竟然是周森。

    “你怎麽來了?”羅零一驚喜地說,“周森,你看外麵!是警察!陳兵是不是被抓了?兩邊應該是同步行動的,對嗎?”

    周森抱住她,點了點頭。他雖然沒說話,但她可以感受到他內心.那股與她一致的情緒。

    老天爺好像就是不願意看到他們開心,兩人才剛見麵,外麵忽然走進來一個便衣,拿著手機,表情很難看。

    “怎麽了?”周森放開羅零一。

    那便衣迴答說:“陳兵跑了!”

    原本以為一切都將會在今天結束——陳軍招供,陳兵被抓;問出林碧玉那些暗地裏不為人知的勾當也非常簡單,陳兵不會替她藏著掖著;他們手下那些蝦兵蟹將的小事兒就更不在話下了。眼見著陳氏集團就要倒了,可陳兵居然跑了!

    本該圓滿地畫上句號的事,再一次起了波瀾。電話響起來,陳兵家裏的人都已經被帶走了,周森拿出手機,掃了一眼屏幕,接了起來。

    周圍的人自覺地保持著安靜,寂靜的空間裏可以隱約聽見電話那頭林碧玉急迫的聲音:“周森,你在哪兒?”

    周森麵不改色地撒謊:“心情不好,出來轉轉。怎麽了?”

    本來陳兵今天要正式出任陳氏集團董事長,周森會心情不好也情有可原,畢竟他那麽有“野心”。

    但林碧玉卻有別的質疑:“我不信你手下的人那麽蠢,現在還沒告訴你公司出事了!”林碧玉的聲音中帶著怒氣,“條子忽然來了,應該是陳軍供出了他弟弟。現在阿兵跑了,你趕緊給我迴來!”

    掛了電話,周

    森望了一眼羅零一,對站在一旁的便衣說:“麻煩你們把她也帶迴去吧!”

    他們本來就是來抓陳兵住處的所有人員的,羅零一自然也包括在內,她被帶走是理所應當的。現在陳兵在逃,羅零一在哪兒都不如在公安局安全。

    現在情況如一團亂麻,周森根本顧不上她,跟著警察走是她最正確的選擇。

    羅零一自己也非常清楚,很配合地跟警察一起離開。那便衣朝她抱歉地笑了笑,舉著手銬說:“做做樣子,別往心裏去啊!”

    羅零一勉強地笑笑,伸出手腕,纖細白皙的手腕被銬住。那冰冷的金質感,讓她感覺時間仿佛又迴到了四年前。那時的情景曆曆在目,但她已經不會感到怯懦與害怕。

    “那我先走了。”她迴眸與周森告別。他明明很急著離開,卻一直站在那兒目送她。眼鏡後的眸子深邃迷人,眼底翻湧著一股她看不懂的暗潮,洶湧而帶著侵犯性,還有著濃濃的暗示。

    羅零一很快被帶走,消失在周森的視線裏。他從後門出去,開車迴到陳氏集團。

    林碧玉正在辦公室裏等著周森,他剛走進去臉上便一疼。他側頭看去,林碧玉站在那兒,滿眼憤恨地瞪著他。剛才就是她打了他一巴掌。

    周森抬手輕輕撫過臉頰,又不甚在意地轉開視線,放下手,坐到了椅子上。

    “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係?”林碧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語氣冰冷地問道,“周森,你也太著急了!我都答應幫你了,老大的位置遲早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居然又做出這麽危險的事!你知不知道,現在不但陳兵完了,我也快完了!”

    “你不是還好好地站在這兒嗎?”周森無所謂地靠到椅背上,目視著前方,似乎並不介意這些事,更不介意她那一巴掌。

    “我留在這兒是為了等你,我馬上也會被帶走的。”林碧玉咬唇說,“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是不是讓律師跟陳軍說過什麽?”

    周森總算迴過頭,淡漠地看著她說:“你還問我做什麽,你不是已經在心裏把罪名都安到我身上了嗎?你要怎麽想就怎麽想,我都承認就是了!”

    “......你什麽意思?”林碧玉皺起眉。

    “你覺得這些事都是我幹的,那就當是我幹的吧,雖然我不知道這樣做對我有什麽好處。我要的是陳氏的財產和人脈,一旦陳兵被抓,陳氏就真不剩下什麽錢給我了。我相信現在公司賬目上的財產已經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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