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過，你是說，讓我遺忘那些見過的道？可那些都是實實在在的道，我親眼見過，心裏也認同，為何，我不能沿著他們的道走！”
父子之間的烙印永遠都在心底深處, 哪怕是千年未見，但聽到那道聲音的第一時間，李雲炎就能確定，聲音的主人，是父親李青霄。
接受父親的指點，對他來說並不是困難的事, 之所以心情複雜，是他覺得千年之前, 他離開了上元天, 李青霄肯定會生他的氣，甚至會責怪他。
可現在看起來，是他自己想多了。
心頭微暖的同時，李雲炎也開始順著父親指點的方向，往下思考，道出了自己的疑問，卻並沒有等來李青霄的迴答。
父親沒有迴答自己，李雲炎眉頭緊緊皺起，他是個聰明的人，父親既然不迴答他，那就證明這個問題需要他自己想，隻有這個可能性。
“我明明見過這麽多的道，為何說我從未見過道！”
李雲炎迴顧自己過去千年內見過的道之三境強者, 聖元大帝、彰武太子、上元國師紀玉闕、八大仙閥的老祖、舅舅玄牝魔帝柳木、和玄牝黑甲軍的六大聞道魔尊, 他見過了這麽多, 為何，說他從未見過……
不對！
我見的，不是道, 而是人。
一道靈光驟然在腦海中升起，李雲炎神色猛的一怔，一股清明直衝天靈，識海中的混沌狀態，瞬間凝滯住了。
道無人能知亦無人能取，別人的道亦是如此。
他見過別人的道，實際上與第三者無疑，各人的道在個人眼中都不盡相同，諸如聖元大帝的人族大道，在他看來是屠淨異族，讓人族成為諸天萬界的唯一種族，可在聖元大帝自己的世界中，並不一定是這樣的。
聖心道尊的逍遙大道，與率性而為有異曲同工之妙，可這也隻是他眼中的逍遙大道，而非聖心道尊自己理解的道。
道不傳非人，法不傳六耳。
哪怕是聖心道尊自己，也隻能窮極詳盡的描述自己的逍遙大道，而不能確切的將自己的道講述出來，或者說，他嘴裏說的，跟別人理解的，完全就是兩迴事。
想透了這一點，李雲炎雙目愈發清明，腦海中的思路也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我不曾聞過道，也不曾見過道，何來沿他道之說！”
這句話說給自己聽的同時，也是在迴答父親。
“知不知，為上，你已經明白了你不明白的地方，隻要沿著這個地方繼續往下思考，離悟道也不遠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青霄的聲音就徹底消失了，李雲炎察覺到父親的神魂要離開，臉上露出一抹感激，想要張嘴說些什麽，卻還是沒有開口。
直到李青霄離開之後，他才麵露一絲衰敗，低語道：“爹，雲炎將來再向您認錯。”
說完之後，他沒有耽誤自己的時間，閉上眼睛，順著父親指點的思路，追尋屬於自己的道。
“道由自己走出，那我就從源頭開始追尋，這一千多年來的經曆，就是我的道，或者說，我的道就在其中！”
搜尋著自己的記憶，李雲炎的麵色逐漸開始變得欣喜，因為他感覺自己，自己距離那層薄膜越來越近了，但隨著挖掘的地方越來越深，顯然是觸碰到了一些他不願意迴想起來的記憶，臉上的表情又變得越來越痛苦。
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陰陽二氣也仿佛受到了影響，身體四處開始冒出了縷縷紅色輕煙，識海中的黑霧驟然間也變的狂躁了起來。
……………………
大鼎曆年，十一月
兩人同在星空悟道之際，外界已經悄然過去了三年時間。
厲工帶著三萬玄牝黑甲軍，和神族那一萬天怒軍，都繼續留在星空中。
過去這麽久，傻子也能看出來李雲炎李雲亭兩人此刻是在閉關了。
說出來有些搞笑，四萬多人就保持這個姿勢，足足撐了三年時間，還是一動不動。
雖然他們也很懵，不知道兩人為什麽打到一半就不動了，如今還閉關修煉起來了，但沒等到結果出來之前，他們自然都是不敢離開的。
再說那兩條真龍還都分別守護在兩人身旁，互相盯著他們兩幫人，他們稍有動彈就會被警告，他們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都給我滾吧！”
一道冷哼從星空暗處傳來，厲工和身旁的另外四個聖仙大將，以及所有的玄牝黑甲軍，全都轉頭朝著身後看了過去。
那一萬天怒軍中統兵的也是三個聖仙大將，聽到這道聲音也與他們一樣，轉頭看過去。
一道青衣身影暮然從星空深處走來，盡管離得很遠，但眾人都有修為在身，自是一眼就能看出這青衣人的全貌。
來人長著一副俊秀儒雅的麵孔，搭配一襲出塵的青衣，緩緩走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尊在星空中閑庭信步的仙人，周天恐怖的亂流，甚至連他的衣袖都沒有拂起，這超然物外的氣質，巍巍然獨絕於世。
八大聖仙大將，與麾下的金丹士卒看到的東西，自然是不一樣的。
他們此刻心神都被青衣人身後那輪青色光暈吸引，那光暈裏散發出來的道韻之光，瞬間就讓他們整個人呆愣住了。
虛空自現道韻之光，也就證明眼前這個青衣人，是一尊貨真價實的聞道境強者，七人足足過了半晌，才被厲工的一道聲音給驚醒。
“厲工拜見雷霄道尊，多年不見，道尊風采依舊！”
雷霄道尊！
七人頓時瞳孔一縮，這個名字他們並不陌生，這近百年來萬星宮李氏在虛空戰場掠奪小世界的過程中聲名鵲起，李氏的五大老祖更是名震星空，其中尤以四老祖定海聖仙的名氣最大。
但要說李氏名聲最響的人，還要數雷霄道尊李青霄。
一百五十年前，已經禪位的大鼎太子，如今擔任大鼎武威王的李彰武，押送一批妖族小世界的途中，雷霄道尊現身硬生生從李彰武手中將整整一百七十座妖族小世界給劫走。
從那以後，萬星宮李氏的名聲，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眼前的雷霄道尊，還是李雲炎和李雲亭兩人的父親啊。
眾人的目光還聚集在李青霄身上時，他已經對著剛剛跟他打招唿的厲工開口了。
“我讓你帶著人滾，沒聽到嗎？”
原本以為自己還能跟李青霄打打熟人牌的厲工，聽到他這帶著一絲怒氣的聲音，頓時神色一滯，也不敢露出絲毫憤怒的表情，抬起頭辯解道：“道尊，太子他……”
嗡……
李青霄的眼神一凝，身上一股青色道韻之光，伴隨著怒號的雷霆朝著厲工唿嘯而下，將他嘴裏的話全都給嚇了迴去，神色中滿是驚懼，頓時跪下身子連連磕頭道：“道尊饒命，道尊饒命，念在小人跟著太子這些年的份上，饒了小人一條狗命吧，小人這就走這就走。”
厲工怎麽也沒想到，李青霄一言不合就擺出這幅要殺了他的架勢，此刻跪在星空之中，心中滿是恐懼，祈求李青霄留自己一命。
“快滾吧！”
聽到這三個字，感受到李青霄的道韻之光逐漸在散去，厲工臉上升起一絲劫後餘生的喜色，再也不敢有絲毫拖遝，帶著三萬玄牝黑甲軍，頭也不迴的就撤走了。
那一萬神族天怒軍的領頭大將，剛想開口說話就被李青霄的一道眼神給嚇的閉上了嘴，什麽也沒說，朝著他恭敬行了一個拜禮，與厲工一樣，帶著天怒軍一起轉身飛速離開。
李青霄看著兩撥人都離開了，眼神中的殺意才逐漸收斂了起來，但瞳孔裏的厭惡，怎麽也掩飾不住。
盡管月心大帝和柳木，對自己兩個兒子，又是給人，又是給軍隊，他卻生不出一絲好感。
眼前兄弟兩人在星空大打出手，他就不信月心和柳木乃至聖元大帝三人不知道，甚至他懷疑，兩人之所以能在星空中碰上，就是這些人在背後操縱的。
李雲炎收集神性界源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柳木肯定是用複活柳玉兒的理由，讓李雲炎來收集這些神性界源，他知道隻要有柳木在背後，自己強行出麵，不但阻止不了兒子，反而會加深父子兩人之間的裂痕。
所以他雖然著急，卻根本就無計可施！
“洛天都已經出動，大軍馬上就會抵達斷龍穀，看來他是鐵了心要跟神族和妖族合作對抗大鼎了，這麽說，斷龍穀那邊的大戰，應該馬上就會打響了！”
李青霄迴過頭看著星空中的兩個兒子，腦海中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一個月前，洛天都就親自到萬星宮見了他，想拉攏他一起跟神妖兩族合作，他並沒有當麵答複。
按說大鼎與李氏為敵，他加入神妖兩族是毫無疑問的，可問題是，一來李雲炎也在大鼎，還被封了太子，二來聖元大帝的人族大道，他並不認為有什麽問題！
到了他這個境界，仇恨已經影響不了他的判斷了。
“若是雲炎真如紀玉闕的批文所說，是阻斷人族登頂之路的人，那現在他就已經不可能了！
但，若不是呢！”
李雲炎這些年在星空中做的事，他都知道，能屠戮九百多座神族小世界的生靈，足以證明他對異族已再無半點憐憫之心了，這樣的他，是肯定不會去阻止大鼎滅掉剩下的神妖兩族的。
可問題是，紀玉闕的批文，說的一定就是雲炎麽？
李青霄轉過頭，看著右側的大兒子李雲亭，眼中露出一絲精芒。
不知何時，雲亭頭頂的星空，出現了一大片紫色祥雲，紫靄遮天蔽日、雲彩徇爛奪目、若隱若現之間，有仙人對酌、有仙女起霧、又有王尊神庭、九天高閣…………
“紫雲蓋頂，煉心聞道，想不到沒我指點，雲亭還是比雲炎要快上一步，天資確實驚人！”
然而李青霄話剛說完，左側李雲炎的頭頂，也升起了一模一樣的紫色祥雲，他臉上頓時升起笑意。
“到底是親兄弟，居然同時踏入聞道境了！”
然而，沒等他的笑容持續三息時間，一黑一金兩道身影，悄無聲息，暮然自星空中出現，他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一股不妙的感覺，也從心間升了起來……
“青霄，好久不見了！”
父子之間的烙印永遠都在心底深處, 哪怕是千年未見，但聽到那道聲音的第一時間，李雲炎就能確定，聲音的主人，是父親李青霄。
接受父親的指點，對他來說並不是困難的事, 之所以心情複雜，是他覺得千年之前, 他離開了上元天, 李青霄肯定會生他的氣，甚至會責怪他。
可現在看起來，是他自己想多了。
心頭微暖的同時，李雲炎也開始順著父親指點的方向，往下思考，道出了自己的疑問，卻並沒有等來李青霄的迴答。
父親沒有迴答自己，李雲炎眉頭緊緊皺起，他是個聰明的人，父親既然不迴答他，那就證明這個問題需要他自己想，隻有這個可能性。
“我明明見過這麽多的道，為何說我從未見過道！”
李雲炎迴顧自己過去千年內見過的道之三境強者, 聖元大帝、彰武太子、上元國師紀玉闕、八大仙閥的老祖、舅舅玄牝魔帝柳木、和玄牝黑甲軍的六大聞道魔尊, 他見過了這麽多, 為何，說他從未見過……
不對！
我見的，不是道, 而是人。
一道靈光驟然在腦海中升起，李雲炎神色猛的一怔，一股清明直衝天靈，識海中的混沌狀態，瞬間凝滯住了。
道無人能知亦無人能取，別人的道亦是如此。
他見過別人的道，實際上與第三者無疑，各人的道在個人眼中都不盡相同，諸如聖元大帝的人族大道，在他看來是屠淨異族，讓人族成為諸天萬界的唯一種族，可在聖元大帝自己的世界中，並不一定是這樣的。
聖心道尊的逍遙大道，與率性而為有異曲同工之妙，可這也隻是他眼中的逍遙大道，而非聖心道尊自己理解的道。
道不傳非人，法不傳六耳。
哪怕是聖心道尊自己，也隻能窮極詳盡的描述自己的逍遙大道，而不能確切的將自己的道講述出來，或者說，他嘴裏說的，跟別人理解的，完全就是兩迴事。
想透了這一點，李雲炎雙目愈發清明，腦海中的思路也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我不曾聞過道，也不曾見過道，何來沿他道之說！”
這句話說給自己聽的同時，也是在迴答父親。
“知不知，為上，你已經明白了你不明白的地方，隻要沿著這個地方繼續往下思考，離悟道也不遠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青霄的聲音就徹底消失了，李雲炎察覺到父親的神魂要離開，臉上露出一抹感激，想要張嘴說些什麽，卻還是沒有開口。
直到李青霄離開之後，他才麵露一絲衰敗，低語道：“爹，雲炎將來再向您認錯。”
說完之後，他沒有耽誤自己的時間，閉上眼睛，順著父親指點的思路，追尋屬於自己的道。
“道由自己走出，那我就從源頭開始追尋，這一千多年來的經曆，就是我的道，或者說，我的道就在其中！”
搜尋著自己的記憶，李雲炎的麵色逐漸開始變得欣喜，因為他感覺自己，自己距離那層薄膜越來越近了，但隨著挖掘的地方越來越深，顯然是觸碰到了一些他不願意迴想起來的記憶，臉上的表情又變得越來越痛苦。
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陰陽二氣也仿佛受到了影響，身體四處開始冒出了縷縷紅色輕煙，識海中的黑霧驟然間也變的狂躁了起來。
……………………
大鼎曆年，十一月
兩人同在星空悟道之際，外界已經悄然過去了三年時間。
厲工帶著三萬玄牝黑甲軍，和神族那一萬天怒軍，都繼續留在星空中。
過去這麽久，傻子也能看出來李雲炎李雲亭兩人此刻是在閉關了。
說出來有些搞笑，四萬多人就保持這個姿勢，足足撐了三年時間，還是一動不動。
雖然他們也很懵，不知道兩人為什麽打到一半就不動了，如今還閉關修煉起來了，但沒等到結果出來之前，他們自然都是不敢離開的。
再說那兩條真龍還都分別守護在兩人身旁，互相盯著他們兩幫人，他們稍有動彈就會被警告，他們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都給我滾吧！”
一道冷哼從星空暗處傳來，厲工和身旁的另外四個聖仙大將，以及所有的玄牝黑甲軍，全都轉頭朝著身後看了過去。
那一萬天怒軍中統兵的也是三個聖仙大將，聽到這道聲音也與他們一樣，轉頭看過去。
一道青衣身影暮然從星空深處走來，盡管離得很遠，但眾人都有修為在身，自是一眼就能看出這青衣人的全貌。
來人長著一副俊秀儒雅的麵孔，搭配一襲出塵的青衣，緩緩走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尊在星空中閑庭信步的仙人，周天恐怖的亂流，甚至連他的衣袖都沒有拂起，這超然物外的氣質，巍巍然獨絕於世。
八大聖仙大將，與麾下的金丹士卒看到的東西，自然是不一樣的。
他們此刻心神都被青衣人身後那輪青色光暈吸引，那光暈裏散發出來的道韻之光，瞬間就讓他們整個人呆愣住了。
虛空自現道韻之光，也就證明眼前這個青衣人，是一尊貨真價實的聞道境強者，七人足足過了半晌，才被厲工的一道聲音給驚醒。
“厲工拜見雷霄道尊，多年不見，道尊風采依舊！”
雷霄道尊！
七人頓時瞳孔一縮，這個名字他們並不陌生，這近百年來萬星宮李氏在虛空戰場掠奪小世界的過程中聲名鵲起，李氏的五大老祖更是名震星空，其中尤以四老祖定海聖仙的名氣最大。
但要說李氏名聲最響的人，還要數雷霄道尊李青霄。
一百五十年前，已經禪位的大鼎太子，如今擔任大鼎武威王的李彰武，押送一批妖族小世界的途中，雷霄道尊現身硬生生從李彰武手中將整整一百七十座妖族小世界給劫走。
從那以後，萬星宮李氏的名聲，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眼前的雷霄道尊，還是李雲炎和李雲亭兩人的父親啊。
眾人的目光還聚集在李青霄身上時，他已經對著剛剛跟他打招唿的厲工開口了。
“我讓你帶著人滾，沒聽到嗎？”
原本以為自己還能跟李青霄打打熟人牌的厲工，聽到他這帶著一絲怒氣的聲音，頓時神色一滯，也不敢露出絲毫憤怒的表情，抬起頭辯解道：“道尊，太子他……”
嗡……
李青霄的眼神一凝，身上一股青色道韻之光，伴隨著怒號的雷霆朝著厲工唿嘯而下，將他嘴裏的話全都給嚇了迴去，神色中滿是驚懼，頓時跪下身子連連磕頭道：“道尊饒命，道尊饒命，念在小人跟著太子這些年的份上，饒了小人一條狗命吧，小人這就走這就走。”
厲工怎麽也沒想到，李青霄一言不合就擺出這幅要殺了他的架勢，此刻跪在星空之中，心中滿是恐懼，祈求李青霄留自己一命。
“快滾吧！”
聽到這三個字，感受到李青霄的道韻之光逐漸在散去，厲工臉上升起一絲劫後餘生的喜色，再也不敢有絲毫拖遝，帶著三萬玄牝黑甲軍，頭也不迴的就撤走了。
那一萬神族天怒軍的領頭大將，剛想開口說話就被李青霄的一道眼神給嚇的閉上了嘴，什麽也沒說，朝著他恭敬行了一個拜禮，與厲工一樣，帶著天怒軍一起轉身飛速離開。
李青霄看著兩撥人都離開了，眼神中的殺意才逐漸收斂了起來，但瞳孔裏的厭惡，怎麽也掩飾不住。
盡管月心大帝和柳木，對自己兩個兒子，又是給人，又是給軍隊，他卻生不出一絲好感。
眼前兄弟兩人在星空大打出手，他就不信月心和柳木乃至聖元大帝三人不知道，甚至他懷疑，兩人之所以能在星空中碰上，就是這些人在背後操縱的。
李雲炎收集神性界源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柳木肯定是用複活柳玉兒的理由，讓李雲炎來收集這些神性界源，他知道隻要有柳木在背後，自己強行出麵，不但阻止不了兒子，反而會加深父子兩人之間的裂痕。
所以他雖然著急，卻根本就無計可施！
“洛天都已經出動，大軍馬上就會抵達斷龍穀，看來他是鐵了心要跟神族和妖族合作對抗大鼎了，這麽說，斷龍穀那邊的大戰，應該馬上就會打響了！”
李青霄迴過頭看著星空中的兩個兒子，腦海中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一個月前，洛天都就親自到萬星宮見了他，想拉攏他一起跟神妖兩族合作，他並沒有當麵答複。
按說大鼎與李氏為敵，他加入神妖兩族是毫無疑問的，可問題是，一來李雲炎也在大鼎，還被封了太子，二來聖元大帝的人族大道，他並不認為有什麽問題！
到了他這個境界，仇恨已經影響不了他的判斷了。
“若是雲炎真如紀玉闕的批文所說，是阻斷人族登頂之路的人，那現在他就已經不可能了！
但，若不是呢！”
李雲炎這些年在星空中做的事，他都知道，能屠戮九百多座神族小世界的生靈，足以證明他對異族已再無半點憐憫之心了，這樣的他，是肯定不會去阻止大鼎滅掉剩下的神妖兩族的。
可問題是，紀玉闕的批文，說的一定就是雲炎麽？
李青霄轉過頭，看著右側的大兒子李雲亭，眼中露出一絲精芒。
不知何時，雲亭頭頂的星空，出現了一大片紫色祥雲，紫靄遮天蔽日、雲彩徇爛奪目、若隱若現之間，有仙人對酌、有仙女起霧、又有王尊神庭、九天高閣…………
“紫雲蓋頂，煉心聞道，想不到沒我指點，雲亭還是比雲炎要快上一步，天資確實驚人！”
然而李青霄話剛說完，左側李雲炎的頭頂，也升起了一模一樣的紫色祥雲，他臉上頓時升起笑意。
“到底是親兄弟，居然同時踏入聞道境了！”
然而，沒等他的笑容持續三息時間，一黑一金兩道身影，悄無聲息，暮然自星空中出現，他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一股不妙的感覺，也從心間升了起來……
“青霄，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