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宏一走,小方徹底傻了眼,她雖然在此前拋下過狠話,不會輕饒自己的老公。但她的哭鬧完全是一種無奈的發泄,隻要陳新宏說幾句軟話,也就過去了。因為正如陳新宏所言,如果要論誰先誰後,那沈毓一定是在小方的前麵。


    沈毓與陳新宏兩人在一起情投意合、如膠似漆的時候,小方隻能暗戀陳新宏。隻是到後來,陳新宏想戲耍雙嬌,想同時玩弄小方和沈毓兩個美女,才讓小方先來自己入住的酒店房間,而後通知沈毓一起前來。終究因不堪入目的情景讓沈毓憤怒異常,使陳新宏希望的好事無法成雙。當時小方完全是一個勝利者,但對於陳新宏同時戲弄雙嬌的做法也嗤之以鼻,當沈毓充滿妒意和怒氣逃離陳新宏房間的時候,小方也不再接受陳新宏的糾纏,選擇堅決離開。


    這一情景,不僅小方揮之不去,陳新宏和沈毓也是記憶猶新,且銘記於心。因此,這個事實,小方不得不承認。而且對於沈毓資助200萬元一事,小方表麵上認為這是應得的,但內心卻是感激的,不管怎樣,畢竟這200萬元受贈款也是她與陳新宏的共同財產。換句話說,沈毓送給陳新宏,在沒有進行公證隻送給陳新宏的前提下,這200萬元中有100萬元實際上是送給她小方的。小方是聰明人,不會不想到這贈款是可以算作夫妻共同財產的,因而感激沈毓也實屬在情理之中。小方上次應張大傑之邀去沈毓的新家,就是想與沈毓重修於好。


    雖然沈毓是捷足先登,在她小方的前麵與陳新宏好上了,但自己畢竟後來成了陳新宏的老婆,是受法律保護的,沈毓不能以此來欺負自己,陳新宏也不能據此作為與沈毓繼續保持兩性關係的理由。這是小方最為傷心的地方,也是她哭鬧的主要原因。陳新宏離家出走,更堅定了她報複沈毓和陳新宏的決心。


    陳新宏漫無目標的在馬路上閑逛,他自知對不起小方,但又不想辜負沈毓。有婚外情的男人在一個好老婆麵前,都會難以抉擇。他們一方麵希望家庭幸福,另一方麵又想享有齊人之福,於是,盡可能地尋找種種理由與情人幽會,在情人那邊獲得性愛的刺激和快樂。


    白天與陳新宏在一起,但沈毓似乎意猶未盡,吃過晚飯立即給陳新宏發微信,問他在幹什麽?陳新宏正在四處遊蕩,連晚飯都還沒有著落。但他又不想告訴沈毓實情,隻是說:“小方今晚不在家,我準備馬上來你家。”還特別地問了一句,“你歡迎不歡迎?”“歡迎,歡迎,求之不得。”沈毓異常興奮,一疊聲地說。


    長夜漫漫,沈毓孤身一人,寂寞可想而知。雖然沈毓離婚後與多位男性有染,且與陳新宏保持長期的性關係,但偷食終究是偷食,無法在需要的時候得到及時的滿足。這些男人都是有婦之夫,大多不會與她共渡良宵,完事即走的也不在少數。因此,陳新宏主動來陪夜,與她再次共涉愛河,確實是沈毓求之不得之事。這是沈毓真情的流露,獨身的年輕女子不論本身有如何的光鮮,男性朋友有多少,內心的寂寞始終是無法排解的。


    既然小方不在家,沈毓猜想陳新宏一定沒有吃晚飯,就給他簡單地弄了一碗荷包蛋蔥花麵條。沈毓富婆一個,平時上餐館的多,不大燒菜,因而廚藝很差。


    大約一個小時後,陳新宏來到沈毓家,見到桌上的麵條,陳新宏開玩笑地說:“知我者夫人也,還是夫人有心。”自從沈毓資助他200萬元以後,他從心底裏把沈毓當成了家人,這表現在稱唿上,以前是沈小姐,或者叫寶貝,從未叫過夫人,現在見麵大多以夫人相稱。雖是玩笑,但卻體現了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


    也許陳新宏忙了一天,中午又沒好好吃飯,更何況現在早已過了飯點,真的是餓了,隻見他狼吞虎咽,不一會就風卷殘雲,一碗麵條見底。吃完後還一個勁地說好吃。


    “好吃嗎?不是麵條好吃,是你餓了。”沈毓還算有點自知之明。正所謂饑者易為食,渴者易為飲。饑餓的人吃什麽都是香的。


    接受上次教訓,這次陳新宏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告訴沈毓實情,因而過來時就撒了一個謊。明明是他倆奸情敗露,小方與他爭吵,他落荒而逃,離家出走,卻說成是小方不在家,他思念沈毓才去沈毓家過夜。沈毓不明就裏,兩個人是卿卿我我,一夜銷魂,顛鸞倒鳳,一宿無眠。


    第二天一早,陳新宏找了個理由離開了沈毓的家。他沒有去盧工郵市守攤,也沒有迴家,而是直接去找好朋友張大傑。


    麵臨如此棘手的問題,他隻能去找好朋友張大傑,想聽聽張大傑的看法。


    這天,張大傑正好沒課,他推開了一切雜事,在辦公室專門等陳新宏。張大傑和陳新宏兩人的友誼,在郵界被傳為佳話。剛開始時,隻是郵商與客戶的關係,但他們惺惺相惜,彼此欣賞。兩人都對郵品獨具惠眼,但總的來說,陳新宏善於對郵品的把握,而張大傑善於對整個郵市行情的把握,兩人珠聯璧合,獨步郵市,令郵界矚目。


    由於小方早來過電話,張大傑猜也能猜到陳新宏見他是為了何事,既然陳新宏在電話中不肯明說,隻是說見麵再聊,張大傑也隻好裝糊塗。


    陳新宏在電話中不予明說,可能是基於兩個原因:一是這是一個較為複雜的情感問題,電話中確實難以說清楚,既然要麵談,就沒有必要再在電話中說;二是沈毓和小方對張大傑皆有情,而這兩個美女一個是他的情人,一個是他的老婆,張大傑雖是他的朋友,但陳新宏不能保證張大傑真的心平如鏡,對這兩個美女沒有非分之想,感情上的事誰能說得清楚。顯然,陳新宏對張大傑有了防範之心。


    陳新宏一進門就握住張大傑的手,說讓老朋友費心了,在百忙之中擠出時間與他聊天。張大傑一邊替陳新宏沏茶一邊說:“不礙事,今天正好沒有課,一些雜七雜八的雜事不做也罷。”隨即問陳新宏,“今天怎麽想起老朋友,有空到我辦公室坐坐?”自從上次應張大傑之邀,去沈毓家碰頭至今,陳新宏和張大傑也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見麵了。


    “大傑,你是大忙人,我這個大閑人怎麽好意思來打擾你。”陳新宏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繼續說,“今天正是碰到大事了,不見你是不行了。”“什麽大事?”張大傑故意裝作好奇地問。“也沒有什麽大事。”隨後,陳新宏就把自己因感激沈毓資助200萬元又與沈毓搞婚外情的事,以及昨天晚上小方不知何故與他又吵又鬧的事,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說給張大傑聽,惟獨對昨天晚上離家出走在沈毓家過夜一事諱莫如深,隻字不提。


    其實,這些事情,陳新宏不說張大傑也清楚,因為小方已在昨天夜裏陳新宏離家出走後,即打電話給張大傑,向張大傑哭訴了整個經過。至於陳新宏離家以後,昨天晚上去了哪裏,小方也不可能知道,不過以小方的聰明,她猜也會猜出來,除了沈毓家,陳新宏不可能去其他地方過夜。


    “新宏,你昨夜在哪裏過夜,是不是去了沈毓家?”張大傑不客氣地追問道。“去了,我不是沒有地方去嗎?”陳新宏隻好如實迴答。“你糊塗,真糊塗。”張大傑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我怎麽糊塗了?”陳新宏不解地問張大傑。


    “這不是明擺著的。那麽我問你,你對沈毓說了真相嗎?”“沒有,我騙她說小方有事外出,夜裏不在家。”陳新宏隻好和盤托出。“那你為什麽要隱瞞真相呢?”張大傑緊盯著問。“我怕沈毓像上次一樣,把我趕出來。”陳新宏憂心忡忡地說。“這就對了嘛。新宏,小方對你這麽好,人又長得那麽漂亮,說實在的,你與小方結婚,兄弟我還真有點妒忌眼紅呢,你要好好珍惜才是。”張大傑極為真誠地勸說道,“患難之交毋相忘,更何況是患難夫妻。”


    在張大傑麵前,陳新宏無言以對。最後,張大傑拍拍陳新宏的肩膀說:“兄弟,不要再犯糊塗了,好好珍惜小方,與小方好好過日子。沈毓真的不適合你,你應該快刀斬情絲,不要同時害了兩個美女。”後麵這句話,張大傑本來是不想說的,畢竟沈毓暗戀張大傑,這在陳新宏麵前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如果考慮避嫌,張大傑確實不應該說這句話,但張大傑是一個襟懷坦白之人,為了勸陳新宏迴頭,他又不能不說這句話。


    陳新宏仍在擔心小方的態度,臨走時囑咐張大傑,無論如何對小方打個電話,幫他勸勸她。張大傑是滿口答應,並告訴他迴家以後一定要向小方認個錯。


    好在小方特別敬重張大傑,把他當成自家大哥,張大傑的話她不敢不聽。因此,當張大傑在電話中告訴她,陳新宏剛才來找過他,並故意誇大說,他罵了陳新宏一通,要他當麵向她認錯,而且特別強調,陳新宏已經知道錯在哪裏了,希望看在他張大傑的麵子上,能夠原諒陳新宏這一次。小方在電話中終於破涕為笑,答應了張大傑。


    陳新宏迴家後,向小方作了檢討,並表示與沈毓一刀兩斷,保證今後不再私自來往。由於有張大傑電話勸說作鋪墊,再加上陳新宏的認錯和保證,小方最終原諒了他。


    世上幾乎所有的女人在知道丈夫有婚外情後,開始時都是要死要活,鬧得不可開交,然而在旁人的勸說下,加上丈夫的幾句軟話,大多隻好原諒丈夫的出軌行為。不原諒,她們又能如何,總不能丈夫一出軌就都離婚吧。婚姻的牽涉麵很廣,是否存續,考慮的因素很多。女人的心一般都較軟,對於她們來說,能狠起心來堅決離婚的很少,大多是在丈夫屢次欺騙、屢教不改的情況下,才忍無可忍,才會走這一步。小方是賢妻,不可能不落俗套。


    但是自此以後,夫妻間的陰影和裂紋已經存在,陳新宏想取得小方完全的信任已經不可能。所以,他們也像中國大多數的家庭一樣,勉強湊合,時有齟齬。


    過了小方這一關後,陳新宏曾幾次試圖在小方麵前套出話來,想知道她是怎麽發現他與沈毓兩人私情的,因為他自認為這件事情做得很隱蔽,而且那天根本不在沈毓家,是去賓館做的事,小方是不可能發現的,所以他想知道是誰在暗中跟蹤他,又是誰告訴小方的。既然那天知道沈毓和他在賓館幹這件事,為什麽不像上次一樣,當場堵門捉奸呢?每次小方都是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加以搪塞,始終沒有說出是誰向她提供了信息。


    幾次試探,終無結果,以後陳新宏也懶得再問這件事。但這一直是陳新宏心中的一個結,始終揮之不去。陳新宏怎麽也想不到又是牛姓郵商使的壞,是他報複陳新宏的一個具體行動。因為此事得到牛姓郵商的幫助,小方除了守口如瓶、對牛姓郵商加以保護外,還在牛姓郵商的一再進攻下,最後因感激而投懷送抱,與牛姓郵商勾搭成奸,讓陳新宏自食其果,戴了綠帽,這是陳新宏咎由自取,暫且不提。


    杭州的車媛媛前幾天打電話給張大傑,說這幾天她有可能來上海,具體時間未定,因為正好是暑假,她怕張大傑出來不方便,故提前告訴他,讓他好早作準備。說準備,其實就是如何編排理由騙自己的老婆。


    張大傑是何等聰明之人,車媛媛的這點小伎倆他早就了然於胸。在老婆麵前說個謊不是手到擒來之事,都是現存的,一句學校有事,或去什麽地方開講座,就足以讓老婆深信不疑。倒不是他不想騙老婆,而是因為楊柳。他要對得起已經委身於他的楊柳,現在隻有楊柳,才是他最為牽腸掛肚的。


    車媛媛是3天後來上海的,其實,杭州至上海,高鐵一個小時都不到,何以張大傑和車媛媛電話通了好幾個月卻從未謀麵呢?這裏麵有個原故,是因為張大傑借口工作忙無法陪她而多次推脫,這次車媛媛選擇暑假前來上海,張大傑再也不能以忙來搪塞,必須得陪她。


    為了怕引起楊柳不必要的懷疑和不快,張大傑沒有告訴楊柳車媛媛來上海一事。這天,張大傑對老婆說學校有事,就一早匆匆離開家,駕車直接去虹橋火車站接車媛媛。由於兩人多次視頻,而且車媛媛與他表姐車婍婍長得又十分相象,因此在旅客出口處,張大傑一眼就認出了車媛媛。兩人見麵後熱情握手。


    在張大傑麵前,車媛媛完全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其實,她是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氣質、姿色俱佳。車媛媛要比她表姐車婍婍高出那麽三四公分,別小看這三四公分,身材對於女性來說,有時可能比容貌更為重要。現在的整容技術可以將醜女變為美女,但整容技術卻無法使矮子變成高個。女性性感的身材往往跟身高不無關係。


    車媛媛今天的打扮讓張大傑有眼前一亮的感覺,上穿白色真絲無袖短衫,下穿黑色超短裙,白色短衫使雙乳在視覺上更顯飽滿,碩大,堅挺,黑色超短裙讓大長腿更加一覽無餘。而且黑白兩色是張大傑最為喜歡的顏色。這樣的穿著讓車媛媛看起來更加嬌美,性感。其嬌好的麵容,其豐乳蜂腰的身材,其細膩雪白的皮膚,讓她贏得了無數的迴頭率。


    張大傑開車把車媛媛送到離家不遠的浦東一個五星級賓館,並用車媛媛的身份證進行旅客登記。張大傑不想與車媛媛作過多的糾纏,因為他對自己在關鍵時候的表現沒有自信,在楊柳那邊已經消失的情景再現說不定在車媛媛身上再一次出現,一旦出現這樣的尷尬,張大傑在車媛媛麵前將會變得一文不值,他懼怕這個結果,而且因為楊柳,他也不想再與其他美女有染。主意打定以後,他首先是告誡自己要淡定,要超凡脫俗,不為秀色可餐所惑。


    進入房間以後,車媛媛顯得有點激動,抱住張大傑,鬱鬱地說:“張老師,俗話說,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們倆見個麵怎麽就那麽困難呢,你一直說自己很忙,真有這麽忙嗎,你是不是在迴避什麽?”“請你不要誤會,能夠見到如此貌美的你,並得到你的青睞,真是求之不得,三生有幸啊。”張大傑雖然言不由衷,但這些話,還是感動和鼓舞了車媛媛,她將張大傑抱得更緊,胸前兩個圓滾滾的東西壓迫著張大傑,讓他差一點透不過氣來。


    張大傑畢竟是凡人一個,在美女麵前沒有那麽大的定力,他的頭有點暈乎乎,眼睛也開始變得色迷迷起來。正當他情迷意亂之時,突然發覺楊柳在向他招手,要他過去。他一邊粗暴地推開車媛媛,一邊喊著楊柳的名字。本來車媛媛幻想著張大傑會熱吻自己,然後會成就兩人的好事。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不是幹柴烈火是什麽?但令車媛媛萬萬想不到的是,張大傑竟然粗暴地推開她,嘴裏還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她開始嚶嚶地哭泣。


    張大傑像做錯了事的小學生,不知如何是好,但他不想有所隱瞞,最後竟直言不諱地告訴車媛媛,說他已經有了楊柳,對老婆已是不忠,無信,他不想再有第二個情人。如果她願意,可以做朋友,而且可以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車媛媛感動於張大傑的坦誠,認為值得與這樣的人做一世的朋友,隨後,兩人結為異姓兄妹。


    三天中,張大傑陪車媛媛去了上海的很多地方,特別是去了盧工郵市。車媛媛作為杭州著名房地產開發商的獨生女兒,如若決定投資現貨,對於盧工郵市,仍至整個中國郵市,都是一件幸事。


    在上海盧工郵市,張大傑特意將車媛媛介紹給陳新宏、小方,以及其他幾個曾與其表姐車婍婍同桌吃過飯的郵商,當然也包括牛姓郵商。剛開始時,幾個郵商都誤以為是車記者,隻有陳新宏和小方,知道這是車記者的表妹,因為此前張大傑已經告訴他倆車記者亡故的噩耗。大家說起車記者,都感到十分可惜,有人甚至傷感得流下了眼淚。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才女,說沒有就沒有了,這世事無常,難怪大家感到痛惜。


    三天後,車媛媛返迴杭州。車媛媛是否會投入巨資投資現貨,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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