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小姐!”借著月色,一小丫鬟匆匆來報——


    “王妃!”隻見那丫鬟恭敬的端上一壺盅湯。


    如夫人在這兒耽擱了許久,隻是不論宋黎芳如何催促甚至趕人,那如夫人就是半點不為所動,竟也讓人越發不知道她的來意。


    “怎麽?”如夫人一眼瞅著那湯盅裏頭澄黃的湯,“雞湯啊!姐姐難道不知,這芳兒是不能喝雞湯的?姐姐不知道沒事兒,妹妹卻知道!”隻見如夫人清著嗓子說道。


    “前幾日,妹妹恰巧聽太醫說過,芳兒不能吃這些油膩的東西,隻怕會虛不受補!姐姐難道不知?”如夫人挑眉道,同榮王妃在一塊兒,似乎並沒有覺得身份上的不和諧,反倒覺得,自己不論事姿色還是身材,都比之於榮王妃略勝一籌,唯一不好的,便是自己沒有榮王妃顯赫的家世!隻是現在又了榮王爺的寵愛,即便是榮王妃,也不過與她平分秋色罷了!


    榮王妃臉色一變,便知道這如夫人一貫囂張跋扈,向來不是省事之人,此來,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如此!倒是姐姐的不是!妹妹說的是!來人,給本妃端下去,倒掉!”


    “額娘!”


    “住口!端下去倒了!”


    小丫鬟聽了立馬福了福身,不敢耽擱片刻,便立即斷了下去!


    “如夫人!本王妃這兒不歡迎你!真是不知道,你這女人竟然這般不知廉恥!平日裏我父王在府中也就罷了!如今竟然也敢當著我額娘的麵耀武揚威!”宋黎芳心中氣急,心想著今日已經受了不少窩囊氣,這如夫人卻還要這般來給他添堵!


    榮王妃端著一副雍容華貴的端莊模樣,宋黎芳卻完全不是,許是現在以著自己的身份金貴了,便也毫不掩飾,榮王妃礙著自己的麵子,便也不好發作,以免這賤人尋了機會在宋旭麵前說三道四,現在芳兒將這個賤人狠狠罵一頓倒也好!免得日後太過於目中無人!


    如夫人攥再衣袍下的手微微收緊,隻是麵上卻沉靜如水,狹長的眼神中微微閃過些許陰翳,衣袖下的手微微鬆動了幾下,稍稍在袖中的橡木上蹭了蹭,便抬手!


    “喲!黎芳這脖子上,讓姨娘瞧瞧…”說著便伸出手,似乎仔細的在她頸間磨碎觸碰著什麽……


    “做什麽你!”宋黎芳心中閃過一絲惡寒,毫不客氣便將她的手拍開,狠狠的在自己脖子上蹭了幾下,好似很嫌棄的模樣,卻似乎聞到了一股類似於香粉的味道,便以為是那如夫人身上身上擦的什麽香粉!


    榮王妃見事情不妥,便幾個大步上前,將宋黎芳扶著退後幾步,陰翳的眼神看著如夫人,詭異而淩厲!


    “妹妹這是做什麽?”榮王妃小心謹慎的理了理宋黎芳頸間的衣領,順手拍了拍,饒有意味的看著如夫人,將宋黎芳護在身後道。


    “姐姐這是做什麽呢?”如夫人一臉無辜道,順手理了理身上微微有些淩亂的袍子,波瀾不驚道。


    “如夫人!平日裏本妃念著你會討王爺喜歡,你若是做事沒分寸,本妃也一直不在與你計較,隻是現如今,芳兒有孕在身,你若是還這般跋扈囂張,即便是皇後娘娘,也不會放過你!”榮王妃冷聲道。


    如夫人挑眉,在丫鬟的攙扶下倒是端莊的坐在了凳子上,顧自給自己斟了一杯茶,饒有所思,若是明日皇上迴京,這宋黎芳必會背接迴去,日後她再想要打探些什麽,便難上加難了!


    “姐姐這是說的什麽話,罷了,許是妹妹多事了,方才,妹妹隻是看到這黎芳的脖子上有些疹子,聞言這孕婦頸間的疹子,那便是氣血雙虧,對胎兒不好,適才妹妹心中心疼,便一時沒有忍住,姐姐若是連這個也要怪罪,那妹妹可真是無話可說!”如夫人麵上漾著笑,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指尖輕輕扣著水杯,摩挲出聲,眼神卻頂著不遠處的燭火。


    榮王妃聞言,便當真迴頭,借著有些微暗的燭光……


    “姐姐這樣如何看得清!”如夫人很快便支使著丫鬟,好生的端過一副燭火,走湊近了些看。


    榮王妃也不語,隻是借著燭火的光,擋在宋黎芳麵前,指尖輕輕地在宋黎芳的頸間細細摩挲查看著!


    “哦!並未,是妹妹方才看錯了!”如夫人輕笑道,顧自退開。


    榮王妃麵上臉色有些不好,分明就是一股子吃了蒼蠅卻吐不出來的模樣!煞是好笑!這如夫人,該不是這般調笑玩笑之人,莫不是方才那般,就是為了取笑玩弄她?若是這般,那這個女人,果真無法無天了!即便是宋旭不在家,竟也敢欺負到她腦袋上來了!


    榮王妃百般不解,愣是對著宋黎芳的脖間躊躇摩挲了許久,又看著不遠處如夫人嘴角張揚肆虐的笑意,心下更是起不打一處來!


    “妹妹這是何道理?難道不知道如今芳兒身子金貴,若是真的因為妹妹的一句玩笑話,芳兒這孩子出了個什麽好歹,試問,妹妹你賠償的起麽?”這個賤人,簡直就是生來給她添堵的!如此卑賤的身份,竟然也能在這榮王府同她耀武揚威!


    “姐姐!妹妹也是一番好意,若是得罪了姐姐,那便算是妹妹的不是!”如夫人一臉收斂的樣子道。


    榮王妃麵色一沉,“即是王爺不在,我與妹妹一貫沒有什麽來往,時而我芳兒這兒,還希望妹妹之後若是無事,便不要來了!”榮王妃冷聲道:“至於妹妹這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似乎除了王爺,並沒有誰喜歡看!”


    如夫人聽了倒也是不語,唇上一貫掛著淺淺的笑,隻是那笑讓人不忍直視,卻又無法忽略!


    不多久,如夫人起身道:“時候不早了!若是無事,妹妹便先走了!若有打擾之處,還望姐姐包容!畢竟,明日王爺就要迴來了,若是見不到如兒好好的,那心中,隻怕是冷不防會不開心!”


    “矯情的女人!也隻有我父王被豬油迷了心!”才會看上如此低賤的女人,就憑這樣的女人,也敢跟她額娘榮王妃平起平坐,她憑什麽!


    “黎芳!你對姨娘說的話,姨娘便不放在心上了!若是被你父王聽到了,隻怕會不開心!”如夫人輾轉到門口,輕聲道:“現在黎芳的身子金貴,姨娘隻是好生提醒一句,這肚子裏的一塊肉,可是金貴的很,若是一不小心…那後果…算了!妹妹便不打擾了!”如夫人轉身,隨即便消失在門口……


    “額娘!”宋黎芳低聲道,對著銅鏡,拉下自己的領口,看了許久!


    “額娘!我脖子上有什麽麽?”


    榮王妃狠狠的啐了一聲,“竟也不知道那賤人又在想著什麽招數,隻是方才為娘一直在你身邊,饒是那賤人,應該也沒有法子使什麽手段!總之,明日你爹爹迴來,便一切都好說!日後你迴了泰王府,額娘是不會擔心那些個狐媚蹄子爬到你頭頂上來的,你不若額娘!你的心思比額娘要通透些,性子也要果斷狠辣一些,額娘是看在你父王的麵子上,不論是明著還是暗地裏,總也要稍稍讓著些那如賤人一些!”


    “額娘!我明白!明日太後娘娘便要迴宮了!額娘可有什麽打算!”


    榮王妃微微沉眸道:“姨母已經待在了福緣寺六年,今年,原本定月十五迴的,而今得到了消息,便打算了明日啟程,可想而知,這太後娘娘,對你肚子裏的這塊肉,是極為看中的!如今你君弟也到了成親婚配的年齡,額娘是想…”


    “額娘是想著借著寧太後的關係,好生為君弟指門親事?”她的弟弟宋桎君,如今已經年歲十六,今年正值弱冠之年,和宋黎芳相差十歲,是宋旭老年得子,十分金貴寶貝,隻是一貫驕縱跋扈,不務正業,是而已經過了成年之年兩年,仍舊沒有人家上門為他說親,而今的榮王府又比不得當日那般門戶高,對於這個兒子的婚事,榮王爺夫婦也操了不少的心!


    “額娘此計甚好,隻是不知道…額娘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是哪家的小姐?說出來讓芳兒也樂樂!一定得是漂亮的!”她那個弟弟,旁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麽?隻要是漂亮的姑娘,便一準喜歡,那沒原則的樣子甚至連霍之泰也比不過,有時候她真的想,自己的夫君也是這般好女色的人,自己的君弟也是這般,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天生命定!


    “若是請了太後的旨意,即便是皇上,也說不得什麽!皇上對寧太後的命令又一向尊重!”


    “嗯!”榮王妃輕點了點頭,“額娘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與其瞧著他一直在煙花之地與那些個風塵女子鬼混,那還不如好生的給他找個漂亮媳婦,好生的收收他的心!”


    “那額娘心中的人選是…”


    “長公主——霍梓婧!”


    ——


    煙雨樓。


    隻見靈月閣內,一白衣紈絝子弟此刻正翹著二郎腿,靈月閣內此時正歌舞不休,鑼笙喧天——


    “桎君!你瞅瞅!那個姑娘!身段模樣都不錯!瞧瞧…合不合你的胃口?”坐在對桌的一風流公子紙扇輕搖道。


    隻見二樓的雅座之上,那白衣少年唇角含著笑,那模樣倒是極為俊朗!


    “今日!哥兒幾個盡情玩兒!今兒我做東!本少爺請客!”說話之人正是宋旭的獨子宋桎君,此刻正洋洋灑灑舉著酒壺,抬頭一飲而盡,肆意溢出的酒水順著他的衣領滾滾下滑,他卻仍舊不以為意!


    靈月閣一向是不夜城,而在這兒的,又基本都是京城中的達官貴人,這兒一座千金,煞是尊貴顯赫!


    隻見台中央的舞娘們個個身段妖嬈,姿色上乘,卻不妖豔。


    靈月閣是煙雨樓賞月聽曲兒之地,與一般青樓花巷不同的便是這兒是聽得到美妙的樂曲,看的到曼妙的舞姿,卻瞧不見穿著暴露的歌姬,得不到玉璧斑斑的美人兒!


    舞台正中央直接設在了一樓大廳內,而顧自們賞月聽曲兒的實在二樓雕花雅間內,古檀木的屏風為一字劃開,泛著淺淺淡淡的檀木香氣,底樓舞池中央的美人兒,偌大的圓形舞台,舞台周圍,則是一圈新鮮的花兒圍繞起來的花海,花海之外有著小型的假山與流水,一路上鋪滿了幹淨的鵝卵石,而鵝卵石直通處便是蜀錦織就的紡紗一字劃開的秒樂之地,這兒便是京城最數一數二的女樂師,若是旁人問這獨一無二的美人兒樂師是這煙雨樓以何種代價請來的,那便不得而知了,隻知道這煙雨樓的老板鳳娘,能能人所不能!


    “俗氣!”隻見一旁與之一塊的幾名貴公子,更是眼神都不閃一下的盯著下頭的歌舞藝妓們瞧著,有幾個囂張的甚至連哈喇子都流出來了,還有更是直接便踩上了一邊兒的雕花圍欄,對著下頭的美人兒吹著哨子!


    “喲!桎君,你還會覺得這美人兒俗氣?”隻見一搖著折扇的貴公子道,即便是這麽說著,眼神卻也並未離開下頭的花娘!


    “桎君!你說說,這些個皇娘,若是在床上,那滋味兒,得要多*呢?”隻見那人望著下頭藝妓們婀娜的身段,眼神不軌道。


    “這種貨色,本公子尚未成年之時便玩兒膩了!就你小子當個寶!”宋桎君不屑道。


    他長的俊朗非凡,身為榮王府的嫡子,身份更是顯赫,原本便是肆意流連花叢,視女人為玩物,凡是他看上的女子,便沒有得不到的,他冷冷的啐了一口,不論是這街坊花樓的妓女,還是高家大院的小姐,在他極其之高的*手段之下,那個不是扭盡了身子在他身下尋快活?都是些*蕩婦!


    子夜的鍾聲敲響,他隻是抬眸,感慨了一句便道:“這些個俗氣的女子,同鳳娘相比起來,簡直就是庸脂俗粉!”這一個月來,他每日流連於煙雨樓,便是因著機緣巧合見了鳳娘一片,自此之後,他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極靜妖嬈的身段把玩起來一定是滋味兒頗好,那模樣便如同天仙一般,即便是就這麽看著,都是無比的受用!每天夜裏,他便如同饕鬄飲渴的毛頭小子一般,將每夜懷中的女子都當做是鳳娘一般,狠狠的疼愛!就這麽想著,似乎自己的


    棍兒便直直的挺立起來!


    “桎君!原來你小子是看中鳳娘了!”一旁有人調笑道。


    “說的也是!那鳳娘一貫自認清高,若是在床榻之上,指不定是什麽滋味兒呢!”一邊的公子哥兒扶著微粗的絡腮胡子道,一臉還不掩飾的猥瑣相,看著下頭藝妓們豐潤的身材,一下子便熱情高漲了起來!


    周遭的氣氛似乎都被“鳳娘”二字給挑動了興致,誰人不知,這煙雨樓極盡奢華,鳳娘更是有京都第一美人之稱,煙雨樓的姑娘們都是賣藝不賣身的,達官貴人們多數來這兒都是為了追尋鳳娘的風采,隻是奈何,鳳娘一貫自視甚高,對京城的達官貴人們更是不屑一顧,但這煙雨樓仍舊夜夜笙歌,風雨不斷,日夜不休,而這香坊樓與靈月閣,也大多都是托情之地,得不到鳳娘,便隻有在這兒看些姿色好些的藝妓們,品些好茶來慰問自己了!


    座中隻有宋桎君一個人仍舊在顧自飲酒賞月,卻心中空虛得很!


    “桎君,如我是你,便顧自去了後頭茗橋,即便是瞅瞅鳳嵐居鳳娘的背影,今兒晚上,也不會寂寞孤獨了!嗬嗬…哈哈哈…哥幾個你們說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


    “桎君!去啊!”


    ……


    宋桎君隻是不屑的笑著,端著杯盞的手重重一握!


    “得不到的!本公子即便連看都不要看,若是看了又有何妨?本公子才不在乎同那些一般爭相追逐,就憑那些人,也配麽?”他狠狠的冷啐道。


    “那如今…”眾位在做的公子哥兒,一個個若不是瞅著下頭的舞姬、便是方才言談中的鳳娘,一時之間氣焰高漲,但凡是正常男子,麵上掛著一臉猥瑣的笑意,身子更是緊繃的厲害!


    “怎麽?桎君!若不今夜我做東,讓和幾個們去春風閣消遣一下?把在這兒的咱們哥幾個壓抑的火熱,都盡數散放出來!怎麽樣?”今兒晚上就讓咱們好生樂樂!明兒個皇上狩獵迴來,若是咱們哥幾個的爹迴來了,咱們日後就再也沒有這般快活的日子了!怎麽樣?“


    ”說得有理!公子我這兒正憋著一肚子氣沒處兒發呢!這天殺的煙雨樓,隻給看不給吃!弄得小爺遲早得憋死!“


    一眾人被挑開了話題,頓時個個即便想著身子都火熱起來了!嚷嚷著便要走!


    ”桎君!你這麽不走啊!“一人疑惑道。


    ”本公子不去!你們走吧!“


    幾個貴公子迴頭瞥了幾眼,又瞅瞅下頭火熱妖嬈的舞姬,更是心癢難耐,叫囂著要去春風閣,這一會兒,除了宋桎君,便再沒有旁人的蹤影。


    宋桎君迴頭張望了許久,透過窗戶,似乎看得到鳳娘嫵媚輾轉的身影再向他招手,他今日喝的酒有些多了,腦袋也不由暈乎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起身,隨意丟下了隨手的酒盅,邁著不穩健的步子,便一搖一晃的向後院走去!


    今日的茗橋,確實不如以往那般熱鬧,以往都是人聲鼎沸,不絕如縷,今日卻空悠悠的沒有一個人,就連鳳嵐居貼身伺候的丫鬟小廝,也都一並被撤了去,原因便是,這煙雨樓的主人心情不好,今日,極差,茗橋早早便被封了橋,鳳釀說那些人擾了她的清淨,便早早都給趕出去了!


    因此,後院過了玉門之後,便安靜的很,饒是漫漫,這條路走了千百遍,隻是現如今空無一人,她仍舊是有些害怕,為何她便沒有小姐那般膽大的性子?


    漫漫顧自留意著腳下的路,手上端著一盅安神茶,小姐今日早早便遣散了茗橋上的所有客人,隻是現如今,子夜都過了,卻仍未歇息,顧自倚著窗簷盯著不遠處的未央湖。


    漫漫心下擔憂,便自顧自出來熬了安神茶,而今,望望時間差不多了,便一路想送過去,經過繞角亭的時候,卻冷不防的被竄出來的忍給嚇了一跳。


    ”什…什麽人?“漫漫警惕的退後了幾步,險些栽倒,手上的茶盅更是撒了一地,還有些茶水將她的袖口浸濕!


    宋桎君這會兒有些頭暈腦脹,身上滾燙的可怕,方才便是他身上滾燙的體溫嚇到了漫漫……


    宋桎君甩了甩頭,卻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到了哪裏,眼前的姑娘倒是看得通透。


    他腳步有些不穩,還不容易輔助了身後的假山麵前站住,便洋洋灑灑的道:”你這美人兒,又是何人?“瞧著這姑娘,比前頭跳舞的姑娘也不知道好了幾千幾百倍,即便比不上鳳娘,也是這人間難有的好貨色!”


    “你說什麽?”漫漫聽不清,便開口問道,隻是聞到了一股子濃烈的酒味,有瞅著月色,看著這男人身上的衣料不凡,該是哪個京中的公子,於是便猜想這男人莫不是在前頭靈月閣喝了酒,搖搖晃晃的便來了這後院!


    “這位公子!不好意思,今兒茗橋不看風景了!我們姑娘要歇息了!公子不若改日再來!”漫漫低聲道,這男人擋住她的去路了!


    宋桎君眉宇之間的笑意越發濃烈,漆黑的眸子之中越發顯現著他內心壓製的欲念,隻是漫漫尚且單純不知,還隻是一個勁兒的勸阻著這男人盡快離開,若是小姐待會兒尋不到她,還是要著急了!


    “公子!”隻見他仍舊沒有想要走的意思,隻是懶懶的斜倚在假山邊上,曲著腿兒,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麵?因為醉酒而有些微紅。


    “公子!”


    隻見他邪邪一笑,久未挪動的身子卻在霎時壓了過來,“若是上不了茗橋,見不到鳳娘,見見你這小美人兒也是極好的,讓我一解相思之苦!”


    “你…做什麽!”饒是一向大大咧咧的漫漫,此刻也不由得慌了神,奈何整個身子都給他禁錮在懷中,他隨即倚轉身,更是將她狠狠的壓在了假山石之上,宋桎君隨即覆上身子,火急火燎的解開自己的袍子,更是胡亂的吻著身下的漫漫。


    漫漫大驚失色,慌了神,火熱的氣息旋即壓上來,手上端著的托盤早已不知道去了哪裏,袖口和前襟更是被茶水沾濕,漫漫緊緊縮著身子,心下害怕的厲害,顫抖著身子,感受到男人火熱的唇順勢壓下,壓上她一切私密的地方,她又羞又惱,隻是哭喊著“不要”,更是手腳並用的胡亂踹動著。


    “小美人兒!別急!”他沉著聲音道,喉間盡是壓抑住的欲念。


    漫漫雖未經人事,但也知道那是男人動情的表現,她又羞又惱道:“混蛋!你這個浪蕩子!放手!”


    “放手?小丫頭,身子這麽緊湊,莫不還是個處子?”他唇角邪魅大笑道,那話兒卻說的她麵色一囧。


    “做什麽!你!”


    “別惱!”他放肆的雙手解下她腰間的衣帶,卻順勢而入,如同一個*高手一般,修長的指尖引得她皮膚一陣顫栗……


    “你會喜歡的!女人麽,都是口是心非的!雛兒本公子不是沒碰過,別怕,小美人兒,本公子是不會虧待你的,本公子會好生的疼愛你的!”他粗嘎低沉的聲音自她頸見響起,讓她直至耳後羞紅一片!


    “求求你!住…住手!”漫漫哭得梨花帶雨道,腰間的手攥的死緊,試圖阻止著男人意欲往下欲行不會的舉動!


    他手一發力,狠狠的扯下她腰間的衣帶,躋身於她的腿間,猩紅的眸間皆是欲念,隱而未發,一直壓抑到現在……


    他放肆的湊近,放肆的咬開了她前襟的衣衫,如同飲鴆止渴一般,饕髢未足的啃咬著她……


    隨著他的指尖放肆的覆上,而後緊緊將她壓放在周遭的假山石之上,她的腿動了幾下,緊緊咬著下唇,卻身上一鬆,隨即一件袍子覆上,狠狠遮住了她身上的大片春光……


    見到來人,漫漫眼眶一熱,哽咽的聲音道:“小姐!”


    對上鳳娘憂心卻又憤怒的眸子,她淚如雨下,更是從未對她受過這般羞辱,如今鳳娘身邊的幾個家丁更是直接就背過身去,閉眼不看!


    她咬著牙,惡狠狠的盯著不遠處被掀倒在地的宋桎君,他仍舊迷迷糊糊地腦袋,麵上更是*之色未減半分!看著不遠處蹲在假山邊上漫漫模糊的身影,很是伸著手便要上前!爬了幾下,卻又匍匐在地,頭卻有些昏沉!


    “將褲子給我穿上!丟人現眼!”鳳娘冷聲道,便有下人顧自上前,拎起宋桎君的褲子便狠狠的甩在他身上,想打漫漫姑娘的主意,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們煙雨樓誰人不知除卻鳳娘,漫漫姑娘就是這樓中最為漂亮美麗的女子,即便是他們這些個小廝下人都不敢肖想,這樣放蕩的京都貴公子,他們可見多了,一個比一個可惡!若不是這男人上半身的袍子長一些,怕是現在,這乍現的春光,得讓人長針眼了!


    “漫漫!”鳳娘顧自走上前,可憐的丫頭,若不是她一時找不到她,又想著出來散心,又恐一個人不安全,心想著這丫頭怎生還不迴來,便一路上帶著幾個人尋了來,卻殊不知,這個臭男人,簡直該死!差點兒強要了她玉潔冰清的漫漫!


    “給我將他狠狠的潑醒!”鳳娘怒道,今兒便算你不幸運,恰好撞在你姑娘槍口上!


    話音剛落,便有一人上前,拎著一桶涼水,在秋日的夜晚,水也算涼道刺骨!


    便是直接“嘩啦…”一下盡數潑在了他身上。


    宋桎君身上一涼,又受到涼巨大的衝擊力,便“謔”的一下彈跳起來,狠狠的甩了甩頭,方才找到片刻清醒!


    這會兒透過半清醒的瞳孔,卻瞅見不遠處蹲在假山石邊淚如雨下的漫漫,漫漫身邊就站著一臉氣憤的鳳娘——


    他隨機麵色一緊,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今兒的月光極美,鳳娘原本傾國傾城的容顏在月光之下更是美得如同天仙一樣!讓他心中心癢難耐,身上被涼水浸濕,此刻秋風起,夜風吹的他身上的人雞皮疙瘩丟在打節奏,卻感覺兩條腿直打顫,似乎特別冷,乍一看,耷拉在不遠處地上的一條褲子,方才意識到自己下半身是真空的狀態,饒是一貫秉持花叢是我家的宋桎君在自己仰慕的女人麵前,也不由一囧,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鳳娘眼神中閃過的是——沒錯,是厭惡!


    他急匆匆的穿上了褲子,全身上下唯一幹的地方就是那條褲子,如同落湯雞一般,隨意理了理衣服,便道:“鳳娘...我我我...你別誤會!”


    “閉嘴!誤會什麽!像你這樣的爛人,根本入不了本姑娘的眼,你傷了我的人,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鳳娘唇角帶笑,卻還讓人不寒而栗,冰冷的眸子如同黑夜裏的修羅,叫囂著似乎要來找他索命!


    “來人!他方才哪隻手碰我家漫漫,便給本姑娘剁了她兩隻手!”


    “姑娘!若是兩隻手都碰了呢!”


    鳳娘沉聲道:“兩邊都剁了!”該死的這樣的小事還要問她,煙雨樓養了這些人做什麽用!


    “等等!鳳娘出聲道。


    “姑娘!”


    “給我把他下邊兒那肮髒的玩意兒給本姑娘閹了!”


    “是!姑娘!”這會兒小廝們都答應的爽歪歪,一個個眼睛瞪得比一個狠!


    隻是若是說方才宋桎君有半分清醒,那麽現在,他就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下意識的捂著自己引以為豪的褲襠,卻是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道:“鳳娘!你別欺人太甚!”即便他心中惦念著鳳娘,也絕不代表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他會甘心自己的命運被主宰在別人手裏,尤其還是個女子!


    “你無權無勢!憑什麽!”他道,聲音有些沙啞,看著不遠處的漫漫,便道:“莫說是本公子瞧上了你這園子裏的姑娘,那也是她們的福分!莫說是一個丫頭,即便是你鳳娘!也一樣!不過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花樓婊子!非要在爺麵前裝清高!”他冷啐了一聲,狠狠道。


    鳳娘眸光一轉,霎時如同寒潭的冰崩裂一般,讓人身子乍寒,幾乎沒有人會相信這樣的眼神是一個女身上發出的,她冷笑著道:“哼!好狂妄的家夥!無權無勢?不若,咱們試試!究竟本姑娘是花樓婊子,還是你是不男不女的低賤奕童!”她便不信了,閹了這臭小子,然後直接送進宮去做太監,指不定以這家夥的相貌,還能好生的被哪個主子看上做奕童!


    “若不...”鳳娘勾唇笑了笑,卻讓人覺得陰慘一陣,“像你這樣的姿色,賣入做小綰綰倒也是極好的!指不定還會被京都哪個顯赫寂寞的貴婦人看上!”她笑,他卻心中一陣惡寒!


    該死的!今日他一個人同著幾個一樣一樣的高門紈絝來煙雨樓尋樂子,更是連一個下人都沒帶,如今對方人多勢眾,今日,他居然要在一個女人手底下吃虧!


    “哼!”他冷哼道,似乎一副很不屑的樣子,便瞅著鳳蘭懷中緊緊抱著的漫漫道:“不就是個女子麽?大不了本少爺輕薄了她,娶了她便是,一個丫鬟,做了本少爺的女人,那便是夫人,有著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他宋桎君從來不在呢個女人身上停留,如今為了不吃眼前虧,許了那個丫頭一個名分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這樣的殊榮,是京都裏頭多少正派人家的小姐都求不來的,莫說是個青樓豔妓的丫頭,一個丫頭罷了,他大少爺玩兒也就玩兒了!還要什麽理由,即便是她鳳娘,玩了,也就是玩兒了!


    “本少爺警告你們,快些放開我,若不等少爺的人找來了,定會踏平你們這煙雨樓!別給臉不要臉!”宋桎君對著幾個鉗製住他的小廝大吼著,奈何即便是沒有鳳娘接下來的指示,他們也都一臉怨毒的看著宋桎君!狠狠的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宋桎君打小兒金生金養,什麽時候受過這樣苦?整張臉更是皺在一塊兒,痛苦不堪!他的手...他的手...這幫該死的蠢東西!


    “你住口!”漫漫低聲道:“誰稀罕做你這下流胚子的女人!我呸!”漫漫一臉氣氛,身上的衣衫早已淩亂不堪,若不是小姐,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臉麵活在世上!即便煙雨樓在世人眼中是青樓花巷,但這兒的姑娘卻個個都幹淨的像白紙一樣!尤其是這個敗類,欺負台她也就算了,還侮辱小姐,侮辱煙雨樓!


    “好了!漫漫!”鳳娘眼瞅著這丫頭,罵的越兇,眼淚便留的越多,這個該死的人渣——


    鳳娘幾個大步上前,狠狠的瞪著宋桎君,下流胚子,便揚手——


    “啪啪啪啪...”幾聲響亮的聲音,在靜聲的後院顯得格外響亮!


    她的手有些微疼,確仍舊解不了她心中的恨意!


    “你這個婊子!竟然敢打本公子,你知道本公子是誰麽?”


    “是誰?哼!”她蔑視的笑道:“本姑娘管你是誰?大不了到時候玩兒壞了往亂葬崗一扔!誰人知道是我煙雨樓的過錯?咦!這般來說,倒也是個不錯的法子!”


    “你你你...”他真的沒有想到,長得這般標致靈動的姑娘,會存著這把歹毒邪惡的心思!


    “給本姑娘站著做什麽!我的話沒聽見麽?今兒晚飯可沒見你們少吃!敢在本姑娘眼皮子底下耍橫!欺負到本姑娘頭上來了!”


    “你敢!”他全身濕透的身子在風中抖著道,真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與皇上欽封的貝子爺大相徑庭,這個狠毒的女人!狠辣的眼神讓他雙腳一顫,若是自己真的...被廢了,他還如何在這世上立足?!


    “住手!”他顫著身子看著麵前的幾個彪形大漢,自己身嬌肉貴的,如何能敵得過他們,真是喝酒誤事!這幫該死的孫子,竟然真的將他丟在這兒,顧自去春風閣快活了!


    “漫漫!咱們走!”鳳娘顯然沒有打算再去同某些人渣敗類廢話,顧自扶著漫漫,為她緊了緊衣衫,轉身便要走!


    “等等!”看著黑雲壓城一般就要像他身上招唿來的幾個大漢,“謔謔...”捂著自己尊貴的褲襠發抖,那手中的棍子,若是一下,他這輩子,就沒臉見人了!


    “等等!鳳娘,你給我站住!隻要別廢了本公子的手和寶貝!你要什麽,黃金千兩?本公司都可以給你,有了黃金千兩,莫說是一個丫鬟,就連這個煙雨樓,你都可以再置辦一個了!”他軟聲軟氣道,這幫該死的孫子,隻顧自己上春風閣逍遙快活,將他一個人丟在這兒遭受這種不平等對待。


    “你爹娘生幾個不是生?偏生生了你這麽一個敗類,我也是替你爹娘教訓你!給我狠狠的打!狠狠的廢!”鳳娘眉眼一挑,無盡風華,隻是現在,他哪還有什麽心思去管人家美不美,如今形勢所迫,他不得不低頭!


    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住手!漫漫姑娘!本公子隻是方才在前頭酒喝多了,一時莽撞衝撞了姑娘,在下實在是沒見過長得這麽水靈的女子,於是一時情動,姑娘你看我這衣衫、穿戴,便也知道我這家世不凡,若是鳳娘姑娘為了你得罪了本少爺,多多少少這煙雨樓也定是會惹來些麻煩!本公子也不妨告訴你們,本公子是當今榮王爺的獨子,皇上欽封的貝勒爺,你瞅瞅反正你我都沒有什麽損失,若是本公子方才言語上頗有些冒犯...”


    他低頭瞅了一眼自己濕透的衣衫,便道:“本公子也已經得到了懲罰!再者說...再者說姑娘方才明明...也挺享受的不是麽?”


    “你胡說什麽!”漫漫又羞又惱,她方才那哪是享受,分明就是被嚇糊塗了!


    鳳娘一把扯過漫漫,便道:“將他這羅裏吧嗦的舌頭也割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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