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非之前二夫人已經生了一個女兒,叫楊琦玉,比我年長兩歲,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小姑娘生的粉妝玉琢,仿佛水晶娃娃一般可愛,就是脾氣臭了點,跟她娘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老爹請的教書先生不是我想象中的白胡子老學究,而是個年及弱冠的年輕男子,第二天我進學堂的時候教書先生------顧先生已經要開始講課了。楊琦玉看見我進來,小臉上滿是不屑,親哼一聲別過頭去,仿佛一隻高傲的小天鵝。我裝作沒看見,轉頭看著顧先生,俯身行禮:“先生好”。

    顧先生微微頷首,示意我坐下,便開始講課。

    可能因為我們還小,顧先生的課並沒有特別高深,隻是先教我們如何遣詞造句,附帶教教書法,學習任務並不繁重。

    每天下午娘就會來指導我的女工和音律,在現代的時候我繡過十字繡,所以學起刺繡來倒覺得格外新鮮,雖然紮了幾次手,但我學刺繡的勁頭卻越發高了起來。

    我的第一件樂器,娘毫無懸念的選擇了七弦琴,在現代那會兒跟舍友學過鋼琴,不同的音階搞得我暈頭轉向,最後不得不放棄。而在古代一把七弦琴毫無懸念被我拉得像鋸床腿一樣,隻要我一彈琴,十米之內絕無活物生還,聽的娘直搖頭。好在遠閣和正院隔得遠,我的魔音才沒把老爹招過來。

    雖說學琴難,難於上青天,但與在現代不同的是,這次我絕不會再半途而廢了。打進了學堂起,我就從以前的小懶豬進化成了無敵小金剛,每天都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天天一早就起來開始吊嗓子,練習撫琴,然後去學堂。下午的時候就跟著娘繡花,學琴。晚上勤練書法的勁頭都快趕上王羲之了。娘看著我拚命三娘似的學法是又高興又心疼。

    日子如水般的過著,我也漸漸習慣了高強度的學習生活。娘每天都會讓寶藜為我燉點補湯,小秋那丫頭每日跟著我也被折騰的夠嗆,看著小丫頭挺好學的,我也就讓她跟著讀書識字,顧先生倒也沒什麽意見。

    老爹最近很忙,宮裏的長公主歿了,皇帝憂思過度,積鬱成疾,這下子可忙壞了老爹,又是寫祭文又是主持發喪,隔了好一陣子沒來遠閣。我見縫插針,白天讓寶藜給老爹送了份手抄的《祭妹文》,美名其曰幫老爹增加寫作靈感,老爹相當夠意思,傍晚的時候就讓人過來賞了我一個金燦燦的項圈,我樂得嘴都笑彎了。

    晚上用過晚飯,我早早迴了房,拉著小秋一起拖出了藏在床底下的檀木小箱子,打開來,小心翼翼的把新得的項圈放了進去,看著半箱子的銀子銀票、古董珠寶,我的小眼睛又亮上了幾分:“小秋啊,小姐我發了。”

    “小姐,你要這麽多珠寶幹嘛啊?”小秋皺著小臉,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錯”我雙手交疊胸前對小秋比了一個大大的“叉”型,“這些小姐我將來可是大有用處滴!”我相信那個日子不會遠了。我處心積慮把每個月的月錢,年終的壓歲錢,平日裏的賞賜都一點一滴的積攢起來,等的就是那一天!

    “用處?什麽用處?”小秋依然不解,轉過頭來盯著我瞅“小姐,你有時候好生奇怪,小秋都不明白小姐在想什麽。”

    “小秋,我問你,你想不想出府?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太傅府,你會跟我走嗎?”我語氣一掃以往的玩笑口吻,變得十分鄭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小秋。

    “小姐要出府?為什麽?小姐要去哪裏?”小秋一聽我要出府緊張的過來扯我的衣袖,滿臉的擔憂。

    “我隻要你迴答我,願意不願意跟著我?”我避重就輕,不理會她一籮筐子的疑問。

    “小秋自然是會跟著小姐的,小姐到哪兒,小秋就到哪兒,小秋永遠都不離開小姐。”被我少有的嚴肅語氣和表情嚇到,小秋的眼圈都有些紅了。

    我摸摸她的頭,又攬過她的肩緊緊抱住她,“小秋,你要記住你說的話哦。”我輕輕拍拍她的背,和她分開來“好了,什麽也別想了,天不早了,咱們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去學堂呢。”

    “嗯”,小秋默默地點頭,服侍我上了床,才又熄了燈點了根蠟燭去了外間就寢。

    我躺在床上,聽著窗外寒蟬的鳴叫聲,久久無法入睡,快到月半了,月亮周圍攏了一層清輝,顯得越發的圓,清冷的月光透過紗窗撒了一地,潔白似霜。現代我也許無法迴去了,但我還想在古代安全的存活下去,太傅府太不平靜也太不安全了,這樣的地方,於我,太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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