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已經伸出了手,將她半摟半扶的抱住了,眉頭微皺地盯著他道:“你是誰?”顧之森啞然而笑:“你又是誰?”言柏堯看了一下懷裏醉成一灘的女人,此刻膚色如暈,竟比平日裏還嬌媚幾分,心裏又惱又氣,看著顧之森,冷聲道:“不管你是誰,人你已經送到了,可以迴去了。”顧之森淡淡一笑:“我也不管你是誰,我今天是送汪小姐的,我要將她安全送到家裏。這裏,隻是她家門口。另外你是誰對我並不重要,我想對汪小姐而言,你可能也隻是個鄰居而已。”他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麵前這個男人對她有種獨占欲。

    言柏堯被他刺中了軟肋,怒極反笑:“不好意思,是我態度不好。但—你明白的啦,哪個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婆喝成這樣迴來,會好脾氣呢?”這下倒是顧之森微微有點吃驚了:“汪小姐是你老婆?”但語氣還是將信將疑的。言柏堯輕笑了一下,湊到她耳邊道:“老婆,來,我們迴家了。”

    她其實一直模模糊糊的,隻知道有人在耳邊說個不停。一直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喚了聲:“老婆。”這個聲音好溫柔,好熟悉,幾乎讓她的心也痛了。她努力努力的想抓住,用力地睜開了眼。

    他的臉真的出現在了麵前,眼角輪廓一點也沒有變化,她微微一呆。但移開了眼,看到了電梯,看到了眼前站著的另一個人,略略清醒了一些。她輕輕搖了一下頭,人更清醒了些。

    言柏堯將她擁了擁緊,微抬了下巴,道:“謝謝你將我老婆送過來。不送!”聽到他又說了一句老婆,整個人輕輕一顫,她伸手用力將他一推道:“走開。誰是你老婆?”

    整個人跌跌撞撞的從他懷裏掙紮出來,扶著牆,朝顧之森道謝道:“顧總,今天謝謝你了。”不理會言柏堯滿臉的鐵青。顧之森淡淡一笑:“是我的榮幸。既然汪小姐到家了,那我就迴去了。請早點休息。再見。”汪水茉亦迴以一笑:“再見。”言柏堯一臉慍色地看著電梯的門關了起來,伸手過來想扶她。她用力一甩:“放開。”他用力一扯,把她整個人拉到了懷裏,薄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那點酒量?喝成這個樣子。”

    她喝醉關他什麽事情啊?她輕笑了出來:“言先生,你的關心我心領了。但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他的臉湊了過來,看著她,咬牙切齒的道:“跟我無關?”

    人的唇驀地狠狠地壓了下來,仿佛夾著雷霆萬鈞的怒氣,重而狠地在她柔軟的唇上吸吮撕咬,她的有抗拒的聲音都無望地消失在了他的口

    中,隻感覺到他渾濁而急促的唿吸,濕而熱的撲在她臉上。她如溺水般地拚命掙紮,不願讓他再碰觸,踢他,踹他,打他,可怎麽也無法將他推開,“言柏堯,放開我,你給我走開---滾開”

    他仿佛鐵了心,始終不肯放開半分,帶著決然,手瘋了似的扯著她的衣衫,單薄的衣物怎麽經得住如此的揪扯呢,不過數下,早已經淩亂地被他扔在地板上----如同她與他之間的愛恨嗔癡,怎麽也逃不過宿命的沉淪。

    四周一片漆黑,什麽都是暗暗的,喘息聲漸漸低了下去,最後恢複如常,她有些昏沉地蜷縮在柔軟的被子中,身子亦是軟軟的,沒有一點力氣,他的手臂環著她的腰肢,大手扣在了腰畔,仿佛是禁錮又仿佛是寵膩。

    她後來好象睡了片刻,又像沒有。他霸道地占據著整個床鋪,將她摟在了懷裏,再加上這裏是他的地盤,所以被褥間全是他攝人的男性氣息。如此的熟悉,以至於有好幾個瞬間,她以為還是在加州的公寓裏,這些年來所發生的一切,包括小寶,隻不過是她的一個夢境而已。

    想到小寶,她這才清醒了些,頭因酒精的緣故,依舊有些漲而暈乎,她不知哪裏生出了一股力氣,抓著他手掌,一根一根地用力扳著他的手指,想要掙脫他。溫香軟玉在懷,他本來已經有些睡意蒙蒙了,她的動作雖然不至於會弄痛他,可他也被她給弄醒了過來,在她耳邊,沙啞地問道,“怎麽了?”語氣低沉,仿佛帶著情人間特有的親密呢喃。

    她不說話,手卻用盡了力氣,死死地扳著他那一根一根的手指,可她扳開一根,他就扣一根,她所做的,到最後一切都隻是徒勞而已,她終於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甘地放棄了。

    他將她揉得更緊了些,“快睡吧,嗯?”她沉默著,隻覺得說不出的委屈,冷冷地道,“放開我。”他不語也不動。

    她卻依舊冷冷地道,“言柏堯,你放開我。”他沒有放,唿吸緩緩地噴在光潔的頸上,有些癢又有些麻。她被子裏的腳一伸,朝他踹去,重重地踢在他的腿上,“放開我。。放開。。放開。”

    她已經狠了心,用盡了力氣,他卻沒有閃躲,連手也沒有放鬆半點,一直到她無力再踹了,才輕籲了一口氣,卻依舊沒有開口。

    他這樣子無賴和霸道,她忽然生出了無盡的絕望和憤恨,“好,好,我答應你,把小寶的監護權讓給給你還不行嗎?你放開我?”

    隻見他猛地撐起了身子,一手抓著她纖細的肩膀,頭慢慢

    地俯了焉,黑的房間裏頭,她竟然依舊可以看清楚他無比冰冷的神情,眼中森森寒意如針般射過來,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一字一頓地道,“你說什麽。”

    她恨到了極處,別過了頭,“我同意把小寶的監護權讓給你,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你滾,你滾,你給我滾開。”

    他猛然放開了他,穿上衣物,轉身而出。她自然聽到了他關門的聲音,呆了片刻才怔怔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迴到了自己的臥室,看著小寶無邪的甜睡容顏,她瞬間就後悔了----她大約是瘋了,怎麽會跟言柏堯說小寶的撫養權給他那些話呢?可他又為什麽要摔門而出呢,她怔怔地,還是不明白。

    一直看著小寶發呆,後來不知怎麽就朦朧了過去,迷糊中,小寶搖了搖她,“媽媽,我去找言叔叔。”

    她頭昏昏沉沉的,隨口“嗯”了一聲,道,“冰箱裏有蛋糕,餓了自己拿。”小寶清脆地應了一聲,就一溜煙地跑了,打開言叔叔家相通的那扇木門,興衝衝地去找言柏堯。

    可言叔叔的身上有好難聞的酒味,小寶猶豫著走近了點,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很燙,應該沒有生病吧。他每次看到媽媽一緊張就會摸他的額頭,所以就依樣畫葫蘆起來。

    言柏堯微微動了動眼皮,睜開眼睛,見了孩子,忽然微笑了起來,一把抱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摟在懷裏,喃喃地道,“小寶,我的小寶----”

    竟然一直地抱著他不肯放。小寶隻覺得自己都快被他抱的悶死了,隻聽言叔叔親著他的頭發道:“小寶,我是爸爸,叫爸爸。”

    小寶隻覺得頭昏昏的,可鼻子卻酸酸的,“哇”一聲哭了出來。言叔叔肯定是生病了,他怎麽會是他爸爸呢!言柏堯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清醒了些,忙放下他,手忙腳亂地哄了起來,“怎麽了,我們小寶怎麽哭了?”。隻見小寶卻轉身跑了出去。

    汪水茉聽到了房門關上的聲音,疲倦地微微睜著眼,隻見小寶已經在房裏了,心微微放了下來,問道,“怎麽了?”小寶沒有迴答。空氣裏有一抽一抽的吸氣聲,頗為異樣,她忙睜開了眼,隻見小寶正抽抽抽噠噠的看著她,吸著鼻子在哭著,看著她,哽咽道:“媽媽,言叔叔病了,病得很重,快死掉了,還說他是爸爸。”

    她穿過相連的門到他客廳的時候,他正俯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矮幾上一片淩亂,有三個空了的酒瓶,他還真是厲害,這三種烈酒也能混著喝。

    她推了推他:“言柏堯,你給我起來。”他緩緩地睜開了眼,朝她看了看,又閉了起來。看來他好得很,好得可以跟小寶說他是爸爸,怎麽可能死得了?她沒好氣地站了起來,轉身欲走。

    才一動,手已經被他抓住了,他的聲音低低地,帶著哀求:“水茉,不要走。”她頓住了,沒有動。他喃喃著:“不要離開我。不要。”

    她心微微抽動,手一甩,想甩開,道:“你喝醉了,好好睡一覺吧。”他不放,好似一個任性的孩子,:“不要走,我不讓你走。”

    她忽然覺得心裏的一陣酸意直直地衝入了鼻尖,澀得幾乎讓人要第一時間掉淚了。當初的她,打開公寓門的時候,是多麽多麽期盼他會跟她說這一句,可是他沒有,他沒有說,什麽也沒有說,任她離去了。

    第十一迴安全感

    【vol.1】

    顧之森打了電話過來,就有關設計方麵的事情溝通了一下意見,掛電話前,問了一句,“覺得好點了嗎?”隔著電話聽來,語氣與平日的好象有一些不同。

    她微微愣了一下,才迴道,“好多了,謝謝。”他在那頭輕笑了起來,“是我不好,下次不會了。”顧之森這麽說,她反倒不知道說什麽了,頓了頓才道,“哪裏,是我酒量大差。”其實昨晚的場麵她還是多少有記憶的,頗有點尷尬,但此刻從顧之森的口氣裏聽不出半絲的異樣。

    中午時分,曼霓捧了一大束的香檳玫瑰,笑道進來,“汪小姐,收花。”曼霓又道,“有一張卡片,你要看一下嗎?”

    她打開一看,龍飛鳳舞的幾個字,“顧之森。”放下卡片,抬頭才見曼霓一直沒有走開,似乎在等她的迴應,她淡淡地道,“幫我插在花瓶裏吧,謝謝。”曼霓應了一聲,抱著花走了出去。

    她最近事情很多,再加上一邊工作一邊學習的狀態,常常忙就到了下班時間。下午的時候,他發了一條短信過來,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我去接小寶。”看來又恢複如常了,她隻迴了一個好字。

    抬頭看了一下天色,他應該接到小寶了。才想這個問題,手機鈴聲已經響了起來,她低頭看著閃爍不停的屏幕,沒有動,是他的電話。

    她輕歎了一口氣,拿了起來,按下來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小寶軟糯好聽的聲音,“媽媽,你下班了嗎?”

    她嘴角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嗯,快了。”小寶道,“媽媽,我們去吃比薩吧?

    ”她在辦公室裏連連點頭,“好好好。”她怎麽也拒絕不了孩子的要求。

    於是,等她下班的時候,車已經在樓下等候了。

    其實他是真心疼愛小寶的,她心裏知道。看他小心翼翼地喂小寶吃比薩,又愛憐萬分地替他擦嘴角的髒漬,她就知道,他與她一樣疼小寶,愛小寶。

    孩子在的場麵,兩人都很有默契地不提一些事情,維持表麵的和諧,就如現在,旁人看來,還以為是一個恩愛的三口之家在用餐。

    迴屋後,他將小寶抱進了臥室,輕柔地放在床上,又取過被子,細細地掖好。她在客廳放在小寶的書包,進房就看到了這一幕。她轉過了頭,道,“你迴去吧。我會照顧孩子。”他沒有說話,卻也不離開。看他的樣子,估計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走的。她轉身而出,一個人進了書房,。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熟睡中的孩子。孩子長得很像她,五官中隻有鼻子和眉毛有他的模樣。猶記得第一看到他的照片的時候,他激動得幾乎握不住照片,他從來沒想過她會為他生下一個孩子。激動過後,則是捏著照片一天24小時地不肯放,每一秒鍾都想放在眼前,細細端詳。

    見到他之後,隻有一個想法,就是好好地愛他,好好地寵他。每次聽他撒嬌似的叫,“言叔叔,言叔叔。”他的心仿佛有人用雞毛撣子不停地佛似的,又酸又癢又澀,很想抱著告訴他,他不是言叔叔,是爸爸。可是他竟然會膽怯,說不出的膽怯。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房間裏的沉靜,他猶豫了一下,在她包裏翻出了電話,有一個沒有儲存的手機號碼在上頭不停地跳動,他這麽定定地看著,一直沒有按下通話鍵,最後鈴聲停了下來。但那頭的人似乎很有鍥而不舍地革命精神,又打了過來。

    他吸了一口氣,這才按下接聽鍵,接了起來,“喂,哪位?”那頭傳來一個略帶磁性的男聲,遲疑了一下,才道,“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打錯了,我找汪水茉小姐。”

    那聲音分明是有些熟悉的,幾乎一秒鍾,甚至一秒鍾不到的時間,他就肯定就是那晚送她迴來的那個男的。言柏堯臉色微暗地切斷了電話,正準備放下,眼神不經意地一掃,看到了手機裏還有一條未查看的短信。

    他心一橫,索性打開了,隻見上頭隻有短短的一句話,“喜歡香檳玫瑰嗎?那天真是不好意思。”顯示的號碼分明就是方才打過來的那個。

    他還未放下電話,隻聽她的聲音淡淡地從門口傳了過來,

    “言先生,請問你拿著我的手機在幹什麽?”他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

    屋子裏一片沉寂,好一會兒,他朝她嘴角微扯,可那淡薄的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深處。他看著她,一字一字地念道,“喜歡香檳玫瑰嗎?”她站在那裏,沒有動。他也是。

    兩人又靜默了良久,她忽地笑了起來,快步走了過來,從他手裏取過手機,語氣冰冷地道,“請你出去。”他以為他是誰?憑什麽幹涉她的一舉一動。

    她的表情說不出的決絕。他看了她一眼,竟不發一言,好一會兒,才轉身,大步朝門口走去。她吸了一口氣,盯著他的背影,聲音軟了下來,低低地道,“言柏堯,就算我求你,你放過我吧。”

    他的腳步停頓下來,苦澀萬分地笑了起來,“放過你!”可誰來放過他呢?放過她,讓她和其他男子在一起,讓小寶喊別人爸爸嗎?不,絕對不可能的。

    她別過了身,緩緩閉上眼睛,與他背對著背,中間隔了短短的一段距離,她的聲音低沉而無奈地響了起來,“言柏堯,我們的故事,已經結束了,不管你我願不願意承認,可事實上早在加州就已經結束了,中間隔了那麽久的時間,我們早已經迴不到當初了。”

    “你呢,現在隻是因為小寶是你的孩子,而你第一次做父親,所以難免激動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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