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哪裏招你惹你了啊?”聽他一副準備找人幹架的樣子。估計八成是欲求不滿!索性再添油加醋了一句:“有什麽沒發泄的,找你的那堆女人去。衝我發什麽火啊?”

    唐瀚東冷冷地哼了一聲:“你找死是嗎?到上海這麽久了,也不見你打一聲招唿。要不是前天跟盧易恆通了電話,還不知道你把陣地轉移到我的地盤來了呢?”原來這小子在吃這門子醋,言柏堯挑了跳眉毛,笑了出來:“你意思是怪我沒有送上拜帖上門拜訪嗎?好了,找個時間給你賠罪。這總可以了吧?”

    唐瀚東這才有點滿意,打了個哈欠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到底什麽事情找我?你這家夥存了心了就是不讓我好過,三更半夜的打電話來,你不看看現在已經幾點了?”

    言柏堯一時沒有住,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你這小子,轉性了啊。你什麽時候不是玩到天亮不肯收手的。現在才零晨兩點,不正是你發光發熱的時候嗎?”唐瀚東又打了一下哈欠:“得,你小子今天就是來找我開心的吧。我要掛了。”

    他楞楞的握著電話,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這小子看來真有問題了。不過放了電話,才覺得自己也好象有點問題。三更半夜的打這小子電話幹嘛?若不是這小子電話掛的快,估計他會把自己已經升級的事情告訴他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就有這麽一種衝動。恨不得給一群發小,一人一通電話,一一通知並公告他們,他已經做爸爸了。重點要提醒盧易恆,千萬不要讓他的寶貝兒子跟他的小寶打架。那簡直是在找打!他兒子足足比他們家的大了將近三歲。想到平日盧易恆那耀武揚威的樣子,那心裏有興奮的隻有一個爽字。看盧易恆以後還敢不敢在他麵前露出一副:“嘿,哥們,你赤腳追也追不上了!”的樣子。

    他越想越興奮,根本睡不著,一直到快天亮了困意才漸漸襲來,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第一時間拔了汪水茉的電話,跟小寶聊了幾句後才心滿意足了些,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不大肯跟他說話,大約是對他的威脅一直耿耿於懷。一接通就遞給了小寶,結束的時候切斷得太快,他根本沒有機會跟她說上一字半句。

    雖然這略略影響了他的心情,但他還是很開心,最近這段時間都是,大約有人中了彩票也是一般,過於興奮了,以至於老是患得患失的,總覺得不是真的,每每要再三確定才能相信。他現在就是如此,隻有聽到小寶的聲音,才能相信他與她真的有一個如此可愛,帥氣又

    聰慧的孩子。

    梳洗後下樓,柏天一家都在廳裏。他跟舅舅舅媽打了招唿後,轉頭看柏天,隻見他正低頭看雜誌,似乎不大想麵對他的樣子。

    遲早要解決的,他索性直接站到他麵前,“柏天,你跟我來一下。”到了自己房間的小廳,從櫃子裏取出一個資料袋,遞到他麵前,“你自己看。”

    於柏天盯著言柏堯手裏捏的文件袋,袋口已經卷了邊,顯然被言柏堯翻過很多次了,但他努力不去看它,“你有什麽要說,就直接說吧。沒有的話,我下樓了。”言柏堯道,“是關於汪水茉的,我請私家偵探調查來的,怎麽,不想看看嗎?”

    於柏天盯著他道,“你在追她嗎?認真的?還是隻是想玩玩而已?汪水茉她根本不是大哥一向喜歡的類型。”言柏堯一笑,毫不隱瞞,“是,不錯。就跟你看到的分毫不差,我是在追求她。或者換一個角度說,我是在求她的原諒。”

    於柏天被他話裏的意思弄得有些糊塗了,“求她原諒?這是什麽意思?”言柏堯大方地道,“你想的是什麽意思,就是什麽意思。”他頓了頓才說,“所以無論你對她有什麽想法,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於柏天忽地鎮定一笑,好像要用自己的陽光將這場談話的陰霾吹散,“是,她和你曾經有過糾葛,我很吃驚,但不表示我不能接受。現在什麽社會了,離婚再婚,到處都是,你和她的事情,又有什麽關係。”大哥雖然女性朋友眾多,但從來沒有見過他有什麽上心的。想不到今天竟然會為了汪水茉,跟他說這些話。

    言柏堯定定地看著他,“你要,你願意,是沒什麽關係。但是--”他盯著於柏天,一字一句地道,“隻是我不準。”

    於柏天道,“你不準什麽,不準我喜歡她嗎?大哥,我是成年人了,我有自由選擇的權利。”言柏堯抱著手臂,淡淡地道,“難道你要和我一較高下嗎?”

    於柏天沉默不語,審視了他好一會才開口,“你是認真的?”語氣是要確認,又似乎不相信。言柏堯雙手環抱著,挑著眉,閑閑地道,“你說呢?”於柏天又沉默了一會,遲疑地問道,“你要跟岑家退婚,是因為她。”言柏堯直截了當,“是。”

    看來大哥是認真萬分的,否則怎麽會主動與岑洛璃解除婚約呢?若不是認真的,以他的條件,多少女人願意奮不顧身,前仆後繼?

    言柏堯道,“現在你願意打開來看了嗎?”於柏天沉吟了一下,拿起了資料,瞬間,眼前便被照片

    裏的人兒給震驚到了,手匆忙地翻了翻,整個人便怔在了那裏,好一會兒,才慢慢退了一步,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會是如此。

    他對汪水茉確實頗有好感,也一直有心想發展看看。但汪水茉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的,有時候通個電話,也隻說一兩句客套話。平時一直想約她出來,但她總是推說忙。以為她一向就是如此的,也不在意。現在想來,其實是汪水茉一直沒有給過他半點機會。到此刻才終於恍然明白,原來他是輸在了起跑線上。

    好一會兒,他才有些落寞地道,“這個孩子,姑媽肯定是不知道的吧?”按姑媽急著想抱孫子的個性,若是知道她已經有了這麽大的孫子,估計搭專機過去還嫌慢呢,怎麽會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呢?言柏堯點了點頭。

    【vol.2】

    汪水茉才迴到辦公室,秘書曼霓就敲了門進來,“汪小姐,剛才有一位秦先生打了兩個電話過來,說有事情找你。請你開好會迴他一個電話。”秦先生,大概除了秦慕天之外沒有其他人了,她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

    看了手機號碼,果然是秦慕天。“你好,水茉。”他找她,十成十是關於綠喬的。秦慕天在那道,“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她也幹脆了當,“好,你訂地方吧。”

    難道這個財經雜誌上的名人今天有空拔冗請她吃飯,她若不去,實在是太不給麵子了。

    秦慕天其實不錯,雖然出身貧寒,卻苦讀成材又努力勤奮。這些年靠著自己艱苦奮鬥,在it界已經是一方霸主了,讓在人前,與世家子弟一樣氣宇不凡。他並沒有借綠喬任何之力,早在創業之前,他就已經與綠喬離婚了。

    下了班到了餐廳,這位大忙人竟然比她還早到,正在研究文件。抬頭見她過頭,還殷殷勤地站了起來幫她拉開椅子。

    “這是一家新開的餐廳,我也是第一次來,聽朋友介紹說不錯,你看一下菜單,不要客氣。”秦慕天合上文件,客氣地道。汪水茉聞言點了點頭,“好。”

    綠喬喜歡各色美食,有空的話也會拉她到各個餐廳去品嚐,隻是沒想秦慕天工作之餘還會去尋找美食餐廳,看來根本就是對綠喬餘情末了。可當年怎麽說離就離了呢?她曾經問過綠喬一次,綠喬隻是淡淡地解釋一句性格不合,她就沒有再問。畢竟那女人的脾氣,若她不想說,絕不會多透露一個字的。

    “近來工作忙嗎?”她隨口問道。秦慕天笑了笑,有點無奈,“說不忙,你也不信啊!”她撲哧一下笑

    了出來,“那到是。”頓了頓,才道,“那你這位貴人,今天找我出來有何貴幹啊?”

    秦慕天苦笑了一下,“你就不要拿我開心了。”轉身在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了幾個袋子,遞了給她,“幫我轉交給她。”看紙袋外麵的logo,都是國際頂尖的品牌,看來價格是絕對不菲的啊。她接了過來,但還是勸道,“你為什麽不試著直接給她呢?這麽多年了,或許她不會拒絕呢?”

    秦慕天苦澀地扯了一下嘴角,“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水茉自然了解,微微地歎了口氣,道,“萬事開頭難,你不試的話,錯過了,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或許在感情世界裏,糊塗的,永遠是當局者。

    他每年定期請她吃飯,不外乎在綠喬生日前的幾天,請她的目的無非是為了讓她帶禮物給綠喬。說他有心,也並非十分熱絡於打聽綠喬的消息。說他沒有心思,卻也不見得,從兩人分開到現在,也這麽多年的光景了,但他每年雷打不動地定期約她,禮物也隨著他的發展,越來越昂貴了。而且看得出都是按綠喬的喜好精心挑選的,並非是秘書訂購的那種。

    秦慕天笑了笑,仰頭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隨即又倒了滿滿一杯。誰會想到他這麽成功的人,其實是最怕失敗的。樓綠喬便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失敗,一生中最不能碰觸的軟肋。

    兩人隻不過是平常地敘舊,所以很早就結束了。秦慕天站起來,客氣地要送她迴家。她也拒絕了。“我還有事。”看到他,難免想起綠喬,從小嬌生慣養的人兒,現在什麽都在靠自己。為了幾個頁麵的廣告,每天忙得天昏地暗的,這一切,又與他脫不了幹係。

    埋了單,才起身要走。秦慕天的眼光在她的斜對麵停頓了幾秒,微微笑了一下頷首致意。他神色略有點異樣,但很快被掩蓋住了,說道,“走吧!”汪水茉點了點頭,眸光朝那個方位微微一掃,才明白秦慕天剛剛的異樣為何而來,原來言柏堯與他的未婚妻也在這間餐廳用餐,世界當真是小啊。

    秦慕天比言柏堯大一屆,所學專業不一樣,但當時加州的華裔學生不多,所以多少都是認識的。更何況,迴國後兩人各自在所處的領域成績斐然,加上校友這個圈子,自然是相對熟悉的。

    她與言柏堯的眼光在空中交會了一下,隻一秒或者比一秒更短的時間,隨即轉身走出了餐廳,仿佛就像遇見一個素未謀麵的人。學會了不再去期待,所以沒有什麽過多的傷心與失望。

    一進門,言柏堯的眼光就不停

    的落在那個角落裏。岑洛璃心知肚明,那個男的,她自然知道,是一個網站的ceo,歸國後創辦了today,目前已經是網站界大名鼎鼎的人物了。那女的,她也認識,但不熟悉,好象在某個party見過一兩麵,但不是經常遇見那種。很清雅,氣質很舒服。但不是屬於咄咄逼人的美麗。兩人這麽坐著,看上去挺般配的。

    她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那一對看上去挺不錯的哦。”言柏堯的眉頭微皺,看了她一眼,挑了一下眉毛,道:“是嗎?”岑洛璃道:“不去打個招唿嗎?”她相信言柏堯絕對認識那一桌上的人。言柏堯猛喝了一大口酒:“不必了。”以前總以為吃醋是最酸的。現在才知道最酸的感覺是沒有權利吃醋,因為根本就輪不到你。就像他現在這樣,隻能喝悶酒。

    剛坐下來,老遠就看見汪水茉了,跟秦慕天有說有笑的。隔著座位,隔著燈光,他竟有點佩服自己怎麽能夠看得那麽清楚。秦慕天還送了她幾袋禮物。岑洛璃優雅地微飲了一口酒,慢慢的吐出了一句話:“hermes的鉑金包,看來這女的是秦慕天的真命天女啊。”

    好不容易把岑洛璃送走,在車上按了好幾通的電話,她就是不接。忽然想起從來,她老是打電話給他,他嫌煩了,索性關機。當真是自私的。

    一路上狂飆地趕到她那裏,按了門鈴,原以為她會不開門,結果她很快就開了門,但沒有請他進去。很平淡的問道:“什麽事?”

    他好一會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過來的一路上,他隻是想聽到她的聲音,隻是想見到她。可真見到了,所有話卻不知道怎麽說,難道要質問她,為什麽跟秦慕天吃飯?雖然他非常非常想知道答案。

    不想浪費不必要的時間,汪水茉淺淺地笑了笑,語氣卻是拒人以千裏的:“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要休息了。請迴吧。”當著他的麵,她將門關上。

    屋子裏空蕩蕩的,好靜,靜得讓她覺得難以安心。她怔怔地站著,一直保持著關門後的那個姿勢。他說過要與小寶和她一起,但是他忘記了,他從末說過要與她結婚的--她譏諷又苦澀地笑了出來,她又期待了嗎?若是沒有期待的話,那心底深處為何會不停地湧出酸澀呢?

    機械式的洗了澡,溫熱的水當頭淋下,整個人清醒了許多。或許男人天生就花心的,恨不得自己可以三宮六院。要不,怎麽會有那麽多人想做皇帝呢?左擁右抱他永遠不會嫌少,最好家裏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實在不必對他過於苛

    求。

    卻不知道為什麽在床上,就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不是這個姿勢不舒服,就隻那個方向不對。最後索性起來,到了客廳。

    目光落在了小寶和她的生活照上。從小寶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拍了很多的相片和dv,她當時還不是希望有一天他能看到。可現在,卻隻留下眼和悲涼。恨他當年的絕情,他如果有一點點想要留住她的話,他們的生活早已經是另一番結局了。小寶呢,更不會這麽多年沒有父愛?

    她何嚐沒有想過去找他,可她隻要想到他分手後連小小的一通電話也沒有給過她,也從未想著要與她聯係,她連嚐試的勇氣也沒有了。她寧可抱著他曾經愛過她的幻想,而不要去接受他根本從來沒有愛過她的現實。否則,她實在無法撐過那麽無助的日子。

    在床上輾轉半響,她總覺得哪裏不對,猛地從床上起了身,走到門邊,微微開啟了門,他想必很少吃到這種閉門羹吧。從來都是別人遷就他的,她以前也是,總是習慣與遷就他。可是,他呢?

    門縫越拉越大,她的身體仿佛被人用魔法棒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他竟然還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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