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徹夜不歸,她老公先是打電話給沈毓,問沈毓,楊柳是不是在她家留宿了,沈毓一聽是查楊柳崗的,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決定先撒個謊,把楊柳不迴家這件事先應承下來。沈毓說:“表姐昨夜酒喝多了,所以就留在我家了,也是我疏忽,忘了打電話告訴妹夫。”楊柳的老公絕對適合於當間諜,剛掛掉沈毓的電話,她立馬打電話給楊柳,問她昨天在哪裏過夜,是不是與野男人去開房了。沒有給姐妹倆留下串供的時間。


    楊柳的老公雖然是一個同誌哥,對老婆毫無“性趣”,但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老婆紅杏出牆,以維護自己可憐的那一點顏麵。這種極度的自私自利,完全將老婆視為自己的私有財產,而不顧老婆的死活,在他看來,老婆就得為他守著,守寡一輩子也是活該,平時就對老婆防備得很緊。


    楊柳雖然有離婚的打算,但因為張大傑關於投資滬西郵幣商城的提議,讓她不得不暫時放棄離婚的打算。楊柳準備拿出的這100萬元雖是她自己的財產,而且其中的70萬元是她投資電子盤賺來的,70萬元存款所產生的利息原則上也是她的,更何況楊柳還將賺來的80萬元中的10萬元給了老公。但除非有協議,否則,這100萬元仍然是夫妻婚姻存續期間的共同財產。楊柳舍不得自己辛苦賺來的這100萬元,想妥善處理這筆投資款後再談離婚的事。


    楊柳也是絕頂聰明之人,關於昨天夜不歸宿之事,她早就想好了如何應對丈夫,如何圓謊,隻不過她想不到丈夫的查崗如此迅速,而且是打電話問她。“我昨天夜裏有點喝多了,頭很痛,所以沒有迴家。”楊柳字斟句酌地編著謊。楊柳知道,不能說錯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


    喝多了,頭很痛,隻強調了不迴家的原因,不迴家已成為事實,是無法抵賴和迴避的,除了強調這事實外,楊柳並沒有說什麽。換一句話說,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在哪裏過的夜。而在哪裏過的夜,正是她丈夫急於想知道的,也是查崗的目的所在。


    楊柳此時已在父母家裏,完全可以說昨天夜裏就住在父母家裏,即使老公立刻打電話給她父母,也能與父母就近溝通,便於圓謊。但問題是,如果老公已打電話給表妹沈毓或是掛斷她電話後立即給沈毓打電話,謊言都有可能被戳穿,因為她已無法與表妹沈毓串供,訂立攻守同盟。


    當然,楊柳老公查不到他所要的結果,也不會就此罷休。他見問不出結果,就說:“住在父母家也沒關係,打個電話告訴我一下,免得讓我為你擔心了一夜。”怎麽老公突然關心起自己來了?老公使用的是引人入彀之法,楊柳明顯感覺到這是一個陷阱。楊柳老公的誘導法,企圖讓楊柳沿著他設計的錯誤方向去迴答問題。如果楊柳順著他提供的錯誤信息去迴答問題,就會落入他設置的陷阱。


    楊柳是何等聰明之人,她絕對不會中老公的圈套。“我昨天夜裏就住在表妹家,陪陪沈毓。”楊柳說這句話時盡管有把握老公已給沈毓打過電話,憑沈毓的聰明一定會對自己打掩護,一定說住在她家裏,但心裏仍像有隻小兔似的一陣亂跳。老公見找不出什麽破綻,也隻好作罷。


    楊柳剛掛電話,表妹沈毓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隻聽沈毓在電話中抱怨說:“你的手機怎麽老占線?沒事吧,昨天夜不歸宿,跟張大傑去了哪裏?我可替你大包大攬了,說昨天你喝高了,睡在我家裏,別對你那個說漏了嘴,對不上號。“沈毓,謝謝你,電話中說不清楚,見麵再聊。”楊柳的父母都在家裏,要是父母聽說她與另一個男人在外麵過夜,除了為她擔心以外,也許還會生出事端。


    這件事情過去以後,楊柳仍然守著活寡,暫時沒有與老公離婚。


    也許新冠疫情讓窩在家裏的男人和女人都顯得非常無聊,但因懼怕被感染,人與人之間必須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尤其是在公共場合,更是如此。有報道說,這一時期懷孕的比例明顯上升。大家沒有事幹,就盡幹男女之事和無聊之事了,張大傑與車婍婍、沈毓的**也在這個時候在網上被曝光,一時間,讓張大傑被弄得十分尷尬,狼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所謂**其實是一張三人的合影,張大傑居中,兩旁是車記者和沈毓,隻是張大傑的兩隻手,放在車婍婍和沈毓的肩膀上,勾肩搭背,顯得與兩美女過於親熱,讓人產生遐想。


    這照片拍攝於金陵電子盤三周年慶典上,當時沈毓得了一等獎,車婍婍得了個三等獎,由於是兩美女得獎,當時有人提議,讓同桌吃飯的男士與兩美女合影,沾沾喜氣,輪到張大傑與兩美女合影時,車婍婍因喜歡張大傑,將張大傑的一隻手放在她自己的肩膀上,後照相的人感到張大傑的手隻放在一個美女身上不好,建議張大傑將另一隻手放在沈毓的肩膀上,於是就出現了張大傑左擁右抱兩美女的照片。


    當時現場亂哄哄的,牛姓郵商趁大家不注意,用手機拍下了這一照片。牛姓郵商與張大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但牛姓郵商與陳新宏有仇,而張大傑又是陳新宏的朋友,因此,他將與齊秀梅捉奸偷雞不著反蝕把米、反而促成他日夜思念的小方與陳新宏結婚的氣撒在張大傑身上,把照片放在網上。


    有好事者不斷推波助瀾,讓此事發酵。這所謂的**並沒有什麽,一個男人與兩個女人勾肩搭背並不代表什麽。如果是郵商陳新宏,肯定一點事情都沒有,但作為大學教師的張大傑,此照片絕對是傷風敗俗的不雅照片,在網上的廣為流傳必定會造成非常惡劣的影響,特別是大學生看到這樣的照片會作何感想?


    一時間,**事件對張大傑形成了極為不利的負麵輿論。此事也傳到了學校領導的耳朵裏,對於大學教師的管理,學校是有非常嚴格製度的,師德實行的是一票否決製。沒有事情,大家都相安無事,一旦有問題,有關部門就會聞風而動,非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不可。


    師德教育辦公室主任找張大傑談話,要他注意個人形象,更要維護學校的聲譽,並嚴肅地指出,**事件的影響非常惡劣,要求張大傑做好善後工作,以消除影響。約談過程中,張大傑向主任說明了所謂的**產生的背景和過程,同時承認拍攝這樣的照片確實有損人民教師的形象。


    好在張大傑平時雖然高傲,但在學校裏沒有得罪什麽人,從學校角度講,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學校最後的處理意見是要他接受教訓,杜絕此類事件的發生,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但張大傑是一個潔身自好之人,哪裏受到了這樣的埋汰,這件事雖然學校放了他一馬,沒有作任何處理,但他卻過不了自己這一關。這件事,在張大傑看來,幾乎毀了他一世的清譽不說,還讓他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壓力。


    張大傑知道,這卑鄙齷齪的小人一定就隱藏在三周年慶典同桌吃飯的幾個人當中。他用排除法進行篩選,首先排除了照片中的3個人,車記者已經亡故,沈毓也不可能自我曝光。隨後排除了陳新宏,陳新宏與他是好朋友,雖然此前沈毓負恩於他,但隨著沈毓拿出200萬元的資助款,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早已一筆勾銷,張大傑相信,即使沒有沈毓200萬元的資助款,陳新宏也不會幹這樣的齷齪事。剩下的就是幾個上海人了,這幾個上海人的組成比較複雜,其中有嘉賓,有莊家和主力,還有牛姓郵商。在飯桌上,嘉賓、莊家和主力都是初次相識,與張大傑、沈毓和車婍婍沒有任何糾葛,甚至與陳新宏也素不相識,相信不會挑起事端,實施攻訐。最後,張大傑自然而然地鎖定了牛姓郵商。


    牛姓郵商善於偽裝,遲至今日,連陳新宏都還不知道齊秀梅到底是受誰指使去捉奸的。但隻要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張大傑決定與牛姓郵商麵談。


    決定與牛姓郵商約談之前,張大傑與陳新宏、沈毓、小方、楊柳等都有電話溝通,主要內容有二:一是通報,告知鎖定牛姓郵商為網上**的始作俑者的整個分析和推理過程,並尋求大家認可;二是問計,即如何與牛姓郵商攤牌,捅破這層窗戶紙。陳新宏建議先查捉奸的幕後指使,憑陳新宏的直覺,如果沒有人指使,他前妻齊秀梅是不會這樣做的。因此,他要求與張大傑一起約談牛姓郵商。張大傑認為,一起查更好,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張大傑沒有牛姓郵商的手機號,約談是陳新宏通知牛姓郵商的,時間就定在第二天下午,地點在盧工郵市旁邊的一家法式咖啡店,名義上是陳新宏請他喝咖啡。


    第二天下午,陳新宏早早來到咖啡店,張大傑也先於牛姓郵商到達。牛姓郵商步入咖啡店,見張大傑也在場,不禁一呆,麵露驚慌之色,知道陳新宏請他喝咖啡是假,查**是真,看來自己是躲不過去了。但他隨即臉露笑容,熱情地與張大傑握手寒暄,張大傑也與其虛與委蛇。但這一切都難逃陳新宏的法眼,陳新宏初步斷定,在網上發**的就是這人。


    三杯咖啡端到三人麵前,陳新宏單刀直入,先問牛姓郵商:“我們在一個市場做生意多年,我們兩人從來沒有生意上的競爭,也沒有什麽矛盾,對嗎?”牛姓郵商見陳新宏問這個,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馬上說:“對,我倆不僅沒有矛盾,還是朋友呐。”他本來是怕張大傑追查照片的事,他知道,照片的事會一查一個準,一桌吃飯的總共就這幾個人,事情的敗露是必然的。


    陳新宏一下變了臉色,陰沉著臉說:“什麽朋友,你做出的事情是朋友所為嗎?別以為別人不知道,那天把我和沈毓堵在小區門口就是你導演的。”牛姓郵商直唿冤枉,陳新宏說:“我不會訛你,齊秀梅已經告訴我了,如果我沒有證據,今天也不敢隨便勞駕你。”以前,陳新宏是問了齊秀梅幾次,但齊秀梅一直守口如瓶,陳新宏真不知道捉奸的指使者是誰。


    牛姓郵商一聽齊秀梅已經指證他,估計抵賴已沒有什麽用了,就爽快地承認了這事,至於張大傑的為什麽要害陳新宏這一問題,牛姓郵商給予的迴答是,他也看上了沈毓,出於男人間的妒忌,他要讓陳新宏付出一點代價。但隨後他承認,這件事是偷雞不著反蝕把米,把他一直喜歡的小方也搭進去了,促成小方做了陳新宏的老婆是他這次捉奸事件最大的敗筆。


    見牛姓郵商如此說,張大傑緊追不舍,繼續發問:“那麽你也是出於妒忌,在網上發了我的照片,是嗎?”“什麽照片,我不知道這事。”牛姓郵商開始裝起了糊塗,想蒙混過關。


    “**在盧工已經是一個盡人皆知的事情,你說不知道,是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說明你心中有鬼。”陳新宏步步緊逼。“大丈夫敢做敢當,由於妒忌做錯事也無可厚非,誰的一生,心裏從不妒忌過別人,如果有這樣的人,就不是人而是神。”張大傑表麵上為牛姓郵商這種宵小攻訐的行為開脫,實質是誘導他趕快承認這件事,張大傑不想再浪費時間,與這小人糾纏下去。


    牛姓郵商見事情已徹底敗露,無可挽迴,也就竹筒倒豆,承認了此事。原因仍然是美女,仍然是妒忌,仍然是希望當事人付出點代價。原來,牛姓郵商與車記者同桌吃過兩次飯,第一次是在金陵三周年慶典上,也就是沈毓和車記者中獎那一次,第二次是在沈毓宴請的酒席上,自此,牛姓郵商對車記者的美貌念念不忘,偷拍的那張照片時不時地拿出來看看,照片中的兩個美女都是他朝思暮想的,他看著照片中這兩個美女嬌好的麵容,堅挺的雙乳,很多時候都是想入非非,對這兩個美女,意淫了多少遍,相信牛姓郵商自己也一定記不清了。但照片中與這兩美女勾肩搭背的,並不是他,而是張大傑,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在他聽說車記者因車禍死亡,在**拍攝四年以後,禁不住心中那個魔鬼的一再催促,終於把照片發到網上,從而引發了一場風波。


    對於牛姓郵商的惡行,張大傑還有一份知識分子的涵養,隻是怒斥了他幾句,而陳新宏可沒有那麽多講究和耐心,掄起手掌就直接給了他兩嘴巴。好在喝咖啡的就是他們三個人,咖啡店老板和兩位服務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既不敢出來相勸,也不敢打110報警電話。隻要不牽涉咖啡店,顧客中的事,他們懶得過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三杯咖啡是張大傑結的賬,牛姓郵商挨了兩個大嘴巴,換了一杯咖啡,到底是值還是不值,隻有天知道。自此,牛姓郵商對陳新宏懷恨在心,時刻想報一箭之仇。由於牛姓郵商的一再使壞,挑撥離間,導致陳新宏與小方齟齬不斷。此是後話,暫且略過不提。


    **風波平息以後,張大傑仍然麻煩不斷,噩夢連連。張大傑的煩惱源於張大傑的性格,張大傑是一個襟懷坦白之人,心口如一,心裏想說什麽,嘴上就會說什麽,沒有虛偽,沒有矯飾,一切都是自然的流露。譬如,對待江蘇新平台這件事,由於張大傑表述了自己的真實想法,不斷遭到一群宵小的攻訐。


    在張大傑看來,新平台由於繞不過t+5這道坎,其總體的流動性還不如滬西郵幣商城,一個缺乏流動性的平台注定是要滅亡的。因此,他斷定整頓後郵幣網絡化交易平台的主要形式有兩:一是以滬西郵幣商城為代表的內地商城,二是以中國國際文交所為代表的港盤。至於新平台,必定胎死腹中,即使勉強創辦,也會因模式問題最後會倒閉。


    張大傑的上述觀點可見於他發表的多篇郵評文章中,無疑,張大傑關於整頓後郵幣網絡化交易兩大主戰場的觀點是正確的,而且新平台的t+5這一交易模式是無法變通的,除非廢除作為整頓依據的38號和37號文件,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這兩個文件被廢除,這次整頓也就失去了依據,這不是一個大笑話嗎。


    但一批堅持新平台的所謂郵壇的先驅者可不是這樣想的,在他們看來,新平台是郵市惟一的救命稻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種做法是很英勇,也很悲壯,但缺乏理性,絕對沒有成功的可能。


    張大傑的觀點與這些人的觀點形成了尖銳的對立,於是圍攻,謾罵,詛咒,無所不用其極。對於這些宵小的攻訐,張大傑大多是一笑置之,很少與他們展開論戰,因為在張大傑看來,與這些人認真就是自賤身份,完全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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